由于高官们利用权力敛财是属于违法行为,所以高官们都会选择一些听话的木偶站到前台为他们敛财,而这沈浩无疑就是其中一个木偶。
李景裕早就听说过沈浩这个人,虽然极度厌恶此人搞官商勾结的把戏,但也不得不承认此人还是很有能力的,毕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当高官们手中的木偶的。
李景裕想了想,道:“那此次煽动淮阴县百姓上街的,难道就是这沈浩不成?不对呀!这纯属生意之争,那沈浩不可能用如此低劣的手段。难道是我高看他了?”
李全彬赞叹道:“殿下真是目光如炬,那沈浩身为江东商会的大掌柜,在高官权贵之间都表现得游刃有余,普通的生意之争,他完全不会放在眼里。根据我收到的情报,此次出手的应该是沈浩的儿子沈强,听说此人能言善辩,才智过人,又喜爱招贤纳客,手下能人志士无数,而且又乐善好施,因此在百姓之中的人望比他的父亲还要高。”
李景裕道:“这位沈大公子如此了得,怎么还会用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沈强如此的张扬,只怕是那沈浩有意为之。如果有沈浩的全力栽培,各方面自然要远超常人。但我见过他一次,不过是泛泛之辈,毫无出彩之处。”李全彬毫不掩饰对沈强的不屑。“反而是沈浩的二儿子沈亮,一直都默默无闻,作为沈浩的亲儿子、沈强的同母弟弟,这就显得不太正常了……”
李景裕点点头,道:“不要管那么多了,先说一说这造纸坊的事情。”
李全彬叹了一口气,道:“您也知道,这造纸坊不但极为耗水,又因为要把纸浆渗水制成浆液,然后用捞纸器捞浆,使纸浆在捞纸器上交织成薄片状的湿纸,这过程中就形成了大量的废水,让造纸坊成为了有名的废水大户。”
李景裕点点头,别说现在的人了,即便是到了二十一世纪,人们也要为造纸厂形成的水污染头疼。
李全彬继续道:“随着废水的排放越来越多,一些地方的河流水道也出现了问题,于是引发了大批百姓上街围堵造纸坊。此事闹得非常大,甚至惊动了朝廷,于是朝廷派人下来查看。当地官府迫不得已之下,不得不减少当地的造纸坊。”
“虽然大量的造纸坊被关闭了,但那十八家造纸坊却依旧屹立不倒,还成了江东地区最大的纸张供应商,从江东地区赚取了大量钱财。哪怕他们的废水污染依旧严重,但现在的官府已经不敢对他们动手了,因为如果他们的造纸坊都关闭了,那江东地区的百姓就只能买价格高昂的纸张了。现在,我们要建造新的造纸坊,这势必会影响江东商会的利益。这是江东商会绝对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们就到处造谣,说我们的造纸坊会排放大量的废水,严重污染河流,会威胁到当地百姓的性命。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百姓上街围堵我们的造纸坊。”
“唔,情况我基本上都清楚了。不过,你现在准备如何处理这事?”李景裕问道。
“我打算派府中的侍卫前去驱逐那些围堵在造纸坊周围的百姓。”李全彬坚决的道。
“这样不行,要是激起了民变,我们的处境只会更加糟糕。”李景裕摇头道。
李全彬又道:“既然当地百姓反对,那我们就立刻取消施工,将造纸坊搬迁到别处。”
“哦?百姓一反对,你就取消施工了?那以后你在别的地方建造新的造纸坊,他们又反对怎么办?而且造纸工坊本来能尽早给我们带来大笔的收益用来安置难民,本来能尽早让当地人以更低廉的价格买到纸张,你一取消施工,这些好事也都没有了。权衡一下,似乎取消施工的损失更大吧?”
李全彬苦笑着,完全不知道如何作答,也弄不清李景裕的意图。好像自己怎么说都是错的,但是又哪里有什么万全之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