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邓谨将邓饶女人怀孕的事过去告诉了自己的父母亲,两个老人听说后,喜之不尽,必竟是邓家的喜事。这邓贤,急忙告诉女儿说:“即是我兄弟的孙媳妇儿,还不赶紧去弄到这铜山的锦楼里来住,就挨着她公公的那栋楼吧。”“那栋楼不是皇宫里长公主的吗?况且邓饶还在她家主事。”“哦,你看我都糊涂了。”“父亲,这个您放心,我们已经答应将留着给九皋与我家女子的两个锦楼,挑了一栋出来,准备让给邓饶媳妇。可怜我们九皋,还有我的宝贝女儿了,只剩下一栋锦楼……”邓谨说完开始哭泣起来。“你们家也够宽敞了吧,你们家刘疏,谁有他会过日子呢,把个锦楼上下前后的开拓个那么大几个园子出来,那假山也是山上制钱的铜矿石垒的,还有那些园子里的房子,小楼。你们不就是一个女子吗?还小呢。”“父亲,您老不是招了刘疏为上门女婿吗?我就不能这样吗?我也就这么一个女子。”那邓谨抬起头用手中的丝娟帕子擦着眼泪说道。
正在此时,东皋从门外进来,听了忙说:“爷爷,您就将那剩下的一栋锦楼给了姑姑家吧。九皋他不是一直住在京城里吗。那里的家那么宽阔。再说九皋喜欢读书做文,到处云游玩耍,结交文人诗友,他会来这铜山里住吗。”听了,邓贤便同意将那栋锦楼给了女儿邓谨。
邓谨这才停止抹眼泪,坐了一会起身回自己家去。将此事告诉了丈夫,此时刘疏正在院子里整理马车,准备出门采购装饰的材料,听了说道:“那我此此出去负责两栋锦楼的装饰及订制家俬什么的了。”“那是自然的事儿。这次我不去向父亲把这最后的一栋锦楼搬回来,保不定那邓饶冷不丁的什么时候又弄一房媳妇儿回来呢?自己在京城那么多年,又不知道为什么不多建几个宅子,明明又要在外面养女人……”“你就少说两句吧,他也不容易。才十大岁便去伺候那长公主。而今有了自己的孩子了。”“你说那长公主年纪也不大吧,就生了一个儿子后……”“我听邓饶说,那长公主的男人陈午,就是个大烟鬼,成日都泡在鸦片烟里,瘦得皮包骨头似的,没有个人形了。”“当真?哦……只有你们男人才晓得的事儿……你说这邓饶就不能给公主做一个?”“你这什么话?”“这邓饶不是有能力的人吗?”“也是哈。”“怕抢了他皇家的血缘?”“你看这汉朝,从汉高祖开始,除了杀将臣便是杀夫人吗?因为女人们能生皇子啊。”
两人的咕了一阵,那刘疏才赶着马车出了门。
正是冬季,雪后的铜山万籁俱静。刘疏驾的车辆开始出发,又到东皋府上支了不少钱两,上了驿道,跟着他的只两个常年外出伺候他的小厮,他们单独配有一辆马车,自己驾驶。刘疏的马车由家仆的那个老仆人驾驶。马车才驶上驿道,车外一片冰雪的世界,刘疏手里奉着个铜炉子,正盘算着这次要去的地方,首选是北边的梁地,那里的金丝楠木是一等一的质量,当然他并非是因为这个采购目的,更重要的是在梁地附近的地方,他之前购置了不少的产业,这么多年在邓家里的经营,使他早巳经隐姓埋名富甲一方的绅士了。这些产业皆由他在外的女人搭理着。正在思索中,忽然听见驾车的老仆人的声音:“那冰凌的树下站着的不是小姐吗?”刘疏听了,惊吓中抛开轿帘子伸出头去,果然见到那靠山这面的驿道旁,自己的女儿刘秀子身着浅蓝色的狐袍子,手里拎着银白的狐狸筒子,站在那里。吓得刘疏大声喊道:“停车,停车!”老仆嗖的停了马车。
刘疏从车上跳下去,跑过去:“我的个天,你是怎么回事?谁让你跑到这里来的?”“我自己。”“你这是?”“与爹一起出门啊。”“爹我是出远门去做买卖呀?”“我出门去玩儿呀。”“你还这么小,应该守在家里读书……”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扶上马车坐下,又将手里的铜炉子递给她。
这刘疏知道,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儿的性格,非常犟的脾气。家族上下就她这么个女孩儿,宝贝似的,人人都惯着她不说,自己的老丈人丈母娘,她的外公外婆,更是对她言听计从的,从来没有对她大声说过什么不的话儿。心想今天自己是撞到她的枪口上了。自己要去那地儿是家里夫人绝对不知道的自己的外室。皱着眉苦笑着说:“我先送你回去吧,这一路上千幸万苦的,你小小年纪那里受得了。”“你们受得了我为什么受不了?那东皋哥哥,九皋哥哥他们,不都是京城铜山的两地儿跑,为何把我圈在锦楼?今天我是不会下这马车的,你看着办吧。”这刘疏听了,心里苦叹道:“罢了罢了。”
且说这刘秀子此时不过十岁左右,生得白净透亮的肌肤,皓齿明眸的模样。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她占了邓家的大半个血缘。邓家上下把她当作女神一样的供奉的人儿。
刘疏的马车,辗转数日到达离梁国边界还有些矩离的地方,车子停在东面的山脚下一镇市中的驿站,街边伫立着一栋土坯砌成的宽阔的楼房,这刘疏下来马车告诉大家:“我们今晚就在这里歇一晩上,明天一早出发,到了中午便是那梁国了。”
于是他们将马车停进一片大栅栏之中的土坝子中,刘疏告诉女儿秀子:“爹爹先去客站订了房间,再来接她一起进去。”那刘秀子自出了门来,一路上欢天喜地的,那里知晓她父亲心里有鬼的事情。当即答应。
这刘疏又分嘱老仆及两个家仆看着刘秀子。自己先走往前面的房子里走去。这地儿偏南面,天气并非那么寒冷,明月悬空。才进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长得几分风骚,肥臀细腰。一张白白的圆盘子的大脸上有一双黑色的大大的眼睛。见到刘疏,眼里惊喜:“这么大冷天的时候,也出来啦。”虽是这地方并非如铜山一般寒冷,屋子里依然升着红红的铜火炉子,上面搁着的铜壶里烧的水正沸腾,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今天我家女儿也过来了,你先去园子里告诉壮红她一声。我这去接我女儿她进来。”“原来是这样啊。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