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退上高峰
天启四年(1624)九月二十日,棋盘山。
当天,吴开先等不断将马在急驰和慢跑中切换,马力渐渐被用到了极致,至中午就有马跑炸了肺倒毙,好在还有九匹善马换乘,不至于有人掉队。换乘者还发现新马脚力耐力更佳。行至下午申时,吴回望发现后面烟尘大起,他登上高处取千里镜一望,发现大队骑兵跟踪而来。吴颇觉欣慰,纵马下山,告诉众军敌人蹑迹而来的消息,并说金兵和蒙古兵大不一样,蒙古兵占不到便宜就会走,后金兵作战分不出胜负绝不罢休,咱们今天就利用他们这个特点,牵着他们的鼻子边走边打。
吴开先带队继续向棋盘山急驰,张大可在前领路来到山脚下,八月时扎下的营盘痕迹还在。张在上山的路口停下,吴开先让众军弃马,又让张大可找个熟悉地形的骑兵,把马带去山中隐蔽起来。马被牵走后,吴让蒋文领一半人先上山寻找合适阵地,自领一半隐蔽在路旁树下草中,约定两支部队交替掩护退上莲花峰。
蒋军上山后,吴让身边军士填铳准备狙击,又问莫雷还有几颗地雷,莫雷答还有三枚,吴让他在部队前方路上埋设两枚,莫雷去了。
众军填好铳后在树丛后紧张地等待,不到半个时辰,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踏得大地都在轻轻颤抖。吴通过林间孔隙用千里镜向外望去,只见道路尽头出现了大队骑兵,为数不下百骑。这些人打着蓝旗,身着蓝甲,手中的刀箭闪着寒光,纵马奔驰而来,贴地的马蹄声发出隆隆巨响,扬起的尘土滚滚涌动,犹如海潮般袭来,令人毛骨俱悚。
吴开先传令众军看准蓝色大纛①(dao四声),等候命令。这批明军军士不愧都是精选出来的老兵,即使敌人近在眼前,他们都能克制住情绪,耐心地等待吴的命令。吴盯紧敌人,看准大纛下的军官经过时,一声哨响引得众铳齐发,三十颗火热的铅弹当场将军官和大纛打倒在地。铳一放完,吴开先立时喊一声走,张大可一马当先引领众军上山。
后金兵被爆响的铳声吓了一大跳,见官长被突如其来的伏击打死,突袭的明军在山路上现身,气得哇哇乱叫弃马追上山来。吴开先之前和莫雷聊天时了解到:后金军法严厉,若是官长战死,其部下若不斩获两倍敌人皆不得活。故吴不惜浪费火力也要先击杀金兵官长,如此一来金兵想不上山追击都不可能。
金兵咆哮着绕过伤兵就追上来,结果又连续踏响地雷,被炸倒好几人,后面人忌惮地雷威力,一时被拥塞住不得前行。
在短暂的混乱过后,金兵又整队追了上来,看来他们又选出了新的领导。吴军和蒋军交替掩护,分别装弹射击,利用射程优势,打得追击的金兵不断坠崖身死,余者亦不敢靠近。行至高处,吴望见远处还有三百余金骑奔来,暗自庆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