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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三月桐子花 蔡垣 6967 2024-07-11 13:10

  走出了巷子来到大街,云书看到有卖冰棍儿的,他就掏钱买了两根冰棍,他递了一根冰棍给紫云,就找了个台阶坐下来,紫云问他:‘哥,你有把握没有嘛!’。

  云书瞪了她一眼,他说:‘妳还不相信我?。百分之百收我,人家看重知识,爱惜人才,不收我收谁?,妳可不能站在胜利那边,今后拉板车,我要扣他一块钱,就他那个呆头呆脑的样子,还想跟我平起平坐,走!’。他说完就拉着紫云走了。

  到了学校,来到总务处,还是那个戴老花眼镜的老师坐在那里,云书说:‘老师我来了’。老师从眼镜上方,翻眼看着他说:‘哦,好,好,你们高二年级四个班,就一班学生少点,就不考了,你就编入一班吧!’。

  老师拿出一张登记表来,他交给云书说:‘来,把这张表填上’。云书就坐在对面的那张桌子把表填了交给老师,老师说:‘记住,二十八号上午来注册,交费领书’。

  云书深深地给老师鞠了一躬,就转过身来,他朝在门缝里,看着他的紫云伸了一下舌头,就出来了。

  在回家的路上,云书交待紫云,回去只说录取了,其他不用说。

  到了巷子口,云书买了三根冰棍儿,一人一支,多一支叫紫云拿着。

  到了家,胜利听到大门有声响,马上就跑出来,他心里疑惑,怎么这么快呢!,一去一回要一个钟头,怎么一个钟头就回来了呢!,没有考?,被人家拒之门外了?,他带着疑惑,跑出门来,看见云书和紫云在吃冰棍儿,一脸的轻松。

  胜利问:‘录取了?’,云书也不搭理他,胜利看紫云手上还拿着一根冰棍,他就说:‘我想哥不会忘了我’,他就要去拿冰棍,紫云不给,就躲到云书身后,云书说:‘给他吧!’。

  胜利吃上了冰棍儿,云书对他说:‘亲兄弟,明算账,拉板车的事儿,我考虑了一下,你不能和我平起平坐’。

  胜利问:‘她呢?’。他指的是紫云,云书说:‘她和我一样,明人不做暗事,她要往乡下寄钱’。胜利噘着嘴说:‘哥,你可要凭良心,不能你走时我说了几句玩笑话,就认起真来’。

  云书说:‘玩笑话?,你在爷爷面前剝我的脸皮,叫我一点面子都没有,我的问题,关键在哪里你是知道的,不就是那一句评语吗?,你看我把它消了,问题就解决了,但在爷爷面前,你还不顺着我的意思说,故意气我,真叫我失望,我的学习你不知道?,不敢妄称天才,人才总还是够得着的,你故意贬低我,气死我了’。

  胜利说:‘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以后咱们一条心,不就行了’。云书说:‘这就对了,我们刚来,要在爷爷面前树立点威信,长点面子,你想,你把我的威信树上去了,猛将手下无弱兵,你们俩都是好样的,对吧!’。

  爷爷叫吃饭了,他问:‘云书回来了,录取没有啊?’。胜利马上跑过去说:‘爷爷,云书哥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哪有不录取之理呢!’。爷爷惊讶不已,‘哦’,爷爷说:‘你还知道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胜利笑嘻嘻地说:‘我哪知道,是学校说的’。爷爷感叹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云书说:‘爷爷,今天晚上,我们要去帮我姑爹家大表哥拖板车去,你跟张婶儿说,早点儿吃饭,我们晚上回来晚一点’。

  爷爷瞥了他一眼,指着紫云说:‘你们三个都去?’。胜利说:‘是,我们三个都去’。爷爷说:‘哦,也好,互相有个照应,云书,你大一点,不要有什么事儿哟!’。云书说:‘爷爷,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爷爷说:‘你才来几天,也没有办成什么事儿,一个转学,就折腾得够呛!’。云书见爷爷揭自己的疮疤,也不好申辩,只好怏怏地说:‘爷爷总不相信我’。爷爷说:你想说、你无所不能,无所不会、是吧!,吹没用,要用行动来证明’。

  云书把来时带来的水筒找了出来,心想,到半夜才回来,街上也许没有水卖,出门在外,勤带雨伞多穿衣,不会错。

  吃了晚饭,三人就到姑爹家,大表哥鲍永生,正在焦急地等他们,云书见他那样,就问:‘怎么?,我们来晚了’。大表哥说:‘不是,今晚没有其他单子,是到武昌的,路远,不要弄晚了’。

  冬天天黑早,这时、天色已暗了下来,表哥带了一圈绳索,就领着大家到大智门车站背后的车行去取车,看板车的师傅好像认得,只问了一声,‘来了’,就让他们去挑车。

  所有的板车都竖起来,紧摞在一起,放下一辆车看看,看有什么损坏没有?再拉着走几步,不合适,再放第二辆车看看。

  挑好了车,表哥驾着车就走,到了门口,表哥对车行看车的师傅说:‘以后他们还要来用车的’。云书马上上去对老师傅说:‘今后要麻烦师傅了’。老师傅说:‘来吧!,来吧!’。

  板车转到了大智路,就奔武汉关去,一路上,大表哥一直在说,大概是姑爹交待了。

  表哥说:‘武汉在江边,路很平,有坡的地,是江汉桥和长江大桥,记住这街道,不清楚就问,不能走走看看,一车的东西,不能走冤枉路,武汉的街道,基本是平行于长江和汉水,或者是相垂直,走几次就清楚了,街上的厕所要记一记,到时自己方便,卖东西,卖水的,也要记一记’。

  他说:‘有时半夜了,饿了,要去找地方吃东西;提货呢!,主要两个地方,一是码头仓库,一是火车站货场仓库,码头仓库在武汉关下边的沿江大道,火车站的货场仓库呢,江岸站主要是大宗货物,像煤炭这些,从江岸往上走,在城里沿着铁路、都有车站货场和仓库,大智门车站是客运,往上走是循礼门车站,玉带门车站,沿铁路两边都是货场仓库,到时候嘴勤一点’。

  他们说着话、就到了武汉关,武汉关钟塔上的大钟,正好走到六点半,然后左转走沿江大道,走不多远,就到了要去的仓库,看门的师傅,只看单子不看人,把你领到堆货的地方,指着货物说:‘装吧!’。他就走了。

  货是纸箱包装,一箱有四十来斤,共有三十箱,几个人七手八脚,很快就装上车,表哥用绳子绑好了,他说:‘这个纸箱码起来,不用绑也可以,保险点、还是绑上;绳子捆绑在两边的铁桩上,要勒紧一点’。

  拉着满载的板车,说着话,不知不觉,就从民权路铜人像,到了六渡桥,有三个人拉车子,车子走得很快,一会儿就到了江汉桥,这时来了几个小伙子,也就是十六七岁,和云书大差不多,他们来问要不要帮忙?。

  鲍永生说:‘来两个吧!’,来了两个小伙子,钩上板车就拉,到了桥的中间,两人卸了钩子,表哥一人开了两毛钱,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下桥时,表哥把车把往上抬起,使车架后边着地,擦着地走,起到刹车的作用,几个人几乎是一溜小跑,就溜到了江汉桥下。

  到了龟山脚下,前面是个三岔路口,直走是到汉阳的,左转沿着龟山走,是上长江大桥的路,又有小伙子来问,要不要帮忙?,表哥又要了两个帮手,上桥的路长了,有两三里地,坡也陡,到了桥头,前面是一路坦途,表哥每人开了四角,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长江大桥很高,看那武汉三镇,万家灯火、一片辉煌,那暗淡无光的地方,就是长江和汉水,江中还有渡江的轮渡,灯火通明,时不时还汽笛长鸣,几人都没有看过武汉的夜景,不知道晚上的武汉是如此的美。

  车子下桥很快,基本上是让车子自然往下溜,只是速度大了,表哥才抬起车把,让后面刹刹车,下了桥就到了湖北剧场,再右转就进了解放路大街,按门牌找到商店,这时的时间大概到了九点,商店已经打烊,敲了门,值班的老头出来,就把货卸到路边,商店点完了货,车子就沿路返回。

  板车卸了货,车子很轻,走平路其他人不用拉,只要中间驾辕的一人拉就行,大家把车拉到长江大桥上,表哥让云书来驾辕,云书让紫云坐在车上,她扭扭捏捏不愿意上,云书有点儿生气,就对她说:‘妳不上是吧!妳来驾辕,我坐’。

  紫云只好坐上车;云书问她:‘妳可知道东西南北’。紫云没有应声,估计她不知道,云书就吼她:‘你耳朵聋了?’。胜利在边上说:‘紫云,云书在问妳呢!问妳知不知道东西南北’。紫云说:‘我怎么会知道?’。

  云书说:‘你不是学过地理吗?,地图上就能看出来,武汉的长江,是从西流向东,细致一点,实际是从西南流向东北,所以,毛主席说,一桥飞架南北,唐诗里也说,故人西辞黄鹤楼,说明长江大致是从西向东流的,所以长江上的桥,都称从南向北,现在我们在长江南岸的桥头,这里有座山,叫蛇山,因为山峦延绵不绝,像条蛇一样,伸到江边,原来山上有座楼,叫黄鹤楼,呵!巍巍雄伟,十分壮观,中学课文里,就有关他的课文’。

  他说着,就背起唐诗来,‘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紫云说:‘我们还没学呢!’。云书说:‘没有学过没有关系,你听着,长点知识,江北面的山、叫龟山,有出戏,叫游龟山,过了江再往前走,是琴台,传说…’。

  这时已过完桥,就要下坡了,车子要翘起来刹车,紫云坐着不对劲,她就叫停下、她要下来,紫云下来后,表哥说:‘十点了,有点儿饿了,我们到汉阳钟家村吃碗面去,吃了再走’。

  大家也都饿了,就客随主便,向左一拐,就到钟家村去。

  到了面馆,人很少,刚坐下来,面就端来了;表哥说:‘这里就是快,面还多,不像汉口,只有几根,汉口那边半夜都有人,坐下来还要等,每次我到武昌,回来都到这里来吃碗面’。

  大家吃饱了,喝足了,加快了脚步,十一点多,就赶到车行,把车交了,表哥说:‘等结完了账,再给你们钱’。

  回到家已快十二点了,这边儿是爷爷在堂屋里等着,那边是云书爸坐在门槛上、等着,三人推门进来,爷爷忙迎上来问:‘饿不饿?,饿了,我给你们下点挂面吃!’。

  胜利说:‘吃了,在钟家村吃的’。云书爸问:‘怎么样,累不累呀?’。

  云书说:‘累?一点儿都不累,比起我们挑煤,那真是好到天上去了,空车子,一个人都拉得动,上桥时,叫两个小帮工,一会儿就拉上桥了,江汉桥是两角,长江大桥是四角,太便宜了,唉,人家真卖劲儿呢!,绳子一直绷得紧紧的’。

  云书爸说:‘便宜?,现在学校的伙食,一天才三角三,他拉车上桥,就是四角,除了吃饭,还可以买几根冰棍呢!,大表哥给你们多少钱呀?’。

  云书说:‘还没有结账,估计也是四五块’。

  云书爸说:‘不会那么多吧!’。云书说:‘哦,一去一回,总有四十多里,一千多斤,怎么说这运费也有三十块,我们还不分一半’。云书爸说:‘算了,我多给你们两块零用钱,不用去费力了’。

  云书说:‘这不是钱的问题,要挣钱还不容易?’。

  胜利的爷爷笑了,他问青海:‘青海、你听到没有?’。

  云书爸沉着脸,他对云书说:‘你就会说大话,我倒要听听,你怎么去挣?,你可不能去当三只手哦!’。

  云书跺着脚说:‘哎呀!没有一个人相信我,我在路上还给紫云讲,琴台的故事,给你说,就是找不着知音’。

  胜利笑着说:‘人家学校说他一表人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呢!’。云书爸说:‘云书,你今天给我讲清楚,什么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你讲得清,我就服了你’。

  云书他爸也认为这两个伢、吹得有点过了。

  云书笑着说:‘真的?,那我也要问,这两句话,跟我说挣钱还不容易又有什么关系?,你说清了,我立马就说给你听’。胜利说:‘你就说嘛!,在你老爸面前露一手,叫他们口服心服!’。

  云书说:‘胜利,关键之时,你总是胳膊肘往外拐,想看我笑话,是不是?’。爷爷说:‘云书,我看你有点心虚了,简单点,你说,才学怎么用斗来量呢?’,学识,又和车有什么关系呢?你说你到底懂不懂呀?’。

  云书说:‘爷爷,这个问题好有一比’。爷爷说:‘那你就比给我们看看’。

  紫云说:爷爷,哥真有学问呢,在回来的路上,还跟我们讲,蛇山上的黄鹤楼,他没有去过,都知道,我是没有看见’。爷爷说:‘早烧了,你到哪里去找?’。

  紫云说:‘他还跟我们讲龟山,说有一出戏叫游龟山,又讲琴台的故事,他知道的真多,我也不理解,那学识怎么了拿斗来量呢?’。

  胜利见是火候了,他又火上加油!胜利说:‘说呀,又不是卖跌打药,只说不练呀!’。

  云书说:‘胜利,你想落井下石?今天我要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在你们面前、永远也抬不起头,看你那呆头呆脑的样子,路上我给紫云讲,你也是什么都不知道!显得十分地无知,胜利,你听着,我要讲了’。

  胜利笑嘻嘻地说:‘你讲啊!,讲不出来,我看你怎么做人?’。

  云书用鄙视的眼光、瞥了胜利一眼,他说:‘讲深了,你不理解?,说的那个古人,你也不知道!爷爷,我就深入浅出地说,是一个古人,在评价一个前辈名人时,打了一个比喻,说天下的才学算十斗,此人独有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胜利,你懂不懂?,你不懂,我再进一步跟你解释,爷爷,你说对不对呀?’。

  胜利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他继续追问:‘还有学富五车呢!,你继续说’。云书说:‘我如不知,我敢在爷爷面前班门弄斧,我只问你,前面这个才高八斗,你理解没有?,说呀,我看你说不出来,刚才讲了班门弄斧,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胜利说:‘这有何难,是一句成语,当然也有典故,班就是鲁班,那是木匠师傅的始祖,说你在鲁班师傅面前,摆弄斧头,是不自量力的意思,是吧!我还要听听你说,学富五车呢!’。

  云书说:‘古代是没有纸的,往哪里写呢,就写在竹片上,叫竹简,写一本书,要用很多竹片,竹片儿多了,只能用车来拉,你读的书可以装下五辆车,可见读书之多,就是后人讲的,读万卷书,对吧!’。

  爷爷说:‘都说得对,不过,你们在桥上,没有看晴川阁,那是武汉三个古跡之一,还有三民路的铜人像,那是为纪念革命军和清军、血战六渡桥而立的孙中山铜像…’。

  胜利说:‘听我爸说,爷爷血战六大渡桥还负了伤’。爷爷说:‘是,那时你爸才一岁,我负了伤,是战友背我逃到汉阳的’。胜利问:‘那时没有桥,怎么过去呀!’。

  爷爷叹了口气,他说:‘是从集驾嘴坐小船过去的,然后再坐船到了武昌,我们死了好几十个人,都埋在火车站背后,那里有六个大坟,就叫六大堆’。云书说:‘我以后上学就要经过那里’。

  爷爷问:‘紫云,累不累呀?’。紫云说:‘不累,车重是重,但人多,上坡还要叫人来帮忙,不累的’。爷爷说:‘那就早点睡吧!’。

  开学了,一班有四十多位同学,只有两个插班生,云书很快就熟悉了,要说老师,也和靖南中学差不多,不过,有个化学老师特好,根据家里的状况,看来申请助学金无望,现在卡得紧,江战和云军都有肋学金,铃铃也有。

  云书回去和老爸商量,老爸说:‘算了,你有本事,上次说,挣钱还不容易,以后你还是想办法挣点钱吧!’。

  云书说:‘我拉板车,一个月总有十五块钱’。老爸说:‘算了,你真准备下力呀!,不要累坏了,你呀!,我还供得起’。

  云书说:‘这一大家子人,都要靠你呢!’,

  老爸说:‘你听我算给你听,爷爷那边是六口人,我们这边是两口,一共八个人,按每人十元钱,才八十块钱,我每月有工资,胜利的大姑、每月给三十,交二十块钱给我做伙食,二姑每月给二十,交十块伙食,紫云十块零用’。

  云书问:‘那铃铃和她妈,给不给钱呀?’,老爸说:‘他们一人十块零用’。

  云书说:‘就不做衣服了?’,老爸说:‘做,过去做生意,还有一些钱,另外何伯伯每年来,还要带钱来呢!’。

  云书说:‘我知道,从公私合营以后,就没有做生意了,只有羊皮生意还在做,每年有几百的收入,山上养的猪,也能卖不少钱,听说还有大洋金条’。

  老爸忙拦住他说:‘在外也不要乱说,那是留的救命钱,万不得已,是不能动的,江战云军回来得早,他们不知道!不要告诉他们,去年吃食堂,浪费了不少粮食,今年就困难了,你看,外地来的盲流不少,就不知道梯子岩怎样了?’。

  云书说:‘何伯伯那里没有事儿,山上几里路才一家人,没有法办食堂,粮食也没有交公,我听伯伯说,那些马呀,牛啊、羊啊,怕是不能保全了,陈家沟缺点粮,还不把牲口调下山去宰了,粮食有,我们和庙上都要吃,放在藏经阁,庙上,和围墙那边地里,就是有人去找,也很难找到;现在的猪,都在围墙那边养着,也在那边放养,他们找不到;妈那里做点小生意,也不起眼,实际上呢,赚得也不少,一个月、总有一二十块’。

  老爸问:‘现在卖什么呀?’。云书说:‘瓜子花生,香烟洋火’。老爸问:‘百货呢!,还做不做呀?’。云书说:‘每年只到重庆去一两次,弄百货公司或者供销社没有的货!’。

  老爸说:‘不是说、没有摆百货的摊子吗?’。云书说:‘给了赶场的,拿到乡下去卖,那个‘利’也不小’。父子俩摆了半天家常,云书知道了,要当好这个家、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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