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儒似乎感应到了叶治心中的呼声,他拱手施礼道:“我家国主对相公仰慕已久,想与相公结兄弟之好,这是我家国主的一点心意,还请相公笑纳!”
李元儒打开锦盒,从里面取出了一个书折,呈道:“请相公笑纳!”
阿瓜从李元儒手里接过礼单,呈给了神棍。
神棍打开礼单浏览了起来,哟,诚意还可以。
神棍满意地嗯哼了一声,放下礼单,脸上似笑非笑道:“贵国国主,有心了。”
“相公看得上眼就好。”
果然,世上还是银子好使,李元儒见叶治意稍解,喜道:“我家国主对相公的仰慕,真的是如滔滔大河水,连绵不绝啊。”
叶治一愣,这台词你也会?
“呵呵,叶某就一介凡夫俗子。”
“相公实在太过自谦了,”李元儒捧道:“相公的绝世风采,当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谁人不倾心折服。”
脸皮厚的没边的神棍,也被李元儒捧的有点飘飘然,忙在心里提醒自己,言甘币厚,其心叵测,千万不能骄傲啊。
“相公,”
李元儒见叶治露出了享受的神情,便趁热打铁道:“我家国主有一胞妹,年方二八,有沉鱼落雁之容。国主仰慕相公,欲与相公结下秦晋之好,这是我家公主的像容,请相公一赏。”
李元儒又将锦盒里的一个画卷呈了上去。
哟,准备很充分啊。
又是金钱,又是美女的,你们就这么急着腐蚀我?
哥可是很讲原则的。
叶治一边在心里恶趣味,一边打开了画卷。
哎呀,神棍眼睛一亮!
画卷里的美女确实美,樱唇皓目,自有一番清丽脱俗之气。
今年我是命犯桃花吗,家里刚来两个,现在又有这么漂漂的公主送上门,看来人长得太帅也是不好。
“相公,我家公主真人比像容还要美上三分,自幼读圣贤书,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不知公主有没有这个福分能长伴相公左右。不是在下吹嘘,相公和公主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地设一双啊。”
李元儒像是个急欲推销的商贩,又是好一顿添油加醋。
呵呵,当然能入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神棍笑意盈盈地合上了画卷,有点遗憾地叹道:“贵国公主,金枝玉叶,叶某怕是高攀不起。”
说着,把画卷交给了阿瓜,还给了李元儒。
“这,这,”李元儒见叶治拒绝,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急道:“相公,我家国主是诚心与相公结秦晋之好啊。”
神棍在原则问题上态度还是很坚决的,“多谢贵国国主美意,只是叶某家中已有妻室,不敢委屈了公主,此事作罢,莫提,呵呵,莫提。”
既然叶治说了这话来堵嘴,李元儒也不敢再多言,可他还有最重要的任务没完成,不由心中焦急。
要是叶治收了钱、又收了人,那后面的话就能说得顺理成章,可现在最肥美的一块饵抛下,鱼儿愣是没吃,你说急死人不。
李元儒捉急,他还是把心一横,道:“相公,我家国主还有不情之请,望相公应允。”
“哦?”叶治像是早就等着李元儒这一句,笑道:“李大人,请讲。”
“相公,如今误会已除,前嫌也冰消瓦解,我家国主想请相公念在交好不易,归还赏移口、割踏寨和清远城。只要相公肯归还两地,有什么条件,相公尽管说。”
“哈哈……”叶治和崔世华相视笑了起来。
李元儒听出了叶治和崔世华笑声中浓浓的嘲讽和不屑,像被打了脸一样,憋屈的面红耳赤。
我忍!
形势比人强,即便再屈辱,也得带着笑吞下去。
割踏寨和清远城是西夏南大门,是关系到西夏兴衰存亡的大事。
本来夏仁宗还有整军再战,武力收复两地的想法,所以种彦崮和施全筑城时,西夏就不断派人来刺探。
结果阌乡大战,金兀术五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一传到西夏,西夏举国震惊,这才意识到自己惹了什么人。
还武力收复,人家不挥军直捣兴庆就神佛保佑了!
惊惧难安的夏仁宗,只好委屈求全,备了厚礼又不惜将自己妹妹送上,希望能赎回割踏寨和清远城。
同时急忙下令,在割踏寨和清远城外四十里修建要塞壁垒备敌。
“李大人,”一直没说话的崔世华开口问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清远军城当年是太宗所建吧。李继迁占了清远城,也没见你西夏归还啊。”
崔世华一句话就把李元儒噎的冒汗,一时傻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应答。
崔世华可不管李元儒的尴尬,继续问道:“我还记得银夏绥宥本就是我中国之地,李氏割占了数百年,怎么不见归还中国?”
面对崔世华的诛心之问,李元儒彻底哑火了。
“呵呵,李大人。”
“啊?啊!相公有何赐教。”
“请李大人回去转告你家国主。”
叶治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说道:“误会消除了就好,我也多谢他的心意,可这东西都咽到肚子里了,叶某实在吐不出来,抱歉。”
李元儒脸色难堪的要死,嘴角抽了抽,有些艰难地应道:“在下一定将相公的话禀告国主。”
娘的,今天是拿肉包子打了狗了。
一脸颓丧的李元儒离开都堂,不由抬头仰望朗朗青天,心中悲愤莫名地大叫道:苍天呐,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嘿嘿,相公,西夏可真舍得下本钱啊。”
李元儒一走,感觉自己完胜的崔世华开起了玩笑:“连亲妹妹都舍得,西夏公主是不是长得很带劲?”
“嗯,不错不错。”叶治点头应道:“你要是看了,估计眼珠子都得掉出来。”
“哈哈……”连夏侯镜都觉得要喷。
“那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阿瓜咧着嘴,开心地像自己娶媳妇一样的,一脸兴奋地发表了自己的高见,看看多贴切。
嗯?
听着这话怎么像是在骂我呢?
谁是狼了!
谁色狼了!
叶治狠狠地剜了一眼阿瓜,再败坏我的好名声,看我打不死你!
阿瓜见叶治盯他,意识到说错话,脸上一红,挠了挠头,讪讪地笑道:“嘿嘿,相公,我不是那个意思。”
叶治又白了一眼阿瓜,威胁道:“再胡说八道,让你家小静好好拾掇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反了天了。”
“嘿嘿,嘿嘿……。”
“瓜怂!”
“夏仁宗也是个没眼力,相公是何等人物,岂是寻常人能配得上的,不就是顶个公主的名号吗。”
崔世华捧的力道有点大,在他嘴里金枝玉叶的公主也成了寻常人,“嘿嘿,相公倒是好艳福,嘿嘿,相公,啥时候请喝酒啊?”
叶治心中得意,笑道:“快了,快了,到时候都来啊,都来。”
“哈哈,大伙儿可都盼着这顿酒啊。”
嘿嘿,你们盼着喝酒,老子还盼着早日洞房呢,可这么大的事也总得挑个好日子,隆重一点吧。
自从“不慎失足落水”事件之后,炘儿在神棍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孜孜不倦的开导下,压在心里的那些愁绪总算解了开来,这些日子三人郎情妾意甜言蜜语的,倒也开心。
炘儿放开心怀后,和雪儿巧儿瑛娘她们相处的也非常不错,经常串门聊天,一起逗孩子喝下午茶,融洽的很,搞得叶治都觉得好像自己是多余的。
就是小琴这个丫头很不行,现在在叶治面前比小猫还听话乖巧,反差太大,搞得神棍心里失落,以前那个大大咧咧咋咋呼呼叽叽喳喳的丫头彻底不见了踪影,这比直男被掰弯了还让人难以接受,看来神棍的有些过头了啊。
贤惠的雪儿好几次劝神棍,既然两女票都住进家里来了,就抓紧把仪式好好地办一办,别让炘儿和小琴再苦等。
神棍对如此善解人意的劝告,自然是从谏如流,可这段时间的日子总不大合意,搞得神棍自己也是心痒难耐干着急。
好事多磨,就多磨会儿吧。
还好,据先生掐算说五日后的日子非常适合嫁娶,叶治托着下巴,脸上又露出了邪邪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