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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永乐清平 卿卿河边草 4898 2024-07-11 13:39

  蒋鹏急道:“大师,你听我解释!”

  怎奈壁峰人到掌到,根本不给他机会。

  蒋鹏知道这壁峰非同小可,无奈下只得出手招架,三招两式一过,蒋鹏只觉对方出手极重,震得自己两臂发麻,也不禁火往上撞,喝道:“好你个贼秃,说翻脸便翻脸,再不住手蒋大爷就不客气了。”

  壁峰喝道:“王八蛋要你客气!”

  蒋鹏怒极,出手再无保留,二人拳来脚往,在这大厅中战成一团。

  此时巡山虎杨远和笑面虎曹义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二人彼此中了对方一招,受伤都不太重,起身正要寻李乐山拼命,突见那边大哥正与壁峰激战在一起,看情形似乎渐有不支,他俩顾不上去管李乐山,急忙加入战团为蒋鹏助阵,壁峰一人独战三虎,毫无半点惧色,一双巨掌上下翻飞,不但不落下风,还越战越勇。

  黄元泰在一旁幸灾乐祸,假惺惺的劝道:“大师父、蒋大侠,这不过是一场误会,看在黄某的面子上,大家都快些住手吧!”此话若是华天雄来说,那场上双方谁也不敢不听,怎奈他黄元泰的面子太小,这里没人将他放在眼里。因此双方均是充耳不闻,兀自酣斗不止。

  此时李乐山倒轻松起来,从旁边拉过张椅子,没事人似的,坐在那里看得津津有味。

  黄元泰凑过来道:“兄弟,真有你的,这招驱虎吞狼实在高明,不过你看着,这大和尚恐怕要吃苦头了。”

  李乐山不解道:“黄大哥何出此言?那蒋鹏的武功也未见如何啊!”

  黄元泰一笑,摇头道:“兄弟你有所不知,这蒋鹏人称插翅虎,并非指他武功如何了得,而是他有一种独门暗器,暗器淬有剧毒,除非他自己的解药,否则中者必死无疑!”

  李乐山闻言双眉一皱,正待细问,场上已然发生变化,就见蒋鹏打着打着忽往后一撤,跟着又重新挺进,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已暗中将一枚指环套在右手中指之上,环面镶有尖刺,瞄准个机会,抖手一拳,直向壁峰胸口打去。壁峰毫无防备,见对方一拳攻至,想也不想便出掌相格。拳掌相交,壁峰啊的一声倒跃而出,举掌看去,手心赫然出现一个小黑点,同时整条手臂一阵发麻,工夫不大,连膀子都转不动了。

  蒋鹏在旁边嘿嘿冷笑道:“你这疯僧逼人太甚自讨其辱,这可怪不得别人。”

  壁峰知道是中了对方的暗算,一时惊怒交加,急道:“无耻狗贼!快将解药拿来!”

  蒋鹏鼻子一哼,道:“解药可以给你,但你这种态度可不行!”

  壁峰怒道:“你待怎样?”

  蒋鹏眼珠一转,狞笑道:“须要你跪下来,朝我们兄弟每人磕一个响头,道一声不是,大爷我便赐你解药。”

  壁峰何等样人,哪受得了这等侮辱!嗷一声飞扑而上,欲与对方拼个同归于尽。但蒋鹏这毒药实在厉害,只片刻功夫已传遍全身,壁峰行动不灵,被蒋鹏一脚踹出数丈,一连七八个滚儿倒地不起。

  黄元泰担心闹出人命,赶忙跑过去,强笑道:“蒋大侠莫再开玩笑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快取解药给大师父服下,再耽搁下去恐怕会出大事啊!”

  蒋鹏啐道:“放屁!姓黄的,这里还有你说话的份儿?你是不是也想尝尝咱家毒针的滋味?这贼秃一向蛮横无理,老子非给他个教训不可!”一句话骂得黄元泰直咧嘴,站在那里敢怒却不敢再言。本来周围还有几个想帮着说情的,一见蒋鹏好像个疯狗一般逮谁咬谁,都打消了念头,谁也不愿过去自讨没趣。

  这时忽听一阵衣袂声响,一条人影如飞鸟般掠空而至,探单臂,箕五指,直向蒋鹏面门抓去,这一下事发突然,蒋鹏才觉眼前一花,杀招已攻至近前。情急中无暇多想,疾举双掌护住面门。那人就势一把捉住他的手腕,往背后一拗,同时伸脚在他膝弯处一蹬,蒋鹏当即单膝跪地,一下也动弹不得。

  这一下变生肘腋,方才还耀武扬威的蒋鹏,一眨眼便命悬人手,出手的竟又是那个李乐山!他此举虽属偷袭,但在场众人不但不以为忤,反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

  旁边杨曹二人见蒋鹏被李乐山制住,投鼠忌器,均不敢贸然上前解救,只站在那里大骂道:“阴险小人,快放开我大哥!”

  李乐山理也不理,一把摘下蒋鹏指上的钢环,拿到眼前看了看,跟着翻手一扣,将指环狠狠按在蒋鹏肩头,蒋鹏闷哼一声,转过头瞪着李乐山,怨毒的道:“小子,你他妈够狠!我辽东五虎与你到底有何仇恨?”

  李乐山微微一笑,道:“阁下若再不拿出解药,那便是跟自己有仇了。”

  蒋鹏把牙一咬,点头道:“好!老子今天认栽了!”转头对曹义道:“去我房中把解药取来,在那个蓝色的匣子里。”

  曹义急匆匆跑去,转眼便取来一个小瓷瓶。李乐山说道:“请先替那位大师父疗毒。”曹义迟疑的看向蒋鹏,蒋鹏无奈的道:“按他说的做!”

  曹义只得走到壁峰身旁,此时的壁峰已面呈黑紫,瘫坐在地上,双眼失神的望着场上的一切。

  曹义拔去瓶塞,将里面一些粉末倒进一碗水中,给壁峰灌下,同时又将一些粉末涂抹在壁峰手掌伤处,和水揉入创口之内。那毒发的快去的也快,工夫不大,壁峰便觉身上麻木感消退,虽然手上的伤口还有些疼痛,但臂膀已能转动,遂一骨碌从地上爬起。一句话也不说,瞪着两只铜铃般的大眼,一步一步向蒋鹏走去。

  杨远和曹义见势不对,有心过去阻止,但一见壁峰这副怒目金刚的架势,竟吓得生生伫在原地,一下也不敢乱动。

  这时李乐山已放开了蒋鹏,但他身上毒性发作,连爬的力气都没有了。

  壁峰走到蒋鹏身子旁,低头凝视良久,蓦地一口浓痰吐在蒋鹏的脸上,鄙夷地道:“这等鼠辈,杀了还嫌脏了洒家的手。”

  李乐山笑了笑,道:“大师息怒,此人眼下已无缚鸡之力,大师犯不上跟他一般见识。”

  壁峰虽不屑占这个便宜,但心中积怒难平,抬头横了李乐山一眼,哼道:“你休要以为救了洒家,洒家便会承你的情,若非你一开始故意生事,哪惹来这许多麻烦?”

  李乐山故作委屈道:“大师这可错怪在下了,在下初来贵宝地,不愿受这五虎的欺负,谁知道会将大师也牵扯进来,这可绝非在下本意。”

  壁峰虽浑却也不蠢,他见了李乐山的身手,知其武功远在蒋鹏等人之上,方才被蒋鹏擒住扔在半空,其中必有蹊跷,但无论如何人家毕竟救了自己一命,众目睽睽下壁峰也有些挂不住,朝五虎等人怒视一眼,转身大步离厅而去。

  李乐山目送着壁峰的背影,对旁边呆若木鸡的曹义道:“阁下若再不给令兄疗毒,恐怕插翅虎要变成插翅鬼了。”

  一句话立时将曹义点醒,慌忙过去为蒋鹏灌药解毒。

  此时辽东五虎中蒋鹏身受剧毒,沈阳与韩涛被点中穴道瘫倒,唯有杨远和曹义二人尚无大碍,但此时俩人斗志全失,如斗败的公鸡般蔫头耷脑,再无之前那副嚣张的模样。

  片刻后蒋鹏恢复过来,起身对李乐山道:“姓李的,算你厉害!我们弟兄技不如人,今天栽在尊驾手上无话可说,但招贤馆不是你李乐山撒野的地方,等回头到了华总盟主面前,自会有你好果子吃,你给我等着!”说罢向另外几个一招手,道:“走!咱们找总盟主评理去。”

  李乐山笑道:“是非自有公论,李某随时恭候诸位的大驾。”

  三人扶起沈阳与韩涛,在众人的哄笑下,灰溜溜的退席而去。

  辽东五虎一离开,在场众人顿时过来将李乐山围在当中。他们不少人都曾受过五虎的欺负,今日李乐山此举无疑大快人心,一时间所有人都对李乐山赞不绝口,称他智勇双全,一身是胆。

  黄元泰尤为得意,拉着李乐山的手站在众人中间,眉飞色舞地道:“诸位朋友,黄某向大家隆重介绍一下,我这位李兄弟是今日下午才来到咱们这招贤馆的,人家虚怀若谷,不露锋芒,本来只是求一个门前站岗的职位,但我老着脸皮说一句,黄某虽不才,却慧眼识英雄,一眼便看出此人绝非等闲,因此破格让他直接进入咱们内馆,哈哈,不成想李兄弟甫一登场就大显神威,为大家出了一口恶气,料那辽东五虎今后定会将尾巴牢牢夹紧,再不敢横行无忌了。今日过后,别说整个招贤馆,便是江湖之上,相信咱们这位李贤弟很快便会名声远扬了!”众人纷纷鼓掌喝彩,既赞叹李乐山的英雄壮举,亦对黄元泰的识人之才称道有加。

  这时傅少峰在一旁开口道:“今天李贤弟当众折了五虎的威风,他们定不会善罢甘休,少不得去总盟主那里恶人先告状,虽然李兄弟人才难得,但毕竟初来乍到,为了李兄弟而得罪辽东五虎,恐怕总盟主未必肯干,接下来李兄弟还需做好应对之策,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凤凰双刀都会站在李兄弟这一边的。”

  李乐山一笑道:“多谢贤伉俪盛情,不过二位无需如此,一人做事一人当,李某绝不会累及旁人。”

  关小兰愤然道:“这些年我们也实在受够了,早就想给那五人一点颜色看看,只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忍气吞声,难得兄弟为我等出头,守望相助也是应该的。”

  李乐山含笑称是。黄元泰见这一通大闹后大厅中杯盘狼藉、桌椅翻倒,遂命下人收拾干净,待一切妥当后,时辰已晚,黄元泰朗声道:“诸位,今日真是大快人心,现在饭也吃了,气也出了,时辰也不早了,咱们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亲近的日子,现在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众人闻言,纷纷与李乐山拱手话别,一哄而散。

  黄元泰拉过李乐山,道:“兄弟,你跟我来。”二人出了内馆大厅,一路又回到了黄元泰的私人居所。黄元泰将李乐山让进屋内,把门一关,说道:“兄弟,若不嫌弃,便先委屈你在这里住上几日,你看如何?。”

  李乐山不解道:“黄大哥,这不是你的私宅吗?”

  黄元泰道:“不错,按说本该在内馆中给你安排个房间,但是你今天当众揍了五虎,对方必然怀恨在心,那是一伙不择手段的亡命徒,他们明着干不过你,必会暗中想法子加害于你,所以愚兄左思右想,决定让你先在我这里住几日,至少等我家主人出面把事情平息后再说。”

  李乐山笑道:“多谢大哥关照,但大可不必,你让我住在这里,你去哪里睡觉?”

  黄元泰将手一摆,道:“哎!愚兄乃此地的总管,还找不到个睡觉的地方吗?这件事你就不要再跟我客气了!”

  见对方一片盛情,李乐山也不再推辞,道一声:“那兄弟便却之不恭了。”

  黄元泰很是高兴,俩人又闲谈片刻,黄元泰便起身告辞了。

  次日清晨,李乐山刚一睁眼,便听外面叩门声响,打开一看,见是两个青衣小童,一人端着一盆热水,一人端着一套崭新的衣衫,见李乐面露疑惑,一小童道:“黄总管吩咐我俩前来服侍李大爷洗漱,请李大爷试试这套衣服合不合身。”

  李乐山也不推辞,将二人让进房间,漱口净面后将新衣穿在身上,竟颇为合体,这时房门一开,黄元泰走了进来,李乐山赶忙过去道:“黄大哥,你不必如此。”

  黄元泰呵呵一笑,道:“兄弟,看来你还没有习惯你现在的身份,你现在已然是出入内馆的人物了。是我家主人的座上之宾,这些不过是我们这里基本的待客之道,请你务必接受,否则我家主人还以为是愚兄我待客不周,这我可担当不起啊!哈哈哈哈!”

  他这一说,李乐山自然再无话讲,只得道谢接受。随后黄元泰将两小童遣开,对李乐山道:“兄弟,今天一大早,辽东五虎便动身离开招贤馆,想必是进城去向总盟主告状了。”

  李乐山无所谓的一笑,看着黄元泰,饶有兴致的问道:“以黄大哥对华总盟主的了解,你认为华总盟主会如何处理此事呢?”

  黄元泰沉思有顷,说道:“老实讲,我家主人也对那五人看不上眼,但他素以仁义立世,也被这二字所累,很多时候也很无奈,贤弟出手惩治五虎,他心里必定是激赏的,不过那五人到招贤馆的时候可也不短,也曾经替主人出过一些不大不小的力气,再加上他们江湖上朋党甚多,我想主人为了维稳,表面上很难偏袒贤弟,多半会是居中调解,让你们双方握手言和。”

  李乐长闻言点了点头,叹道:“这便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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