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常冰喊来了小二,闻到酒香的凌云才缓缓回神,这几日以来他总是心神不定,刚刚竟沉醉在了琴曲之中,许多往事在脑中慢慢划过,一杯浊酒下肚后更是百感交集,说不出这其中的滋味来。
“小二,可否帮我去看看是何人在隔壁弄琴,若是位公子便替我送上两壶好酒,若是位姑娘便替我问问这曲名。”凌云坐会原处,一边自顾自地倒酒一边说道。
一会儿的功夫,小二已经跑了回来,手中还拿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钗头凤”三个小字,显然隔壁弄琴之人是一位姑娘。
凌云接过字条看了一眼,说了个好字后,便叫小二去准备些笔墨来,只见他一边饮酒,一边挥毫在澄心纸上写下一首词:钗头凤•曲无意
琴无情,曲无意,怎奈闻者痛追忆。执纸砚,书愁意。悲上心头,却难落笔。泪,泪,泪!
杯成双,箸成对,单薄人影总憔悴。酒入喉,苦滋味。最喜入眠,梦中相会。醉,醉,醉。
“小二,该付你多少银子?”凌云又转头问道。
小二见他掏出钱袋连忙阻拦道:“不必,不必,老板说算他请您的,日后还请云使者多多关照。”
凌云听后有些好笑,想不到自己刚刚来到海州城,这里的老板就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看来想要在这里做生意没点本事是行不通了。
于是他也不去计较,只是指了指自己刚刚写好的词,对小二说道:“代我把这词交给那位姑娘吧,就说闻其一曲,不胜荣幸,这首词就赠给有缘人了。”
凌云抓起酒坛将酒一饮而尽,然后对叶文飞两人说道:“文飞,今日我心中烦闷,就此别过,明日我就要先行一步回到逍遥宫,这里鱼龙混杂,你们二人千万小心,我会请一位前辈来照看你们。”
“放心,峰顶见。”叶文飞简单道。
凌云说完就又抱着一坛酒,直接翻身从窗口跃出,再不顾什么使者身份,潇洒离去。
打发走叶文飞两位客人后,小二便拿着那首词送到了隔壁房间,并将凌云一番话与那姑娘话说了一遍。
这姑娘收下赠礼后,关紧房门,手指轻轻抚着那首词,一滴泪水悄然落在了那几行字上,她口中呢喃道:“琴曲无情,人有意……”
出了酒楼,凌云一路摇摇晃晃到处闲逛,正巧走到一处武器店前感到有些疲惫,索性就丢了空酒坛一屁股在这家店门口坐了下来。
这时便听到一个年轻游侠儿在这家店里面与老板谈论到底买哪一把剑好,于是便趁着性子也进去瞧了瞧。
这家店相比其它客栈、酒楼生意要冷清得多,店里的客人除了凌云与那游侠儿再无他人,简直是少得可怜。
这时那游侠儿正盯着一把通体赤红色的佩剑怔怔出神,想必是心仪此剑却又舍不得银子,只好在原地左右衡量。
那游侠儿一手托着下巴一边盯着那把剑问道:“老板,这把剑叫什么名字,多少银子?”
老板是一个个头稍矮又有些肥胖的中年人,他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晃动着肥硕的身躯并学着游侠儿的样子也托起下巴不耐烦地答道:“赤乌,五百两,你都已经问了五遍了,我说你到底买是不买?”
凌云听后不禁觉得好笑,正当那游侠儿下定决心准备一掷千金时,突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之后便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小声说道:“那把剑根本不值五百两,剑和剑鞘之间间隙略大显然并非原配,而且这把剑质地趋粗,长短也不适合你。”
那游侠儿听了他的话后更加仔细地瞧了瞧赤乌剑,好像的确如他所说,这才急忙转过身来一脸惊愕地看着凌云:“你,你会使剑?”
掌柜的见了忍不住指着凌云怒道:“臭小子,你若是不买剑就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再敢捣乱小心我叫人打烂你的嘴。”
凌云也不理他,只是环抱双臂靠在墙边大笑,反而使那游侠儿更加确信凌云是一位剑道高手了,一直想闯荡江湖却奈何没有一个德才兼备的老师悉心教导的他眼睛一亮,好像捡到了什么宝贝一样。
他一把拉过凌云抱拳道:“在下李燕心,方才少侠一番话句句在理,还请少侠不吝赐教,替在下选上一把趁手的兵刃。”
凌云抓了抓脸,认真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于是便歪着头想了想道:“那好,你先替我去买几壶酒来,我再考虑要不要帮你。”
李燕心听后一乐,心想李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只怕是白白花那冤枉钱却淘不到宝贝,区区几壶酒更是小事一桩。
他转身便向店外跑去,一边跑一边道:“少侠在此歇息片刻,美酒马上就来!”
过了一会儿,他果然提了六、七壶烧酒跑了回来,刚一进门便将酒递给了凌云:“也不知少侠喜欢什么口味,只好一样装了一壶。”
凌云伸手接过酒壶并摆了摆手,示意他不打紧,随后揭开酒封,凑近了细细闻了闻,最后才仰头痛饮了一口大笑道:“无妨,无妨,只要能醉,什么酒都差不多。”
见他喝得起兴,李燕心趁机凑到他身边问道:“少侠,你看我适合使什么样的剑?”
“看得出你以前学过些功夫,不过估计根本与剑不搭边,既然还未入剑道一途,就只有木剑最适合你。”凌云眼睛也不睁,只是靠在椅子上喝酒。
李燕心有些失望道:“其它游侠儿都佩戴各式各样的名剑、宝刀,我若是带着一柄木剑,是不是太寒酸了些?”
“兵刃是与人交手用的,说白了无非是保护自己或是伤害他人,好看顶什么用,好用才是硬道理,若是你刚开始练剑就使上乘兵器,容易伤到自己不说,于你以后对剑的领悟也没有好处。”凌云依旧是一副头不抬、眼不睁的样子。
听了他的话以后,李燕心反复斟酌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不过又不甘心自己带着一把破木剑去逍遥宫丢脸,于是他眼珠一转又问道:“那麻烦少侠再看看,我以后学有所成该佩戴什么样的剑?”
凌云听后起身向那柜中瞄了一眼,之后指着一把外形简朴,颜色较深的一把普通长剑道:“那就这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