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叫秋香过来,她拉着秋香的手,盯着那枚戒指,左看右看,她自言自语,真不错,是漂亮,他叹了口气,她说:‘哎!没福气哟!’。
小虎说:‘外婆要是年轻一点,我一定想法给妳弄几件。就怕年纪大了,戴不出来’。
外婆生气了,她说:‘谁说的呀?,你没有看到外国人,年纪都七八十岁了,穿得大红大紫,真是穿金戴银,年轻的外国人呢!,反而不穿,去穿那有洞的牛仔裤’。
虎哥就问外婆:‘你真穿得出去?,戴得出来?’。外婆说:‘怎么戴不出去?’。
赵云书说:‘小虎想到了,还留了几件?,就是给外婆和大姨婆的,我们在BJ还说,给了也没用,他们不会戴,最后就叫儿媳妇收走了’。
外婆说:‘我是没有福气,有了,当然要戴,人家七八十岁了,还要去补照结婚婚纱照呢!’。
云书就叫小虎去把首饰拿来,小虎就和秋香去打开大提包,取出首饰盒,小虎把一对耳坠,一枚戒指,递给大姨婆,秋香把同样的一份、递给外婆。
外婆高兴得合不上嘴,戴上耳坠和戒指后,叫秋香去拿镜子,看戴上后到底能增加多少光彩?,大姨婆不戴,秋香和秋菊就过去,给大姨婆戴上,照了镜子,大姨婆感叹道:‘老了,哎!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哟!。
大家都在高兴,外婆的小孙孙看没有他的事儿,就吵着要回去,外婆擩了他两下,他吵得还厉害了,没办法,外婆只好弄他回去,走到门口,胜利追出来说:‘二姑,我送妳,开车就十分钟,要是坐公共汽车,要半个钟头呢!’。
二姑和胜利走了以后,大姨婆说:‘我就不用你们费心了,八十多了,能住几年呀?,倒是他们那几家,房子老,住得挤,你们真想帮忙啊,借也可以,只要首付交了,就可以了’。
赵云书说:‘姨婆,你为我们操了一辈子的心,你的房子一定要买’。
他小声地说:‘我们钱都带来了’。紫云插了一句:‘大姨,妳都八十多了,舅舅就快一百岁了,…’。
大姨婆说:‘可不是,大哥大我十岁。’她说着,就要去摘耳坠,小虎阻止她说:‘就戴着,就戴着’。
大姨婆说:‘紫云还没有呢!,给她戴’。紫云说:‘妈说了,老了才要穿戴不是,我才六十呢!’。大姨婆看着戒指,他问云书,‘真值那么多钱?’。
小虎说:‘这是真的,黄金有价,玉无价不是,天下太平时,像现在,真要值那么多,不太平时,就要大打折扣’。
大姨婆说:‘看来你们是真有钱咯,买吧!,买了给小妹,她才真需要呢,小儿子房子太小,就和她住在一起’。紫云说:‘不买,不买’。
云书说:‘那就给她也买一套吧!’,虎妈说:‘他有儿子,下面还有孙子呢!,几代人,你管得过来吗?’。
小虎说:‘外婆也不容易,过去钱虽不少,但人口多,七八口人,都能拉扯大,也不容易’。
说起家里的事儿,紫云有些恼怒,她说:‘文中、文华、她管什么了,她的功劳,只是把户口弄来,一直到大学都吃助学金’。
大姨婆说:‘还是操了不少心的’。
云书说:‘文中,文华,听说住的也是老房子,按过去的标准,有就不错了,但现在不同了,社会发展了,标准也高了,文中和文华,还是要帮他一把,帮了文中,文华,那杨成富、杨成贵也要帮’。
紫云听了,要帮自己的两个弟弟,心里总不平静,过去母亲溺爱弟弟,总宠着他们,弟弟欺负她是从农村来的,是住不下去了,才搬到这边来和爷爷一起生活,她从心里就不同意帮他们,但也说不出口,只能闷着生气。
赵云书说:‘这个何胜利,心眼儿也太多了,他欺瞒我们,说他们都要搬到老屋,来伺候大姨婆,实际上,是想今后拆迁,能分到一杯羹,我看、也没有谁搬来嘛!’。
大姨婆说:‘他们是说要搬来的,是我挡回去了,这个事儿呢!,胜利看法不对,要往好处去想,人家有孝心,拆迁的事儿呢!,规划是规划,还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呢!’。
云书说:‘胜利说了半天,是要我们掏腰包,没他的事;这次不能便宜他,就是要拿他的股份去抵押’。
大姨婆说:‘不要伤了和气,你有钱,就拿出来给大家解决实际问题,没有就算了;你看紫云和她妈关系紧张一些,我和她妈就处得很好嘛!’。
紫云说:‘那是妳总让着她,过去、她给爷爷多少钱呀!,每次来带东西回家,不像大姨,大包小包的,还要给钱’。
姨婆对紫云说:‘妳呀!也不能记恨她一辈子,说一千、道一万,她还是妳妈’。
这时大门响了,云书说:‘你们不要说了,我来对付他,今天就是要逼他去抵押股份’。
胜利进来了,他说:‘女婿回来了,二姑说,明天请你们去吃饭’。云书说:‘明天的事、明天说,我来问你,你说他们都争着搬回来服侍姨婆,怎么我一个人也没见到呀?’。
胜利说:‘你问大姑妈,是把他们挡回去了,要不然、我这里就热闹了’。
云书说:‘你打电话可没说挡回去了,而是说,快把大姨婆挤出去了,你不说实话;既然来了,就算了,反正好久没回来了,也应该回来看看;接着说房子的事,你说得很坚决,一定要给大姨婆买,你说你的关系还更深一层,是亲姑妈,你买房子是当仁不让,我们十分感动,只好成全你;后边的事,你就不管了,由小虎来操作,去银行贷款,明天就办,我叫你看房子,你看了没有呀?’。
何胜利胸有成竹,他沉着地说:‘钱的事,我想办法,贷款就不用了,这个消息一传出去,证监会肯定要调查,上市的事可能就吹了,你千万不要胡来,小虎在里头也有股份,钱的事、我来想办法;唉!刚才你还拍胸脯,说有钱呢!,都带来了,这就不用找银行了,我把股份抵押给你,你把钱借出来,我以后要是还不了,那股份就是你的了’。
大姑妈说:‘笑不笑人嘛!,一家人还要说借,我大哥和赵大哥在靖南、小日子分开过,一个在山上,一个在城里,可做生意的钱,从来不分的,赎药铺的钱、是赵大哥拿出来的,但那钱是和我大哥一块挣的,云书有钱就拿出来,不要叫胜利到外边去借了’。
云书气得不得了,他说:‘姨婆,我是咽不下这口气,刚才说了,我们来、是被他骗来的,他提出来给妳买房子,说得好,就是没钱,这是他精心策划的,叫我们出钱;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我知道他,刚才送二姑回去,回来说,请姑爷吃饭,只有我们请丈母娘的,哪有长辈来请晚辈的,肯定是他在路上、给紫云她妈出的主意,我敢肯定,明天是在家里请,哦!我们去六七个人,加上她家的人,十好几个呢!,屋里肯定转不过来,挤得很,他就是要造这个气氛,住房不但破,还很挤,叫我们看着办;妳看吧!明天吃饭他肯定去,我们去听紫云她妈唠叨,去看胜利如何敲边鼓吧!’。
姨婆说:‘就你想得复杂,你的想象力还和过去一样,非常丰富’。胜利说:‘你编吧!,你就擅长瞎编’。
云书说:‘胜利,你原来不这样,跟哥不要耍心眼,你有精力,多想想你们的公司,争取早日上市吧!,要把心思用到这上边,经常说奸黄陂狡孝感,又奸又狡是汉川,你祖上肯定是汉川的’。
胜利说:‘你祖上还不是的!’。胜利顶了他一句。
姨婆说:‘不管怎么说,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有困难,就克服,克服不了,就只能忍受;云书,我问你,你到底拿得出钱来不?。
’胜利就马上插嘴说:‘拿得出,这点钱,九牛一毛,真是毫不夸张’。
姑妈说:‘我没有问你,你的心眼儿真多,明天你到二姑那里,不要说话,少敲边鼓’。
云书说:‘钱是有,胜利儿子结婚,光婚庆就三十万,明年还要给房子,梅爷爷的房子也要给,两套房子打通,有三百平米,哦,BJ那里,是四、五万一平米,光那两套房,就要超过一千五百万’。
他接着说:‘还有建明,这次给的是两室一厅的,明年换成三室两厅的,也要几百万;汉口的房子便宜,只是BJ的百分之二十,我没有钱,钱都存在我儿子那里呢!,他有钱就等于我有钱了,我们在BJ就商量好了,要解决这里的困难,卡都带来了,就是心里不痛快’。
胜利说:‘一提起钱,就像割你身上的肉,肯定不痛快’。
云书扬起巴掌,就要扇他,虎子连忙按住他,云书说:‘为什么不痛快?,就是因为这个何胜利,占尽了便宜,在汉成梅花身上,花费那么多,你都没有一句感谢的话’。
胜利说:‘我感谢你什么?,他们就在你身边,是你的责任,困难时期,猪肉的价钱涨了十来倍,猪肉是伯妈在卖,收了一万多块钱,那时的钱多值钱呀!,还不是伯妈收着’。
云书说:‘钱是放在我妈那里,钱是大家的,还不是大家在用,我们能用多少?。’胜利说:‘唉!你说对了,我爱听,钱是大家的,就大家用’。
云书说:‘给姨婆买,是小虎的孝心,你呀,沾不上边儿’。胜利说:‘给大姑买大房子,这个是统一的,二姑呢!,这个你的关系比我近,也要和大姑一样’。
云书对大姨婆说:‘得寸进尺,又要牵着我的鼻子走’。他转过身来,对胜利说:‘你说,你给你二姑说了没有?’。
胜利理直气壮地说:‘说了,我说姐妹俩,不可能厚此薄彼,这是惯例,除非你不按常规出牌,但你又不是那种人不是’。
云书说:‘实际上、你是想给我们下个套,按你的意思办?,我就是不甘心,成天让你算计,小虎,他那公司一上市,解了禁就把它抛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问你,大姨婆的房子,有合适的没有?’。
胜利说:‘有,武汉关下边,有一栋高楼,三十层,有人买了十多套做投资,当时才八、九千吧,现在要一万二、三了,要赚不少,一转手就赚了几百万;窗外就是长江,位置好,楼层也好,大姑的房子,我们做得了主,大姑最爱听我们的意见,其他人呢!,他们自己去选,到时给钱就行了’。
‘其他人?’。云书疑惑地问,‘你还要给谁买呀?’。胜利说:‘二姑,和其他有困难的呀!’。
云书说:‘何胜利呀!,何胜利,我服了你了,你真是在给我们下套儿呢!,大姑买了,该二姑了,二姑买了,就是下一辈的买,最后是每家一套,何胜利,你早就想好了,明儿你把计划书拿来我们瞧瞧’。
胜利说:‘是小虎的钱,你当菩萨,我只不过,是给你当参谋,就是旧书上说的师爷,亲随’。
云书说:‘不说了,阴谋家,吃了饭,去看房子,看了房子,我们从长江二桥到武昌,再从老江汉桥回来’。
胜利说:‘我知道你很怀旧,那就这样吧!’。
胜利心里也怕节外生枝,他说:‘那就把钱带上吧!,省得来回跑了’。云书瞥了他一眼,他说:‘这么急?’。
虎子说:‘胜利叔也是为了大姨婆不是,办好了,心里就踏实了’。
虎爸说:‘我知道,今天的事儿办了,他就基本成功了,完全按他的计划来,哦,明天是紫云她妈请,后天我估计还让人来请,你们瞧着,一般是在家里请,要挤给我们看,另外,还要说老房子的事儿’。
小虎说:‘还是要说清楚,到底谁来继承?’。虎爸问:‘胜利,房契在你那里吗?’。胜利回答说:‘在我这里’。
云书说:‘你找来我看看’。胜利说:‘没有什么好看的,以后平分就行了’。
云书说:‘大姨婆可能也不清楚,我爸给我有交代呢!,平均分就平均分,可话要说清楚,谁有继承权,谁没有?,可能是,有继承权的,想独吞,没有继承权的,也想分一杯羹’。
吃了饭,就要坐着面包车去看房子,姨婆说:‘那么急干嘛?,早上才到,也不休休息,就要去看房子’。
小虎说:‘姨婆,我们就是为房子来的,早点定下来,我们早点走,家里还有一大堆事儿呢!’。
胜利说:‘来了,不要急着走,你走了,就落下话把了’。云书冷笑着问:‘哦,来了还走不得,为什么?’。
胜利说:‘在武汉,有十多家亲戚,你们也不常回来,总应该照个面儿吧!,你走了,人家就会说,你们现在发了,成了大款,成了土豪,就看不起穷亲戚了,怕找你们的麻烦,过去的皇帝,还有几家穷亲戚呢!,你们发财了,可不能六亲不认’。
虎爸说:‘我知道,时间短了,你的计划就不好运作了’。
走到门口,胜利的电话响了,奏起了欢乐的祝酒歌,他对大家说:‘你们走吧!,到车子那里等我’。
他接着电话就往回走,边走还边说:‘当然是真的,没有必要再鉴定了,哦,估价低了,五十万?,行了行了,我还要去看房子呢!,你就不用去了,有我呢,好,再见!’。
他打完电话,看云书靠在门框那里等他,云书说:‘你和你二姑商量好了?’。
胜利说:‘什么呀,她回家时,顺路拐到江汉路珠宝店,请人看了看首饰,人家说是真的,值不了那么多钱,一件五十万了不起了’。
云书说:‘还怀疑,是吧!两件也是一百万,不少啊,他嫌少了,我就叫虎子去要回来’。胜利说:‘你敢?,她可是你丈母娘’。
车子走进中山大道,往下走,过了三阳路,车子就少了,到四维路,在路边儿找个空档,把车停下,胜利指着前面说:‘前边儿就是光荣地产,去看看!’。
进了光荣地产的门市部,经理迎上来,他径直向何胜利走过来,‘你好!你好!’。经理热情地招呼着大家坐下,好在是中午,客户不多,沙发都被新来的这八九个客户坐满了,经理和胜利,耳语了一阵,就开始介绍指定的户型。
经理说:‘我们说的是二十层的几个大户型,虽是二手房,但没有住过人,是人家做房地产投资的,现在房价涨了,人家赚了钱,就要出手,房子的朝向不错,光照很好,窗外就是长江,早上起来,拉开窗帘,就见那日出江花万点红,几个长江大桥,龟山蛇山,都一览无遗,这房屋的面积也很大,一百五十多平米,三室两厅两卫,采光好,布局合理…’。
赵云书提出来,‘能不能带我们先去看看’。经理答应说:‘当然、当然,这样,先看几张图,了解个大概,电脑小了,还是看图吧!’。
他举起一张图,‘这是在二十层,鸟瞰长江’。说完,他就把这张效果图,交给胜利传阅,经理又举起平面环境图说:‘这是楼房的环境,五百米内,有中小学,幼儿园,一千米以内,有重点中学,医院,地铁;长江边有江边公园,吃了晚饭,就可下楼到公园散步,附近布满了商店,超市,生活十分方便’。
他说着又拿起这几套房的平面图,他说:‘你们看看房间的布局,房屋面积都标明了,有长、宽的数据’。
最后他说:‘去年房价涨了五成,今年还要涨,BJ去年四环内,涨到五万,我们这里才一万二三,我看涨到BJ的一半没问题,机会时时有,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小虎问:‘你们这个房子,基本是在江边,下边儿尽是淤泥,你能抗几级地震呀?’。经理说:‘你这个担心是对的,但只要措施得当,抗震是没问题的,我们的设计是抗八级地震’。
小虎又问:‘地基呢,打了多深’。经理说:‘我们地下两层,再往下就是打桩,一直打到岩石层,实际上,楼房是修建在岩石上,地下的流沙没有影响’。
小虎又问:‘修建楼房,有什么抗震的措施没有呀?,这房子的结构呢?’。经理说:‘这房子是框架剪力墙结构’。小虎接着问:‘楼房设计的抗震阻尼器有没有呀?’。
经理一时答不上来,他吭哧了一会儿才说:‘这个我不太清楚,听说是有,能抗八级地震,我想应该有’。对于这似是而非的回答,小虎就不好再问了,他只说:‘也许应该有’。
虎爸也很注意安全,他想,这百米高的楼房,就像一根筷子,插在沙滩上,如果措施不力,遇到地震,非倒了不可,他就问小虎:‘你们的房子有什么措施?’。
小虎说:‘都是框架剪力墙结构,但我们关键部位有阻尼器,地下有隔震支座’。
小虎就问经理:‘你这个楼房,有没有隔震支座?’。经理说:‘有,在地下室,我看柱子下有个大垫子,我问过,它把楼房和地基隔开了,地震的能量、不会全传到楼房上去;有这些措施就够了,能抗八级地震,是设计单位,计算出来的,你们要一百个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