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海寇,多数人的印象里会认为多出现于十四世纪至十六世纪这几百年间,也就是在宋、明时期是比较泛滥的。
其实不然,海寇一词最早记录于秦朝,始皇一统天下之后,听信方术谗言,造巨帆供徐福等方术出海求取长生不老仙丹,随行的不只是三千童男童女,还有上万的大军,以始皇的智慧断不会不在这群方术身上加一层保险。
可是,徐福等方术士,或收买,或教唆,或指使其去捕杀巨鲸等海中凶兽,或联合当地土著渔民合围歼之。
总之一句话,那些活着回来的士卒称这些沿海的土著为海寇。
那么可想而知,至贞观年间,依然也是有海寇存在的。
这些海寇,真可谓是鱼龙混杂成分多样,有高句丽,有百济,有新罗,自然也少不了倭国的。
对王邵而言区别不大,他管它们是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只要胆敢犯我大唐,虽远必诛。
钱塘县大老爷已经被王邵给扣上京了,不说是钱塘一县,即便是放眼馀杭一州,几乎是他一人说了算。
当然,王邵也没忘了承诺,只一个招呼加一块令牌,就将东海水师刘仁轨一部给划到了自己名下,其中水军一千八百名,大小战船调集两百余艘。
王邵的方针其实很简单,斩草除根,他们不是见官兵就跑嘛,那就来个釜底抽薪,端了他们老窝不就结了。
于是乎,王邵就踏上征服星辰大海的道路。
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两百艘战船由钱塘港入海一路东行,一日后停靠于鄮县(今浙江舟山嵊泗县)蓄势待发。
兵法云,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又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王邵一面等待战船补给的时候,一面就派出了不少斥候开始沿海搜集海寇老巢的消息。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三日一大早,王邵就等来了好消息。
“大人,各方探子来报,似已寻到海寇老巢。”
“一则,是江南道越州海防守军传来的消息,言近日石刀山附近海域有海寇船只频繁出没,且与当地百姓失去了联络,已是十日有余。”
“二则,有附近渔民来报有武装渔船在沿海出没,中途还劫劫掠了一艘满载货物的民船。”
“三则,有羊山渔民亲眼所见大批快船从不远处经过,疑似海寇集体行动。”
刘仁轨一口气报了三条消息。
王邵闻言,立即推开了窗户,好让阳光照射进舱内,又回身一指挂在舱内的海图道:“劳驾将军将海图拿来。”
“好!”刘仁轨二话不说,先将随身宝剑推至腰后,这才腾出双手将地图取了下来,先王邵一步放置在了案几之上。
“哦,差点忘了,请将军稍等。”王邵丢下一句,扭头对杵在一边装木头人的马芙蓉道:“马姑娘,那日我随身携带的小包袱可否先还给我一用,这里面都是宝贝,可丢不得。”
马芙蓉白了他一眼,嘴上道:“谁稀罕,老娘我可早就翻过了,里头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除了那火折子还算正常,里头不是铁疙瘩,就是一包包不知名堂的粉末,等着,这就给你取来。”
王邵追了一步,连说带比划的补充道“不是那个,是那个四四方方木匣子,不过,您要是一块能还我,那更好。”
“多事,拿去!”马芙蓉进去片刻就提着两个包包出来了,那包包是用牛皮做的,有些类似于后世的战术腰包,一个自然是插燧发枪的腋枪套,另一个则是被王邵誉为大唐版瑞士军刀的多功能木盒,别看木盒不大,其实暗藏玄机,小东西可不少。
这不,一拿到东西,王邵直接将燧发枪掏出来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这可是保命利器,绝对不能离身。
“呀,你这登徒子!”马芙蓉见毫不避讳的宽衣,便一踱莲步,扭过脸去,嘴上还骂了起来。
“不是,这不里面有内衬的,你看!”
“我才不看,怕长针眼。”马芙蓉一脸羞红道。
“刘将军你说呢?”王邵很是无辜的望了眼对面刘仁轨。
刘仁轨正襟危坐,轻咳道:“大人,刘某不喜龙阳之好。”
“我……”
得,这些人,思想太龌龊,不就是套个枪套嘛,哪来的如此巨大的脑洞。
王邵懒得废话,腋下夹着抢,就是忒有安全感,而后系完大衣再取来了木匣,对着木匣一角用指甲一挺,只见从中抽出一把木尺,换一个角再次一挺,木匣就掉出了一支精致的碳笔。
工具到手,王邵这才招呼马芙蓉道:“马姑娘,赶紧回头看着,若是离开你的视线太久,回头你跟你姐妹一通胡说,说成我主动逃避你的视线,若这样被咔嚓,那可就太冤枉了。”
“真好了?”
“早好了,赶紧的。”
马芙蓉回头,见王邵衣衫完整,不知怎的,舒了一口气,而后探着脑袋小心翼翼的靠了过来。
此间三人的目光皆落到了案几上的海图之上,王邵熟练的拿着木尺和碳笔,边划着线条,边振振有词:“海寇之船多数是仅能容纳二十至三十人之间的快船,如此算来,整个海寇窝点不过十数艘。”
“大人分析的准确。”刘仁轨适时插嘴道。
“若消息确凿,那么根据刘将军所提供的消息,我们可大致判断出海寇的活动范围应是如下这块如箭矢的三角区域,便是羊山东南侧,刀石山西部,还有如今的鄮县以南。”
王邵说着提笔画了一个圈,笑道:“呵呵,很巧啊,综合以上信息,这块区域里面,只有一个岛,若所料不差,那海寇窝点,便是此处。”
通过地图很是直观,即便王邵不解释,其余两人也有所明悟,毕竟这个黑色的圈圈太明显了。
刘仁轨不迭点头,看着小岛名称,补充道:“大人,此处名为沙角岛,岛上原先也不过住着十来户渔民,且两年前已经尽数搬离此岛,此时想来,极有可能已成为了那群海寇的临时窝点,大人,您就下令吧,我们该怎么打?”
王邵在案几上点着手指下令道:“呵呵,区区十几艘破船,大可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先派斥候连夜侦查岛上虚实,一旦坐实,大军便立即杨帆起锚,围而歼之。”
“末将得令。”
“将军且慢,记住,除了被掳走过去的大唐百姓之外,本钦差不想收留一个俘虏,再劳烦刘将军做件事儿,一并将他们的头颅带回来,这是他们欠牛家村近百条冤死在他们刀刃下亡魂的债,必须得这么还!”王邵脸上忽然闪过一丝阴霾,冷冷道。
“喏,请大人放心!”刘仁轨也是憋着一股气,重重应喏。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