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邵这边正打算商讨如何应对此事的时候,忽然,一只雪白的信鸽扑腾着落在了饭厅不远处窗沿上,下来之后,还咕咕叫个不停,这一下子就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注意。
“是墨门信鸽,我去去就来!”毕竟是自家养的信鸽,龙宇瞥上一眼就给认了出来,便自告奋勇说道。
见龙宇取出信笺并顺手放飞了那只信鸽之后,王邵连忙问道:“可是有什么新消息?”
“待我一观。”龙宇闻言就当即拆开了密信,不看还好,这一看,表情就变得古怪了几分。
很会察言观色的王邵微微一愣,龙宇可是位很淡定的妹子,什么消息能让她露出这等表情,带着几分好奇,王邵追问道:“怎么了,此信中究竟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龙宇微微一怔,顺手将信递到了王邵面前,有些哭笑不得道:“呵,我也不知道这消息该算是好消息还是算坏消息,总之,你自己看吧。”
“我瞧瞧,搞这么神秘……”王邵挑着眉毛低头一看,其实信上也没多少字,几息间就被王邵给看完了,完了之后,王邵也学着龙宇方才的模样,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夫君,可否让我瞧瞧。”其余几人说不好奇那绝对是假的,丽质仗着离王邵近也偷瞄了一眼,但毕竟没能看全,便嚷着要来看看。
王邵轻笑一声:“呵呵,这事闹得,我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大家都瞧瞧吧。”
一封信传了一圈再次回到王邵手上,诸人得见之后也是露出一脸古怪的神色。
信里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说长孙家的密探们突然被其全数招了回去。
显然,长孙冲或许意识到了什么,中途反悔了,自然,一场酝酿对付王邵妻小的阴谋也就无疾而终了。
面对这样的结果,王邵不禁嘚瑟了起来。
男人都明白的,只要男人一嘚瑟就特喜欢吹两句,这不,王邵就很犯贱的向远在天边的长孙冲嘲讽了一句:“我还以为长孙冲面壁了半年会有所长进,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家伙依然是这么怂!我们都想好十几套应对方案只待他上门受死,结果呢,他却不干了,真是雷声大雨点小——有名无实!我鄙视他!”
边说,王邵还边比划着手势。
“不是啊大人,咱们不是刚准备想对策嘛,这,哪儿来的十几套方案啊!”元芳还是比较诚实的,有一说一,同时腹诽道:“邵哥,不吹牛你会死吗?”
闻言,王邵笑容一尬,干咳一声心虚道:“咳,十几套方案这不是已经在嘴边了嘛,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儿我早就说出来了,如今再说,岂不是多此一举,对不对?”
为掩饰尴尬,王邵抹了下鼻尖后赶紧抄起碗筷扒起饭来,还很热情的招呼身边众人:“这么丰盛的菜,凉了多浪费啊,来来来,赶紧的,动筷动筷!”
在座诸女哪个不是王邵的红颜知己,他那些平日里的小动作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摸鼻子就代表他在心虚,既然会心虚,那不就代表他是在说谎喽。
女几私底下交流了下眼神,似乎有了一个默契的计划。
“相公,我可好奇的紧,不若说说看好了,我们姐妹也不多听,你能讲出三条,足矣。”罗静心笑靥如花,一脸崇拜的看着王邵,眼神中夹着无限的求知欲望。
“呃,吃菜,静心,这块鸡翅是相公我特意送给你的,多吃鸡翅……好啊,这鸡翅含有大量的胶原蛋白,对血管、内脏还有皮肤皆是大有裨益,特别是你们女孩子,那是有驻颜美容的功效啊!”王邵赶紧加了一只鸡翅膀放到了罗静心的碗里。
噗嗤一声,罗静心笑了起来,丢了一个“饶你一命”的眼神,笑纳道:“咯咯咯,谢谢相公!”
“嗯哼!”
“呵呵,丽质,你也来一块!”
王邵的筷子刚从罗静心碗里抽出来,另一边的丽质就轻吭了一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王邵立马心领神会,一筷子下去又将另一只鸡翅膀夹到了她碗里,这才平息。
“嗯哼!”崔莺莺紧接着也发了一声。
王邵刚伸出筷子,忽然就冷汗直流,因为他发现桌上就一盘荷叶鸡,两只鸡翅已经分完了,哪还有第三只鸡翅给呀。
王邵也是急中生智,一筷子下到了鸡腿上,扭头对崔莺莺笑道:“呵呵,你替我打理产业风里来雨里去的,真是消瘦了不少,应该好好补补,这鸡翅不太适合你,不过没关系,这剩下的鸡腿就特别适合你这种运动量大的女孩子,功效其实也差不多,关键还能长肉,我觉着挺好,来来来,别客气!”
说着,王邵硬塞了根鸡腿过去。
“嗯哼!”
又谁呀,到底有完没完了!
王邵猛然一回头,就见元芳眼巴巴地望着最后一只鸡腿,正打算下筷,结果被王邵瞪了一眼,给僵在了空中。
“大人,我……刚那是我咳的,仅是嗓子有点痒!”
王邵笑眯眯点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最后一只鸡腿抢了过来,又献宝似的放到了龙宇的碗里,这才回道:“你嗓子痒啊?那可得多喝水呀!”
“我……”元芳露了个苦瓜脸,叫四女齐齐会心一笑。
见此,王邵略略安慰道:“别苦着脸了,谁叫咱们都是爷们呢,剩下的就咱们俩平分了吧,不,你远来是客,得多吃点儿。”
元芳一听大喜,正提着筷子跃跃欲试呢,结果,只见王邵将鸡头和鸡尖儿切了下来,一副为兄弟着想的样子道:“元芳,这三分之二就归你了,剩下的三分之一,我吃点亏就收着了。”
“我……”元芳看着碗里的鸡头、鸡脖和鸡屁股,那是欲哭无泪啊,心道:“还不如平分呢,好歹还能吃到口肉。”
“咯咯咯……”四女一时间没憋住,齐齐娇笑了起来。
一顿家常便饭,吃的众人心花怒放,唯有元芳一人受到了成吨的暴击伤害,果然,跟实力秀恩爱的王邵一家子在一起,连空气中也是弥漫着浓浓的狗粮味儿,想躲都躲不了。
吃完便饭,元芳就急不可耐地提出了告辞,王邵估计他是急着回洛阳找他的苏姑娘哭去了,也没拦着。
事情原本到这里是该结束了,可王邵为人比较心细,虽知长孙冲的阴谋已是流产,但那份满满的恶意却叫王邵不能放下心来,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可王邵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身边没个狗头军师出谋划策是有多么的不方便。
由此,王邵联想到一个心思比他更为缜密的丫头,盘算着,该不该招唤武皇大人重返长安的事情。
心思一起就有些放不下了,不过,王邵又思忖:“自己千辛万苦将武则天一家送出长安以避开历史的车轮,这会儿再招她过来,会不会叫历史重蹈覆辙,这,绝对是一个大问题。”
说实在,他心里真没什么底气,但身边缺人又是个事实,到底该怎么办呢?
恍惚间,王邵想到了一个人,让他霎时茅塞顿开,喃喃道:“或许,他能看出些什么,明日去见一见也好。”
翌日一早,精心打扮了一番的王邵就悄悄闪出了自家府宅,往如燕楼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赶去。
哪知,刚到门口,他就发现这楼里的气氛有些古怪,往日迎来送往的喧嚣变成了寂静,连“好客”的老鸨也未能及时出现。
带着疑问,王邵缓缓步入其中,却见一队身着大理寺官服的侍卫正在轰人,里头几位也在忙着拉警戒线。
“什么情况,难道这里出了命案?”王邵喃喃自语。
王邵的直觉是对的,能惊动大理寺的人马,也只可能是出了大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