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的西装汉子们看到已经先后有九人倒在地上,此时竟然傻愣愣地也站住了,不敢再向前,那为首的高个子却怒目圆睁:“操家伙,上。”
西装汉子们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纷纷从身后抽出了三十厘米左右长的砍刀,众汉子似乎一下子信心大增,又如潮水一般涌了过去。
刘倩吓得捂住了嘴巴,罗梦露和王晓雨也急得差点要哭了出来,丘小生和彭勇涛捶着自己的脑袋,想要上前,脚步移动了一下,却又怯了,转手又互相为对方锤着脑袋,锤了几下后方才发现,所锤的脑袋似乎错了,两人着急地开着对方“唉”了一声,又继续看着场上变化。
这样的事情,他们何曾经历过?如果对手只是和他们人数一般、年纪相仿的普通混混倒也罢了,但对方是二十几个人,而且都是高大威猛的二十多岁汉子,他们两个上去,不被人家如拎小鸡一般扔掉才怪。
彭勇涛想起这段不长的时间以来,方兆龙对自己的各种仗义之举,心下实在难以平静,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就如上午面对这侮辱自己父母的王建时那般,他顾不上什么,大喝一声,终于硬着头皮,大喊一声“死就死”,冲了上去。
丘小生见彭勇涛已经冲出去,自己也顾不上多想,要死一起死,怎么能少了他?于是,丘胖子有些笨重地大叫着也冲了上去。
方兆龙见两人已经冲了过来,心下想到:一定不能让他们参与进来,须得赶快结束战斗。
方兆龙再也不被动防守,他左突右击,谁也没能看清他究竟是如何出手的,但是,当彭勇涛和丘小生冲到西装汉子们身前时,所有人都已经倒在了地上,二十几个大汉痛苦的呻吟声在空中飘来飘去。
围观的人群还舍不得离去,想要继续将这精彩的戏看完,那彭勇涛和丘小生见对手已经全部倒下,此时方才意识到:已经安全了。
三位女生此刻尽管不确定方兆龙是怎样将二十几个人打翻在地的,但她们也已经不再如起初那般害怕,因为,刚才那些高大威猛的汉子们,此刻正如受伤的小狗,在地上打着滚。
“他好像是高三三班那个叫方兆龙的……”围观的学生此时开始讨论起了打翻汉子的人来。
刘倩和罗梦露的眼神之中,尽管还带着一丝后怕,然而,更多的却是对这位和她们有过或多或少交集的人的崇拜和欢喜:原来,他不只是勇敢,他还是一个英雄。
王晓雨尽管对方兆龙并没有如罗梦露一般过分的好感,然而看到刚才的景象,也许是出于少女对英雄的天然崇拜,她竟然也在看到那张微笑平和的脸时,心中多了那么几分不一样的情愫。
“走。”方兆龙冲着傻站着的丘小生和彭勇涛说了一句。
丘彭二人急忙跟了上去,三个女生也赶快跟着走了。
围观的学生此刻依旧意犹未尽,因为听到其中一个人说出了“高三三班方兆龙”的名字后,大多数人也开始放开了讨论,有人说在不久前看到操场上有个可以将篮球从全场的一头扔进另一头篮筐的人,现在想起来,那个人就是方兆龙了。
也有人说,她是高三四班的,那天就目睹了方兆龙将王建举起来准备扔到窗外的情景。
少女们的心思会在某一方面有惊人的相似,看到这场精彩的真人超级英雄表演,不少女生已经在心中幻想着:要是这方兆龙是自己的男朋友,那该有多好?这样的超级英雄,是只有在电影中才能看到的,没想到,现实生活中竟然也有。
而男生们除了生出一丝自然而然的嫉妒之外,却也油然产生了更多由衷的崇拜来:要是我也有这样的本事,那就好了,他简直就是我的偶像。
于是,围观的人群看到了一个生动的景象:前方是三位阳光洒脱的大男孩,男孩们的身后,跟着三个有些怯怯的漂亮女孩。
在人群的背后,却有一个捂着自己的腰正摇头叹息着的男生,此人正是那王建。
他跟身后一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说道:“叔,这次,又栽到他的手上了,我实在不甘心。”
那中年男人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建啊,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上帝要让你灭亡,必定先让你疯狂’?”
王建不明其意,双眼紧紧盯着中年男人:“叔,你的意思是?”
中年男人抬头看着天空,若有所思:“一个人再怎么强大,终归会有他的弱点,难道你没看出来?”
“我不明白。”
“刚才除了那方兆龙之外,你注意到他身边的人了吗?”男人的笑停止了,那阴森可怖的眼神中透着杀气。
“你的意思是从他那两个傻瓜朋友的身上入手?”王建为自己的恍然大悟感到一丝惊喜。
“不只是那两个,还有另外三个。”男人顿了顿,道,“女生是更容易下手的。”
“但是,叔,其中一个倒也罢了,那另外两个女生,一个叫王晓雨,那是王树的女儿,她们家和我们家一向有些交情,而且,我对她……”
男人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什么,深沉地笑了,“我知道晓雨,她们不过是饵,真正的大鱼,是那方兆龙,你明白吗?”
“但,我还是不想把她拉上,还有另外一个叫刘倩的,她是我的同班同学,尽管我对她没有什么,但她曾经帮过我,所以,我也不想拉扯上她。”
男人皱了皱眉,叹息道:“小建啊,叔明白你的意思了,善良是你的优点,却也极有可能成为你的软肋,罢了,罢了,你现在还小,以后你会明白的,那就依你的注意,把这王晓雨和刘倩踢出去,不在我们的计划范围之内。”
王建似懂非懂,其实他又怎会不明白善良和软肋之间的关系?只是,对自己爱的人和有恩的人,总也不愿下手,至少没到走投无路之时,始终不忍心将其拉上,听到男人终于同意了自己的意见,他轻松了不少,“叔,这口气我一定要出,我要让那方兆龙跪在我面前,给我道歉。”
男人温和地拍着他的肩膀,笑了,“放心吧,都交给叔吧。”
围观的学生都已经散去,地上那些西装汉子们也终于都挣扎着互相搀扶着爬了起来,他们来不及思考下一步的行动,只捡起地上的砍刀,急急忙忙消失在光明大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