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的祖训也是败落于爱情之手,所有人都有些吃惊,唯独素来无规无钜,没大没小的红灵吓得呆坐一旁。
身为世子,萧戈可没打算怎么着她们,萧戈耸耸肩问道:
“小灵儿紧张什么?莫不是见到如意郎君心思已经飞入九霄了?”
特意用了小名,萧戈就是为了让自己这位临时丫鬟可以稍稍停止一些胡思乱想。
王三启也是呆子,本来就忘不了家中红娘,如今人就在身旁什么山门规矩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他揉一揉被萧戈踢得发麻的手腕,看着红灵,微微觉得脸蛋儿发烫。
萧戈也借机起哄道:
“哟,你这死老丧脸也会吃些世间脂红啊?真他娘不容易!”
王三启支支吾吾的驳斥道:
“这是热的,我…我红什么红?都怪你,堂堂一个青阳世子身上穿金配银也不见得换辆大马车!坐的憋屈!”
听着王三启的抱怨,萧戈掀起车帘,用手指了指萧丰的宽大马车,笑道:
“想做好的?简单啊,萧丰你又不是不认识,去吧!他那辆可舒服,不但有软地还有各种珍果美酒,你看多好!”
王三启撇撇嘴,小声嘟囔起来:
“我可不是傻!”
王三启在怎么长大,他也忘不了幼时伙同萧戈一同模拟砸缸的场景。
在那个忧美的午后,两名半大的孩童凄惨的嚎叫声传入云中,几只飞鸟都被惊落。
萧戈装出一副尽力而为的样子,看着脸已经红似猴屁的二人,打了个哈哈道:
“那你不去就陪陪小灵儿呗!啊…对,王八蛋你知道如果你今天不跟我们走,你猜猜看后果是什么?”
素来知道萧戈没个正行的王三启还真低呤的思考起来,他还真不知道萧戈会怎么对待自己,不过手段肯定不好。
王三启摇摇头,叹道:
“不知,你能怎样?”
萧戈呵呵一笑,摘下春雷又掏出了红湛的卢往王三启身前一放,阴笑道:
“春雷与红湛的卢,一把好刀媲美屠龙,一柄利剑打平倚天!今日你若敢回到武当山,我一定用这两把中任意一把让你入宫!”
如此狠毒的手法使红灵与王三启一同打了个激灵,王三启轻轻的唉了一声。
萧戈见王三启背过声去,忍不住叨叨道:
“回到王府慢慢聊!”
从刚才觉得是自己说错话的南慈,也只是闷头玩花。
萧戈抓住南慈的纤纤玉手,用眼神示意被玩坏的野菊。
“你若是养花这水与力度可得把持好,喜欢菊?”
做为萧戈的大丫鬟,南慈从未向萧戈要过什么东西,在王府中每位丫鬟都不会把自己的地位想的卑微。
萧戈与萧丰也从未有过什么想法,他们爷俩甚至于都喜欢和他们唠家长里短,长此以往王府倒是热闹。
见南慈还是不言,萧戈眯起眼睛,手指来回在头上挠着,他说道:
“看门的小纹要了陀螺,守池子的老卫给了三坛上好夜来香,内门的和扫地共同要了副牌九…嗯,这个我也喜欢玩!”
“你呢?”
南慈扭捏着不讲话。
菊花之香,似淡似浓,清香之气,沁人心脾。
这是南慈的生母所留,当年其生母死于途中后唯一留下的信物就是这纸草书。
寥寥无几的几笔使南慈此生就让这野菊花,萧戈笑道:
“你喜爱菊似陶渊明,每月据本世子观察,你所买菊花酿都需二百两,酒量挺好”。
南慈害羞的抿抿嘴,红着脸还是不讲话,就低着头抠着裙袍的花边。
从未见过南慈这般模样的萧戈,吧唧吧唧嘴,南慈每涂胭脂粉出身于芬香阁,那家独产菊香。
萧戈轻轻的嗅了嗅,南慈或是因为害羞体温身高,刹那间使胭脂粉的香气扩散了几个范围。
见南慈还是不开口,萧戈还不邪了,他调整了下坐姿侧躺在南慈身旁,眼眸含笑道:
“你是院里的大丫鬟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呗,你看看你,喜欢菊花就便是菊花嘛!”
拗不过萧戈的坚持,南慈咬了下嘴唇鼓足勇气后说道:
“回世子的话,我喜欢菊,想要处菊花地”。
红灵与王三启对视一眼后无不震惊的看着南慈,红灵最为清楚的知道这青阳王府内除了先王妃的竹林外就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种植了。
红灵忍不住提醒道:
“南慈姐,你这…,王府内除了竹林似乎没有别的了吧?”
话中有话,南慈也感觉到自己的要求或许有些过分。
她身为萧戈的贴身大丫鬟竟然先把规矩忘了,南慈紧张的小声道:
“世子恕罪,南慈并非故意的,世子还是赐捧菊花吧…就一捧”。
泪眼婆娑的表情配上那娇气的声音,萧戈一整个吓了一跳,抓起身旁的酒盏抿了两口后。
萧戈打了个饱嗝说道:
“一捧?打发乞丐也不是这么个方法啊,竹林又怎么了,我认为在王府中就可以养上那么一片菊花,早上推开窗就看着灿黄一片多好啊”。
南慈那眼中泪点到头也没落下来。
车队刚至青阳边关,那城中所有老鸨们纷纷停业,各家的头牌都被洗漱一番后送至府门前。
青阳的不少老光棍们看的哈喇子流了一地,萧戈那一夜拆了春香楼的故事在江湖中都传开了,青阳的几位老鸨们可没打算赔命。
据说王府前的胭脂香气能把熏死,萧戈不太相信,可萧丰的眉毛倒是挤在一起。
“儿啊,做人别太风流行吗?”。萧丰将手中由王府用飞鸽送来的信塞到萧戈手中,苦笑道:
“他奶奶的,不知道啊还以为咱们这父子俩上辈子是色鬼投胎呢!”
…
入了诸阳门,这就算是彻底的回到了青阳地届。
两队铁骑各自退去,萧戈走在自家路上刹那间倒是感觉到心情舒畅许多。
从路边小贩手中拿了个烧饼后,萧戈挑了处位置坐在地上,双眼直勾勾的看向王府。
王府的管家王伯被那帮老鸨们来回推扯,稍稍有些姿色的更是下足了力气。
萧戈笑道:
“王伯都七老八十啦还要遭罪看着心疼,不过这异性缘倒是挺好!”
像来对自己这个儿子是宠爱极佳的萧丰,也顺着萧戈的话题聊下去。
堂堂一个青阳王府被群老鸨搞得乌烟瘴气,这要是萧戈的娘亲还在世,那自己又免不了一顿臭骂。
萧丰轻了轻嗓子,用手轻轻的蹭了蹭他被风冻得发红的鼻梁骨,颤巍巍的缩了缩脖子道:
“儿啊,王老头儿艳福多少和我们没关系,咱们不行先走后门进去吧…这鬼天气可太冷了”。
萧丰又瞅了眼前门淹没于人潮中的王伯忍不住嘀咕一句,他仔细想想这叫什么事啊?
自己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被一群红尘女子劫住了去路,这传入江湖当中不是要被其余几个藩王笑掉大牙。
“爹,为啥不走正门”,萧戈看着萧丰,那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把他怎么了。
南慈看了眼,主动上前建议道:
“王爷,世子,前门被堵后门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要不走墙吧?”
萧丰瞪大眼睛看着南慈,这小丫头是自己从小最器重的丫鬟,萧戈对她不错的传闻也已经传到王府中。
萧丰挠挠头,他不明白,怎么自己最看好的小丫头能提出如此软弱的建议老实说,他还打算让萧戈和她完婚呢。
“咳,南慈…”。萧戈也认为不太妥当,他笑问道:
“咱们好歹也算是王府世家,没有必要沦落到这种地步吧,是不是太丢人了?”
萧丰也是附和道:
“老子堂堂一介青阳王,在整个江湖与朝中都是个备受敬畏的存在,怎么一到你这儿就变了?还他娘的要翻墙!”
萧丰又指了指王府,咒骂道:
“这他妈的是老子王府不是什么红尘客栈!真的当老子没脾气?”
青阳人注重团结可对于这种事情,萧丰实在忍无可忍。
萧戈也是心领神会,流氓的事情当然要用流氓处理啦。
而整个青阳最大的流氓头子也只有一人…,萧戈看着林重微微使了个眼色后吩咐道:
“给你个差事帮我处理一下!”
对萧戈分外忠心的林重自然没有拒绝,他拍了拍腰间悬挂的斧刀,用手指向那帮老鸨笑道:
“王爷、世子!林重愿为你们排除烦恼,就一句话留不留活口?”。
萧丰冷哼一声,那对常年见血的眼眸中裹挟着的杀气是无法装出来的,白眼一翻杀气腾腾。
萧戈也是暗叹口气,从马车上的刀架下取过春雷佩于腰间,冷静的看着南慈,叮嘱道:
“帮我在面里多加两三块煎蛋,这几日酒油吃太多了有点腻的慌”。
南慈点点头,又回头钻入车中照顿起她心爱的野菊花。
拇指在刀柄上来回磨擦,几次之后似乎还有那么点丝滑,萧戈看着前方拥堵的人群冲着林重眨眨眼睛。
林重拔出斧刀,阴笑道:
“玄盾军听令!”
一声吼后,几百名身披银甲的“盾”字营士兵,高举盾牌冲向王府。
林重看着萧戈,萧戈也深吸口气吼道:“冲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