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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参观梯子岩小学

三月桐子花 蔡垣 6119 2024-07-11 13:10

  看完学校,虎哥对秋香和秋菊肃然起敬,她们真能吃苦,能为山区的孩子着想,真是难能可贵,在到何爷爷家的路上,虎哥没有说话,到了何爷爷家,龙爷爷在前拱手作揖,给何爷爷拜年,何爷爷又老了一截,但人很精神,房子还是那样,七十年了,到处都有岁月留下的痕迹。

  吃饭时,何爷爷鼓励秋香秋菊,年轻的时候吃点儿苦,还是有好处的,今后日子长着呢!,那时你才知道,什么是幸福。

  胜利叔说起观音阁的事儿,他说房子太破了,菩萨的雕像也不行了,有损菩萨的形象;龙生爷爷说:‘山上有木头,石头,稍加点钱,重新修一下吧!’。

  何爷爷低声说:‘现在的钱不值钱,不那么简单!’。建明说:‘BJ的房价,去年是四万一平米,才过几个月,现在涨到了五万了,修房子要问小虎,他最清楚,修庙,光人工就受不了,你问问到广东去打工的,多钱一天呀?,都是好几十,我们这里的钢筋和水泥还要贵一些,修这个庙,至少要几百万’。

  胜利叔说:‘小虎,秋香出了事儿,你才赶快跑来,你要是早点掏钱把学校修了,哪有这些事儿呢!’。小虎感到,胜利叔说话,有点阴阳怪气的,很不受听,他说:‘是,应该修,我也应该掏钱,你呢!,是不是没有你的事儿啊!’。

  胜利叔说:‘我是应该掏钱,但是,不好意思,囊中羞涩,等我们公司上市了,这里的事儿,我全包下来,不就是几百万吗!’。

  对胜利的话,小虎不感冒,何爷听了也不高兴,他说:‘胜利,你都几十岁了,毛病还是改不了,你说大话也不怕人笑话’。

  胜利叔说:‘惭愧,没有钱还说这话,不过,我心是好的,这样,虎子有钱,当着老人家的面,我向虎子借,虎子,怎么样?’。

  虎哥说:‘叔,我的好三叔,我服了你了,你老演这出戏,汉口的事儿才过去多久啊!,你把我们骗到汉口,说大姨婆好凄惨,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结果我们回去,给大姨婆买了房子,也给姥姥买了,你经手办,也顺便给自己买了一套,最后弄得我们收不了场,又给每家都买一套’。

  胜利叔说:‘叫你这么说,我是罪人了,我真是想给大家解决困难,确实是囊中羞涩,真是说不出口,公司上市的事,就差一年半载,我不说,你又要说我打埋伏,小气,今天的话说到这里,我就决心办这件事儿,就看你配合不配合’。

  小虎说:‘表演多少次了,没有意思,不管怎么着,还不是要我掏钱,在城里,秋香就和我说好了,钱也不算多,都要解决,BJ一套房,在这里可买十多套,就是建明现在住的两室一厅的房子,都要值三四百万’。

  何爷爷听了,他挣大了眼睛,惊奇不已,他说:‘听建明回来说,我还不信呢!,听你这么说,是真的了!,哪来那么多钱呢!,我养三十头猪,一年累到头,也才几万块,我要养上一百年才行呢!,就是能干的人,一个月挣一两万,一年才一二十万,也要干几十年才买得起,那钱是怎么来的呢?’。

  小虎说:‘是从银行来的,你的钱不够没有关系,在银行按揭,只交首付,剩下的,三十年按月扣除’。胜利叔说:‘小虎,你今天可是当着几位老人家说的,要算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哟!’。

  小虎说:‘老爸有指示,我们商量过了,你叫秋香说吧!’。胜利叔看着秋香,要听她的下文,秋香说:‘在城里,各家的房子都看了,都是危房,确实年头长了,应该换了’。

  小虎说:‘胜利叔,在BJ时我爸就说了,去看看有什么困难?,把他们解决了,我想这样,先把这些事儿放一放,很快就要开学了,要把学校修理一下,这才是当务之急,首先把学校的卫生,打扫一下,查看哪些门窗课桌家具需要修理?请两位师傅来修,另外就是那个厕所,将就几天,…’。

  胜利叔马上说:‘将就?如果再掉下个人怎么办?’。何爷爷接上话,他说:‘你说怎么办?,如果要重修,也要几天嘛!,要说有建设性的话’。

  小虎接着说:‘如果要重新修,起码也要个把星期,这段时间你不将就怎么办?,这个将就,也要有措施,就是先用新板子、铺几块在旧木板上,加强一下,保证不会掉下去;不但要修厕所,还要修自来水,修洗澡间’。

  胜利叔笑道:‘你说的不实际,没有可操作性,你说这些?,离不开电、水、气,不具备条件’。

  小虎不理胜利叔,他说:‘关键是要钱,有钱就好办事儿,电不是到村委会那里了吗?,拉电缆,电不就接过来了吗?,这才几里路,人家过去打仗,十里八里地还拉电话线’。他问何爷爷,‘是不是呀?’。

  小虎继续说:‘当然要用钱,有钱不就解决了!’。

  胜利叔连村委会在哪里都不知道,他问:‘村委会在哪里呀?’。村委会主任何江抗说:‘就在坳口,原来的农场那里’。胜利叔问江抗:‘为什么电线不拉过来呀?,拉过来,我们家和庙上就不用点桐油灯了!’。

  江抗叔说:‘你说得容易,山上大多是独家独户,很少有挨着住的,如果每家都拉电线,要多少呀!,这就不错了,人家把电线拉上山来,还安了个变压器’。

  小虎说:‘有了电,在山上修个水塔,把龙潭暗河的水抽上来,接上管子,就解决了水的问题,有了水,有了电,安上热水器,洗澡不就解决了,用大的煤气瓶,就像城里、馆子里用的大煤气瓶,只有解决了这些困难,创造一个好的生活环境,才留得住人;人家章老师不错,一直干到不能干为止’。

  何爷爷说:‘小虎的想法很好,过去搞爱心希望工程,只到陈家沟,我们沾不上光,陈家沟完小那房子质量也不行,上次哪里有地震?,我们这里有震感,他们的房子就有了裂缝;钱少了,钢筋少了不行,就那么多钱,还想盖大点,风光一点,是形象工程,现在骑虎难下’。

  江抗叔说:‘那房子修得早,是八几年吧?,二十多年了,当时很风光,标准也不高,厕所还是旱厕所,臭死了’。何爷爷说:‘他就那点钱,怎么办?,只能因陋就简’。

  小虎说:‘我有个想法,我想回BJ,想带章老师,秋香她奶奶,秋菊她妈到BJ看病,只有章老师的病好了,秋香和秋菊才脱得了身,秋香奶奶的眼睛,其实很简单,一两个小时就好了,就是把眼睛切个小口,把坏晶体取出来,塞进去一个人造晶体,就好了,现在人家都不需要住院,秋菊她妈是心脏病,现在医学发展了,不用开膛剖肚,做微创,就是用机械手、伸进去做手术,何爷爷,何奶奶,你们看起来威武,很有精神,但岁月不饶人呐!,毕竟上了年纪,是不是一块去检查检查呀?’。

  不等何爷爷张口,胜利叔就马上接上话说:‘这个就不用你费心了,汉成梅花也在BJ,你是好心,我爸妈真跟你到BJ去看病,就要陷我于不忠不孝呢!’。

  何爷爷对胜利叔说:‘你不要说孝不孝的了,你能回来看看就不错了,九十多了,看一次少一次,你妈也快九十了,还能看几次呀?’。

  何爷爷说话时,带有怒气。小虎笑着对胜利叔说:‘叔,听到没有?,有时间了,要记着回来哟!,尤其是有了孙子,一定要带着回来看祖爷爷哟!’。

  这顿饭吃得好长,只顾说话了,放了碗筷,秋香、秋菊、梅花,都争着收碗、洗碗,厨房小了,人多了转不开,花靖芳就叫她们出去,由她来洗。

  吃了饭,大家就在堂屋里抽烟,胜利叔又开始叙道起来,他说:‘虎子,你说了半天,我还是一头雾水,房子买不买呀?,庙修不修?,学校修不修?,听你的意思,一拍屁股就要溜呢!’。

  虎子抽了一口烟,吐了一个圈,他慢吞吞地说:‘怎么?,你不走?,是不是还要像汉口那样?,亲自来操持呀!,如果你留下来和我配合,我就给你详细说说’。

  胜利叔说:‘你别横着扯,当着老人的面儿,你是答应了的,哦,谈到具体操作,你就不说了,扯到看病上去,想溜之大吉’。

  小虎说:‘当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答应了,一定要办,我就担心你插手,你办公司我是支持你的,两次给你注资,结果靖南的人说我真傻,笑称我是赵大傻,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叫你那三寸不烂之舌的花言巧语、就把我骗了,投资的事儿,我没有在靖南讲过,还不是你讲出去的,得了好处,还把我贬得一塌糊涂,在汉口买房,说给大姨婆和姥姥买,结果你顺便也给自己买了一套,我就怕你出来掺和’。

  小虎学着老爸的腔调说:‘胜利现在做人办事、越来越老道了’。

  胜利叔说:‘天理良心,你们父子对我的大力支持,感谢都来不及呢,我怎么会去到处乱说,常言说得好,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怎么的走漏了风声,也不能怪我,关键是在这山沟里的人,不懂虚拟经济,资本市场,风险投资,也不知道股市;过去宣传某某人,早前在上海空买空卖,投机失败,把股市的名声搞坏了,这个怪不得我,山里人、怎么知道风险投资呢?,我说、名声好不好不要紧,这个…’。

  胜利叔举起手,他的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他说:‘钞票,钱才是硬道理,如果公司上市了,得实惠的是你,你起码赚个钵满钵滿,二十个亿没有问题,你说,这个县的财政,一年也就是几个亿,你赚的钱,够人家全县奋斗几年呢!’。

  何爷爷说:‘我对这个虚拟经济,不大了解,怎么睡了一晚上,就能赚上几个亿,几十亿呢,我们还停留在养猪挣钱还债的农耕时代,落后了’。

  胜利叔说:‘说着就跑题儿了,小虎,你答应了,你想走,你得做个交代吧!’。

  面对胜利叔的追问,小虎很冷静,他说:‘今天看了看观音阁和学校,学校的课桌和门窗需要修理,还有十多天的时间,争取开学前修理好,请木匠师傅上山来,工钱我开’。

  江抗叔说:‘陈家沟就有木匠,过了年还没有出去,明天我去叫,四个够不够?,要十来天赶出来,人少了不行’。

  小虎说:‘可以,下午,我扛几块木板过去,铺在厕所里,防止再出问题’。江抗叔说:‘这个等木匠来了一起弄吧!,几块木板,我一个人扛就行了’。

  小虎说:‘今天我们坐末班车回去,秋菊去动员妳妈,妳陪着到BJ看病,秋香,妳去动员妳奶奶去做白内障手术,章老师也要动员去,把腰治好了,今后这小学,还要靠他呢!,看病我带队,连我七个人,估计奶奶的白内障先好,我们几个人,个把星期就回来了,心脏病麻烦一些,如果做手术,也要个把月,如果是安支架,也快,秋菊要一直陪着照顾;章老师的腰,现在做手术有把握,一个星期肯定能下地,章师母去陪,能走动了、我们就找人把他们送回来;我非要回BJ不可,我不像胜利叔,家里和卡里都有钱,我没有,还要回去拆东墙,来补这个西墙,我估计,没有千万下不来’。

  胜利叔说:‘千万,要不了,城里的房子,一套,还是三室两厅两卫,四十万顶到头了,一共才四百万’。

  龙爷爷说:‘哪要得了十套呢?’。胜利叔说:‘你家就要两套,黄家也要两套,陈家两套,秋香她哥不是要结婚吗?,这就是六套,我爸和我哥也要,哦,玉琳姐呢,回来也要有个地方落脚’。

  小虎说:‘各家自己去看房,我汇款来,就可签合同,还剩六百万,我想够了;电线拉过来后,买个小的抽水机,把龙洞的水抽上来,修个水塔,以后村委会,观音阁,学校,和这里接上管子;有了水电,就缺气,这样,买那个城里饭馆炒菜用的大煤气瓶,安上了热水器,就可以洗澡了’。

  胜利叔说:‘没有气也可以,用电的热水器,也可以用电做饭,关键是电’。小虎说:‘只要有钱,就好办,先把电线拉过来吧!’。

  何爷爷说:‘有个情况,你们还没有估计到,陈家沟小学的房子也不行了,严格地说,也是危房,这里是它的分校,你要修学校,就要告诉他,他提出来,我们这里的房子也不行了,一块修吧!还有、挨着就是乡政府,他那房子也不行,我估计,他们都会提出来,怎么办?’。

  小虎说:‘如果花费不大,倒是可以;我们修房,项目监理部专门有预算科,对工程造价,要进行估算,在这里修房,造价并不高,地不要钱,各种税费都要免除,也就是千多块钱一平米,都把他们修了,也花不了多少钱;修房子,肯定要请工程队,我原先想,找工人来我自己操持’。

  龙爷爷说:‘城里有几个建筑公司,选一个就行了’。小虎说:‘如果费用大了,还要招标呢!’。龙爷爷说:‘那是BJ,我们这里没有多少工程,也没有几家建筑公司,没多少竞争,我看他们都没搞,再说,我们在乡下,也没有什么工程队’。

  何爷爷说:‘打扫学校,秋香秋菊就不用管了,明天我们找几个人,去清理一下;厕所,小虎也不用管了,明天就一块儿解决,下午回去,顺便到陈家沟小学、找章老师,他家就住学校,问问他的意见’。

  龙爷爷说:‘天上掉腊肉了,哪去找这个机会呢?,肯定愿意去’。何爷爷说:‘他能答应更好,你们回去,抓紧做秋菊妈的工作,秋香奶奶的问题不大,争取早去早回,不要耽误了开学’。

  江抗起身说:‘我要服侍猪二爷去了’。临走,他问老爸:‘你们去陈家沟,要不要用手扶拖拉机送你们一程呀?’。老爸说:‘没有多远,个把小时到了’。

  江抗发动手扶拖拉机,去煮猪食去了;抽了两支烟,休息也够了,何爷爷叫上胜利叔,就领着大家下梯子岩到陈家沟去。

  到了陈家沟中心小学,找到章老师家,章老师就住在学校的教工宿舍,五口人,佔了两间房,房子破旧,住得拥挤,两个儿子在城里上中学,一个上高中,一个上初中,过年都回来了,章老师的母亲过年来帮忙,爱人是张老师,也在陈家沟小学教书,本来夫妻俩,都在梯子岩小学,章老师腰坏了,夫妻俩只好回陈家沟小学。

  章老师这病,不能站,不能坐,只能躺着,所以一直病休,到处求医,中医推拿,也没有什么效果,西医要开刀,但有风险,前面有人开过,效果不太理想,可能动了神经,还不如原先呢!,上省城,开支不小,也不容易,所以就在家里养着。

  章老师见来了客人,就要起来,何爷爷忙按住他说:‘不用起来,就躺着吧!’,来的人多,两个儿子忙退进里屋,胜利叔把腊肉交给他愛人张老师,何爷爷说:‘去年你没有养猪,怕没有腊肉呢!,这块你先吃着,吃完了,再到我那里提去’。

  章老师说:‘应该我去给你拜年的,只是腰不好,动弹不得,真不好意思,开春儿了,我想去贵阳看看,把手术做了’。

  张老师说:‘你尽往好处想,那里尽是神经,这里医院不是没做过,结果动不得了,还不如不做呢’。章老师说:‘人家好多还不是做好了,妳只说人家做坏的,不说人家做成功的,手术本身就有风险嘛!’。

  章老师有些急了,他脸涨得通红,看样子他才四五十岁,浓眉大眼,脸色红润,额头上和眼角都有了皱纹,他叹了口气,看着何爷爷说:‘我真糊涂,我不该下山来,我可以坐着讲嘛!,少上两节课总是可以的,你看我一下山来,学校就垮了’。

  他说着,眼睛就湿润了,他接着说:‘山里的孩子真苦,现在没有文化,没有高中毕业去打工,人家都不要呢!;他们希望学点文化,走出大山,这下可好?我断送了他们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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