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

　　周末了，廖晨没有课，就到了超市里买了一些东西，打车到了疗养院！她到的时候，郑实正在蒋芸苔屋子里，和蒋芸苔一起讨论演戏上的问题！听到了敲门声，蒋芸苔问了句：“谁啊？！”“干妈，是我，凡凡！”门口传来了廖晨清脆的声音！“是凡凡！”蒋芸苔说着，就要去开门，郑实却先一步，起身开了门，廖晨看到开门的是郑实，打了个招呼：“实哥，你也在这里？！”“是啊！和教授探讨一些演戏上的细节！你进来说吧！”郑实笑着点点头，把廖晨让进了屋子里！说着接过了廖晨手里拿的东西！“谢谢！”廖晨向他笑了笑，进了屋子，蒋芸苔看着几天不见的女儿，一把把廖晨搂在了怀里！郑实看着这对干母女，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说道：“好了，教授，我们的话题之后再说好了！”还没有等到蒋芸苔回复，自己就开了门走了！等到廖晨要喊他的时候，房门已经关上了，一跺脚的说道：“这个人真是个木头！”蒋芸苔示意她坐下，拿过一个削好的苹果，递给她，笑着打趣道：“看你这气性，就知道你是打着看我的旗号，来看郑实吧？！”廖晨羞红了脸，娇羞的说道：“妈，你说什么呢？！”说着拿过了买的东西，放在了茶几上，说：“您看，这些都是给您买的！可是没有一点是给实哥的啊！！”“好，还是干女儿关心我！”蒋芸苔说着，搂过了廖晨！

　　半晌，蒋芸苔放开了干女儿，问道：“凡凡啊，在临大还好吧？！”“和在中央美院一样，没什么不同的！就是这里的空气比首都好多了！”廖晨回答着，切好了苹果，递给了她，蒋芸苔接过来，接着道：“你适应就好，我看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就趁着这次机会，在这里稳定下来就是了！你小的时候，就一直被你爷爷奶奶带在身边，辗转各地上学，柳州、重庆、南昌、BJ的，现在是安稳的时候了！”廖晨停止了切苹果的动作，看着干妈，知道干妈要说到主题了，就急切地问道：“干妈，您对郑实说了？！他怎么回复的？！他是不是还想着瑜姐？！”

　　蒋芸苔看着干女儿的急样子，笑了，道：“看把你心急的？！让我慢慢的回复你啊！”廖晨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急切，就歉意的笑了笑，蒋芸苔回答道：“我和郑实说了你的意思！郑实说了，在兰州他和你姐姐分手的时候，你姐姐告诉他——让她回临都之后，找个好姑娘，彻底的忘了她！”说到了柳梦瑜，廖晨脸上一闪而过的是不以为然！蒋芸苔接着说道：“郑实表示，你姐姐嫁人了，自己和她自然也就结束了！他们的事情已经是过去时了！可是，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也是相当大的！这段时间，他没有什么心思想这个问题！等这段时间过去了，你的机会也就到了！”廖晨一听就沮丧了，道：“那要等到什么时间啊？！”

　　蒋芸苔笑了笑，问道：“怎么，你非要男追女啊？！这俗话说啊，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你就不能主动点？！不对啊！你不是已经主动了吗？！”“干妈？！你说什么呢？！那……！”廖晨刚要说什么！却被蒋芸苔止住，开导她说道：“你啊！这些年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教书教书的自己也有些木讷了？！问你啊！要是现在一个女人可以长陪伴他身边，那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廖晨眨眨眼睛，明白了点点头！

　　黄昏，郑实一个人在单杠那里扶着单杠，看着远方的落日，突然一件大衣披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回头一看，是廖晨！廖晨对着他笑了笑，郑实也对她笑了笑，问道：“怎么不陪着教授啊？！”“她让我来看看你！”廖晨说着，就要挽住他的胳膊，郑实也没有拒绝，廖晨一见得逞了，就进了一步，问道：“我们走走吧？！”“好，我这个哥哥陪着你这个妹妹走走！”郑实把哥哥和妹妹两个词汇咬的很重！

　　两个人在场地上开始了漫步，郑实却没有说话的意思！廖晨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要说的话题！就这么默默地走着！走了一圈，郑实停住了脚步，问道：“凡妹，还走吗？！”“不了，累了！，我想坐一会儿！”说着，廖晨伸了一下自己的腿！郑实看了一下廖晨的脚上的高跟鞋，随口说道：“穿着高跟鞋走路，格外疼！”说着，郑实扶着她，做到了椅子上！廖晨看着他，说道：“实哥，你也坐吧！”“好的！”郑实坐在了离她有一尺的地方！依旧是凝重的看着不远处！不和廖晨说话！

　　“实哥，你怎么不说话啊？！”廖晨先忍不住了！开了口问道！郑实摇摇头，说道：“无话可说！你是个画家，我是个艺人，两者皆不相同！你说的，我没有兴趣，我说的，你也没有兴趣，那还说什么？！”廖晨心里不由得暗暗骂到：瑜瑜说的真对，这个家伙真的是个不懂得浪漫的家伙，也不知道当年瑜瑜喜欢他那个地方？！自己想了想，笑着说道：“那可不一定，你不是喜欢徐悲鸿的马吗？！”郑实看看这个妹妹，知道她是典型的无话找话，就回答的说道：“我喜欢你们的老前辈，老院长徐悲鸿他的画，可是不喜欢他的人！”“为什么？！”郑实的话语倒是引起了廖晨的好奇！郑实简单的道：“这个人用情不专，所以我不喜欢他！”廖晨听得出来这个哥哥所说的话的深层含义！

　　廖晨小心翼翼的问道：“实哥，你是不是还想着姐姐啊？！”“她又不是什么仇人，为什么不能想？！”郑实开口，语调平缓的回答：“可是，爱已经成为了封存往事了！我就是想她，又会想多久呢？！”说着，他站了起来，踱了几步路，神色暗淡却又依旧语调平缓的说道：“从兰州回来，我心里曾经有一个想法，这辈子演戏一辈子的同时，也就单身一辈子算了！可是，对一个男人而言，娶妻生子是中国多年以来的传统！我也不想背弃这个传统！所以，我的心里也是很矛盾的！哎！想来想去！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了！等先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说着，他看看廖晨，看出了她的期待，又叹了口气，说道：“至于你的所想，我不是傻子，看得出来，何况，教授也对我提及过！不过，实话实说，你就是有意，我现在也不能给你回复什么准确的话语！这段时间我想一个人想想之前的那些年的人和事！或者，等到了我自我疗伤好了，也就可以给你准确答复了！”

　　廖晨看到了希望，说道：“那好，我等着！”“不！这段时间你也要想一下！”郑实止住了她，继续说道：“我是个演员，一年中有起码九个月的时间在外景地度过，这些年来，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颠簸流离的倒场生活，嫁给这样的人，就代表着一点，家里的一切事情，都要另一半承担！少的是夫妻之间的亲亲我我！多得是空无一人的孤独！”廖晨听到了郑实的话，不由得愣了一下！郑实看到了她的表情，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在此之前，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问题！”说着，自己把披在自己肩膀上的大衣披在了廖晨身上！最后说了句：“你还是好好想想我说的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