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兆龙正看着夜空出神,手机响了起来,他有些茫然地拿起手机,刚一按下接听键,手机里就传来一个男人有些阴森的声音:“是方兆龙吗?你的好兄弟丘小生和彭勇涛,还有你的好同学小美女罗梦露现在我手上,要救他们,就一个人到东林一中后面的树林来,我会再给你打电话,如果敢报警,你只能见到三具尸体。”
方兆龙还未及说出一个字,电话就挂断了,他从刚才的迷茫中醒来,内心如压下一块巨石:他们三个都被人绑架了?我该怎么办?
他有些慌乱,和他平时的状态不太一样,或许是因为刚才白云大师那些云里雾里的教导?
他来不及多想,“东林一中后面的树林”、“树林”、“一个人”、“不能报警”。
他大脑中旋转着男人电话中说的那些关键词,提醒自己:不能慌乱,否则更加危险。
他深呼吸三下,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往日的镇定,这世界又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解决的呢?
他走出门去。
已经是夜晚,路上行人稀少了很多。
他几乎是一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在向前奔跑,那速度快得有些吓人,不少路人和他擦肩而过,惊如鬼魅,路人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想要看清楚,吼上几句,却发现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中,路人只得回过神来,全身鸡皮疙瘩一下子都起来了,急忙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东林一中后门的那片树林十分广袤,不少时候,东林一中的学生们都喜欢到树林中消磨一些节假日的时光,只是,没有人能从树林的一头穿越到另一头,大多数时候,人们都只是浅尝则止,不敢深入树林的腹地。
那主要是因为一个口口相传的树林中有食人部落的故事,加上东林市的电视台和报纸每年均会播报好几起市民因为在树林中过夜,第二天就离奇死亡的新闻,于是,人们就失去了要到树林中一探究竟的勇气。
本市的一个专家组为了配合警方调查,也为了得出一些确实的树林之谜,以使自己名声大振,于是组成五人的团队,深入树林,但却在三天之后全部都葬身树林之中,五具尸体上都同样被发现了不少伤痕,大腿上的肉更是几乎被啃了个精光。
自此以后,非但是普通市民,就算是警方要公干,也只能是白天组织大批警力方敢前往,若是晚上,没有上百人的警察加上几十条凶猛的警犬,也几乎无人敢于前往。
有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警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那树林不只是对于普通市民,就算对于警察局来说,也是一个十分惊悚的存在。”
于是,消息广为流传,东林市的市民就给东林一中后面的这个树林取名为黑树林。
方兆龙跑得很快,几乎是在转眼之间,他已经站在了进入树林后几百米的地方,他想,那帮人应该也摄于黑树林的惊悚威势,绝对不敢进入腹地,这几百米远的地方,应该就是他们所到之处的极限。
正想着,电话响了。
“我是方兆龙,你们在哪里?要干什么?”
“哈哈,方兆龙啊,再往前走一公里,你就可以看到我们了。”电话那头,还是那个阴森的男人声音。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我怎么知道我的朋友和同学是不是真在你们手上?”此时,他方才想起,刚才因为自己先入为主,也因为担心朋友安危,竟然没经过确认就跑了来,实在大意。
“哦,好,那就让你听听他们的声音……说话啊死胖子……”
“我操你祖宗,你踢你爷爷干嘛?兆龙,不要相信他们,那黑树林几百米之内就是险地,不要进去……”
“美女,和你的好同学打个招呼吧……”
“呜呜呜……方兆龙,我好害怕……”
“怎么样?还要不要听一听那彭勇涛的声音呢?不过不好意思啊,刚才那小子太冲动,被我教训了一下,现在只能叫唤了……”
“我……我……我……”
方兆龙听出来了,几个声音,的确就是丘小生、罗梦露还有彭勇涛,他这下又有些不平静了,“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我们不想干什么,只想让你往黑树林里头走上一公里,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意外。”声音依旧阴森,在黑暗中裹挟着巨大的诡异。
“那你们就是想要我的命了?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哈哈,我答应你,等到你快死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的。”那人有些得意,话语十分坚决。
“静生智,智生力,力生变,变乃通……”方兆龙的心中回想着第二课堂上白云大师教他的口诀,扔掉电话,盘腿坐在地上,双手合十,于黑暗之中吸收着点点星光……
“明乃光,光乃力,光不尽,力无穷……”
口诀在大脑中旋转,他的双手上下缓缓翻动,那星光似乎突然之间暗了一下,他的额头之上却似有一个太阳,在暗夜之中发出刺眼的光。
他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极力扩张,身体之内,血脉贲张,如滔滔江河,翻滚不已。
白云大师曾在第二课堂上告诉过他,人的身体原本与世界同为一体,日月星辰,其能量都能为人所用,而当内心充盈,掌握了其中能量转换的法门,那便可借天下之光、天下之力为己所用,而这些力量,不只是翻江倒海、拔山运河,也可使灵魂的力量充分展现,看到万水千山之外的世界,听到千里万里之外的妙音。
随着毛孔的不断放大,额头上那簇光更加明亮,他看到了树林中一个为大树遮蔽的山洞,山洞口有两个西装汉子把守,往洞内,是一片黑暗的通道,大概十几米后,就看到地上正躺着罗梦露、丘小生、彭勇涛三人。
三人手脚被缚,那罗梦露哭得梨花带雨,彭勇涛似乎受了不轻的伤,正有气无力地瞪着看守着他们的几个男人,而那丘小生似乎有些饿了,哈喇子流了出来,原来,是几个西装男人正吃着鸡腿和汉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