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赶紧坐下,吃些东西。”
叶治指着丫鬟们刚送来的饭食,道:“肚子肯定饿坏了,喝碗小米粥暖暖,快啊,小琴,还愣在那里干嘛。”
“哦。”小琴低低的应一声,拿起勺碗,小心翼翼地盛起小米粥来。
“小琴,我说你怎么啦。”叶治见小琴和以往判若两人,有些不解地问道:“一个晚上,性子怎么就完全变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叶治这么一问,炘儿也一脸疑惑地看向小琴,平时大大咧咧没个大小,今天怎么乖的像温顺的小猫。
小琴盛好了粥,红着脸坐了下来,却不敢看叶治的眼睛,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问道:“治哥儿,你,你真的是神仙转世吗?”
神棍被小琴问的一愣,奇怪地问道:“你怎么问这个?我哪是什么神仙啊。”
“你要不是神仙,那,那怎么把姐姐救活的。”
小琴抬起头,满眼敬畏地看着叶治,小声嘀咕道:“昨日,昨日姐姐明明就……”
“别说了,吃饭!”
叶治端起小碗递了过去,阻止小琴继续这个话题,“昨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只是你们做梦罢了。”
叶治这么一点,小琴急忙点头应道:“嗯,嗯,对对,我是在做梦,做梦。”
嘴上这么说,可脑子里又回想起叶治救炘儿的那一幕,不知不觉脸上烧的更厉害了,难道那就是神仙手段?
“小琴,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炘儿仔细,看出了小琴的异样,问道:“是不是着凉了?”
“啊!没,没。”
小琴的脸都红到了耳根,她连忙否认道:“没事,我没事。…咳,赶紧吃,要不然粥就凉了。”
叶神棍瞄了一眼小琴红扑扑的脸,心中一乐,嘿嘿,哪个少男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呐。
叶神棍和二人吃完早饭,又陪着二人说了会儿话,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去都堂视事。
“妹妹,昨日真的是治哥儿救活我的?”
神棍一走,炘儿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了起来。
“嗯。”小琴十分肯定地点头道:“昨日治哥儿把你拉上来后,你明明就……,我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可治哥儿愣是把你救活了,所以我才问他是不是神仙。”
起死回生那不就是神仙才干得出来的事情吗。
“那治哥儿是怎么把我救活的。”
炘儿好奇心很重,又抛出了一个重量级的问题。
小琴脸上发烫,娇嗔着叫道:“哎呀,姐姐,你就别问了,羞死人了。”
小琴不说羞死人还好,一说羞死人,炘儿更是好奇难耐,便缠着小琴央求道:“好妹妹,姐姐求你了,你就说嘛,反正又没有旁人。”
“他,他先用手,用手……”
小琴呼吸有些急促,鼓囊囊的胸脯在剧烈起伏,“他…用嘴往姐姐的…嘴里吹气。”
说完,小琴羞不可抑地捂住了脸。
啥?
嘴对嘴?!
炘儿脑子里“轰”的空白一片,全身像是触电了一般,白皙的脸庞刷的一下子就红透了。
接近石化的炘儿好半天才慢慢消化,她又不敢相信地问道:“妹妹,你说的是真的?”
“哎呀,姐姐,我骗你干嘛。”小琴抗议道:“还好他,他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了,哎呀,羞死人了。”
见小琴打包票,炘儿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左胸口确实是有些异样,心中不由又羞又喜又恼,嘴里吐出了她一直不让小琴说的那三个字:登徒子!
阿嚏!
叶神棍突然打了个喷嚏,他吸了吸鼻子,心道难道炘儿和小琴这么快就想我了?
路过前厅,叶治碰到了特意在此等他的巧儿。
看着巧儿一脸自责和愧疚,叶治好生安慰她一番,又和她统一了口径,并让巧儿告诫府中的人,不得谈论昨晚发生的事,要不然就乱棍赶出门去。
不过让神棍料不到的是,不久之后,长安的街面上出了一个传闻,说叶神棍能起死回生,而且是有人亲眼所见。
据说是府内有个小娘子不慎失足落水,本已香消玉殒魂飞魄散,叶神棍却硬是将她从阎王爷那里抢了回来,至于神棍是如何生死人肉白骨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
李元儒觉得自己太难了。
这两年经常出差,辛苦奔波不说,最憋屈的是特么的还得逢人点头哈腰,看人脸色、仰人鼻息,真是太难了。
去年,李元儒奉命去临安祝贺赵构的天申节,带了一大堆礼品,低三下四上表谢罪,结果进错庙门拜错了菩萨。
紧接着又被老朋友范拱坑,被这个大忽悠撺掇着上了贼船,结果呢,搞得他现在又得来长安拜菩萨。
这次屁股要是擦不干净,估计回西夏也没他什么好果子吃了。
还好,这次应该不会再进错庙门。
不过,好像长安这尊菩萨不是那么好拜,自己被当做囚犯一样押到长安已经好几天了,上香的日子却还不知道是啥时候。
唉,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下我高傲的头颅啊。
“李使臣!李使臣!”
愁绪满怀,正在院子里瞎转悠的李元儒听到有人呼他,转身一看,见是负责招待他的胡将军,便急忙迎了上去,行礼招呼道:“胡将军!”
“呵呵,我没打搅到李使臣的雅兴吧。”阿瓜略带歉意地笑了笑。
呵,雅兴?
你娃挖苦讽刺说风凉话的功夫真是一流哟。
李元儒嘴上却客气地很,忙道:“没有,没有。不知胡将军有何见教?”
“呵呵,好消息,相公要见你,赶紧准备一下,跟我走。”
“啊!好,好。”李元儒闻言大喜,“请胡将军稍待,我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李元儒被神棍晾了几天,现在突然说要见他,激动的就像要见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一样。
他飞快地换好官服,抱着一个精心准备好的锦盒就蹦跶着出了门。
驿馆就在新城的含光门外,离衙署并不远。
坐在前往衙署的马车上,李元儒有些紧张和忐忑,心中一遍遍地捋着说辞,设想着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和应对之法。
叶治是在都堂接见李元儒。
地方虽大,人却不多,除了神棍外,就是崔世华、大马勺、夏侯镜,还有两个负责记录的书令。
“李使臣,里面请。”
李元儒急忙端正了下衣冠,定了定心神,三步并作两步迈进了都堂,抬头往正堂上一看,顷刻便被叶神棍的惊人风采所折服。
果然是人中龙凤,帅的和老夫当年有的一拼啊!
李元儒嘴上不敢迟疑,当下施礼道:“西夏使臣李元儒,拜见叶相公!”
“呵呵,李大人无需多礼。”叶治笑着抬抬手,做了个延请的动作,道:“李大人,请坐!”
“谢相公!”
“不知李使臣此次莅临长安,有何见教啊。”
一落座神棍便直接切入正题。
“不敢,不敢。”
李元儒见叶治这一张嘴,口气就有点不对,急忙欠身道:“在下此次奉我家国主之命,是特意来消除鄙国与相公之间的误会。”
“哦?误会?”叶治有些不解地问道:“不知我和贵国有何误会啊?”
什么误会?
呵呵,都打生打死了,还问什么误会。
娘的,不装逼会死啊!
李元儒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脸上却露出遗憾内疚之色,叹息道:“唉,我家国主受了金人蒙蔽,以致与相公生了误会起了干戈,心中甚是不安。如今金人奸谋败露,朝中小人已被国主严惩,国主派在下来,就是向相公澄清误会,共结兄弟之好。”
“哦,原来如此!”
叶神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前些日子贵国如此兴师动众,我还以为要取叶某项上人头一用呢,原来是受了蒙蔽的误会啊。”
被叶治夹枪带棒一顿热讽,李元儒脸色尴尬,他讪讪地笑道:“是,是,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既然是误会,那也好说。唉,就是叶某真的被贵国吓得不轻啊,如今想来,还是心有余悸。”
叶治瞟了一眼李元儒,精神损失费你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