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已经到了随缘客栈门口。里面似乎并没有刀剑相接的声音,闻人杰差点以为交战已经结束,而那个人早就遇害,自己可能来晚了!他冲入门去,并不见血光,正要松一口气,却见嬴涟殇被数十个不知从哪里来的蒙面杀手围在当中,行动不得。
见闻人杰回来,嬴涟殇展开笑颜,跳到石桌上:“嘿!回来了!你离不开我吧?”闻人杰应了一句“肉麻”,向他说:“看见你被包围起来,我真高兴,我可不会出手救你,一边是养我成长的组织,一边是和我恩断义绝的仇人,想必你也不会让我来帮你吧。”
“王爷!”温暖卿见状,却抽出剑来,幸亏她喊的这一声,得意洋洋要灭嬴涟殇的组织使节没听清楚,就向他说:“连郡主都要救你,你可真不是个小人物啊,等我把你杀了,或是废了四肢抓住,再来问清你是谁!剑客们,还不把这个祸害拿下?”
嬴涟殇与温暖卿并肩挥剑而上,刀剑风雨之中,迎向那些剑客而去。两人在这几日之中,虽然不如闻人杰奇遇高人,获得神力,武功却也大有长进,不是一般剑客所能抵挡,再加之这几位使节没想到温暖卿也会回头参战,手下剑客功夫平平,他们又都是文职,手无缚鸡之力,即使心再急,也不能亲自上阵,只能空喊:“别让他们跑了!”
这战场之上,又岂是几句空喊,就能解决问题的?那些剑客抵挡不住,败下阵来,其中有个先越过墙跑了,温暖卿没有抓他,而嬴涟殇所对的人,就没有那么好运,正也准备溜开,却被嬴涟殇狠辣一剑,从口中向上刺穿头顶,扑在地上,血珠溅起,红若珊瑚。
正是从这两人剑招之差异,也能看出,嬴涟殇与温暖卿,一个善良,一个险恶,一个遵守规矩,一个放肆不羁,真如二水分流,泾渭分明。“快逃吧!”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剑客使节各个逃窜,抱头而去,温暖卿的家人赶快躲到她身后,怕遭这狠毒少年残害。
“我不杀你们,无关的人都走!”嬴涟殇将闲杂人等一概摒去,就听见温暖卿质问道:“闻人杰!你为什么不救王爷?”闻人杰无话可答,站在当地,日头一晒,他孤影伶仃,寂寞不堪。“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私怨?再大,大的过人命吗?”
“没错,就是人命!他欠我人命!”闻人杰被温暖卿对嬴涟殇的庇护激怒,与其说愤慨,更不如说是嫉妒,只是他一时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嫉妒谁。“我从没欠过人,要说欠他,也是小事,而他欠我,却是顶天的人命!温姑娘,这与你无关,别为这担心!”
“那又如何?王爷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命是王爷救的,王爷有难,我要是不帮助,也不符合江湖道义吧?”温暖卿只觉得闻人杰连自己这点心绪都不能理解,很伤心,争执起来。“随你!现在我和你王爷势不两立,你站在哪边?你要是觉得他好,我放手就是!”
温暖卿明白他的意思,不再多说,不过告诉他:“闻人杰,只要你不后悔,我和会和你一样不后悔,要是你后悔了,我替你承担!”闻人杰思绪回转过来,心下震撼:“温姑娘,刚才你虽然违背我,去救王爷,但是我明白,你的心和我在一起,多谢你了!”
嬴涟殇一直含笑看着,惠暖郡主有个好归宿,曾经的兄弟有个好伴侣,于他而言,都是极好的事情。但是这两人之间虽说素来契合,但中间总隔着一层家国恩怨,不能把话说明,长此以往,恐怕不利。他想了一想,不如趁现在这个机会,挑破这层窗户纸!
“你们随我来!”嬴涟殇将身子一转,推开了身后一处小门,本来这门应该通向客栈房间,没想到向内走了几步,向下转去,居然可以看见大队的兵马陶俑!“这,这里是什么地方?”闻人杰问道,“嬴涟殇,我可不信你,你要是想施什么诡计,我也有准备!”(分章)
“你不信我?那你怎么一路跟着我来这里了?”嬴涟殇问的闻人杰哑口无言。见他不说话,嬴涟殇又道:“我不会害你们。就算我要害你,也要想着我们郡主的安危,她算起来也是我的表姐。”闻人杰仍旧不信:“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连皇上太子,你的亲叔伯堂兄都要害,还有谁你不敢害?我要不杀你,我,我一辈子得不到温姑娘!”
嬴涟殇知道,这个誓在闻人杰看来,是天大的毒誓、重誓,他知道事情已不可挽回,但也不悲伤,也不羞愧:“好啊,我就喜欢被人恨,被人怨,若有一天我发现全世界的人恨我,那可是我最高兴的时候!闻人杰,世界上恨我的人很多,你要不要做最恨的那一个?”
“当然要!”闻人杰正在这时出手,将嬴涟殇双手扣住,以自己强大内力压的他不能动弹,再将自己的披风撕下一块,“刷刷”一甩,将他的眼睛蒙住,推到一处墙角,四周看了一看,似乎这是一个秘室,只有一扇开着的石门对向那永远沉默的兵马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