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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结婚登记要亲自去

三月桐子花 蔡垣 5934 2024-07-11 13:10

  虎爸虎妈去买肉,他们还是翻的老黄历,菜市场过去在城南,现在搬到城北去了,他们走到城南,不见菜市场才去问人家,才知道早搬到城北去了,他们又折返回来,到城北的菜市场,买了几斤五花肉。

  虎爸滿心欢喜地提着肉回来,他没有受到赞扬,只听到小虎的责难,小虎说:‘去了一个钟头,要煨汃,可能要到半夜了,老远地来,也不休息休息’。

  虎爸就忙解释:‘我还当菜市场在城南呢!,哪知菜市场搬到城北去了,跑了冤枉路’。他一点儿也不生气,他把秋香的奶奶和秋香她妈叫来说:‘今天我出去…’。

  秋香见虎爸小声地说话,她听不清楚,就往前凑了凑,虎爸就不说了,叫她们到楼上去说。

  小虎听见了,他就说:‘要做饭了,都躲出去,看来谁都靠不住,只有靠自己了,是不是要我起来做饭呀?’。虎爸笑着说:‘肉买回来了,谁都会煨,主要是蘸水不是,蘸水做了没有哇?’。

  秋香说:‘婷婷早就做出来了,我说我做吧,过医生不让我做,说我是他的病人,医生说了算,说要我好好将息,病还没有好呢!’。

  虎爸说:‘再到馆子里去端两三个菜,婷婷,妳就辛苦一点吧!’。

  虎爸和老人们上了楼,婷婷就和秋香去煮饭,虎哥对过医生说:‘这老头子今天有些反常呢!,菜市场找不着,回来还好意思说,你看,又把老人请到楼上去了,鬼鬼祟祟的,你是来看病人的,应该以病人为中心呀!,你把病人撇下,这是什么意思呀?,我考虑,是不是有点老年人的那个?’。

  虎哥不好意思讲出来,过医生就替他讲,‘老年痴呆’。过医生说:‘他思路清晰,不可能的’。

  晚饭做好了,老人们还在楼上摆,虎哥说:‘有哪样好摆的嘛!’。秋香说:‘老人有老人的生活,和我们有代沟,老人们在一块,他们有共同语言’。

  秋香问:‘叫不叫呀?’。虎哥说:‘叫婷婷去叫,你去搅了他们,又要挨说!’。

  婷婷到了楼上,她问:‘饭好了,开不开饭呀?’。这才使老人的谈话告一段落。

  吃饭时,炖肉时间短了,还不太烂,只有虎哥一坨一坨地夹,蘸着蘸水吃个不停;

  虎妈说:‘怎么像从牢里放出来似的,至于吗?’。小虎说:‘山上买菜不方便,豆腐胜过肉,平时就一个菜,最多两个菜,我们和观音阁的尼姑师父差不多,经常吃素’。

  虎妈说:‘不是有车吗?,每天下一次山,哪样买不到嘛?’。小虎说:‘二嫂一个人,又不会开车,怎么忙得过来呢!,我们才几个老师,有六个年级六个班,又耽误了半个学期,所以课程排得很紧,抽不出人来’。

  虎爸说:‘你们病了,怎么办?,有的班就得停课,是吗?’。小虎说:‘不用停,三个年级上课,三个年级自习就行了,老师不得休息,在这个教室教完,下一节课就换到另一个教室上课’。

  虎爸说:‘要不,明天我去代几天课’。小虎笑道:‘不是是个人就能去拿教鞭的,现在的小学、学习内容深了,你呀!,要正确估价自己’。

  虎爸也不生气,他笑着说:‘你说来听听’。小虎说:‘基本上是把初中的课,移到小学来了,数学增加平面几何?’。

  虎爸问:‘有微积分没有呀?,如果没有,问题也就不大,你不要认为当兵的都是一介武夫,你错了,我那些同学,好多都在大学教书,是教授’。

  小虎说:‘人家当教授,不等于你也能当教授,对吧?’。

  虎爸笑道:‘当然可以划等号,只不过干的行当不同而已’。小虎说:‘照你这么说,我可要当博士生的导师了’。

  老爸笑道:‘一个学士,怕不合规矩,你得先读硕士,再攻博士,一步一步来嘛!’。

  小虎说:‘我不那么看,你看人家比尔盖茨,大学还没有上完,就去创业,许多博士都拜他为师呢!,美国的名校、还授予他名誉教授,就我现在的业绩,授个什么博士,有什么难的?’。

  说到这里,小虎又把话题拉回来,他说:‘我讲的是我的业绩,现在教金融的,教财会的,他们只是动嘴,我可不是只动嘴呦!,还要实干,他们不一定懂虚拟经济这一套,你看晚上电视上的股评人士,前些时、还说大盘有可能要上万点,那些清洁工都被他们忽悠到股市了,结果,大盘到了六千点就掉头向下,这可害人不浅,这些股评人士,大部分都是硕士博士,我和他们比,水平不是高一点,是高一头,你如果叫我赵教授,我觉得受之无愧’。

  两人不是在吃饭,是在抬杠摆龙门阵,其他人不吱声,还是秋香奶奶说了:‘吃饭吃饭,就听你们两个讲,也不说点儿正经的,小虎,你的病是不是好了?’。

  奶奶这一说不要紧,小虎就咳了起来,连续地咳,脸涨得通红;过医生说:‘我说要注意休息,吃了饭赶快躺着吧!’。

  小虎咳出了痰,秋香忙把纸巾递给他,叫他吐在纸巾上,吐出来一看,痰中还有血,小虎看了,不是鲜血,是紫色的,可能还是昨天的,他笑道:‘没关系,就这点儿血,吐十年、我的血也够了’。

  虎爸说:‘吃了赶快休息吧!,反正还没有好利索,看来,我得把你的工作接过来’。小虎问:‘你想上梯子岩教书呀?’。

  虎爸说:‘让秋菊他们再坚持几天吧!,我说的是,把股市和楼市接过来,正好、我有些情况不清楚,怎么把钱打到武汉去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商量商量’。

  小虎站起来说:‘上次在汉口,不是说好了吗!,搞个投资公司,你年纪大了,记性不好,算了,以后我的事,你少插手,啊!’。

  虎爸叫他坐下、坐下,他说:‘我是合伙人,本来我不管的,我和你妈这么大年纪了,操那个心干嘛?,不过你病了,我有责任监管’。

  小虎问:‘合伙人?,谁和你合伙了?,你出过多少钱呀?’。虎爸笑着说:‘当初成立公司,可有我的名字啊!,我是股东之一,你能赖掉’。小虎说:‘因为这个股份有限公司,要有三人以上合伙,你只是应个名儿’。

  虎爸说:‘不管怎么说,你病了,老子接过来,非常正常,你病好了,我再交给你’。

  小虎说:‘这次搞基金,你也分了不少,你还不满足呀?,还想把公司接过去,太过分了吧!,给一斗米是恩人,给一担米反而成了仇人了,你可试一试个把星期吧,有了事儿,你不要回来问我,你可要拿出主意来哟!’。

  虎爸笑道:‘当然,当然’。吃了饭,过医生把Q7开走了,说明天还要输一天液;虎爸虎妈也辛苦了,就早点儿休息。

  睡到半夜,忽听到楼梯一阵响动,把全家人都吵醒了,赵云书首先起来,他打开电灯,去查看情况,看秋香她妈躺在厨房楼梯下,大声的呻吟着。

  虎爸就赶快扶起,秋香和婷婷也赶快起来了,她们问:‘怎么了?怎么了?’。秋香妈说:‘我从楼上下来,一脚踏空,就滑下来了’。

  虎爸说:‘幸好是滑下来的,要是栽下来就麻烦了,秋香,快扶妳妈上去,看背擦破了没有?,擦破了还要上药!’。

  秋香扶着她妈在前边走,虎爸在后面说:‘下来做哪样嘛?,肉都炖了,还怕猫来偷吃?’。秋香妈说:‘不是,小虎病了口干,晚上总要下来看两次,给他倒点开水,这病大意不得的,再坚持两天就好了’。

  虎爸说:‘妳就不用管了,我来,我晚上睡得早,第二天也醒得早’。

  第二天天刚亮,虎爸下楼来,秋香已烧好了洗脸水,虎爸洗漱完毕,伸了个懒腰,他走进堂屋。

  他说:‘有时是难得糊涂,一把手呢!,主要是要有修养,祸至不惧,福至不喜,要稳得住’。

  秋香妈已把早点买回来,除了虎哥都起了床,大家就在堂屋里吃早饭,过医生也来了,现在他不认生了,也在一块吃早餐。

  小虎不想睡了,他就起来,秋香就忙放下碗,去侍候他,打洗脸水,拿毛巾,挤牙膏,过医生呆呆地看着,虎哥苦笑着对秋香说:‘我自己来,他们都看着呢!’。

  秋香说:‘什么都要人服侍,你也知道难为情呀?,快点儿吧!’。等虎哥去了厕所,虎爸就去小虎房里给他叠被子,过医生笑着说:‘虎哥不知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修来这号福分,一家几代人伺候他’。

  婷婷吃完了,她把碗一搁,冲着呆子说:‘你少废话,赶快吃吧!最后一个洗碗’。说完他就回屋里去了;奶奶说:‘洗碗也不算什么惩罚,人呢?,还是勤快点儿好!’。

  秋香妈和奶奶吃完了,只有过医生和秋香在桌子上吃,秋香对过医生说:‘以后在婷婷面前,说话小心点!’。过医生眨了眨眼睛,他不解地问:‘我说错话了?’。

  秋香说:‘没有错,话多怕有失,少说为佳,显得老成稳重’。

  虎哥回来,见桌子上只有过医生和秋香,心里纳闷,怎么今天他们都像有事儿似的?。

  小虎刚吃完,虎爸虎妈背着包就要走,虎爸说:‘我们出去转转’。小虎说:‘还是带个人去吧!,不然找不回来’。

  虎妈说:‘在城里,到处都留着你爸的脚印,他闭着眼、也能找回来’。虎爸说:‘走吧!不跟他斗嘴了,这一把手,不要太认真,该糊涂的还要糊涂,也是难得糊涂啊!’。

  说完,虎爸转过身去,唱着京剧,‘早一盼、晚也盼、望穿双眼…’。小虎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想:这是怎么了?,是来看病了的儿子呢?,还是旅游来了。

  走在大街上,虎爸看天色尚早,他就对虎妈说:‘我们先到文庙看看,再到中学转转,看完了再去’。虎妈说:‘你看看文件资料,是不是都带全了?’。

  虎爸说:‘齐了,我最后还查了一遍,什么也不差’。

  虎妈说:‘秋香她奶奶说,管这事的、是本家的一个叔呢!’,虎爸说:‘没见过,也不认识’。

  到了文庙,那气派了得,跟故宫里的太和殿差不多,只是还不够富丽堂皇。

  转完文庙,又去中学,学生都进了学校,门口倒是很清静的,收发室的门房,看一对老头老太婆进来,赶快上前查问,得知是前校友,就网开一面,让其进去。

  云书觉得变化太大,只是那无水三孔桥,还静静地放在那里,它好像在诉说着,学校的悠久历史;快上课了,学生老师脚步匆匆,二人赶紧出来,怕影响了人家上课。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到镇政府去,房子还是过去的老房子,门口没人管,就闯了进去,人家不认识他们,他俩也不认识这些人,人家懒得问他俩有什么事儿,他俩也不想去问人,照说,办公的地方,应该挂得有牌子吧!看了几个屋子,都没有挂牌子,只好厚着脸皮进去问。

  走进一个办公室,见一个干部正在看报纸,‘请问!’,虎爸哈着腰问:‘办结婚登记在什么地方呀?’。这位干部头也没有抬,他没有必要知道你是谁,只用手指了指,他收回手,便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二人只好顺着这个干部指的方向,朝里走,隔壁房间正在开会,半掩着门,里头坐满了人,二人再往里走,到了第三间屋子,门掩着,不知有没有人,云书就去敲门,听里头说,‘进来!’。

  虎爸虎妈就走进房去,虎爸问:‘请问,结婚登记是在这里吗?’。

  那人起身说:‘是这里’,他浑身上下,打量着虎爸虎妈,结婚?,在他脑子里,结婚是年轻人的事儿,看这两人,头发都花白了,少说也是六十开外,是二婚吧?。他问:‘是你二位?’。

  虎爸支吾着,他所问非所答,他说:‘你们门上也不挂个牌子,难找呢!’。那人一听,是外地口音,就问:‘先生是外地人?’。

  虎爸说:‘老家是这里,从小出去,几十年了’。那人忙问:‘现在户口呢?,还在这里?’。虎爸说:‘不在这里’。那人又指着虎妈问:‘她的户口在哪里呢?’。

  虎爸听他追问不止,就转了个弯子问他:‘先生贵姓?’。那人才说:‘免贵姓陈’。

  这就对上号了,他是秋香的堂叔,虎爸就问:‘哦!姓陈,你可认得南门的陈秀川呀?’。陈同志说:‘怎么不认得?已经作古了,那是我的长辈,我还要叫叔呢!’。

  虎爸说:‘他老伴儿还在噻!他有个孙子,叫陈明亮,是吧!’。陈同志说:‘刚结婚,酒席都没有办,没有喝上喜酒,他要叫我叔呢!。有钱留着干啥嘛!’。

  虎爸说:‘你们是国家的人,怕你们忙,所以没有惊动你们,以后给你补!’。

  虎爸说:‘她家还有个孙女,叫陈秋香,是吧!,现在我儿子来了,要结婚呢!’。

  陈同志睁大了眼睛,他这才弄清楚,他们是来给儿子打结婚证的,他忙问:‘人呢?,来了没有呀?’。

  虎爸掏出烟来,递了一支过去,两人暂不谈结婚的事儿,就拉起了家常,陈同志问:‘老同志你贵姓?’。虎爸说:‘免贵姓赵,我出去得早,十多岁就出去了,我母亲也许你认得,就在南门十字街摆摊摊,也是你们陈家的孃孃,就和建国家住一个房子’。

  陈同志说:‘哦,想起来啦?,你是赵云书,多少年了?,你走时,我才上小学呢,你看,我都快退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呀!,我还只当你来办结婚证呢!。

  虎爸说:‘我儿子叫赵虎,和秋香呢!,是青梅竹马,年纪也不小了,也该结婚了,他俩的腿脚不方便,我来给他们打结婚证’。

  陈同志是一脸的尴尬,他说:‘按规定…’。虎爸说:‘这我知道,不是不方便吗?,要是腿脚利索,他们早跑来了’。

  陈同志说:‘陈秋香呢!,是我侄女,哪能不办呢?只是这形式还是要的,按程序来…’。

  ‘这样’,陈同志说:‘你把材料放下,我一会儿到他家去一下,这事儿不能代办,我要亲自问一下’。虎爸说:‘有什么好问的?,你还要亲自审查’。

  陈同志说:‘不是审查,要当面问问,是不是真爱?…’。

  虎爸摸不着头脑,他说:‘问,怎么问?’,陈同志说:‘你结婚时人家没问你,你爱她吗?,是不是愿意和她结为夫妻?;这个不能马虎,过去有冒名顶替的,也有代办不见面的,出过问题,所以这个规定要遵守,你把户口本,身份证,照片给我,一会儿我带红粑粑到她家去’。

  虎爸问:‘什么红粑粑?’。陈同志说:‘就是印章’。虎妈扯了扯虎爸的衣襟角,虎爸就说:‘好,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陈同志送出来,他一边走,一边儿小声地说:‘秋香是我侄女,我能不办?,按规定是要本人親自来的’。

  在回家的路上,虎妈说:‘办个结婚证,还这么麻烦,我们那时,一去就办了,也没留照片,身份证,只是单位出了个证明’。虎爸说:‘我爸妈还没有结婚证呢!’。虎妈说:‘那时是旧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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