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到了何爷爷家,何爷爷说:‘他们都有工作,吵着要走,那就走吧!,感谢大家对我们的关心’。
小虎的车子还没有起动,梁县长走过来叫小虎:‘等等’,他走到小虎的车边说:‘我忘了,把酒搬过来吧!’。
小虎就下车去、他打开后备厢,就抱了一箱酒送过来,他说:‘我当你喝高了呢!,一点都不糊涂,你不要独吞,龙爷爷有半箱,路不好走,开慢点!’。
梁金龙看酒是小箱,他就嘟囔着说:‘是小箱,才六瓶酒’。
小虎笑道:‘这就不少了,要知足!’。
到了城里,虎哥先把过医生送到医院,然后回家去看奶奶,进到屋里,奶奶埋怨道:‘怎么现在才回来嘛?’。
虎哥看门外还站了两个人,是龙凤和熊永芳,她们站在门外不进来,虎哥向秋香努努嘴,秋香就叫她们俩进来,秋香问奶奶:‘家里有什么事儿啊?’。秋香妈说:‘你们几天不回来,躲什么嘛?’。
秋香说:‘躲什么!,山上忙呢!’。奶奶说:‘妳姨婆等了大半天,家里没有人,她是吃了饭才走的’。秋香就问:‘究竟有什么事儿嘛?’。
奶奶说:‘你姨婆说,永芳有困难,结了婚都不敢要小孩’。秋香感到诧异,她说:‘奶奶,姨婆怎么管起熊家的事来了?’。
奶奶说:‘妳是知道的,我们两家为妳妈的事,没有来往,妳妈夹在中间不好受,亲不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上次给的房子,都给儿子孙子了,她家人丁兴旺,大舅,二舅,子女一大群,分不到永芳这里,那也就算了,那腾出的老房子呢!,哪怕一间也行,都不给永芳,真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就苦了永芳了;你妈的意思,老一辈的恩怨是老一辈的事儿,不要影响子子孙孙,他们没有罪’。
秋香不吭气儿,她看着虎哥,想叫他来处理这个事儿,想把球踢给虎哥,虎哥把脸转开,不理这个茬。
秋香妈小声地说:‘你看我们那边的房子,原来说要堆水泥,现在不堆了,看能不能借给她们’。秋香就问虎哥:‘虎哥,你说话嘛!’。虎哥说:‘妳不说话,倒要我说,我怎么说嘛!’。
秋香说:‘非要我说?,那房子破破烂烂,都七八十年了,你好意思拿得出手’。虎哥说:‘奶奶和妳妈就要听妳这句话,老人家的意思,就是要妳来解决房子问题,那就买吧!’。
这时夏腊梅来了,她说:‘我就知道妳们俩要来这里’。龙凤说:‘妳不是也来了吗?’。龙凤的奶奶说:‘我前世造的孽,妳爷爷说,他有钱,给妳买’。
龙凤说:‘他哪来钱?,就他手里那点钱,买半间房子差不多,你去问问,人家半间房子卖吗?’。
秋香奶奶说:‘吵,吵哪样嘛?,我说借旧房子给她们,秋香不同意,小虎说买新房子’。
龙凤的脸,立马灿烂起来,她奶奶说:‘我说呢!,一早起来,这两个就嘀嘀咕咕,鬼鬼祟祟,听说她爷爷上了山,两个就坐班车去了,我想,肯定是爬梯子岩上去的,永芳他们两个人都在乡下卫生所,小孩都不敢要,想调上来,这怎么行’。
虎哥说:‘说得好可怜哦,在乡下,孩子都不敢要,那怎么不找妳姑妈呀!’。熊永芳说:‘几十年的恩怨情仇,我是晚辈,有什么办法!,秋香现在风光了,也没有想起我们来’。
熊永芳说得眼泪汪汪的,秋香连忙递了纸巾,她说:‘妳姑妈给你们买!’。秋香的奶奶说:‘好,给你们买,还有事儿吗?’。龙凤说:‘我们想回城里来,也好孝敬老人’。
虎哥说:‘说的多好听哪!,这个理由好,如果不调上来,就要陷妳们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是吧!’。
熊永芳说:‘当然,你们做大事,一天忙得不落屋,我们来替你们尽孝道,有什么不好?’。虎哥说:‘说得动听呢!,可惜,我们没有权,县里又不认得人’。
龙凤说:‘你们搞了那么大公司,安插两个人还不容易,人家焦老师家,都能安排,你们还不能安排几个?’。
秋香看着虎哥,她说:‘不知道啊!’。虎哥说:‘他们公司,江抗叔都不管,是王跃进一手操持’。
秋香说:‘我们跟公司没有什么关系,龙凤,妳爷爷是公司的董事,妳找他去’。
‘看看’。龙凤大声地说:‘一说具体事,就推得干干净净的’。虎哥说:‘我们确实不管,看来你们比我们还了解公司’。
永芳说:‘啊,王跃进是一把手,黄志刚是二把手,黄志刚的对象是三把手’。
秋香说:‘我没有听说,黄志刚的对象是不是王娴丽呀?’。龙凤点点头,虎哥说:‘他们安排好了,妳是不是眼红了?,妳们想当四把手、五把手’。
龙凤说:‘我们不敢有奢望,不过,总有工作适合我们,比如,出纳呀!,医生呀!,统计呀什么的’。
秋香感到惊讶,她就问龙凤:‘嗯,是不是你们打听过了?,你们好像对公司很了解’。
永芳说:‘妳想,县城有多大?,也就是几万人,大家都认得,哪家上午有什么事儿?,下午全城都知道了;你那么多人在外施工,有什么工伤,你还要等医院来给你擦药啊,应该有个医务室吧!,现在工伤死人,不是四五十万下得来的,你有了会计,还得有出纳吧!,按规定,钱和帐是分家的,像你们现在,一买机器,就是几十百把万的,一个会计还不行呢,要有财务室’。
虎哥说:‘江抗叔是董事长,回头我给他反应反应’。龙凤说:‘又推了、是吧!,你才是真正的金主,你们俩就能定下来’。
龙凤说话,咄咄逼人,她奶奶也看不过去了,她说:‘不知趣,要了房子,还要工作’。
秋香奶奶说:‘先解决房子,有住的了,其他都好说,妳总得给他们时间,他们想着这事儿就行了,妳虎哥那么大事业,总要几个帮手吧!,妳看白小姐,人家可是大干部家的姑娘,给妳虎哥当副手,那个婷婷,啊!是个靓姐,妳看妳们,跟人家比比,一般的人,是不够格的,虎哥答应你们就行了,事事都要按部就班,先买房子’。
龙凤说:‘奶奶,我们长得丑,上不了台面,上不了厅堂,只能一辈子在乡下’。
秋香说:‘谁说妳们丑了?,都是如花似玉的,先买房子,工作的事儿放后边’。龙凤说:‘晚了,位置就被人家占了’。秋香说:‘占了就占了嘛!,就没有其他位置安排了?’。
龙凤的奶奶说:‘秋香答应了,还不知趣,妳非要马上解决呀!,走吧!,肉也吃了,酒也喝了,回去!’。在奶奶的催促下,他们才不情愿地走了。
秋香的奶奶说:‘那一年,龙妹悄悄找山上伯伯,要到汉口去读书,青山答应了,是青海带她们去的’。她对秋香说:‘妳姑听了,大哭一场,带一个不带一个的,最后还是云书他妈答应妳姑也到汉口去读书,后来妍停一直记恨龙妹呢!’。
虎哥笑了,他说:‘当时是记恨,到了汉口,都住在一起,她们还是表姐妹,俩个好着呢!现在也特别好,我们有什么事儿,胜利叔啊,龙妹阿姨呀,一会儿就知道了’。
秋香脸红了,她有点不高兴,她说:‘你有什么根据,好像是我串起来的,现在用手机,进了互联网时代,现在信息传得快得很’。
奶奶说:‘安排不了就算了,年轻人,要靠自己去奋斗’。
秋香说:‘奶奶,当初我一个大学生,叫我去教小学,而且是到梯子岩,我有什么办法呢?,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好去北漂了,她们在农村,妳不帮他,一辈子就那样了,到山上再跟江抗叔商量商量,真有位置,就安排了’。
虎哥说:‘原来我们商量好了的,我一概不干预,怕给他们找麻烦’。
秋香说:‘他有那个位置,有这个需求,你介绍几个人,是顺理成章的事,如果没有这个位置,我们也不硬塞进去’。
虎哥说:‘要说你说,如果我说了,人家肯定同意’。
秋香说:‘安排不了,就上BJ去,听说,建明想回单位,这个单位过去是一个系统的,就在BJ,原来两家就有业务联系,他说他不适合做生意,还想回去做技术工作’。
虎哥说:‘把位置腾出来,叫你哥和秋菊去’。秋香说:‘今天还得赶快回去,要把住校的学生接回来’。
要上山了,虎哥和秋香把三箱酒,从车上抱了下来,秋香妈在门口接着,她说:‘小虎不要累着了’。奶奶在屋里问:‘是哪样东西嘛?’。虎哥说:‘茅台酒,是哥办喜事用的’。
说到办喜事,奶奶接过话,她说:‘我说秋香,他们快回来了,贵阳到这里才三个钟头,这喜事儿,我想了半天,不能大办,你大办,城里的人都知道了,你请这个不请那个的,好多不请的也要来,人家都要送人情,人情那是要还的,只能还多,不能还少,只怕达不到人家要求,有些人胃口大呢!,恨不得叫你送他房子,送他汽车,刚才走的那两个,要房子还要安排工作,缠不起,在家悄悄办,不放鞭炮,在家吃流水席,楼下喝茶,楼上喝酒’。
秋香说:‘我也是这么想,现在虎哥在这里,树大招风’。虎哥说:‘那是明亮和秋菊的事,要他们同意,秋香,你给你爸打个电话,还是要回来一趟’。
回到山上,学校只有婷婷在洗碗,婷婷说:‘已经用热水洗了一遍,用干净水冲一下就可以了’。虎哥笑道:‘婷婷还会洗碗!’。
婷婷勒了虎哥一眼,她说:‘你真把我当成千金小姐了,我妈身体不好,姐姐住学校,家里大事小事都是我做’。
秋香说:‘妳先休息一下再洗吧!,章老师他们回来晚点,我和虎哥先去接学生回来’。
虎哥和秋香带着狗,走到老屋外的林子,见江抗叔和汪云峰出来,他们要去收牲口,胜利叔在那里抽着烟,像是在等他们,走近了,胜利叔说:‘小虎,剩的肉多,明天都吃不完,晚饭你们下来吃’。
小虎说:‘我们好几个人,都来了,你能坐下?’。胜利叔说:‘坐不下就分两桌,分三桌也行,总是比中午的人少多了,你来,明天我们都走了,不知什么时候才碰到一块,我还有话要说!’。
小虎问:‘江抗叔走不走?’。胜利叔说:‘我爸说了,他和嫂子跟我一块走,我知道,是你在后面撮合的’。小虎说:‘你看我又办了个坏事’。
胜利叔说:‘这是什么坏事儿?,只是我脑子不够用,没想到,田野来、我就应该想到,他姑是嫂子的兄弟媳妇,也没有好好介绍,就让田野走了’。
小虎说:‘叔,你总不忘抬举我,我想、爷爷想到了,是爷爷的主意!’。胜利叔瞥了小虎一眼,他把烟头扔了说:‘你忙去吧!,一会儿下来’。
看着他转过去的背影,虎哥对秋香说:‘又是钱的事儿’。
秋香说:‘他看好了那只股票,他想做,现在价位低,反正亏不了,要损失,也就是损失点时间,是金子总要发光的,等过一年半载,总是要赚的’。
虎哥说:‘是,只要有耐心,总是要赚的,但时间就是金钱,你损失了时间,就是损失了金钱’。秋香说:‘不能这么说!’。
虎哥说:‘在傻等的这段时间里,还有很多变数,如果那时供过于求,价格下来了,可能你就赚不到钱,如果我不做那只股票,去做其他投资,也许比它收益还大呢!;我看他的弱点,就是急,你说一年半载,他能等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我看,几个亿也撬不起来的,人家里头有大资金,就胜利叔的那个水平,不一定斗得过人家’。
秋香说:‘河水不犯井水,各做各的就是了’。
虎哥说:‘天真,天真,大资金具有持股优势和资金优势,由于信息的不对称,大资金处于主动地位,散戶处于被动地位,如果妳不认识到这一点,就赚不到钱,现在的股市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投机意味很浓,现在的上市公司,有多少分红的呢?,能分多少呢?,有的就根本不分红,一上市,圈了多少个亿,比贷款划算呀!,没有利息,过两年又增发,又圈钱,股市成了他们的提款机,你看公司的高管,年薪几十万,几百万地拿着,而只给股民分几分钱,真好意思说得出口,拿得出手,现在的股价,基本与效益脱了钩,股价高的、到了上百块,真是笑话,所以说,我们的股市还是一个不完善、不成熟的市场,全靠博取差价来赚钱’。
秋香说:‘不管怎么说,这一波行情,都赚了钱,是不是呀?’。虎哥说:‘是,这是牛市,我们的股市,有个特点,熊长牛短,牛了半年,就要转入熊市,叫什么?叫秋香的姥姥做生意、熊市’。
秋香说:‘你再乱说,就要割你的舌头’。
虎哥说:‘牛市结束了,就是漫长的熊市,一般要熊好几年,妳把眼光放远点,看十年,赚钱的是少数,赔钱的是多数,你当赚了谁的钱呀?,当然不是国家的钱,国家的钱你赚不着,他收了税就完了,也不是赚上市公司的,他圈了钱,就走了,是市场里的股民,在互相赚,张三赚李四的,李四赚王二麻子的,机构和大资金赚散户小股民的钱’。
秋香说:‘大资金、要赚小股民的钱也不容易,报纸上常说,船小好调头,小有小的优势’。
虎哥说:‘妳没有看到他的劣势,机构靠资金的优势,捏着大量股票,具有资金优势和持股优势,和不对称的信息优势,他能控制股价,叫散户损失殆尽,你看吧!,这一波行情过后,跳楼的,跳江的都会有,赚钱的走了,散户亏了,还不了货款,或者把后半辈子养老的钱输了,就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秋香说:‘唉!不参与不就行了,叫他去赚,没人去了,他赚个屁’。
虎哥说:‘人为财生,鸟为食亡,妳没有看见胜利叔,看别人赚了钱、眼就红了,借钱也要进去,这里有个羊群效应,赚钱效应’。
秋香问:‘什么是羊群效应呀?,什么是赚钱效应呀?’。虎哥说:‘这一群羊里,有只大公羊,他是头头,他走到哪里?,羊群就跟到哪里,也叫带头羊;股市也是一样,股民也是成群结队的,有的人久经沙场,经验也多,在人群里有号召力,其他人就跟着他走,跟羊群一样;赚钱效应呢!,就是股民赚了钱,别人看了眼红,就都想到股市来赚钱,别人发了财,鼓舞着更多的走向股市,就像胜利叔,看我们赚了钱,他就眼红了,也要到股市去分一杯羹’。
虎哥只顾夸夸其谈,已经走过了,秋香大喊着:‘回来,从这里进去,这是最远的一家’。
明天胜利叔他们就要走了,秋香问婷婷:‘他们都要走了,你回不回去呀?’。婷婷说:‘你们不回去,我也不回去,要回去,等放暑假了和你们一块回去’。
秋香笑了,她说:‘我明白了!’。婷婷的脸红了,她问:‘妳明白啥了?’。秋香笑而不答。
天黑了,秋香和虎哥,去和胜利叔话别,到了老屋何爷爷那里,刚进屋,梁县长载着黄玉琳、龙爷爷和龙凤来了。
虎哥问:‘怎么又来了?,那么远,有话明天说不一样吗?’。梁县长说:‘现在我才体会到,有车子的好处,也就是半个钟头就到了,上厕所还要十分钟呢!,他们就要走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他们工作都忙,我们倒是有时间,又不好去打搅他们’。
玉琳阿姨凑过来对小虎说:‘听说,城北那片,要改造开发,小虎,你有没有兴趣呀?’。小虎说:‘这个得问江抗,这是他们公司的事儿’。江抗马上说:‘唉!说清楚,我们公司只是施工单位,干活挣钱,开发?,说得简单,没有一个亿,你不用想’。
胜利叔说:‘开发嘛!,国家是不会投资的,而是收钱,这一片开发,要招标,把地卖给开发商,大赚一笔,而且还要收税,收费就更多了’。
小虎说:‘阿姨,你可不要卷进去,这里头水很深,哦,要说开发呢!,我有点发言权,不了解他们的规划,不过,从环保角度说,一个好几万人的城市,没有污水处理厂,污水流进江里,给下游的群众喝,这是个问题,我想,建污水处理厂是迟早的事儿,现在谁也不管,如环保局认起真来,说污水没有地方排,不准售楼,那就吃不了,只好兜着走’。
胜利叔说:‘这是个系统工程,基础设施还跟不上,不配套,修了也没有用;道路桥梁,给水排水,电、气、宽带,都要跟上’。江抗叔说:‘这与气有什么关系?,我们没有气’。
胜利叔说:‘现在没有,将来呢?,不一定没有,要不要预留空间?,你不要修好了,又要改用天然气,怎么样?,又要打洞安管子,把房子弄得乱七八糟的,住楼房,肯定烧柴火不行,我看烧煤也不行,烧煤,你起码要用木材引火吧!,那还不是,满楼都是烟’。
玉琳阿姨说:‘用煤气嘛!’。小虎说:‘用煤气罐可以,不过,这里的房价太低,我看赚不了什么钱,不赔就是好的,这里头的问题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