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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封诸贵稳定匈奴,青葛亡矢竺格奔东

吾乃大单于 墨茗忧伤 4124 2024-07-11 11:07

  翌日清晨,冒顿和赵炎闲谈,如今万事皆新,冒顿不由得向赵炎问计。

  赵炎笑道:“匈奴人远不如中原人多,李兄过度施威必不长久,今日匈奴之局势,当以团结部族,施恩诸贵、牧民为主,施威为辅。”

  冒顿问道:“如何施为?”

  赵炎道:“先单于时期,我们的对手是先单于,还有青葛和忽室尔的臣派,如今先单于已故,先单于的老臣们必定不安,单于当安其心。人事任免当从缓。

  青葛北逃,忽室尔为囚,臣派已亡,其战后遗产可做我们的封赏之资。

  李兄的王子旧部,连番血战,当重赏以稳其心。”

  冒顿缓缓点头肯定,随后又请来燕吾、柯世列来商讨。

  燕吾听后建议道:“大单于春祭当日杀伐立威,匈奴旧贵族颇有怨言,可以赏赐牛羊、财帛以解其怨,尊重其心得其意。

  单于酷爱南国文化为私,但单于匈奴之王,当遵从匈奴习俗,可将先单于的妻妾立为阏氏,以安诸部匈奴之心。”

  原身的生母已故,先单于的妻妾广义上都是自己的母亲,既然妻群母可以稳定人心,自然再好不过,无非是费点米粮罢了。

  冒顿衡量后出声道:“既然如燕吾所言,妻群母可稳诸部之心,本单于当从之。

  可添一条,群母有意回归其母部者,冒顿当放其归家。”

  “善。”

  待处理完燕吾的提议,只见柯世列起身大拜,建议道:“大单于,经过连番大战,我匈奴各部人口锐减。

  此时当打破纯血匈奴之藩篱,接待边缘部族成为匈奴,言匈奴语者皆匈奴。”

  冒顿喃喃道:“言匈奴语者皆匈奴。”

  柯世列的化胡之策可以快速补充匈奴人口的缺失,真香不假。

  但冒顿知道此举必将引得老贵族们的反弹,犹疑下问道:“燕相以为如何?”

  燕吾久在匈奴,自然熟悉单于庭对匈奴别部和杂胡的打压,不过如今匈奴势危,事急从权也无不可。

  燕吾斟酌着说道:“匈奴别部吸纳进来补充人口,是条好计,不过要等各部安定后再施行,不然几个老顽固那里怕是就走不通。”

  眼见建议被搁置,柯世列转而又提议道:“如今四姓内只有须卜氏尚是戴罪之身,单于可免去其族长须卜起讫往日的罪责,令其带命游说各部,以传单于贤名,以行单于新政。”

  “须卜起讫。”

  冒顿回忆起此人,正是青葛的左膀右臂,如此放过着实可惜。

  三思后,忍住小心眼的冒顿冷哼一声,算是同意,但为了小惩大诫,还是下令裁撤其部一百帐,命其带罪立功。

  知道封赏诸臣在所难免,冒顿问道:“按一帐十丁来算,姑衍山之战剿灭青葛的部族帐数可够封赏?”

  燕吾开口回到道:“青葛和忽室尔的部族,加起来有四万帐,可匀出一半进行封赏。”

  “好,那就议一议封赏的名单吧。”

  “诺。”

  .....

  “封赏阿矢斯力、燕吾各1500帐,以酬其功。

  封赏赵炎、朝鲁、阿古达木、赛罕、海里猛哥各1300帐,以酬其功。

  呼延铁托、奥敦格日乐、诺珉、柯尔克穆图、恩赫、狐贺鲁各1200帐,以酬其功。

  柯世列、兰芪、者莫言、呼哲1000帐,以酬其功。

  .....”

  金帐内听着侍者唱名的封赏,陶格斯等诸王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特木尔在春祭找死,结果已成定局,右日逐王位肯定是要空出来了,如今单于大封群臣,代表着杀戮稍止。

  陶格斯与诸王讨论道:“大单于封赏阿矢斯力和燕吾,是做给咱们这些先单于的老臣们看的,大单于是在表明自己虽然登上大位,但并没有忘记前朝老人。

  赵炎、朝鲁、阿古达木、赛罕、海里猛哥这些人都是大单于当王子时的旧部,他能登上大位,其部下出力颇丰。

  呼延铁托、奥敦格日乐、诺珉、柯尔克穆图、恩赫、狐贺鲁,柯世列、兰氏这些都是四姓贵种,掌控着匈奴全国的各大部族。

  大单于的封赏远近亲疏有别,可见其施政手法并不生疏,几位老哥哥们还是安闲些吧,少惹祸上身。”

  其余六角诸王神态各异,各部首领尽皆俯首听命。

  燕吾又唱道:“大单于有令,封达兰宝音为阏氏,其余先单于阏氏,尽皆按匈奴习俗施为,其有归家者可允。”

  “诺。”

  果然此令一出,许多起先还悬着心的老贵族都放心了下来,毕竟在他们眼中,先前冒顿离经叛道的亲近秦人,如今能改过,自然还是匈奴的好单于。

  姑衍山之战一周后,北海寂静的森林中,树梢上还挂着残雪,春的脚步据此仿佛还很遥远。

  战败的矢竺格等人正在此地落脚,一路上有的人走了,有的人死了,加上矢竺格和昏迷不醒的青葛,如今他们只剩五个人。

  挤在一个两米大小的羊皮木柴窝棚里,矢竺格端着临时掏出来的粗陋木碗,笨拙的为青葛喂着来之不易却又腥味扑鼻的鱼汤。

  虚弱不堪的青葛顽强的睁开眼睛,他的伤口有的地方结了疤,多的地方却已经溃烂,不是北海气温低,他怕早就去见长生天了。

  贪婪的吮吸着矢竺格喂过来的鱼汤,青葛缓了缓,虚弱的问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矢竺格失落的回答到:“我们还剩三个奴隶,两匹马,其余人都散了。”

  青葛不以为意,顿了顿又问道:“冒顿呢?可有追兵?”

  矢竺格放下木碗,为哥哥垫了垫身上裹着的羊皮,脑海里想起那个将他从云巅打下凡尘的人,蹙眉咕哝道:“追兵第二天清晨便散了,如今的他怕已经是匈奴单于了。”

  青葛无力的闭上双眼,对手的蔑视宛如尖刀刺心,尤胜病痛百倍。

  稍待后他不甘的叹道:“他比头曼强,够狠!忍了这么久,不是此事,谁能知道他已成大患,匈奴也算得见明主,青葛纵为垫脚石亦如何?咳咳咳....”

  矢竺格连忙扶着青葛,又端来温水喂他,着急的说道:“兄长,别说了,养好伤咱们再报仇。”

  青葛苦笑着摇了摇头,望着矢竺格无力的说道:“伤?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怕是好不了了,至于报仇我可能做不到了。”

  摆了摆手,制止面前干着急的矢竺格,青葛笑道:“我坐拥右贤王部数万人时,纵不是冒顿的对手,更何况如今。

  败了就是败了,我命不久,唯一放不下的便是你了矢竺格。”

  听着兄长的遗言,强壮的矢竺格哭着倔强道:“兄长,矢竺格还能打猎,能治好你。”

  青葛痛苦的笑了笑,几次抬手想为弟弟抹去泪水,却发现手臂已经失去了知觉。

  青葛只好费力的张嘴开解道:“矢竺格你虽勇武,力能撕豹,但草原上能活下来的却不是最勇武的人。

  我死后,你拿着我的人头去找冒顿吧,帮他稳定右部人心,请他饶你一命,将父母的血脉延续下去。”

  “不!”

  ......

  夜晚不期而来,高烧的青葛断断续续说着胡话。

  “矢竺格我的好弟弟,我要去见阿爸阿妈了,在这世上你孤苦一人,该如何是好?

  .....”

  是夜,一代枭雄挛鞮青葛终于在伤口感染引发的高烧下,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亲手埋葬了青葛的尸首,第一次忤逆兄长命令的矢竺格打马向东。

  “小主人,我们接下来去那?”

  “我们去投东胡人。”

  .....

  九原长城沿线的关楼上,夜晚本该是紧闭的城门被守军缓缓推开,上百架牛车鱼贯而出,向着草原深处驶去,闾丘黄便在其中。

  年轻的戍边军士好奇的望着身旁老卒,问道:“老张头,这是谁家的商队啊?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让咱们校尉担着责任,半夜放这些商人北去。”

  老张头嫌弃的望了眼问话的新兵,在他眼里这新兵还是个没长大的娃娃。

  老张头不耐烦的呵斥道:“来了月余,还当这是你们村里,不懂规矩,守边第一条,不该问的别问。”

  “嘿嘿,老兄长这大半夜的无趣的紧,说说嘛。”

  长夜寂寥又有几个新兵围了过来。

  老张头被新兵围着,捧高兴了,这才开口说道:“知道那些牛车里装的是什么吗?粮食,满满当当的粮食,这个月都是第三回了。”

  “啊!大将军不是有令,严禁我大秦的粮食流向草原,肥了匈奴人,校尉怎么会如此糊涂。”

  老张头嫌弃说道:“瓜娃子懂些什么?那些商人拿的是咸阳来的军令,校尉敢抗命?

  就算我们禁了,咱还能管的住旁人,现如今关中商队往草原去的还少了不成。”

  “啊!这国府难道不管!”

  老张头略带着落寞的说道:“国府怕是没工夫管这些喽,今年年岁不好,国内旱了好些个地方,南边也不安稳,咱们这边大将军和公子又相继亡故,这九原郡也是越来越乱。

  前些天听说北面草原上又出事了,先帝任命的征西将军,好像带兵当上了匈奴人的单于,但愿他能念着先帝的好,安闲几年,让我老头子多活些日子。”

  “老张头,先帝怎么可能让匈奴人当征西将军呢,尽胡扯。”

  “就是,就是,老东西骗人,走走走。”

  望着离去的几个新兵背影,老张头也不恼,望着第一个开口问他的娃娃兵,问道:“你小子怎么不跟他们一块走?咋咧?留下来吃老子的瓜落。”

  娃娃兵嘿嘿笑着,说道:“俺还准备听老张头讲故事哩。”

  宠溺的摸了摸娃娃兵的脑袋,老张头笑道:“老头子在村里的娃子先帝十一年出生,现在孙子怕是都比你个娃子小不了几岁喽。

  还是叫叔吧,叫兄长跌辈分哩。

  走,今晚老头子给你讲讲大将军夜袭匈奴单于庭的故事。”

  “老叔,匈奴单于庭是个啥?”

  “就是匈奴人的咸阳。”

  “哦哦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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