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的躯体倒在了王邵的怀中,某人不由心猿意马起来,动作很是大胆,无疑引起了女主人的反抗,丽质扭动着身子风情万种甩了一个白眼,小手也紧紧抓住了那两只作怪的大手,脸上带着能滴血的鲜红,娇喘道:“你别闹,我还要问你一件事儿呢?”
王邵收回了手,轻轻放在了女人腰后,笑着道:“好吧,你想问什么?”
丽质迟疑了片刻,轻声问道:“你如今被父皇罢了官,可想好以后如何应对居心叵测之人?他们想对你不利,似乎更容易了呢,要不我回宫向母后求求情,让你去地方为官,这样一来起码没有杀身之祸。”
王邵将丽质的手牵了过来,看着如玉般的纤纤手指,王邵淡淡笑道:“呵呵,得亏你还没说,若我真去做地方官,天高皇帝远,那时我可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你放心,我有全盘的计划来应对未来的变数,你只需乖乖在府里等我娶你就好,可真不容易啊!为了娶你这个大唐公主,我这是在刀尖上跳舞,以后你得多多补偿我,我要求也不高,三年生俩娃就行了。”
丽质闹了一个大红脸,推搡道:“去,大不了将皇爷爷的圣旨公诸于世,父皇他还会为难你不成?”
丽质一想到王邵那日神神秘秘送来的一道圣旨,她当时高兴的哭了一整夜,随即也坚定了与王邵在一起的决心。
王邵摇摇头道:“还不是时候,我们不能将希望放在一张过期的圣旨上,万一你父皇翻脸,谁阻止的了?别忘了他是大唐皇帝,要考虑的比我们多的多,长孙家颜面一旦扫地,后果将十分严重,甚至朝野也会震动,这一点你父皇是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看着丽质一脸凝重的小脸,王邵哈哈一笑,揉着她脸颊安慰道:“不过你放心,这事儿虽然会有些麻烦,但并不表示做不到,你要信我。”
“我信,我一直都信。”丽质依偎在王邵怀中,享受着难得的温存。
“对了,那罗小姐你打算怎么办?”丽质忽然起身,很是认真的望着他。
“哈?”王邵一愣,这个问题问的好,王邵居然一时间无言以对。
“公主,城门到了!”
正尴尬间,车夫一句话拯救了王邵,王邵躲开丽质灼热的目光,有些心虚,又有些愧疚,但此时他真不知道该把罗静心摆在什么位置上。
丽质心中一酸,强颜欢笑道:“城门到了,你快去工坊吧,别太辛苦,也多注意下身子,我等你。”
“嗯,你也早些回府休息,我去了。”王邵掀开帘子跳下车与丽质作别。
“回府!”丽质有些依依不舍,目送着王邵身影渐渐消失在城门口。
……
王邵这边刚出城门,身着常服头戴斗笠的元芳迅速跟了上来,与王邵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触碰了王邵肩膀一下,随后将一中指长的小竹筒隐秘地交到了王邵手中。
王邵看了变装的元芳一眼,不动声色的将竹筒收进了袖口,待经过城门卫盘查出了城,这才寻了一个地方悄悄打开竹筒,里面书着几个字:“十里亭有埋伏”。
王邵嘴角一翘,将宣纸撕成碎片,顺手将竹筒也丢弃在了城墙一角,而后一如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继续赶路。
行至十里亭,不远处一辆拉货的马车倾倒在官道上,阻挡了王邵的去路,马车周围十来个民夫正在合力推车,似乎正尝试着将坏掉的马车挪开,附近还有几个过往的百姓驻足观望,七嘴八舌出着主意。
王邵端着下巴细细打量这些人,然后回头又望了一眼十里亭里休息的路人,淡淡一笑,出声道:“怎么回事?”
一个看似领头的商人听着王邵的问话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王邵一眼,这才堆着歉意开口道:“这位小哥,实在对不住了,老夫是长安城内一粮铺的掌柜,这不是急着押粮进城嘛,哪知半道上遇到这种事情,阻了官道实非本意,若小哥急着赶路,要不绕道?”
王邵玩味一笑:“绕道?若我真绕道了岂不是正中你的下怀!”
商人脸色一僵,然后露出不解之色反问道:“小哥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邵哈扬天大笑:“哈哈哈,煞费苦心啊,为了杀我,你们居然还演上了,我该称你们一句够敬业,还是该说一句你们不专业呢?”
商人似乎很生气,吹胡子瞪眼道:“胡言乱语,老夫不知你究竟在说什么,若小哥不愿绕道,那就等我那些仆役将车推出来吧,哼。”
说完商人不再理会王邵,径自向货车走去。
王邵摇摇道:“你们自以为乔装打扮能让我放松警惕,可在我眼中你们当真是错漏百出,就比如这粮车吧,一辆粮车撑死二十石粮食,长安城中粮铺日交易就不下百石,仅租一辆牛车就想做粮食买卖,那你还不赔死!”
商人忽然停住了脚步,缓缓转身道:“你还看出了什么?”
王邵扫了一圈,笑道:“十几个壮汉推一辆车,即便没有轮子都能挪动,他们号子喊得响亮,可却出声不出力,这很假,你知道吗?”
“还有,我身后的十里亭休息的几个人,我王邵发誓,这辈子从没见到过哪家小姐长的这么丑的,好歹你们也真寻个女子过来,让一个刺客男扮女装,这我也认了,可起码得叫他把胡子刮刮干净,看得我差点将隔夜饭给吐出来了。”
“我一路过来,他们的眼睛有意无意的撇向我,虽然我自认为很帅,但绝对没自信能将一个大男人掰弯,所以我早就猜到你们这些人是来杀我的,怎么样,现在可以好好谈一谈了吧,这位被某位大人物派来刺杀于我的带头大哥。”
商人脸色大变,将手高高举起,大吼道:“动手!”
唰唰唰,兵器出鞘声不绝于耳,王邵眼前的十几位民夫从车辆底部抽出了大宝剑迅速聚到了商人身后,原本看戏的那些路人也纷纷从扁担下、箩筐里变戏法似的抽出了兵器。
在王邵身后,那原本十里亭休息的小姐与家仆,也纷纷面露凶相,提着钢刀堵了过来。
一时间,这些杀手提着兵器将王邵一人围在其中。
王邵耸耸肩,丝毫没有露出惊讶之色,反而微笑道:“呵呵,这就对了,我喜欢爽快人。”
刺客头领见王邵丝毫不惧,有些狐疑,嘴上道:“你似乎知道我们要来刺杀你?”
王邵分析道:“想想就知道了,崔家陷害我的案子刚刚结束,虽然没有真凭实据抓到崔家二少,但天下总会有聪明人,他们肯定知道是崔咏远在背后搞得鬼,如今只要我一死,谁都会以为是崔咏远的报复,有这么一个明显的背锅侠在,你家主子若还不动手,那我真的要对他刮目相看了,呵呵……显然我高估他了,你们不是来了嘛。”
刺客统领面色一冷:“你居然都算到了?”
“不,确切的说是我给你家主子制造的机会,你以为崔咏远是如何逃脱罪名的?就他那草包,若不是我私下给他指点,他可能早在大理寺监狱了,你也可以看做我故意卖给你家主子的一个破绽,毕竟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你家主子想杀我又不是一天两天,说吧,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刺客也是哈哈一笑:“哈哈哈,王邵,你果然够阴险,可惜,就算你算到了又能如何,如今几十把宝剑对着你,你以为你能活着离开这儿。”
“呵呵,同样的话还给你,你以为你能离开这儿?元芳,是时候动手了!”
王邵一声厉喝,官道附近忽然窜出了百来个绿影,这些人,头上插着野草,脸上抹着淤泥,身披草皮,手持劲弩,若静止不动时仿佛与道旁杂草浑然一体,叫人难以分辨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