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詹富问李恒忠,狗狗沟通交流器的关键在于软件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到饭店了。
于是詹富示意一会儿再接着谈。几人先将行李等放置妥当,简单洗漱一下,之后到餐厅吃饭。
在包厢中,等待菜品上桌的时间,詹富又一次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李恒忠解释道:“其实这个头盔的原理很简单,可以看做是一个翻译机器。比方说将亚特兰蒂斯的母语和我们宋国的官话之间进行翻译,市面上就有很多种即时翻译机器。一些不会外语的,出国考察或者旅游,都会那一个翻译机。同理,这个头盔也相当于一个翻译机器,只不过戴在狗的头上使用更方便罢了。原理很简单,成品也有,但是,这个头盔的难点在于,狗的语言怎么和人类语言一一对应。这是一个瓶颈问题。”
詹富听了一愣,细细想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对啊,听你这么一解释,其实这个机器构造很简单。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能够明白动物的语言,可以制造很多类似的产品了。”
李恒忠苦笑着说道:“詹将军,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吧。动物的语言,哪里是那么容易明白的?”
詹富一听,笑道:“你说的我也明白。不过我问你,宋国是怎么解决狗的语言与人的语言转换的问题的?”
“这个……”李恒忠一听,感觉不好回答。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哮天犬进行翻译,科研人员记录。可是哮天犬又见不得光。而宋国已经有了灵体移植技术,灵体移植到犬身上后,自身有了一定的记忆与感知。有了实验体的加入,可以使得这个工作更容易点。不过这个灵体移植也不能说。于是李恒忠卡壳了。
这时候,詹富反而误解了,以为李恒忠不清楚,之前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詹富说道:“宋国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我想亚特兰蒂斯经过努力也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科研机构搞不定,民间也可能有特殊的人才。我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恩,不太恰当,是重赏之下必有国士。谢谢你的分析,之后我会让科研机构尝试的。”
这时候,菜肴上来了,大部分是亚特兰蒂斯的特色菜,也有一些宋国的家常菜,方便不适应当地口味的人食用。
詹富和他的文臣武将都是阅历丰富的人,在餐桌上也不缺少话题。在他们的刻意奉迎下,一顿饭宾主尽欢。
吃过饭后,其余众人都回房休息了,詹富单独留下戚斌暄喝点茶,聊聊天。
两人聊了一会儿分别后各自的经历,之后又聊到了乐正龙。
詹富叹气道:“哎,乐正龙这事真的挺让人感慨的。不过他也真是的,有事怎么不和弟兄们商量下。他能帮你扛,兄弟们就不能帮忙吗?你说这让人误解的,龙牙的名头都坏了。”
戚斌暄听了,沉默半晌,说道:“有时候我也很自责。你说我如果不坐那趟飞机,或者平时训练再刻苦点,不要受伤,是不是就不会有之后的事情了。有时候我就想,为什么躺在病床上的不是我呢。”
詹富劝道:“你这么想就不对了。作为宋国的军人,遇见恐怖袭击事件,自当挺身而出,你的做法很对。制止了那次恐怖袭击,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这是你的功绩。人们应该庆幸当时你在那趟飞机上。至于之后的报复事件,应当给予重视。乐正龙的遭遇很让人同情,但是这也有处理不当的因素在里面。在部队的时候,我就说过他有时候处理事情的方式过于僵硬、死板。”
戚斌暄听了,叹气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希望他能够醒过来吧。等他醒来,我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呢。”
“哼,这还用考虑,揍他一顿出出气就行了。”詹富恨恨地说道。
“啊?”戚斌暄听了很是惊讶,这处理方法似乎不太对啊。
“他抢了你的军功,那可是拿命换来的,你说不该揍一顿出气吗?”
“可是,他也是为我考虑的,想替我接下之后的报复。而且他也因此成了植物人,长期昏迷,卧床不起。”
“对啊,谁让他私自做决定的。他主动去抗下报复行动,和你商量了吗?他这样做,将你置于何地,将我们兄弟们置于何地?而且他这种做法妥当吗,你看看现在这种局面,龙牙分崩离析,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不该揍一顿吗?等他醒过来后,别说你去揍他,我还要喊咱们其他兄弟,一起去揍他。揍他一顿让他再躺两个月。”詹富说着,声音有点哽噎。
虽然詹富这么说,但是戚斌暄明白,詹富也是一个很重情重义的人。他嘴里念叨着要揍他一顿出气,可是还是基于乐正龙醒了的前提下。这也许只是他对于战友情、兄弟情的另一种表达方式吧。
“哎,希望他能够尽快好起来吧。”戚斌暄叹了口气。
詹富拍拍戚斌暄的肩膀,说道:“你要向前看,生活还得继续。别老活在过去的阴影下。”
“大家都这么劝。可是这事不搁在自己身上,都不会真正的明白。”
詹富张了张嘴,想再劝解些什么,可是却没再说话。皱眉想了想,詹富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看了下天气,说道:“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去个地方。”
戚斌暄透过窗户看向窗外,见阴云密布,偶尔还有电闪雷鸣,这是天气不错?
詹富没等戚斌暄说什么,拉着他走出了饭店。
经过两个小时的路程,司机将二人拉到了一个山谷。
在岗哨处,司机下车,和哨兵说了几句。之后詹富坐上司机位,开车进入山谷。
这是一个曲折幽深的峡谷,峡谷内植被原始,石崖峻秀,古藤环绕。
詹富慢慢开了几分钟车,在一个略微大点的平坦地带停下,之后两人下车。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戚斌暄看向四周,只见旁边有矮矮的几座平房,空地上有一些规划的标线。
詹富介绍道:“这是一个废弃的军事基地。”边说边拿起一个手电,从一个房间中拖出两个躺椅,还有一个小茶几。
詹富从一个柜子中,拿出一瓶二锅头,又变戏法一般找出两袋酒鬼花生。
两人就在露天地带,支起两把躺椅,躺椅中间放着一个小茶几,上边放了两个酒杯一瓶酒以及两袋花生。
詹富示意戚斌暄也坐在躺椅上,一起就着花生喝着小酒。
戚斌暄有些疑惑,看着躺椅面对的方向,只是一片陡峻的山崖,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于是问道:“咱们这是干嘛?”
“等!”詹富说的很简短,表情也跟平时一幅商人标准的和善面容不同,很是严肃。
戚斌暄也不多说,吃了两口花生,端起酒杯和詹富的酒杯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两人就这样默不作声,你一口我一口,喝着小酒,欣赏着眼前的山崖。
戚斌暄之前也曾想过等老了,有钱又有闲了,在山中找个小山洞,或者盖个小房子,没事喝个小酒,钓钓鱼,打个野兔山鸡,自有一番“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的意境。
现在和詹老二这个挚友在这幽静的峡谷中,虽然无话,但是默契地喝着小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时,天空雷声大作,闪电频频,将谷中情景照的一清二楚。眼看已经有蒙蒙细雨落下,可是詹老二仍是懒散的躺在躺椅中,盯着眼前的景色,那专注地神情和他懒散的身姿形成鲜明的对比。
既然詹老二没说避雨的事情,那戚斌暄就客随主便,也呆在这儿陪着詹老二观看雨中山景。
天空中的雷电越来越多,雨也逐渐增大。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些光亮,之后亮光越来越多,渐渐组成了一幅动态的影像。就如同3D电影一般。
戚斌暄吃惊地坐正身子,环视一圈,手不自觉地触摸下旁边光点组成的器物,一下子穿了过去,果然只是影像而已。
这时,从旁边小屋中,走出两个散发着光芒的女人。
走在前面的女人英姿飒爽,走在后面的女人娇柔百媚。从这两人出现开始,戚斌暄就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们。
只见二人走到躺椅前方不远处,英姿飒爽的女子神情激动地在那里质问着什么,另一个女子在那里努力辩解着。
两人在那里谈了有十几分钟,英姿飒爽的女子似乎终于不耐烦了,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对准另一个女子的头部打了几枪,对方应声而倒。
在女子开枪的时候,戚斌暄惊得站了起来。可是反观詹富却是仍然懒散的躺在躺椅中,端起酒杯满饮一杯,似乎要庆祝眼前的场景一般。
戚斌暄也慢慢坐下,皱眉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脑中思索着詹富带他来此的缘由。
那位英姿飒爽的女子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铁铲,花了半天时间,挖了一个大坑,将死去的女子拖进坑中,再一铲子土一铲子泥地填埋。
詹富就躺在那里欣赏着这个画面,不时喝口小酒。不过这时雨已经下大,酒杯中已经混入不少酒水,可是詹富不管这些,依旧是自饮自酌。
戚斌暄现在已经没有陪詹富喝酒的心思了,紧蹙眉头,默默思考着这诡异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