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来纵马奔驰半日,已经略显疲累,又抬头看看那正烈的日头,也不禁感慨这环境的恶劣,但同时也庆幸,如果没有这片大漠作为天然隔断,想必西北的边境更是不胜其扰。
有失必有得啊,这话真是不假。
此时徐来最大的感慨就是自己的江湖阅历还是浅了。因为身上的伤口只是简单包扎止血,骑马奔驰颠簸之际震的伤口已然开裂,而自己身上竟无金疮药等常见药物。这让徐来不由暗自摇头,大感难受。
正在想如何办才好,徐来突见一里外竟然有个车队在缓慢前行,看人数大约五六十人,再看那车辆驶过留下的车痕就知道负重颇多。竖立的旗帜上两个大大的王商,金丝绣成,哪怕间隔里许也甚是嘱目。
徐来不由的惑上心头,暗想:“这两日在这大漠行走,只遇过那股流匪,再无他人。不曾想竟会有车队行走,看情形不是镖局就是商队了?竟然不畏大漠的凶险,实乃奇事。”
低头看眼自己前胸那已略微渗出的红色,徐来再次无奈摇头。双腿一使力,纵马向那车队驶去。
蹄声卷起万千黄沙,里许只需片刻就已近在眼前。
那车队本不是急速前行,忽见得有人纵马驶来,便停步歇止。两侧人马神情静肃,众人手上无暗暗握紧兵刃,做迎敌准备。徐来眼光一扫心知定是误会自己的来意了。
尚未到近前,只见车队为首一个精干枯瘦的老者纵马踏步上前,徐来定睛一瞧,这人身材瘦长,满脸皱纹,愁眉苦脸,似乎有着天大的冤情一般。
“来者何人?为何挡我王氏商队?”
看见老人未下马,像自己喝到。徐来为打消对方疑虑,紧忙侧身跃下,作揖行礼说道:“打扰诸位好汉了,小子徐来,昨日遇到流匪,虽侥幸逃了出去,但身受几处刀伤。在下初入江湖,经验浅薄没有金疮药等物,离远望去,看到诸位好汉,特意前来讨要些药物。”
老者听罢,眼光扫向少年的胸口,看到了那抹淡淡殷红,便已然信了几分。待一回想眼前的少年所诉,条理清楚,谈吐不凡,心里已然放下戒心。
不由的略微点下头,像旁边大声喊道:“德福,过来,把你身上的药给这位徐公子。”话音刚落,只见从队伍里钻出一汉子,面容和蔼瞧得甚是憨厚。那汉子走到徐来身前,从身上掏出了一药瓶。
徐来伸手接过,道了声谢,也不避讳,转身走到一旁,盘膝而坐随即解开上衫。
老者看到其所为不禁暗自点头道:“徐公子,江湖路远,见到就是缘分,少侠是何方人士?为何独自前来大漠?”
听到对方所问,徐来深知虽然已经赐药,但这再次盘问显然对自己还不放心,当既也不恼怒,一边解着胸口的布条,一边说道:“小子本是宁州人士,这不学的几年武艺,出来历练一番,听说大漠孤寂壮观,特意前来,那曾想就遇到众多流匪,不敌之间侥幸逃脱,身上也挨了几刀。到是让诸位好汉见笑了。”
老者愁眉略微放松,点了点头。突然眼光一扫,看到了徐来那裸露出来的伤口,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好深的刀口,长约四五寸,深不说见骨也相差不离,在偏上几分,想必小命就没了。这要是苦肉计断然不会如此下功夫才是。这少年所言非假啊。
“德福,你帮这位徐公子伸把手,别在一旁傻站着了。”
憨厚汉子听罢,“唉!”的一声算是答过,立马走到徐来跟前,弯腰下蹲,从自己背的包裹里拿出许多白纱布出来。
徐来看着眼前汉子眼露关切之意,心中顿有好感。说道:“德福是吧?多谢你了。”
“唉!公子说的哪里话,再外不容易,不说出门靠朋友吗!”
听着汉子虽然说的甚是威武,但徐来却听出了一番不同意味。貌似是一稚童学大人说话一般。
徐来微微一笑。转头忙活起自己胸前来。
待到徐来笨拙的处理完胸前,便想处理后背,但无奈实在是不方便,看了眼跟前的憨厚汉子道:“那个抱歉,后背还有一处,能否帮我。。”
叫德福的汉子也不言语,直接用行动表明。片刻后,在后背上药的汉子嘴里才嘟囔出一句:“徐公子啊,你以后出门还是小心些吧。这口子大的惊人,如对方再用力两分,想必也用不着这药了。”
已经大概识得这德福性子的徐来,更是不恼只是低声说道:“虽然话听着有些鄙夷,但我知道你是好心。还是多谢你了,有机会我请你喝酒。”
不远处的老者一直注目旁观,其实从那笨拙的上药手法就已然看出,确实如同少年所讲,是个刚出江湖的雏。多年刀口舔血的生活这再看不出来也就不用在行走江湖了。
假不了了。
老者看着已经包扎完毕起身的少年,略犹豫片刻,说道:“那徐公子接下来要去何处?”
徐来眼露思索,说道:“既然来了,要是受点伤就灰溜溜回走实在是无趣了些,听说登瀛郡的京口城高耸壮观,颇有域外风情,倒是想去看上一看。”
老者微微点头,隧调转马头,来到车队一头戴斗笠的苗条身影前停下,低头私语片刻。随即折身返回,对着徐来说道:“正好我们要路过登瀛郡京口城,刚问过我家大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就一同前往吧。”
“毕竟你一人在此过于危险,和我们一起前行,不说其他可保你在这片大漠无碍。”
徐来听到老者所言,不禁心头一暖,同时暗想:“同行也好,此时身有伤口如独自前行是有不便,并且看情形这车队是多年往返两地,也正好打听一番京口城的虚实。”
念头一顿,徐来作揖致谢道:“多谢大小姐与前辈,叨扰诸位实在诚惶诚恐。将来到的宁州,必将扫榻相迎,以报今日之情。”
老者看到对方场面话说的利索,并且承情了,当既笑道:“好说,好说!”
“公子是骑马还是坐车?我们车队不会纵马急驰,所以你到得京口城想必会比预想的略慢,但是贵在安全,不管骑马还是坐车你伤口也不会再次崩裂。”
“无事,骑马就可,如果无趣下来走走也是好的,毕竟这大漠风光这两日我确实没有好好留意。”徐来看到这车队竟然有半数人步行,为的方便套取京口城的消息,徐来这番回道。
“好!那就启程,对了老夫名叫王自意,公子不用一直叫前辈,叫声王老即可。”
“好的!王老。”
“好,那徐公子请便,我们这就启程。”
老者回头扫向那头戴斗笠的女子一眼,待看见其微微点头,随即一声吆喝炸起:“启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