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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煤老板和售楼经理

三月桐子花 蔡垣 6578 2024-07-11 13:10

  虎哥说:‘你可看一看K线图,看看这个指标’,他一边说,一边操作电脑。他说:‘你看,打筹码这个指标,它就显示出筹码的分布,显示出交易的成本。在山上的时候。每天的成交量很大,筹码都集中到了上面,在低位买股票的获利盘都走了,你看、下面没筹码了吧,跌下来时,成交量小了,上面的筹码被套住了。到了底部,盘整了几年,上面的套牢盘,也逐渐地割肉走了,伤心地离开了股市。你看、上面的筹码没有了,筹码又集中到下边了’。

  他说:‘割肉走的人,很多不愿意再回到这个伤心的地方,有的是钱没有了,他再也回不到股市。一搬来讲、上次赚了钱的、尝到了甜头,还要回来再玩一把。另外、新生的敢死队,受利益的驱使,为了赚钱,机构、基金、大户、又来了,只要行情稍有起色,马上就有了赚钱效应、羊群效应,见有的人赚了钱就眼红了,就蜂拥而至。从国家的基本面来说,这几年经济还是不错的,从国际上来说,外国的股市涨了好几年了,都促使我们的股市走好。所以牛市可期’。

  他继续说:‘上次我讲了,营业部的保洁员,就是打扫卫生的老太太,人家都摸到了规律了,在营业厅冷清的时候,老太太开了户,就按别人的指点,买了一只股票,人家也不看大盘,在大厅人声鼎沸时,把股票卖了,赚了好几倍的钱。

  秋菊说:‘哥!你也太会贬低人了,我们还不如一个打扫卫生的老太太’。

  虎哥说:‘如不如,要看行动,起码要有主见,要有信心,要用心去做,我希望你们、经过自己的努力,很快变成富姐儿。今后赚了钱,在家里才直得起腰,在社会上才立得住足’。

  秋香问:‘选了四十多只股,多不多呀!’。虎哥说:‘不多、我还嫌少呢!百把只还差不多。反正现在钱闲在那里,我想给基金注入四个亿的资金。光靠你们几个操盘,人少了,到时再招几个操盘手。资金量大了,我考虑用一部分资金买封闭式基金或开放式基金。封闭式基金现在折价有两成,行情稍有好转,他就回到了净值,这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就到手了。我是想在底部做波段,也可多少挣点。哦!好了!到时间了,该吃饭了,现在饭可能都来了,等下了班人就多了,咱们走’。

  到了底层,看见饭真的来了,虎哥从秋菊那里接过饭票,叫她们坐在那里等着,他就去拿盒饭。他用一个塑料盘、端来了三盒菜、三盒米饭、三个苹果、三罐饮料。

  虎哥正埋头吃饭,忽然一双筷子夹了两块瘦肉递过来,他抬起头来看、是秋香,秋香脸上没有表情,只是淡淡地说:‘我不爱吃!’虎哥又埋头吃起来。

  秋菊看在眼里,她用筷子敲着桌子上的饮料灌说:‘你真是个榆木脑袋!’。虎哥抬起头来问:‘什么事儿呀?’。他不解地睁大眼睛看着秋菊。秋菊笑着说:‘人家给你夹瘦肉,你一声不吭,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好没有礼貌’。

  虎哥说:‘她说她不爱吃呢!’。秋菊说:‘那是托词,只有不爱吃肥肉的,哪有不爱吃瘦肉的,人家照顾你,你还装糊涂,真叫人寒心’。

  秋香说:‘秋菊、妳别乱说,我是真不爱吃呢!’。秋菊说:‘姐!妳不把话说透,他还要一直傻下去呢!’。

  虎哥这才醒悟过来,她抓着秋香的手说:‘谢谢陈大姐’。弄得秋香一个大红脸,她忙说:‘这里人多,别闹,都多大了?,还像孩子一样’。秋菊也说:‘以后乖点啊!’。

  吃完了饭,没有纸巾,虎哥只好掏出手绢来擦嘴,秋香看那手帕、已经变了颜色,就从后边儿一把抢过来,就塞进了自己提的包里。他拿出自己的白手绢,递给虎哥。她说:‘都变成灰色的了’。

  秋菊在后边说:‘我有纸巾,要不要,不要。哼!我的纸巾上没有香味,没有喷香水’。

  秋香说:‘妳处处跟我作对,当然是用手帕好,虎哥的奶奶在世时,总是把手绢儿掖在右边衣扣上’。秋菊说:‘前朝的格格们,都是拿在手上呢!,反正我不用手帕,要跟上这城里的潮流’。

  秋香说:‘妳没有到过造纸厂,那池子里的纸浆,哎呦!那个臭呀,简直是臭气熏天,妳还哪敢再用呀!’。

  回到大户室,沙发和椅子只能坐,没有能躺的长沙发。虎哥说:‘你们坐着,闭着眼睛养一会儿神。我出去抽支烟,大厅现在没人,我在长椅子上躺一躺’。

  秋菊说:‘我也去’。虎哥问她:‘妳也想来两口?’。秋菊说:‘我去躺一会儿’。

  虎哥出了门,秋菊看秋香还坐在沙发上,没有走的意思。她就去拉秋香,她说:‘走、走吧!,到长椅子上躺一躺’。

  秋香想:一个大姑娘、躺在那里算啥样?,她就说:‘妳们走吧!这里更清静’。秋菊说:‘不能叫他一个人行动,妳就那么放心!’。秋香说:‘那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时门口来了一个人,见屋里的人没有看见她,就用手敲门。‘呯!呯!呯!’,秋菊转过身来,看是个女的。她问:‘你找谁呀?’。

  那个女的说:‘我是隔壁大户室的,中午妳们不休息?’。这时秋香才看清楚这个人,觉得很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迅速的回忆、搜索着,啊!不就是买了十套房的那个山西大姐吗?,那个女的见到秋香,也很诧异。怎么这么熟呢?,哦!,想起来了,是售楼的小姐。

  来的这个大姐进了屋,就朝着秋香走过来。秋香怕弄错了,她还是问了一句:‘妳是…’。来的这个女的、嘎嘎嘎的笑了,她说:‘陈小姐不认得我了,我是山西、红光煤业集团的副总、张姣姣’。

  ‘哦哟’,秋香大声地表示惊讶,显然有些夸张,他对山西来的张姣姣没有好感,尤其是虎哥多看了几眼。她说:‘张总还记得我,我就是售楼的陈秋香’。

  两人正在热乎,虎哥回来了。他问站在门口的秋菊:‘怎么又不去了?’。

  秋菊跨出门,她把门带上,就推着虎哥走。虎哥问:‘那里头来了一个人呢?,谁呀?’。

  秋菊一边推、一边说:‘你也许认识,看她们打得火热,不要扫了她们的兴,你去抽烟,我到那儿躺一会儿’。

  虎哥抽完了烟,就催秋菊回去,他没有看清楚屋里的人是谁,他惦记着、想回去看看。秋菊说:‘刚躺下、回去干什么呀?’。

  虎哥说:‘我看屋里好像来了个人呢!,这个公司只有大姐和小马我认识,不像她们两个’。

  秋菊说:‘你是认得的,你没有看到她们俩正在热呼吗?,你去了要扫她们的兴,最好是开市了再回去,还有三十分钟’。

  虎哥只好无奈地说:‘那好吧!’。他们就在后排的椅子上躺下来。秋菊心里也纳闷,这人好像是见过,哦!想起来了,他买过房呢!是姐接待的。

  秋菊想跟虎哥说,就招呼他,‘唉!唉!’,见虎哥没有应声,她又拍了两下靠背,还是没有动静。直到后面传来了虎哥的鼾声,她才知道、虎哥进了梦乡。

  快到一点了,大厅的股民不多,但也有几个,现在股民陆续进场了。秋菊就坐起来,她推醒了虎哥,就一起回大戶室去。

  秋菊和虎哥才走到走廊,那山西的张总嘎嘎嘎的笑声、老远就听到了。

  进了屋子,秋香指着虎哥、给张姣姣介绍:‘还认得吧?’。

  张姣姣睁大了眼睛,从上到下地打量着虎哥,她在公司里是管公关的,什么男人没见过?,眼前这个小伙儿吧!,高高大大的、浓眉大眼,可以说是一表人才,看他斯斯文文的,像个教书先生。

  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了。她嘟囔着,‘哦!你看我这记性!’。她像想起来了,张姣姣说:‘买房子时见过,你不是赵总吗?,怎么来股市了?,是不是转移战场了?’。

  虎哥一眼就认出了张副经理,他说:‘什么转移战场啊!,我是端着碗,到处讨饭吃呢!’。

  他注意看了张姣姣,当然是先看牙,啊!白得发亮呢!,白净的脸上,泛起了红晕,经过修整的眉毛,是细而长的娥眉,大而明亮的眼睛,但眼角已有了细细的鱼尾纹。颈项从上到下、由白而逐渐变黄,从大翻领中间看,显现出的是中国人的本来肤色、黄色。

  虎哥想:是脸上的粉底霜打多了。秋香看在眼里,她说:‘是不是不认得了?’。她是想提醒虎哥,看人不能紧盯着,真是,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虎哥说:‘忽突一看、真认不出来了呢!,大姐怎么有心情来股市玩呀?’。

  张姣姣说:‘可不能叫大姐,要叫阿姨呢!。你看!我儿子都上了大学,已是一把的年纪了’。

  ‘哦!’虎哥惊讶地说,‘看不出,看不出!’。他对秋香说:‘也就是看三十来岁吧!’。秋香附和着说:‘是!是!只能看三十多岁呢!’。

  张姣姣说:‘四十多了,人生的路、已经走了一半喽!’。虎哥问:‘怎么来这里散心呀?’。

  张姣姣是一脸的无奈,她说:‘哦!入市几年,就亏了几年’。虎哥说:‘几年了,应该是老手了,肯定赚得盆满钵满的’。

  张姣姣说:‘刚才我还给秋香妹子说:亏得一塌糊涂’。虎哥有点吃惊,他说:‘怎么会亏呢?也算是老股民了’。

  张姣姣说:‘现在大家不是都有钱了不是,我就想出来闯一闯,那资金放在那里也是闲着,也要找个出路,入市时、大盘从六千多点掉下来,那电视上说,还能涨,只是需要调整。就跟马一样,跑了半天了,总要休息一下嘛!,休息完了还要涨’。

  她继续说:‘我是五千多点进去的,这马儿休息了一下,真又跑起来了,后来反弹到五千五,还是赚了一点,我想、至少要到六千吧!哎呦、以后就一直跌。像样的反弹都没有。入市时就算是一个亿吧,…’。

  秋香和秋菊都惊愕不已。张姣姣继续说:‘现在只剩两千多万了’。

  秋香和秋菊倒抽了一口凉气,张姣姣像泄了气的气球,呆坐在沙发上。虎哥说:‘现在做,只要有耐心,还是可以翻身的’。

  张姣姣说:‘你们刚来,可要精神点,我现在是骑马难下呀!我叫我们那口子再续点钱,他不干。我说不行就离婚,他今天或明天就要来BJ’。

  秋菊笑着说:‘他有再多的钱,也顶不过你的提款机哟!’。张姣姣说:‘他有的是钱,你想、他从改革开放就做,那煤矿是越弄越大,煤价是越来越高,赚老鼻子了。他就是个财迷,舍不得掏出来’。

  这时、张姣姣的手机响了,她打开手机,连忙向秋香摆摆手,说了一声对不起!就出门回自己屋子去了。

  虎哥指着她的背影说:‘看到没有?,大款!是拿钱出来玩儿的煤老板。亏是肯定的,五千点入市,股价那么高,她在高位接了盘。要是我、早就躲到一边儿去了。我是五千点才开始出货,出了两个星期,才把筹码甩完。那时接筹码的,也就是像她这样的人,对股市还不了解,就懵懵懂懂进来了。好在人家有的是钱,亏得一塌糊涂,还要去续钱’。

  秋菊说:‘你不是说,现在是难得的机会,遍地是黄金吗?人家再添点钱,应该说是对的’。

  虎哥说:‘你说得对,但是她不清楚,亏!她是糊里糊涂的亏,今后赚了钱,他也是稀里糊涂的赚’。

  秋香说:‘真正来了牛市,股票普涨,人家一样赚呢!’。

  虎哥说:‘这里头还有一个操作的问题,操作错误,一样赚不到钱。牛市也不是天天都涨,中间也有调整。比如有只股票,昨天涨到十块三毛钱,你看人气旺,成交量也上去了,是价涨量增,比前天的十块涨了三毛,妳就追了进去。哦!隔一天人气就下来了,股价跌了下来,跌了六毛,股价成了九块七了,你又吓得不得了,变天啦,那就赶快卖吧!两天的功夫就损失了百分之六,这叫追涨杀跌,你有再多的钱,也经不起折腾,几年下来,损失七八成,是意料中的事儿’。

  秋香问:‘那你说说、应该如何操作呢?’。

  虎哥说:‘如果你在牛市,这一年半载的,是长期向好,你就应该长期持有,把股票捂着,当然在上升中也有调整,你也可以逢高减磅,调整完了再进去,这就不是追涨杀跌了,而是相反,逢高减磅,逢低吸纳。总之,牛市要长期持有,张姣姣入市时,已是牛转熊,就不应该进去,不应该高位接盘,进去了,就要趁反弹出来,如果你判断大势,已经转入熊市,进入了下降通道,你就不用等反弹了,果断出局。从五千反弹到五千五,涨了百分之十,她以为还要涨呢,她也没有设一个‘止盈’、‘止损’的价位,那不亏才怪呢!’。

  正说着,张姣姣过来了,她那张笑脸、像一朵花似的。秋菊问:‘给妳送钱来了?’。张姣姣说:‘我先生就要来了,我想钱一定会送来’。

  等了一会儿,她才说:‘他那个矿,没有我他能干起来?’。虎哥说:‘你现在不在那里,人家不是办得好好的吗!’。

  ‘哼’,张姣姣在鼻子里哼了一声,她说:‘想当初,刚改革开放,我还在上高中,他是我们的老师,他就辞职去挖煤,他知道我的门路多,经常来找我去帮忙,各种手续呀!、贷款呀!,找技术员啊!,都是我搞定的。

  秋香说:‘既然是你搞定的,有这么大能耐,就自己办,自己当老板嘛!’。

  姣姣说:‘我只管公关,具体的事儿吧!还得有人办不是’。秋菊笑着说:‘那妳就下嫁给他了?’。

  姣姣说:‘也不是下嫁,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人倒是很能干,没有我做公关,他肯定办不起来。要说办这个矿,谁也离不开谁’。

  秋香见她豪爽,就问她:‘他是妳老师,比妳大吧!’。张姣姣说:‘比我大十多岁呢!’。虎哥说:‘这不算大,还有大四五十岁的呢!’。

  姣姣说:‘我们那里,老一辈儿的,好多是女比男大。老人说:女的大、会疼男人呢!,我吧!就是可怜他,已经过了三十,还没有人心疼呢!’。

  秋菊笑着说:‘正好,妳去疼他去!’。姣姣说:‘开始吧!、我是不同意的,我还要人疼呢!,哎呀!我的心肠太软了,只过了几个月,我就让他得手了’。

  三人正在疑惑,秋菊问:‘什么得手了?’。张姣姣红着脸说:‘男女的事儿,妳姑娘家不懂!’。三人就大笑起来,虎哥说:‘就是姑娘变成媳妇了’。

  张姣姣继续说:‘两人打下的江山,那钱有我一份儿呢!,我用自己的钱,有什么不应该?’。虎哥说:‘现在煤炭这行、可能不行了’。

  秋香见虎哥当着人家的面、尽说些泄气的话,真不懂事,她忙说:‘你是不是喝多了?,整天胡说八道’。虎哥马上明白了,就不再说。秋菊问:‘妳就一个人在BJ?’。

  张姣姣说:‘我在这里买了房,也算是安了家,主要是到BJ来寻找投资机会。妳说吧!钱放到银行里,又没有多少利息。听说股市火爆,我就入市炒股,结果亏了。看那楼市火爆,又在你们那里买了十套房’。虎哥说:‘有钱好办,投资机会多着呢!’。

  这时有人敲门,秋香就在门边,她就说:‘请进’。进来了一个瘦高的老头,哦!看上去有六七十岁啰!,脸上布满了皱纹,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大家正在纳闷,张姣姣走过来,红着脸给大家介绍:‘这就是我家先生’。

  他拍打着老头的肩膀,好像是打那衣衫上的灰尘。老头儿向前走了一步,自我介绍:‘鄙人、赵建明,各位好!’。

  他随后便鞠了一躬,啊!彬彬有礼,大家自然刮目相看。张姣姣就埋怨起来:‘人家哪个到BJ来,都要好好收拾一番,不像你,脸不洗,胡子也不刮’,老赵诙谐地说:‘脸洗不洗不要紧,钱才是最要紧的,给你拿打水漂的钱来了’。

  虎哥说:‘不能这么说,交点学费也是应该的,以后做好了,不知要翻多少倍呢!’。老赵和虎哥搭上了话,他忙问:‘大哥贵姓?’。张姣姣急了,她说:‘你看人家多大?你这不是给人家添堵吗?。应该叫兄弟’。虎哥笑着说:‘人家叫我大哥,那是看得起我,我免贵姓赵,赵虎’。

  老赵说:‘哎呀!我说呢,本家兄弟,内人只身在BJ。请诸位多多关照。赵虎兄弟在哪里高就啊?’。虎哥说:‘哦!早先是有单位的,后来辞了’。老赵问:‘那你现在是在这里发财喽?’。张姣姣说:‘人家是做房地产的,上次就是买的他们的房子’。

  老赵眼睛一亮,他说:‘哦!大老板,哎呀!久仰!久仰!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现在房地产火爆,上次姣姣说:这里四万多,我们那里才三千多呢!,怎么还有时间来逛股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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