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一直想打倒曾册一回,他的一通猛攻都被曾册迅捷的身手躲闪开,只有几次他实在躲闪不及挨了几下重击,但看曾册的动作没有慢,冷不丁的反击也打得乔楚两腿不灵便,速度不得不慢下来。表面上是势均力敌,但实际乔楚一直压着曾册打,曾册想战胜乔楚基本没可能,但是乔楚想战胜也是很困难。
乔楚凭借自己的体力优势,一直保持着快速进攻,不给曾册留下喘气的机会,只要曾册体力被他耗掉,速度稍稍一慢就是他的机会了。曾册一直在迅速地跳跃躲闪,伺机反击。随着时间消耗,乔楚一直保持着高压态势,曾册觉得自己腿脚和身体越来越沉,忽然,曾册在躲避乔楚的时候仰面倒地,所有人都跟着发出一声惊叫。乔楚大喜跨步过来伸手抓向曾册的胸口,曾册看准他伸来的大手,就在乔楚的手刚刚抓到他的一刹那,曾册两手牢牢的锁住他的大手,抬脚狠狠踹向乔楚的支撑脚,同时身体番转半圈。乔楚站立不稳一下摔倒在曾册身边,曾册两腿已经抬起夹住他的胳膊同时身体用力向上挺,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十字固。
乔楚再能打再有力气此时也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了,他的一条胳膊被曾册的双手和双腿紧紧锁住,曾册的一条腿还卡住了他的咽喉,另一条腿卡住了他的胸脯,无论乔楚原地如何挣扎他都摆脱不了曾册的禁锢。这就是后世自由搏击中最著名的绝杀技十字固。
这种僵局一直维持到比赛结束。按照规则他们算是战平。曾福宣布平局的嗓音才一落地,曾册就松开了乔楚的胳膊。乔楚翻身跳起,活动着被勒惨了的左臂问:“入云龙,你这是什么招数,以前怎么没见你使用过?”
曾册也活动着身体说:“这个招数没用的,只是比武不受伤的办法,不能杀敌。”
乔楚想想也是,这种法子只能将自己固定着挣脱不得,对手也没办法继续攻击自己,相当于打斗中的暂停键,像他们这种想置人死地的打法学他确实没有用处。
接下来他们又打了一轮循环赛事,基本上算胜负平综合得分是乔楚第一,曾册第二,喜哥儿第三,肖五子第四,成快脚第五,关小乙最弱排老末。
曾册最后想让兄弟四人一齐对战乔楚,乔楚当时就怂了,摇着头说今天打脱力了,肯定打不过他们四人。曾册问:“那你还能打多少?”
乔楚想了下说:“我还能打三个,喜哥儿不能上。”
曾册摇摇头说:“那就算了吧,改天再叫他们四个跟你打一场。他们赢了罚你十天只吃一顿饭。”
乔楚翻着白眼说:“早知道会挨饿就不教他们这么狠了。”
曾册瞪着他说:“发现你训练不力,就把你赶走。你自己挑一样吧。”
通过这次比试,曾册发现他们兄弟四人的武力比以前简直有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像喜哥儿这样的主出去一人干翻十条壮汉不在话下。就连最差的关小乙打三五个壮汉也不会落下风。有了这样的实力,他们再也不会被别人轻易欺负了。他们不但能自保,现在带一带后来的这批孩子也没问题。
曾册正在想着后来小孩子们的教育安排,忽然有家丁来说,门外来了个黄脸塌鼻的人求见,自称是黄朗。曾册一听立即叫他进来。自己忙着跟弟兄们跑去洗澡更衣。等曾册都收拾利落出来见黄朗时,黄朗立即起身拱手道:“恩公,逍遥男,小可冒昧了。”
曾册见他一脸惶恐连忙叫他坐,曾菊早就上了茶。曾册过来问起黄朗的近况。黄朗就一五一十地把开连锁店的生意介绍了一遍。大半年的时间,黄记春饼已经在幽州城开了五家,在涿州、固安也开了两家。黄朗说在涿州、固安还可以,但再远的地方他们就没法开了。主要是太远,马车运输,骑马往来的费用太高,根本就不划算。他准备把涿州和固安的店都盘出去,集中精力管好幽州城的店。
黄朗从袖筒里拿出一个账薄递给曾册道:“小可实在太忙,除了管理连锁店,还要画画,所以忘了给逍遥男禀报经营情况了。这是我们七个月的经营账薄,我打算按照盈利的三成给逍遥男分利钱。”
曾册接过了账薄随手翻看着,好奇地问:“为什么给我利钱?”
黄朗更加紧张地说:“春饼的手艺、连锁经营的法子都是逍遥男给的,理当要分利钱的。”
曾册摆摆手笑道:“我只是为了帮你们夫妻,哪里要你们的利钱?”
黄朗瞪着眼睛问:“你不要我们的利钱?那,那恩公,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卖酒呢?”
曾册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这才明白黄朗的心思:一定是这黄朗听说了刘伶醉的风头,又打听到刘伶醉是他的货源,再想到自己没把经销权给黄朗,于是就来了今天这么一幕。
曾册想明白了哈哈大笑,把账本扔回给黄朗道:“谁跟你一样小家子气,我才不稀罕你的利钱呢。”
黄朗脸上阴晴不定,怯生生地问:“那我能卖刘伶醉么?”
曾册想了下摇摇头道:“你卖不了,你那个连锁店都是面对中等人群,刘伶醉对于他们来说太贵了。”
黄朗点点头道:“这个我也想过,但我喝过那个酒以后,觉得那酒真是太好了,以后肯定流行起来。就是不知道酒价能不能降下来。”
曾册想起自己并没有给过黄朗白酒,于是好奇地问:“你从哪里弄的刘伶醉?”
黄朗答:“我花了十贯钱买到一瓶。我浑家还说我败家。其实我是想看看这么贵的酒究竟有什么蹊跷。”
曾册顿时觉得自己忙得忘记了人家,忙叫曾福取来两箱刘伶醉和两坛白酒过来。曾册盘算过,即便是回收瓷瓶再加上瓷窑扩建,刘伶醉这等高档包装也只能装下未来白酒产量的很少一部分,大部分白酒还只能靠这种低端的陶罐装销售。问题是现在只有一种白酒口味,分装成两种包装卖两个价钱的话,貌似很不地道。
曾册想起当时在山寨蒸酒时,头锅和最后几锅的品质都很差,只有第二第三锅品质是最好的。而且他当时在山寨蒸酒直接从水缸里取的水,后来得知是河水。曾册想以后在山区找两处好的泉眼,用泉水蒸酒。这样就能把酒的品质区分开。
曾册想明白了下一步的做法,就对黄朗说:“以后我们会酿出便宜的白酒,到时候就交给你卖。陶罐里的白酒回去自己喝,瓷瓶的可以做礼品送人。”
黄朗千恩万谢地回去了,曾册立即提笔写了封信,把刚才想到的酒的分类写清楚,他要山寨里把相同锅数的酒装在一个桶里,再送来的酒分别标明蒸酒的锅数,他还让蒸酒时尝试用山泉水、高梁、大米、水果等各种原料蒸酒,摸索下新的口味。
曾册叫成快脚立即动身去涿州把信交给张顺,让山寨从下批酒开始分类。这样下批酒到来就用品质最好的二锅三锅酒装进瓷瓶,把其余的酒混合在一起装进陶罐卖低端。这样由刘伶醉高端带动白酒的低端,山寨的产量就可以大规模的销售出去。
曾册刚刚打发走成快脚,韩茉忽然乘车驾到。自从韩茉参与了韩家的生意后,只要有事她总是亲自出城到曾宅来交涉。曾册若是不再,她说不上两句转身就走。可如果曾册在,韩茉说完正事,总能把话题绕到诗词上,跟曾册切磋起来没完。曾册也非常喜欢跟她在一起谈天说地。自从曾册与张三娘好过一次之后,穿越过来的第一次男欢女爱点燃了他心底的雄性火焰。他开始欣赏女性,喜欢跟韩茉在一起看着她秀丽的面容,闻着她幽幽的香气,听她的温婉嗓音。
可是今天,韩茉一进门就把一封信递给曾册,急匆匆地说:“我哥来信,叫我传个口信,叫你看完信赶去上京,越快越好。”
曾册听罢心头一惊,想这韩德让是个非常稳重的人,他急着叫自己赶去上京必定有重大事件。于是他当着韩茉的面打开了信。只见上面草草写着:“马先生有事,盼君速来化解。”
信中既没有虚词客套,也没有详细说明,曾册估计马德成遇上了非常重大的事,不然人家一个礼部侍郎有事怎么会找到他的头上。
曾册也不多猜,就立即安排曾宅和工地的事情,便带上关小乙纵马向上京赶去。两人日夜兼程,两天后的黄昏时分赶到了上京。上京城比幽州城小很多,规模甚至还不如涿州城大。但这里却是大辽国的政治中心。除了四时捺钵,皇帝巡游之外,皇帝大多都是留在上京的。这里紧聆潢水,周边草木茂盛,是游牧民族眼里的风水宝地,而且处于较高的纬度,海拔也比较高,这里夏季非常凉爽,怕热的契丹人更喜欢在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