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它!”这时忽然从外面又冲进来几个辽人士兵打扮的人,他们一个个身染鲜血,表情狰狞,定是刚经历一场厮杀。
不好,老怪心中一凉,一定是教中弟子们也糟了毒手,他一动气想要起身,可刚刚站到一半便感觉右身疼痛难忍险些摔倒在地。
该死,想不到我纵横一生今日却要死在一群喽啰手里,真是可悲。
“贼人休狂!可敢与我一战?”
这时忽听凌云一声大喝,辽军进来时并未见到角落里的他,此时竟被他吓了一跳。
凌云大步上前,突然他猛地一脚踢出,其中一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已吐血而亡,接着他跳入人群中,双腿连连扫出,每踢出一脚便传来一声哀嚎。
顷刻间死在凌云脚下的已有数十人之多,但这些人非但没有逃,反而变得更加疯狂,而一见到辽人的凌云便像一头发了疯的野牛,仿佛不知疲倦、不觉疼痛,只恨少生一对利角,不能将那辽人开膛破肚,双方刚一接触就变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老怪见此情景焦急万分,可偏偏自己的手臂疼痛难忍,只得将毒功逼入手臂来缓解疼痛,他一把将手中长剑丢了出去大喊道:“小友接剑!”
这时的凌云好似一个疯子,头发散乱,双眼通红,衣襟上沾满了鲜血,他已完全被愤恨冲昏了头,就连毒魔叫他也完全没有听到,只是下意识地去接那柄剑。
一拿到这柄定心剑,凌云瞬间变得冷静下来,随之便感受到身体何处传来的疼痛,他从未学过怎样使剑,即使有这样一柄宝剑在手也一样改变不了寡不敌众的形式。
这些辽人似乎也知道这柄剑的厉害,一时间竟再无一人敢轻易出手,但凌云每退后一步,他们便逼近一步,只要其露出一丝破绽,己方便会立刻群起而攻。
凌云将剑横在胸前,双眼扫视这些人的同时,脚下慢慢地向毒魔那边走去。
“看剑!”
忽然他大喝一声,一剑斩断了支撑屋顶的木桩,整个房顶瞬间坍塌下来,当众人从瓦砾中站起身时却发现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凌云一边搀扶着仲泽宇向前狂奔,一边不住地回头望去,那些追兵一时片刻似乎还追不上来,两人一连跑出很远才停下来歇息。
“哈哈哈哈,真是上天助我,还是你这老怪物有法子啊!”
忽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大笑,接着一道人影从两人身后一掠而过,凌云堪堪躲过这一偷袭,可很快他就发现敌人根本无意伤他,而是要夺取那柄定心剑。
“不错,不错,这剑已被你熔了八、九分,只要再稍加功夫便可取出里面的经书了,哈哈哈哈!”
来得不是别人,是那武林盛会中突然消失的绝情剑派掌门孟飞云,他注视着手中的定心剑仰天大笑,丝毫不在意凌云两人。
“怎么样毒老怪,为他人做嫁衣的滋味儿不好受吧,啊?”孟飞云望向仲泽宇,脸上笑容更盛。
“我道是什么人,原来是你这么个败类,严绝怎么会教出你这种勾结外族的狗东西来!”见到他后仲泽宇便推开凌云慢慢直起身来与他对视。
“怎么不敢上前来?难道你还怕一个重伤之人?”老怪反问道。
孟飞云也拿捏不准这老怪的伤势如何,此时听他这么一激,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了,心想莫非他是故意装成这样引自己过去?
老怪见他没有动作又接着道:“怎么?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却不敢来收官,果然是个鼠辈!”
孟飞云并不作声,只是低着头细细地打量仲泽宇,片刻后他忽然一阵嗤笑:“你不必用话激我,我知道你这毒魔的手段,想引我近身没那么容易,本大侠今日心情不错懒得与你计较,待我习得这其中的毒功再来取你项上人头。”
说罢他就欲脱身而去,可当他转过头时却发现背后不知何时竟站了一个人,这人落地竟无一点声响,一席白衣一尘不染,此刻正双眼盯着自己手中的那柄定心剑。
“义父?你怎么会在这里?”凌云惊奇地问道。
白翊侯怀抱双臂笑着看向孟飞云说道:“此等宝物在你手里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我劝你还是乖乖交出来的好。”
孟飞云听后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大言不惭!白翊候,你是不是脑子坏了,你真以为当年那次切磋所看到的就是我的全部实力么?就凭你也想拦住我?”
“哼!还有我。”此时毒魔仲泽宇已经恢复了七、八分,语气也更加稳重。
白翊候不以为然:“你尽可以试试。”
孟飞云嘴角抽搐却也不再与他舌战,他瞥了瞥两人,随后冷笑道:“能追上我再说吧。”
下一瞬,孟飞云已消失在原地,单独对上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他都自认要更胜一筹,最不济也可以脱身,可两人加在一起便有些麻烦,既然东西已经到手就没必要再去犯险。
他逃得快,白翊候追得也快,就在其刚刚逃走时,白翊候就已经跟了上去,想以轻功胜过白家人,简直是开玩笑。
两人转眼就不见了踪影,老怪刚要有所动作,前方又突然冒出一群辽兵来,想来是教中弟子已遭其毒手,老怪单脚用力一踏便冲了出去。
“我先宰了你们这群杂碎!”
孟飞云不愧为这一代绝情剑派的掌门,那柄剑一飞出,他的人也如剑一般电闪而过,速度已经不能用快来形容,很难看清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而白翊侯更是如同鬼魅一般,他的速度虽没有孟飞云快,但是步法飘忽不定,一时间难以判断他到底落脚在哪里,更无法捕捉他的行动。
既然无法判断便不去判断,绝情之剑只需杀敌即可,就在白影即将停顿那一刹那,一道剑影刺破空气射了出去,可偏偏就在这时那道身影又变得虚幻起来,就好像有人从旁边推了他一下将这一剑躲了过去。
孟飞云眼角一道白光闪过,他知道自己猜对了,急射而出的剑被他气机牵引之下宛如一只飞蛾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紧接着一股气势磅礴的剑气由四周涌向剑尖,这一次白翊侯已避无可避,那股凌厉的剑意仿佛要将人的身体贯穿。
叮!这一剑好像刺在了岩石上一样,可事实上却是一只拳头上,白翊侯的手上戴着一副乌黑的拳套,与其说是拳套还不如说它是手套,因为天下没有那样薄如蝉翼的拳套,同样也没有那样坚如磐石的手套。
一次接触后两人都纷纷向后退去,只一个照面两人便都使出了真本领,不过这一招谁也没有捞到一点便宜。
“你比我想像中要强!”
孟飞云朝他笑着,他握剑的手不停地抖着,但那既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兴奋,那种全身都紧绷的感觉只有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才会出现,而作为一名剑客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白翊侯揉了揉拳道:“你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