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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不要心存傲慢与偏见

三月桐子花 蔡垣 5998 2024-07-11 13:10

  江抗说:‘我们梯子岩,准备退耕还林,今后搞绿色、休闲、观光农业,把那些小块小块的地,都种经济林木,种核桃,栗子,花椒,我们算过了,比种苞谷,红苕强多了,平时不用管,只是收的时候费点工’。

  他接着说:‘另外,把那最大的那块地,盖智能玻璃温室,种经济作物,水果蔬菜,收入起码要翻几十倍,就是投资太大,光这个玻璃温室就要几百万,玻璃温室是智能的,温度湿度光照,都能控制,不用化肥,不打农药,生产真正的绿色食品’。

  边主任说:‘投资太大,几百万,就是在银行贷款,一年也要几十万的利息,你能赚那么多钱吗?,发展,也要考虑他的持续性’。

  江抗说:‘我们考虑过了,这位…’。他指了指赵虎,他继续说:‘这就是我们发展蓝图的设计师,我们的顾问,他来说,以解除你们的疑虑’。

  虎哥就接上话说:‘我们是这么考虑的,首先,是加强硬件建设,改善交通,改善学校和镇政府的条件,先把陈家沟到城里和上山的乡镇公路修通,按国家的标准,到城里的路是五米宽,上山的路三米半宽,水泥的厚度二十公分,修学校也按国家标准要求,考虑今后镇政府还要扩大,按五十人来规划,学校和镇政府的宿舍,有些是拖家带口的,要修一部分单元房,两室一厅的,单身的两人一间,要带卫生间,和宾馆一样,水电入户,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要安热水器,宽带入户,可看网络电视,安空调,夏天有冷气,冬天有热风,现在城里修的房子,就是这样,我们要保证十年不落后,这样才能留得住干部和教师,不至于因生活条件差而不安心工作’。

  黄医生说:‘光住得好还不行,工资那么低,能留不住人?’。虎哥说:‘这个,我们考虑了,发展经济,经济发展起来了,给补助,钱多了,我就不信留不住人;我们准备成立一个建筑工程公司,修房子,修公路,修桥梁,打井修自来水,赚了钱就以工养农,养学’。

  虎哥继续说:‘我们为什么不搞其他项目呢?,因为我觉得这方面需求大,有市场,拿房地产开发来说,我们城区和乡镇,很多旧房还没有改造,多是木房,以后要盖楼房,包括县府的家属大院;大部分乡镇公路,是碎石的,还有一些土路,一下雨泥泞不堪,路面要硬化,要修水泥路或者沥青的路面,下雨天出门,叫你脚不沾泥,安自来水,除了县城,有哪个乡镇安了自来水啊?,如果有,也很少,没有自来水,你只能烧水,在脚盆里洗澡,不能用热水器洗,所以这个市场很大’。

  他继续说:‘成立建筑工程公司,能不能赚到钱呢!,肯定能赚到,就拿石子来说,用铁锤砸,一人一天还敲不到一方,一方是多少呀,有一千多公斤,手敲麻了,腰累酸了,一天也敲不到一方,一方卖多少钱呢?,一百块,我们公司用机器呢!,一个钟头、就可敲出几十方,劳动效率大大提高,成本呢!,才三四十元一方,修这条路,光石子儿就要赚你几十百把万,混凝土呢!,就更赚了’。

  黄医生问:‘你就修这条路?,以后呢!,天天有活干?’。

  虎哥说:‘有,多得很呢!,我就是搞建筑的,这个市场的预测很重要,你看人家美国,资本主义多少年了,建筑永远不衰,永远是经济重要组成部分,还是接着讲,修公路、修学校和宿舍,同时组建建筑工程公司,资金都已到位了,你看,陈家沟的活动房,已经安好了一栋,机械到了一部分,人也招得差不多了,这个路的土建部分,工程量很大,原来才两三米宽,现在要拓展,要挖排水沟,要修护坡,等于新修了一条路,我看下个月、就可进行土方工程了,等到七八月,就打上混凝土,从两头朝中间修,一天铺几百米,过把月的功夫,快得很’。

  边主任说:‘没有那么快吧?’。领导有些怀凝。

  虎哥笑道:‘快得很,机械化施工,不停地搅拌,混凝土不断地倒入铺摊机里,铺摊机开过,整齐的路面就出来了,一个月准完工;过了暑假,就盖智能玻璃温室,包给人家工厂做,不用操心;二十亩的玻璃温室,一年总要赚百把万,以后把观音阁重新修了,把农户都集中到坳口那里,形成个小村落,这样才好通水电,山上的土地全部流转,统一经营,发展绿色休闲观光农业,还要修招待所,别人来休闲观光,还要有吃有住的地方…’。

  招待所的所长来了,附着边主任的耳朵说:‘好啦!,喝不喝酒呀?’。边主任说:‘不喝了,他们都开车呢!,上菜吧!’。

  开饭前又送了一次热毛巾,大家都饿了,就闷头吃饭,吃完了饭,边主任没有走的意思,他掏出烟来,会吸烟的都散了一支。

  抽了几口烟,边主任才说:‘你们梯子岩这个思路是对的,先修公路,促进经济发展,先修学校,改善教学条件,然后成立公司,以工养农,山上退耕还林,发展绿色,休闲、观光农业,把智能玻璃温室修起来,其实,最应该修的,是到区里的公路,那边的条件比陈家沟好,人口也集中,哦,这要等以后有了财力再说了’。

  边主任接着说:‘今天县长去干什么,是因为交通局在路线设计上提出来,中间有条沟,有百把米宽,这条路顺着沟进去,再从对面出来,过去为什么要这样走呢!,因为穿过这条沟,不是修桥,就得填土,那时,这还够不上乡村公路,只是土路,没有钱,修桥不行,填土工程又大,靠锄头挖,不知要干到猴年马月呢,这样就依山而建,形成现在的状况,交通局的意见,是填土,你们不是有推土机吗?,下面放根粗的水泥管,做成涵洞,填土夯实,筑成路基就行了’。

  边主任说:‘上梯子岩呢,要过那个干河沟,不用修桥,就把水泥块儿打在河床上,修成过路水面,多省事儿啊!’。

  他说:‘原来的立项报告、也有请交通局协助的话,黄玉琳也找过交通局,他们很愿意协助,答应派个工程师去,负责选路线,勘察,画图,划线’。

  何江抗说:‘感谢县里领导的关心,星期天也不休息,还去查看路线’。大家对县里如此关心,很感动。

  走出招待所的时候,过医生扯了一下虎哥的衣服,他小声问虎哥:‘你们那里还有地方睡吗?,我是无家可归呢!’。虎哥瞥了他一眼,他说:‘没有,我都是和学生挤在一块呢!’。

  过医生说:‘我来时,赵彤彤说,请你多加关照呢!’。

  虎哥说:‘我自己都没有地方睡,不好意思,秋香她们是两个人挤在一张小床上,你呀!,就跟黄医生去吧!’。

  上车时,过医生想上虎哥的车子,秋香截住他,她说:‘过医生,黄医生,你们坐轻卡吧!何主任送你们回医院去’。

  婷婷在车上说:‘我今天一眼就认出他来了,看他那小辫儿,帽子也盖不住,男不男,女不女的,二姨子’。

  秋香说:‘也太不像话,追到这里来,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呀?’。虎哥说:‘肯定是白丽丽说的,她一向口无遮拦,唉,他很可能要追上山去,我有办法’。

  秋香问:‘你有什么办法呀?’。虎哥说:‘围墙那边的猪圈,该起猪糞了,他来了,我就领着他到那边去干活,熏死他!’。

  秋香说:‘人家是博士,医学专家,你呀!,也要积点儿德;上次吧!,吃自助餐,服务员只不过提醒你,吃多少拿多少,这也没有错呀!,哦,伤了你的自尊,马上买两张会员卡,叫建筑工人轮着去吃自助餐,你想把人家吃垮,是吧!,何必呢!,要与人为善嘛!’。

  虎哥问:‘自助餐能吃垮吗?,会员卡是一人一餐才一百,他的成本是低于这个数的,我们这一餐一人是二百五,赚了我多少哟!都说买的没有卖的精,他能亏吗?,他赚了我们的钱,妳还替他说话,真是卖了我们,还要去帮他数钱呢!’。

  秋香说:‘哦!,上百种美味佳肴,还水酒隨意,才几十块钱,不可能吧?’。

  虎哥说:‘品种是不少,请问,妳喝了一瓶啤酒,妳还能吃啥?,早就饱了,妳只那么大的肚子嘛!就是红酒,那也只是大路货,并不是几千块钱一瓶的精品,就是大龙虾,那也是大路货,不是外面卖的四百多块钱一斤的品种!’。

  秋香有些生气了,她说:‘我说不过你,有时间了,我要在网上查一查,看国内国外红酒和龙虾的最低价格,你经常是信口开河来糊弄人’。

  虎哥说:‘哦,查吧!,横顺都是你们在说,你们说躲着他,他现在找来了,怎么办?,开赶呗!’。秋香说:‘你这就不对了,人家也有爱的权利,躲不了,不理他也就算了,你总不能,死乞白赖地要人家接受你吧!’。

  虎哥说:‘我今天是近距离接触,我感到、其实这小子还是不错的,你看他的脸,论长相,不算很帅,但也不错,只比我差一点’。

  秋香说:‘我听不得你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看呀!,他比你强,起码,他皮肤比你好,你服不服?’。虎哥说:‘那五官呢!,比得过我的人也不多’。

  秋香说:‘差不多的,眼睛没有你大,但人家戴上眼镜儿,就遮盖过去了,你眼大有啥好?,五官要协调不是?’。

  虎哥说:‘姓过,这个姓很少,下江人多,江苏那块吧!,赶明儿我把他的辫子剪了,给他剃个光头’。

  秋香说:‘光头难看了,那脸型,推个平头最好’。婷婷说:‘现在哪有理平头的,年纪大的理背头,年轻的理分头’。

  虎哥说:‘那好,我给他理个分头,中间分吧!,其实理偏分头最好,端庄,漂亮,不过,我想把他理个阴阳头更好’。

  秋香说:‘你最不正经,可不能恶作剧呀!,人家人地生疏,难得千里迢迢到这穷乡僻壤’。虎哥说:‘真理个阴阳头,叫他无地自容,肯定滚蛋’。

  秋香说:‘赶是赶,可不能乱来,人家又没有得罪你,我说嘛!,你的报复心最大’。

  虎哥说:‘他是没有得罪我,但得罪了婷婷,也就是得罪了我’。秋香说:‘人家也没有得罪婷婷,是他追婷婷,婷婷没有看上他!’。

  虎哥说:‘哪点没看上?,人家一直在美国,英语比中文还好,今天做手术时,叽里呱啦,用英语和黄医生说话,我都听不懂,现在英语吃香呢!,今天做手术,我差点儿没有吐,这过医生心狠着呢!,一刀就把肚皮剖开了,我闭着眼,都不敢看,等我睁开眼睛,肚皮就剖开了,人的肚皮,也像猪那样,是五花肉,一层一层的’。

  等了一会,他才继续说:‘剖开后,满肚子都是血,哦,那股血腥的臭气,马上就涌出来了,我真有点儿想吐;过去上梯子岩小学的厕所,一蹲下来,下边儿糞池的臭气就涌上来了,薰着鼻子眼睛,眼泪都流出来了,上一趟厕所,真是一把鼻子一把泪呢!;今天动手术,比那还厉害,臭不说,那个血腥味真叫人受不了,他们三个,真能忍受,跟没有事儿一样,所以,医生这个职业,高尚,伟大;过医生、我还是很佩服的,没有血,他就捐了四百毫升,现在血多贵呀!不知要多少钱约?’。

  秋香气愤地说:‘钱,你就知道钱,除了钱,你还知道啥?,一天为股市操碎了心,你呀!,白天吃不好饭,晚上睡不着觉,为什么呀!,现在赚得不少了,非要等到最高点才出来,是吧?,少赚一分钱也不行,你看那么大资金,一次,一天,一个星期能出完吗?’。

  秋香越说越生气,她说:‘从今天开始,你把手机交出来,所有外来的电话,都不准接…’。

  一说起钱来,秋香就有气,虎哥也是有些急了,他说:‘哦,张南萍的电话可不能耽误,我每天晚上,跟她通一次电话行不?,现在快到五浪了,要出货了’。秋香说:‘可以!’。

  虎哥又津津有味地继续说过医生的事,他说:‘我发现过医生那手指,细长细长的,肯定会弹钢琴,这个手指长,做手术是个优势,他切开了肚皮,哦哟!,黄医生还用两个钩子,勾住两边,使五脏六腑一揽无遗,我差点儿吐了’。

  秋香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她说:‘你说你像个男人吗?,你不像你爷爷,也不像你爸,他们都上过战场,什么是战场?,百刀子进,红刀子出,你敢吗?’。

  虎哥说:‘你也不能说我不行,经过锻炼,我会无所畏惧,最吓人的是,过医生还把手伸进去,把脾脏掏出来’。

  婷婷说:‘手那么大,伸进去还得了’。虎哥说:‘当然不是整个手都伸进去,肚子才多大呀!,是手指伸进去,他手指又细又长,伸进去把脾脏抓出来,我以后再也不看做手术了;他看只是上端破碎了,就建议黄医生不要全切除,只把损坏的部分切除,黄医生同意了,就部分切除,把脾脏保存下来了,哦,过医生那动作,麻利得很,你想,脾脏本身就不大,要找那根细的血管,结扎起来,是用他们专用的那种摄子夹着,用丝线捆扎,像绣花一样’。

  婷婷问:‘那黄医生怎么不做啊?’。虎哥说:‘不是不做,开始他是要做的,只是年纪大了,眼睛又不争气,看不清楚,过医生说他做过,才叫过医生上的,看起来,技术真不错,黄医生都佩服,过去在美国,一心从医,好像是个书呆子,现在技术到手了,才发现,这不是生活的全部,他要追求幸福人生,像他这么好的条件,什么样的人找不到哟!,就怕鬼迷心窍’。

  秋香说:‘既然什么样的人都能找到,就让他去找吧!,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虎哥说:‘这里头有一些误会,本来嘛!,门当户对,男才女貌,十分地美滿,但由于世俗的偏见,开始很难凑到一起,看过英国奥斯汀的傲慢与偏见没有?’。

  秋香说:‘没有,我们乡下人,不懂英文’。虎哥说:‘又来了,有中译本嘛!,伊丽莎白美丽,善良,和妳一样,她遇到富有的绅士达西后…’。婷婷说:‘这个达西就是你的化身,对吧?’。

  虎哥说:‘有点儿像,由于社会地位,财富存在巨大的差距,站在伊丽莎白的位置上看,达西只不过是大家常见的富家纨绔子弟,这就是一种社会偏见,当达西向伊丽莎白求婚时,伊丽莎白并没有因为达西的富有而答应这庄婚事,这就算了吧!可是在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达西还是给了她家很大的帮助,并没有因为她拒绝了婚事,而心生怨恨,多么绅士哦!,事实教育了伊丽莎白,是她存在偏见,所以她最后同意了达西的求婚,多么感动人哟!’。

  秋香不愿意听虎哥一天胡吹乱侃,她马上把话拉回来,秋香问:‘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呀?’。

  虎哥说:‘肯定是白丽丽泄的密,过医生来,正好来帮我们猪圈起圈,把猪粪挑到地里做追肥,现在麦子长得快,要肥呢!’。

  秋香说:‘你也太缺德了,人家的手是拿手术刀的,能去刨粪坑吗?’。

  虎哥说:‘哦,我们都能去,他就不能去?,这是一个很好的锻炼,就看他是不是纨绔子弟了?,他经受住了考验,才能消除傲慢与偏见,到了,到了,是不是到小学?’。秋香说:‘到小学,洗洗就睡了,明天还要起早呢!’。

  婷婷说:‘虎哥,我看你一点主见都没有,事事都要请示’。虎哥说:‘你现在才发现呀?,我们不但现在要谦虚,一辈子都要谦虚,以实际行动来改变你们对男人的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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