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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两个女人一台戏

同窗殊途 春秋企鹅 7413 2024-07-11 13:07

  太阳初照,暖风酥软留情,融了浮雪。

  薛子宁张开惺忪的睡眼,看着身边的火蔟,寻着本在睡在身旁的人,轻轻扭动脖子,并不惊奇地对小宁说:“她走了。”

  小宁应声答道:“为什么不用“跑”这个字呢?毕竟你是警察,她是犯人,而且看你这副淡然模样,恐怕心里早有如意算盘了吧。”

  薛子宁笑笑:“我的如意算盘是什么反正你也清楚地很,我也不懂我为什么这么做,明知道她会逃走却不进行任何防范,像是成了这位罪大恶极杀手的帮凶一样。”

  “无论你的选择是对还是错,但至少你不后悔,对吧。”

  薛子宁望着雪场救援队的长梯点了点头,纵身一跃爬上长梯,刻意地把身上的那件女士滑雪服坠下深渊……

  张乾宇看着薛子宁并不算狼狈的脸问道:“希尔金斯呢?”

  薛子宁耸耸肩,挥了挥手中的弯刀:“不知道,雪崩之后再也没见过她,可能逃跑了吧,不过还是有点儿收获的。嗯,战利品!”

  张乾宇很惊讶,这和他心里的那个答案差了太多,毕竟那么大的雪崩,怕是天人下凡都没法安然无恙地走出去。

  而昨晚在统计人数的时候,只有薛子宁和希尔金斯不在客人榜单内。

  虽然大家很担心薛子宁的安危,但他们看见那埋着数千个滑雪板的“板冢”的时候,张乾宇便确定薛子宁活着,因为这般雷霆手段,只有薛子宁做得出来。

  只是不知道他所逃离的方向,但根据工作人员的叙述,这个滑雪场的傍山山洞只有一个,那么大概率上薛子宁和希尔金斯都在那里,但丘陵滑雪场毕竟是20多年的太平盛世,最初的工作人员基本上已经走完了,没什么人记得住那个洞穴的位置,所以在夜间基本上无法救援。

  虽然不忍,但也只能让可能已经力竭的薛子宁和那个女魔头共处一室。

  方平的葬礼还没举办,张乾宇可不想再收到一张丧事邀请函,没想到薛子宁这小子福大命大,虎口逃生,再一追问,却发现洞中根本无老虎。

  这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但仔细去思虑,却发现这其中疑窦丛生,张乾宇看着步履如风的薛子宁,有些出神。

  薛子宁打开手机,毕竟山洞中没信号,这一晚他这个“疑似死人”的电话估计都被打爆了,一看张乾宇,付茗昊,童昕诺乃至老爸老妈都打来电话慰问。

  一一道过平安之后,才拨出凌晏的号码,天色还早,凌晏刚刚起身,声音有些慵懒:“没伤到吧,听张乾宇说了,你可是跟那个女杀手共度春宵的呀。”

  薛子宁笑对凌晏的调侃:“都是文坛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了,用词可得谨慎。第一,我和那家伙没待在一起;第二,待在一起也应该叫与虎谋皮。”

  凌晏笑了笑:“听起来你精神还不错呦,我记着你不是个睡不着觉的焦虑青年吗?看来这风雪交加的弹丸之地还是个催眠的好场所喽!”

  薛子宁应声道:“大自然当然有魔力了,天为被,地做床,挺不错的。”

  凌晏打了个哈欠说:“你是睡饱了,我昨晚都没空担心你的生命安危,码字码到半夜三点,哎,不说了,我可得好好睡个美容觉了,晚上请你吃饭喽,还有……,算了,我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薛子宁右臂一振,自言自语道:“还有……还有能不能把付茗昊带来呢?”

  小宁呵呵一笑:“你当了警察之后真是俞显聪慧呀,这都猜出来了。”

  薛子宁摸了摸后脑勺:“常言道,女孩儿的心思你别猜,依我看,女孩儿的心思好猜得很。”

  大学毕业之后,凌晏和薛子宁总能以开玩笑,耍贫嘴的方式相处下去,薛子宁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但事实上,雷成赞那一次激将法却彻底让他明白自己的心中所想,但他不会去言明。

  难不成要表白吗?送束鲜花大声说个我爱你又或者挂个“我喜欢凌晏”的热气球满天飞。

  他也不是做不到,但他不敢赌,因为一旦输了,恐怕连这样一个打电话的机会都没了吧,他这种心性确实像个懦夫,他也愿意当这个懦夫,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他拾起电话,发了个微信,声音很清脆:“老付,晚上学姐请我吃饭,你也来吧!”

  薛子宁缓缓走出滑雪场,风衣微皱,身后扬起雪与尘。

  ***

  楚煊赫清舒一口气,用手帕擦拭着闪得发光的银月弯刀,昨夜看新闻的时候他也了解到了丘陵滑雪场的雪崩事故,今天雷店的眼线又传来薛子宁活着走出雪山的消息。

  他倒也没什么不甘的,他让希尔去杀薛子宁不过是为了隐藏自己杀死方平的行径。想借希尔金斯这把刀让警方直接把注意力全放在这个蠢女人身上,至于薛子宁是死是活本就没什么影响。但为了万无一失,有些麻烦还是要处理,扭了扭脖子对着阴影中的黑影说道:“你去把希尔金斯杀了吧。”

  黑影点了点头发问:“恕我直言,鹤先生您冒了那么大的风险救了这个女人,难不成就这样杀了?”

  楚煊赫摇了摇头:“当初救这个女人,徐教授还没研发出激素,不得不搜刮猩红这样的高战力群体作保证。但现在,有你这样的人做我的手下,区区猩红,我要它做什么呢?”

  说罢,楚煊赫举起桌上的咖啡,声音轻柔,如春风拂面:“祝你成功!”

  那黑影不做声响,走出房门,步履快如闪电。

  ***

  凌晏起了床,穿着现在很流行的动物连体睡衣,她买了一件浣熊和一件熊猫。

  在睡衣这种比较私密的方面,相对于粉嫩的少女风,她更偏爱这种搞怪的物件,这滑稽的造型可以让她在每天照镜子的时候获得一种说不出的快乐感。

  由于工作原因,她也算得上一个宅女,当年面对那么多国内国外名公司的offer,她欣然拒绝。自然不是她自命清高或者性格迥异,单纯就是为了博一个我喜欢罢了。

  不过再喜欢的工作也是工作,她利用各种无脑理由鸽了一周之后,遭到了粉丝们的群起抗议,所以昨晚她高强度工作付出了代价,今天还得再补两章。

  虽然不大情愿,但也无可奈何。

  在她喝了粥,吃了几块菠萝之后准备开始悲催的码字之路,突然一个黑衣女子走到她身后,锁住她的咽喉,向床上掷去,女子气力大得出奇,凌晏身高不低,即使减肥有效,但90多斤的人毕竟不是小鸡,如此轻松的手法还是值得惊讶。

  凌晏下意识地护住松耷耷的睡衣扣,虽然面前是个女子,但这套路也太像电视剧里的某些低俗情节了,所以下意识做了那些女主角的动作,刚想大声喊非礼。

  黑衣女子却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转椅上逼近凌晏,这时凌晏才看清来者的容貌,一双蓝眸如水如天,银丝垂在腰际,眉毛深浅恰到好处,让眼睛和轮廓更为出奇,身量很高,腰身很细,嘴唇写满了诱惑,总之,这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

  凌晏虽不张扬自己的美貌,但很多事大家心里都是明镜。

  即使美貌如她也觉得自己美颜拉满也抵不上眼前这个美女一半好看。

  看美女看得出神,甚至忘记了自己危险的处境,那女人却突然却讥笑道:“真是个傻妞。”

  凌晏这才缓过神来,下意识地将被子往上扯了扯,只漏出自己熊猫头套底下的脸蛋,然后大声苛责道:“你要干嘛?我跟你说,我有个朋友是警察,最好……最好想想清楚!”

  黑衣女子笑了笑:“是吗?昨天晚上你那个警察朋友还躺在我肩膀上呢?说不定你报警之后我和他还串通一气把你抓起来呢!”

  凌晏大概猜出女子身份,有些惊讶道:“你就是那个杀手?薛子宁跟我说昨晚你没跟他在一起呀!”

  希尔金斯摇了摇头:“你们东冀国有句话叫“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不会信了吧?诶哟,看你这副娇滴滴的小模样,你不会吃醋了吧?”

  凌晏忙忙否认:“我吃的哪门子醋,我和薛子宁不过是很多年的朋友关系,很单纯,你可不要瞎造谣。”

  希尔金斯不做回答,突然掀开被子,凌晏吓得魂都快跳出来了,左右手忙忙护住胸口。

  希尔金斯摇了摇头:“你是小学生吗,多大岁数了还穿这种睡衣,这能看出来啥呀?你快去换一件像样的衣服来我瞧瞧。”

  凌晏双手抱头,用快哭出来的声音说道:“你到底要干嘛呀?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又什么都没做,你用不着杀我吧,那些读者说寄刀片之类的只是口嗨,你可别放在心上。”

  希尔金斯颇感无奈,看着这个哭啼啼的女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用刀顶住凌晏的脖子不耐烦地说:“快去换,你照我说的做我就不杀你。”

  说不定那把银刀过阵子就浸上自己的血了,凌晏也顾不得尊严形象了,有些蹑手蹑脚地拿起为了今晚吃饭所准备的衣服,略带哭丧地问道:“这件可以吗?”

  希尔金斯不做声响,把玩着爱刀点了点头。

  凌晏咽了一下口水,双颊泛上一抹浅红,羞嗒嗒地继续问:“要在这里换吗?”

  希尔金斯听到之后差点没控制住自己把银刀飞出去,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凌晏:“你不会以为我有那方面的癖好吧?这你大可放心,姐姐对女人没兴趣!”

  凌晏听到这儿,也总算是舒了一口气,终于没什么失身的顾虑了,到卫生间换好衣服出来。

  晚上毕竟是便饭,虽然付茗昊可能也会去,要是浓妆淡抹盛装出席显得自己太过矫情,所以准备的衣服也稀松平常。

  上身一件不俗气的迷彩夹克,里面搭一件黑条纹印花长袖,下面则是在裤子界纵横多年的牛仔裤。

  希尔金斯上下打量凌晏,微微点点头:“还可以。”话锋又微微一转:“但比我还是要差很多。那你说,他为什么喜欢你呢?”

  凌晏不是个笨女人,刚刚那番狼狈场面不过是一个小女生受到这样的惊吓的正常表现罢了。现在希尔金斯已经快把话挑明了,心中自然也清楚她来的真正目的了,坐在床上,看着一脸疑惑的希尔金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我,但我知道他一直喜欢我,只是我不说罢了。”

  希尔金斯走到凌晏身前,左手食指勾起她的下颌,右手用银月弯刀在空中画圈,语气中突然多了一丝阴狠:“那像你这样的女人还真是该死呀!明明不喜欢薛子宁,却还是刻意出现在他周围,诱惑着他,让他对你还心存希望。

  我发现你们东冀国的女人好像都很享受这种感觉,身边一大堆男人围着你们转,就像你们有多伟大一样。”

  凌晏被她质问地说不出来话,只好点点头,双手把床褥抓做一团,眼中有些许愧意,嘴唇微启,声音无力而苍白:“那你今天来……是来杀我的吗?”

  希尔金斯摇摇头:“杀手办事,没有利益是万万不会动刀子的,这是职业素养,而且既然他喜欢你,我就不会杀你。”

  希尔金斯顿了顿,接着往下说:“昨天晚上,我和他一起在山洞里度过的,他不是个附庸风雅的人,但却很知心,知人心。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久没那样轻轻松松地和一个男人相处过了,毕竟在我生命里,我所接触的男人要么是肥的流油的富贾,要么是只懂得鱼水之欢的老色鬼,而且他们多数都死在我手上了。”

  “总之……我就爱上薛子宁了。”

  希尔金斯望着有些惊讶的凌晏,眨了眨蓝眸:“狗血吧,说不定比你写的小说还狗血,一个杀手爱上了一个警察,简直天大的笑话,但我不会真正地面对这份梦想中的爱,毕竟像我这样恶贯满盈的大恶人,恐怕等待我的只有一场无情的审判和血淋淋的枪子,所以我没有陪他到天亮。

  至于你刚刚说他撒谎说自己独处山洞,我也是莫大的惊喜。他居然为了我的安全去骗他挚爱的同事和女神,也算我和他之间最后一场感情的纽带了,这是一次很美好的回忆……”

  凌晏听得有些出神,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去……自首吗?”

  希尔金斯笑了笑:“自首?这可不是我的风格,我也许可以为了他少杀人,但肯定不会为了他把自己杀了。我不过是个玩刀子的小人,没那么高尚。

  我会回到家乡,买间靠海的小屋子,学学钢琴和大提琴来自娱自乐,我只是想在离开之前见见你这样一个可以让他拼命的女人,我很幸运,我没从你身上找到自卑感,我的退出还是以胜者的姿态!”说罢身子缓缓向门移动。

  凌晏看着希尔金斯的背影说道:“我不会报警的!”

  希尔金斯转过身来,笑得花枝招展,一双蓝眸也含上春意:“随便你,反正就算你报警了,他们也抓不到我。”

  走到门前,希尔金斯又一次回头,再一次打量凌晏:“其实你挺好看的,我希望你静下心来的时候,把自己当成小说里的女主角,想想身边的有情人和想得不可得的白马王子哪个才是良配。”

  关门后,罂粟美人伫立门前。

  静若幽兰,痴了许久;不知某时,笑颜遂展。

  那份娇艳,胜过万丛青莲……

  ***

  薛子宁刚刚靠着一大堆说辞糊弄过昨日的情况,走到警局门口,倚着其中一个石狮子透口气,就听到秋瞳操着训斥人的调子拥着一个人前行。

  这人长得还真是奇怪,五六十年岁,看着身材却结实得很,又高又壮,脑袋光秃秃的鬓边却生出不少黄髯,一身标准的僧袍上面浸着几滩油渍。

  薛子宁觉得有几分好玩,便向秋瞳挥了挥手问道:“这人犯了什么事?”

  秋瞳有些不屑,语意中尽是贬低滋味:“一个不守清规,没羞没躁的老和尚。前些天接到报案,说这老和尚吃了霸王餐又砸了人家的店,所以关了些日子。不过这老头也实在不招人待见,无论是能联系到的亲戚还是他寺里的住持,没一个愿意来接他的。一看就是平常恶事做尽,报应到了。”

  这黄髯僧听了长啸一声,指着秋瞳鼻子说:“你这小婆娘好不庄重,一个警察,行事说话跟个江湖人似的,不讲证据,却谈你娘的什么因果报应,可是不太像话!”

  秋瞳掰了一下老僧的手指,眼神中凶光毕露:“你这老和尚,别不识抬举,就你刚才的行为,我再关你一个月都不过分!”

  黄髯僧呦呦呦地喊痛,看起来倒是有点儿凄惨。

  薛子宁笑了笑:“行了瞳姐,放了他吧!”秋瞳甩开老僧的手指,凶光丝毫不减:“滚!”老僧忙对薛子宁做了一个江湖人的道谢姿势,薛子宁学着回了一个,老僧便匆忙离开。薛

  子宁想着近来诸事不顺,突然碰到这样一个好玩的人,也算是给忧郁的生活增了一番色,摸了摸石狮的后背,就随秋瞳一齐回局办公去了。

  ***

  宿雨晴站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坟头前,前方正面走来一个黄髯僧人,正是刚刚才被释放的闹事老僧。

  正如秋瞳所说,老僧不受人待见,便日日住在这鲜有人知的乱葬岗上。

  这处坟地实在鲜为人知,而且其中大多都是几十年没人过问的老坟,而今天却突然多了这么个清丽姑娘,脚边新立了个骨灰盒大小的小土包。

  黄髯僧觉得好生奇怪,合十双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得道高人。走上前轻声问道:“不知女施主为何会在这里?别说这坟园鲜为人知,施主这般体面衣着,为何要将火化后的尸体放置在这种鸟不……哦不,人迹罕至的地方呢?”

  宿雨晴笑了笑:“本来是想把它放在陵园的,但后来又想把它在家里。放家里了以后每次看到这个骨灰盒就会想起往事,所以就准备把它撒到海上,但海又太远。偶然路过这里,就顺手埋在这里了。”

  黄髯僧点头称是:“阿弥陀佛,看来这方盒之中装的是为对施主很重要的人了?”

  宿雨晴摇了摇头说:“不是人,是陪了我很多年的狗狗,就像我弟弟一样……”

  黄髯僧有些讶异,回道:“哦?施主不必上心,毕竟狗的生命远短于人,但想来施主如此重情重义,这狗儿有生之时应该很高兴吧?”

  宿雨晴又摇了摇头:“它还不算老,也不是自然死亡,是我杀的,一刀一刀,就跟剁肉一样……”

  宿雨晴言语间有些悲凉,但面容却依旧清丽优雅。

  黄髯僧听罢,狂笑不止。

  宿雨晴觉得好奇便问:“大师笑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变态?”

  黄髯僧挥了挥僧袍的宽袖,摇头道:“施主是不是变态我不知道,但你先把这狗儿当弟弟,却又残忍地杀了它,本欲厚葬,却又随手撒骨灰于黄土。

  这个中自然有甚多缘由,但细细看来,倒是像极了人生中的情之一字。

  爱过,恨过,后悔过,不再牵挂,这狗儿短短一生,却和上了人生大道理,妙哉妙哉!”

  宿雨晴笑了笑:“大师想得还真多呀,不过说起来也真是,前几日看见这骨灰盒,我还泪流满面,哭得忘乎所以,刚刚下葬的时候,汗流了不少,泪倒是一滴不撒。看来真的已经不再牵挂了呀,大师确实是个得道高人。不知您住在哪里?”

  黄髯僧指了指脚下土地,宿雨晴一声惊呼:“这里?”

  然后环视四周,惊讶更加三分:“这里怎么住人呀?”

  黄髯僧又是一阵笑:“这里住的不都是人嘛,哦,除了令弟。”

  宿雨晴听着黄髯僧的打趣也笑了出来,又轻声说:“这地方还是太简陋了,若高僧不嫌弃,可以去我家,反正家里现在也只有我一个人,冷清得很,简直不想回去。”

  黄髯僧一听有地方住,哪顾得上正常的推脱流程,点了点头:“施主如若真的诚心邀请老衲,老衲愿意前往,不过这小坟看着实在凄凉……”

  话毕,黄髯僧走到山坡上,拿起一块石头,立在坟旁,轻声问道:“不知这狗儿叫什么?”

  宿雨晴答道:“雨诺。”

  黄髯僧浅浅一笑,不作答复。

  宿雨晴俯首在地,冲雨诺的墓跪拜三起。目光中虽有不舍,但也准备离开,毕竟天色渐暗,这夜里的乱葬岗可比白日的吓人多了。

  走了几步,发些老僧没跟上来,便回头催促道:“大师,快走吧,天快黑了!”

  黄髯僧点头迎合,眼神却坚毅了不少,右手在石头表面一挥,刹那之间,那石块上赫然“雨诺之墓”四个大字。

  字字入石三分,笔势苍劲有力。

  两片落叶飘在黄髯僧肩边,落地时却成了四瓣残叶,老僧双手背于身后,轻声一啸,响彻乱葬竹林:“女施主,老衲年迈,腿脚不麻利,还请多缓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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