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一会,还是小马先开口,她对虎哥说:‘哥,现在都是独生子女,怎么你还有两个妹妹呢?’。虎哥说:‘妳刚才叫我哥,我又多了个妹妹,我跟秋香和秋菊,是真正的表亲,从小就认识’。
小马说:‘也许是这样,不过你们个子都高,眼睛也大,可能有共同的基因呢?’。虎哥对秋香秋菊说:‘何爷爷也很高呢?都有一米八几了’。
虎哥问小马:‘喝不渴酒呀?’。秋香在桌子下面踢了虎哥一脚,笑着对小马说:‘不是还要开车吗?,不要命了!’。
小马赶紧附和着说:‘对,安全第一’。虎哥知道自己失言,忙问小马:‘想吃点啥呀?’。他隨后就把菜谱递给小马。
小马接过菜谱,她说:‘我不像你,成天大鱼大肉的,好久没开荤了’。秋菊说:‘那就来盘红烧肉吧!’。秋香也来凑热闹,她说:‘再来一盘回锅肉’,秋香对小顾说:‘妳也来点一个吧!’。小顾说:‘我不会点,要不就来个炒猪肝吧!’。
小马拿着菜谱看了一会儿,她说:‘又要叫哥破费了,宫保鸡丁儿,宫爆里脊加点花生米,油焖大虾,黄焖鸡’。虎哥说:‘这才七个,我也点一个吧,红烧鱼,比西湖醋鱼还好吃呢?’。
服务员走了,小马问虎哥:‘哥,我想问问你,听说你第一桶金是在股市上挖得的?’。虎哥说:‘是’,他问小马:‘妳听谁说的呀?’。
小马对秋香说:‘妳哥可是个大款呢!’。秋香和秋菊都摇头,秋菊说:‘有钱是哥,没有钱也是哥’。
小马问虎哥:‘怎么在营业部看不到你的身影呢?,我刚到营业部时,见到过丽姐、她成天悠着你大姐,两个人一天嘀嘀咕咕的’。
虎哥说:‘丽丽要跟着我炒股,我不带她,她就去找我姐’。
小马说:‘这个我们是有规定的,不能指导客户’。
虎哥说:‘这与我姐没有关系,丽丽主要是想看我的股票,跟着我,我买什么,她就买什么,我卖什么、她就卖什么’。小马问:‘那你的账户全交给她了?’。
虎哥说:‘你当我姐傻呀,丽丽不知道我的密码,但是我姐知道我持有的股票和交易情况,丽丽经常到她那里去打探消息’。小马说:‘是不是都赚得盆满钵满的呀?’。
虎哥说:‘赚了一点’。小马问:‘丽姐呢?’。虎哥说:‘那是牛市,没有不赚的,当然她也赚了不少’。
小马说:‘你也太自私了,都是好朋友,怎么就不带着她呢?’。虎哥说:‘哦!嫌了哈哈笑,赔了呢!肯定成了冤家仇人,不是说,没有远久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吗!’。
小马说:‘怎么现在不搞了呀?,现在股市低迷,在底部盘整了好几年,可以抄底了,能不能带着我也去潇洒一把呀?’。
虎哥说:‘进了股市,揪心啊!,涨了怕跌下来,跌了更是急得不得了,如果有心脏病,劝妳不要进股市,妳看,我年年轻轻的,就有白头发了。每一次大跌,都有跳楼的,你知道不知道’。
小马说:‘那是个别的,不能以偏概全,你过去不是做的蛮好的嘛!,怎么,改行了?’。虎哥说:‘现在股市不好,先退出来,有了机会,还可以进去,搞其他也是一样赚嘛!’。
小马问:‘现在做啥呀?’。虎哥说:‘搞房地产开发’。小马很惊讶!,她显然有些夸张,她大声地说:‘你真行,现在楼市很火、你是哪里有钱赚,就跑到哪里去,下次我买房,你可要给我打折哟!’。
虎哥笑道:‘那是肯定的,九五折没问题’。小马撇了撇嘴,她说:‘哎哟哟!那么小气,打个五、六折还差不多’。
虎哥生气地说:‘五、六折,妳叫我喝西北风啊!,妳不知道,这个费呀那个税呀!,不知有多少,也就是一成利,你不了解,隔行如隔山呢!,哪像你们券商,旱涝保收啊!’。
秋香见他们吹起来没完,她在下面踢了虎哥一脚。她笑着对小马说:‘听说马小姐的老爸在医院当院长,哥哥是主任,是行医世家啰!’。
小马说:‘是这样,老爸年纪大了,已经退居二线,还没有完全退,哥是胸外科主任’。
虎哥说:‘听我姐说,妳朋友是胸外科专家,博士’。
秋香要趁热打铁,她说:‘唉,我们小顾的爸妈,从外地来看病,正愁找不到专家呢!’。
小马问:‘是什么病呀?’。秋香说:‘她爸是椎间盘突出,腰都直不起来,她妈是胸部的肿瘤’。小马笑道:‘没事儿,这个事儿我要是帮不上忙,以后怎么请虎哥打折呀?’。
虎哥忙说:‘打折没问题,不过、我的房要到后年才盖好,就怕你等不得;小顾的爸妈来看病,秋香她们看老人家很可怜,都哭了好几次了,我们决定帮小顾,这事儿,也把你拉进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服务员进来了,一个人端了几个盘子,把菜上齐了。虎哥叫拿饮料来,他说:‘我们要开车,就不喝酒了,大家以饮料代酒吧!,图个热闹’。
虎哥对小马说:‘小顾的情况,我就不讲了,如果现在讲,怕妳们饭都吃不好,吃了饭再讲吧!,然后我们过去看看她的爸妈’。
这桌菜,比较油腻,她们想吃肥肉解馋,可吃了两块,就咽不下去了,还是爆炒腰花,宫保鸡丁儿比较受用。
吃完饭已快七点了,小马说:‘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病人吧!,这样我也好安排’。虎哥说:‘好,听妳的口气不小,好像很有把握’。
小马说:‘事在人为嘛!,俗话说:‘只要有决心,铁杵磨成针。只要下足了功夫,功到自然成嘛!’。
虎哥叫秋香和小顾坐小马的车,在路上把小顾的情况介绍一下,虎哥的车子在前面领路。
不一会儿到了四合院,张妈来开门,大家就鱼贯而入。小马小声地说:‘我看身体还不错嘛!’。虎哥呛了她一句:‘有这样的病人吗?这个不是’。
进了客厅,小顾的爸妈,见小顾带了几个人进来,连忙起身,虎哥上前去说:‘不要起来’,就把二老摁在沙发上。
虎哥问站在后面的张妈:‘都吃了吧!’,张妈回答说:‘都吃了’。
虎哥就开始介绍小顾的情况,他说:‘小顾才十六呢!,在上高中,家里的变迁,出于无奈,才来北漂的,你看大婶的病,胸腔有肿瘤,都影响呼吸了。大叔是椎间盘突出’。
小顾他爸起来,要去拿带来的片子,他喃喃地说:‘在老家是照了片子的’。他弯着腰艰难地走了两步,虎哥拉着他的胳膊说:‘大叔,不用看了’。
小马过来扶大叔坐在沙发上,她说:‘大叔,不要急,明天就接你们去住院!’。虎哥问:‘有没有床位哟?’。
小马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她说:‘想办法吧!’。虎哥追问她:‘就那么有把握?’。小马说:‘我没有说十拿十稳呢,成事在人,经过努力,我想问题不大,现在黄牛厉害,专家号炒上了天。像我爸,一个号要上百呢!像小顾他们这种情况,大老远来,咋办,还不是忍痛割肉啊!’。
小马转过身去,对大叔大婶说,明天,我们早上七点到医院去,带上牙具就行了。
虎哥问:‘住不了院怎么办?’。这次虎哥惹恼了小马,她心里想:这虎哥真不懂事儿,你不但不配合我来安慰老人,树立信心,克服悲观情绪,反而还泼冷水。
小马说:‘你说怎么办?,你去问院长,难道要把千里迢迢赶来的老区群众推出去’。秋香和秋菊都笑了,这回是针尖对了麦芒。秋香说:‘她爸就是院长呢!’。
小马说:‘明天早上七点,你把大叔大婶送到医院门口就行了’。虎哥问:‘要不要带钱呀?’。小马瞪了他一眼,她说:‘废话’,她轻蔑地说:‘买你的房子、不拿钱行吗?’。
虎哥忙解释:‘我的意思,住院一定要花很多钱,要拿袋子装了,带卡行不行呀?’。小马问:‘这两年你上过医院没有呀?’。虎哥回答很干脆:‘没有’。
小马说:‘怪不得呢!,现在看个感冒都要上百,住院都要上万,首先是交押金,能少吗?,现在住旅馆都上百,住院总是要贵点,再说那医疗费,最少也要几千,多的要上万,做大的手术,怕要几十万呢!’。
虎哥说:‘医院收费,太狠了点吧!’。小马说:‘现在房价那么高,你做那么大的工程,好像不太懂经济,需求和供给,一不平衡,价格就要变,跟卖房子一样,需求大,买的人多,房价就窜上去了,现在房地产火着呢!,四环里头都四万了,赶明儿还不得五六万’。
虎哥说:‘妳要嫌贵就不买呗!’。
这句话又惹恼了小马,‘废话’,小马气愤地说:‘这可是你说的,你要嫌看病贵,就不看嘛!,这是什么话?,现在提的是和谐社会,以人为本,人的生命最重要,再贵病也要看。说起来我就生气,要结婚,就得有房子,总不能和父母,住在筒子楼里吧!,买房结婚是刚需,丈母娘都统一了认识,没有房、车,不用娶我的闺女,我就属于此例,没有新房,有何脸面发结婚请帖呢!’。
虎哥说:‘结婚实际上与房子没有关系,我爸结婚时,就没有房子,在部队招待所借了一间房子就结了。我姐还是在招待所出生的呢!,我和妳一样都没有结婚,我带个头,以后就在这里结婚,这是我朋友的房子,在我看来,结婚跟房子没有关系’。
小马急了,她大声地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四合院,还是单门独户,哪去找啊?如果我能借到,我也不买房了,你住过筒子楼没有?没有厨房,煮饭在走廊,没有厕所,公共厕所在外边’。
虎哥说:‘后来不是改造了吗,有公用厨房,每家都可以隔出一个小厕所’。
秋香听不下去了,她在虎哥脚尖上踩了一脚,虎哥才回过神儿来,他就笑着对小顾说:‘明天早上六点半我来接你们,一块儿上医院去’。
虎哥转过身来,躬着腰对坐在沙发上的顾老师说:‘大叔大婶,明天起早点,我六点半来接你们去医院,只带生活用具,其他的、你们就不用管了。你们放心,这小马的老爸就是有名的专家,医院的院长。现在医院的床位紧张,我们去了再说。有小马在,总会想出办法的’。
小马过来,她拉着大婶的手说:‘哎哟!,婶、都影响呼吸了,怎么不早来呢!,不要紧,把肿瘤摘除就好了,我爸是专家,做了一辈子手术,没有出过错,哦、指名道姓求他的人多着呢!,这老头有点怪,一不收礼,二是平等待人,你要是送点什么,他把它放在门外,走时你还得带走,他不管你是当官儿的,还是农村来的,都一个样’。
虎哥说:‘那好,我还真要去拜访他老人家呢!,我老家还有几个病人’。小马说:‘你少废话,我可不引荐你,老爸年纪大了,不能给他找麻烦’。秋香说:‘咱们走吧!,让二老早点休息’。
大家走到院子里,虎哥叫张妈来关门,他对张妈说:‘明天我们来得早,六点半就要走’。
出了大门,虎哥才想起手机来,忙叫小马把手机拿来,把她的电话号码,存在自己电话簿里,他问小马:‘明天早上妳来不来’。
小马说:‘明天你两个妹妹也去,车子坐不下,我还是来吧!。
小马回到家后,马秀婧见老爷子和老妈都不在,她想:准是到哥那里去了,就开车到哥家去;其实离得也不远,车子十分钟就到了。
到了哥家,果然爸妈都在这里,还有赵博士,就是她的男朋友,他是她哥科里的医生赵彤彤。侄女儿在看动漫,只叫了一声姑,头都没有回。
哥看秀婧的气色不错,他就说:‘是什么风把妳吹来啦!’。秀婧叹了口气,她说:‘哎,我遇到一个事儿,都哭了好几回了’。
嫂子笑道:‘你不像是哭过的样子’。老爸说:‘你唱的是哪一出呀?’。他们这么一问,小马真的眼睛红了,她在茶几上拿了一张纸巾,擦那就要掉下来的眼泪。
‘哎’,她又叹了口气,她说:‘我还是不说为好,我说了,你们也要跟着掉眼泪,明天一上班,别人看我们一家都是红眼圈儿,还以为我们家出了什么事儿了呢!’。
嫂子抿着嘴儿笑了,她领教过小姑子。‘哎’,她心想:‘她怎么没有当演员哟?,她可是当演员的料,说哭,泪汪汪的就来了。说高兴,她笑得真灿烂,像朵花似的’。
一家老小,就听她娓娓而谈,讲彩绘车模的事儿。小马用了好几张餐巾纸。
听秀婧讲了,老爸叹了口气,他说:‘上帝不公平呢!,这个赵虎还不错,仗义疏财,那可要不少钱呀!’。
赵彤彤说:‘要不了多少,椎间盘突出,只算个小手术,胸腔的肿瘤和子宫切除,麻烦大一点,花钱要多一些’。
小马她哥马典清说:‘那个大婶儿的手术、我们可以做,但现在没有床位,这几天也没有出院的,走廊还住了两个呢!’。老爸说:‘还是想办法,先弄进去吧!’。
赵彤彤在这个骨节眼上,要表现一下,要不,又要遭到埋怨。于是他说:‘眼科一向住不满,我给他们打个电话,请求支援,先住下来,反正前几天都是检查,叫我们科的护士、领着去做就行了’。马秀婧忙说:‘那就快打电话吧!’。
赵彤彤打开手机,拨了眼科主任的电话,那是他同一屆的同学。
现在科里的主任、副主任都是三十上下,老的都退到二线了。领导说:‘过去战争年代,二十多岁都要当首长了,不论资排辈,老的仍挂主任衔、专家衔’。
赵彤彤留学读博士耽误了,不过,虽然没有提拔,本事却长进不少;
眼科主任回话了,明天有两个人出院,你们早点来,先住走廊吧!。
小马对哥说:‘我们明天七点到’,马主任说:‘去那么早干什么?’。秀婧说:‘你明天早点去吧,七点到七点半人少一些,在门诊开诊前,我们就安排好,八点一上班,我们就办手续’。
马主任答应了,他说:‘好,去早一点’。马秀婧对赵彤彤说:‘明天你也得早点去,人是住在眼科,但是、是你们的病人,归你们管呢?’。大家都听马秀婧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