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妹妹一路走回家里,在路上不止一次的想,为什么她能看到那个穿红衣服的人影,而我却看不到。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原因,或者有什么隐藏的秘密。我一直想,但是无论怎么想却也想不通。
经过奶奶和姥爷的讲述以后,我才大概了解到关于枯井的那些被深深隐藏的故事。
那是在二十几年前,大概是二十七八年前吧。
当时,村里的主任是王在平,村长是王玉平,他们两个是亲兄弟,王玉平是老大,王在平是老三。老二叫王玉庆,是管财务。老四王庆铃,是妇联主任。
可以说村里重要岗位都被他们兄弟几个给霸占了。
当时,村里刚刚集资修建好第一批楼房,第一批楼房都是二层的将军楼,楼房自带前后院,建筑面积差不多有四百多个平方,上下两层,每层都有一个大客厅,两个卧室,一个厨房。
厕所和浴室在前院和后院都有,很宽敞也很明亮,三口人住的话,太空旷。
如果是三代人居住的话,正好全部利用起来。
因此,村子很多人都着急购买。
由于是第一批楼房而且很多人都想购买的缘故,村委决定凡是想购买的人都需要先交付一万元作为押金。
然后,这些人一起到村委办公楼进行抓阄,抓到的交八万元,直接入住;没抓到的,对不起,等以后村里再次修建的时候住吧。
不得不说,村主任王在平的高明之处,无论抓阄抓不抓的到,押金是否退还,根本没提,也没有什么书面合同。
当时的村民也是纯朴的很,根本没有去想。
抓阄那一天,村委办公楼前面的大院里人山人海,一眼望过去,全都是一个一个的人头。
第一批楼房总共才五十座,那么多人都抓阄,能抓到的几率太低。
第一批楼房当然是村里最好的位置,修建在村东面,一出门就是村里的大马路,无论是自己住还是做个小本生意,都相当不错。
房子大,而且还有院子,前院和后院都有除去主楼以外的四间两米宽三米长的房子。
因此,大家都想入住。
抓阄一直进行了七天时间,抓阄结束以后,五十座楼房都有了归属。
有一家姓高,名字叫高岭昌的人,他抓到的是距离村东门有五百多米的一座楼房。
他刚娶了媳妇,这一次抓阄得到楼房,他们夫妻打算把楼房装修一下,顺便改造一下,决定在村里开一家超市,来贴补一下家用。
他们夫妻刚刚开始装修的第三天,王在平的一个亲戚由于没有抓阄到,看中了他的那座楼房。
王在平的这个亲戚名字是高彬长。高彬长看中这座楼,跟王在平提了提。
王在平就把高岭昌他们夫妻给赶出了那座楼房,他们的装修也被迫停止。
他们怎么能够任由他抢占自己的房子,于是报警,决定让警察来给自己主持公正。
可是,他们没想到的是,王在平在他上班的路上开车将他撞死。
他媳妇江隽桦刚刚月子六个月,抱着六个月的孩子哭的撕心裂肺。
江隽桦抱着六个月大的孩子,四处打听到处询问,得知是村主任王在平将自己丈夫撞死之后,直接投奔警察局。
她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警员,期待着那个警员能够给自己一个公正。
七天以后,警员来到村里把王在平带走,她以为他肯定要受到应有的制裁,可惜的是,王在平三天以后又回到了村里,跟来的还有那个警员。
警员告诉她,她提供的证据不全,无法证明王在平是开车撞死她丈夫的肇事者。
她当时就懵了,心里觉得王在平肯定做了什么手脚。
她又开始不顾一切的到处搜集证据,发誓要把王在平扳倒。
可是,就在她搜集证据的时候,他王在平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群社会上的人,将她抓了起来,锁在了当时的一个破旧的房屋里面。
每天对她进行殴打,在连续殴打七天以后,他大概觉得她不会再去找自己的麻烦,就把她给放出来。
她被他放了以后,只是回到婆婆家看了一眼自己六个多月的孩子一眼,便又义无反顾的开始到处搜集王在平的证据,她是不把他扳倒不甘心。
自己的丈夫死在他的手里,她怎么能够忍下这口恶气。
一连十几天,她在外面风餐露宿,终于,把他的证据搜集完整。
她将所有证据交到那个警员手里,安慰自己,王在平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啦。
天不遂人愿,王在平只在警局呆了一天,第二天就再次回到村里。
王在平立刻就让社会上的那批人把她抓了起来,这次,她直接被关到了一个荒废的棺材铺里。
每天夜晚面对着破旧的棺材和白天面对王在平的殴打,她几次都差点崩溃,只是靠着自己的还不到一岁的孩子的支持,努力的坚持着。
这一次,王在平关了她两个月的时间,便把她给放了出来。
当她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楼房已经经过高彬长的手被买给了一个叫高玉强的人。
她气不过,找高玉强理论,但是,高玉强拿着房产证之类的给她看,所有证件上面的所有人都是高玉强的名字。
她恼怒的报警,拿出自己的证件让那个警员判证究竟是谁的楼房。
那个警员却对她说,她的证件全是假的,要把她抓起来,理由是她伪造证件。
她逃到村里,感觉自己没有一点希望,伤心欲绝。
经过打听她才知道,那个警员叫王喜瑜,是王在平的亲外甥。
她突然就燃起了斗志,跑到镇里去告王在平。
王在平根本不在乎,镇里他早就打点过关系,她被镇里的人奚落了一顿,她郁郁寡欢的回到村里,每天没精打采,一点生存的欲望都没有。
王在平第三次把她抓了起来,这一次,她被糟蹋了。
王在平连续糟蹋了她一个月的时间,才肯把她放出来。
那个时候,村里的那个大宅园还是荒废着的,没有人居住。
她在没有一点活下去的信念,回忆起自己与丈夫的过往,看着不满一岁的孩子,满是绝望。
她在二十八年前的一个夜晚,穿上了一身大红色的与丈夫结婚时的礼服,抱着不满一岁的孩子,毅然决然的跳进那口井中。
就这样,王在平把她硬生生的给逼死啦。
后来,在有人路过那口井的时候,经常会看到井里有一个穿红色衣服的人影。
十八年前,王在平的事情终于败露。
王在平、王玉平、王玉庆、王庆铃、王喜瑜,他们五个都被抓了起来。
王在平、王玉平、王庆铃、王喜瑜,四个人被执行枪决。
王玉庆比他们稍好点,被判了三十年。
这时候,村里选举村委代表,王玉广成为了新的村主任。
村里人以为王玉广当上村主任以后,村里会比以前好。
大概是我们村里真的是没有一个好的村官吧,也许是坏人善于钻营吧。
王玉广当上村主任以后,村里并没有好多少。
村委班子主要成员,包括王玉广,在上任第一年,把村东边的一千亩地以每亩两千元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加油站。
他们说卖地得到的钱,会分发给村民。
可是,村民根本没有见到一分钱。卖地所得的钱,全部被王玉广他们给私吞。
第一年下半年村里的水泥厂要搬迁,上面给拨了几百万吧。
水泥厂的搬迁费被他们吞了很多,水泥厂也因此倒闭啦。
第二年他们又把村子东南面的一千多亩地,每亩两千元卖给了一个陶瓷厂,可是钱呢,还不是都进了他们的口袋。
第二年下半年,王玉广和高彬长在一个娱乐会所,因为一个女子,他们两个都想让那个女子陪自己。
两个人闹了口角,在娱乐会所里面动起手来,打的鼻青脸肿。
因为一个女子,风月场所的女子啊,就动手打架,真是把村里人的脸都丢光了。
第三年上半年,他们又把村里西面的几千亩的田地给卖出了去,把钱全都塞进自己的口袋。
高连刚的父亲觉得他们做的太过分,于是,跑到镇上举报他们。
结果,他在回村的路上被一群社会上的人给打断了双腿,瘫痪在家里。
高连刚的母亲气不过,找他们评理,他们把她给关了起来。
高连刚的父亲连生气带生病,几个月的时间,就在家里死去啦。
高连刚的母亲被放出来以后,得知他去世,那是一病不起,不到半年的时间,她便疯了。
每天在街上疯疯癫癫的,有时候拿石头扔过路的人,有时候趴在垃圾堆里找吃的,有时候在其他人家门口乱喊。
夜里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经常会听到她在原来的烧制木炭的地方,喊高连刚父亲的名字,一边喊一边哭,听得人心里直发酸。
有一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疯疯癫癫的跑到了当时的学校里面,一边喊一边哭,有时候还一阵大笑,附近的村民听得头皮直发疼,特别的吓人。
那一天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她。过了大概十几天时间,有人在那口井里发现了她被泡的肿胀的尸体。
高连刚那个时候才一岁,这就没有了父母。
高连刚的奶奶,因为连续失去两个亲人,也在一个月之后,跟随他们一起走了。
他们一家人,只剩下了一岁的高连刚和他的爷爷。
发生这些事情以后,村委的那些人觉得那口井不是什么吉祥的物件,就决定把井给填平。
可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只要被雇佣接受填平工作的人,第二天那些人便都不愿再继续工作,都说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人影在井四周飘荡。
其中有一个人死去,有一个人疯了,所有人都不愿意继续做。
他们又去雇佣其他的人,其他人在听说有人因为填平枯井而死的时候,无论他们怎么说,都没有人愿意去填平。
之后,填平枯井的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原本事情到这里就应该结束啦,他们不知道听谁说的,把那个大宅园收拾出来,改成了学校,让村里的孩子都去那里上学。
村里人知道这些事情的根本没有几个人,因此觉得他们办了一件好事,都很高兴,积极的送自己家的孩子去上学。
那时候学校的教师大半都是村里土生土长的人,当然也就几个教师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
其中有一个女教师,叫翟唯晴,刚刚大学毕业,自愿来我们村里教书。
翟唯晴,特别知书达礼的一个女娃娃。
村里的老人都特别喜欢他,她对村里的老人都非常尊敬,经常给老人们帮忙,因此,老人们都会过年过节的时候,把她叫到自己家里去,请她吃个饭。
时间一长,她被他们注意起来。
高彬长当时是村里的村长。经常有事没事就去她租赁的村里人的房子找她,三番五次的去找她。
她就觉得高彬长似乎有什么不好的打算,她问了几个村里的老人关于他的事情,了解到他的为人后,她向上面提出要求转到其他学校教书。
不知道高彬长是怎么知道她要转校的事情,他就借口找她谈话,希望她不要转校,把她关进了一个地下仓库中。
两个月以后,有村里人发现从高彬长的家里抬出来一口棺材。
那个人偷偷跟着抬棺材的人到了乱坟岗上面,等那些人走后,那个人把棺材打开,发现里面是被绳子捆着的翟唯晴。
翟唯晴被救出来之后,离开了这里,再也没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