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右手斧耐不住,只得弃了吕镖头,纵马转到了这边。吕镖头一得自由,便松了一口气,被人压着打真是十分郁闷的,而且还是被人没尽全力的压着打,就太打击人了。一边休息,吕镖头一边观察着自己的镖车的状态,一眼扫过,吕镖头便放了心。原来这帮劫匪们都是贼精贼精的,都不愿豁出命去拼,只是在镖车周围大呼小叫的,偶尔伸刀偷袭两下,虽然看起来听起来打得倒是蛮激烈的,其实自己这边也就伤了两个车夫而已。而劫匪那边也只是有几个受了重伤的罢了(被楚凡纵马撞的),这损失还算是在可以承受的范围。
其实吕镖头知道,是因为楚凡三人的高手气质太浓郁,这些劫匪一个个都有些忌惮,大部分的人都用在了围着他三个不让他们自由活动上面了。加入围攻车队的人少了,自然胆小一些,惜命一些。吕镖头想到这里便看向那三个剑士,只这三个,便牵制住了大部分的劫匪,再加上自己身边的几个劫匪,真正参与到对镖车的进攻之中的劫匪的数量,也就差不多与剩下的镖局人数相当。若不是此行带了这三个,真是后果不堪设想啊。
吕镖头不由抓了抓脑袋,这两个使斧的强人眼生得很,到底是什么来路?是新立的山头的?
这边吕镖头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这两个是何方神圣。而那右手斧过来之后,只是上下打量了下齐鲁,最后目光停留在他手中的剑上,然后缓缓地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斧头,忽然偷偷摸摸的凑到左手斧耳边说道:“老大,这家伙的剑看起来好霸气啊,等会儿打完了这把剑就归我了啊。”随后他咬了咬牙,很不情愿地说道:“那,他的座骑就让给大哥了。”
左手斧闻言眼角一抽,刚才对了一下震得自己现在还手麻,自家两兄弟并肩子上还不一定能打得过呢,现在就想着战利品的分配了?不过兄弟两个还有所倚仗,倒是不惧这个莽汉。齐鲁的外貌给人的感觉就是个蛮汉,一力降十慧的感觉,所以很多人度齐鲁的第一印象便是此人是个莽汉。
但是齐鲁只是个莽汉么?这恐怕只有齐鲁自己才知道了。右手斧见左手斧没有答自己的话,便知道自家大哥对这莽汉很是忌惮了。便不由多看了齐鲁几眼。
齐鲁这时却是恼了,叫来个帮手也就罢了,来了还不打,不打就算了,还凑在一起咬耳朵,咬耳朵也就算了,居然三番两次的打量自己!老虎不发威,当成病猫了不曾?
只听齐鲁一声大喝,“无胆匪类,接我一招!”一夹马腹,挺剑便是一扑而去,那两个贼首忙挥斧相迎,此时便体现出两个人的好处了,两人一左一右将斧子在半空中一架,硬生生的接下了齐鲁的这一击,三人都是手臂一沉。随即都收回了兵刃。齐鲁收剑之后,便眼珠子在这两个身上直打转,一般来说,再默契的人,出招的时间都有时间差的,但是这两个刚才自出斧到架住自己的剑,都是同步的,看来这二人身为双生子,倒是有些便利在里面。
齐鲁吃惊的同时,那两个贼首也在想着刚才那一招。刚才对方以一敌二还打了个旗鼓相当,这让右手斧相当震惊。难怪自家大哥要叫自己助阵,原来这家伙这么难斗,同时不由得对他手里的巨剑更眼热了。两个兄弟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便将马一磕,一左一右双双朝齐鲁攻来。
这二人的走位十分精明,右手斧走左边,左手斧走右边,两人同时抡起斧头便劈头往齐鲁的身上招呼。齐鲁暗叫了声来得好,凛然不惧,将手中剑舞作一团,将那两柄斧头阻在剑网之外,那两柄斧头上下翻飞,就是进不了齐鲁的身,这样斗了几十合。两个贼首对视一眼,忽然改变了战法,只见左右两人出斧再也不是一致的了,左一斧右一斧的层层叠叠的往齐鲁身上招呼。
齐鲁一见两个改变了战法,便在心中一笑,改得好,不改还没办法,改了就能破你的招。原来两个兄弟齐齐出招,总是有两柄来自不同角度但是同时到达的斧头,齐鲁只能被动防御,完全没有出剑的时间,现在这一斧一斧的砍来,虽然看起来招式变化更多,节奏也更快了,但是在齐鲁看来,再快的招能快过楚小二去?所以自己便能寻机破了这二人的联手,一定能。
齐鲁在心中暗叫一声之后,便凝神聚气,仔细观察着两人出斧的角度和力气,角度是靠眼睛看的,力气却是靠手中的震动感应的。观察了一会儿,齐鲁便笑了,这两个的力气越打越小了,看来,轮到自己发威了。
只见齐鲁将剑一振,先是一剑横切直奔右手边的右手斧而去,右手斧不敢轻撄其锋,只得回身躲避。那左手斧一见齐鲁空门大开,便一斧直奔齐鲁左胸而来。齐鲁眼角余光一瞟,“等的就是你。”心里暗叫一声,手却不歇,只见他剑出到一半,便猛地收回,狠狠地磕在了刚刚到达自己胸前三寸的斧面上。原来之前一招横切只是虚招,齐鲁知道这两个不敢与自己硬拼,稍稍一吓,那右手斧果然便躲开了,连斧头都不敢举。
这一招也是在行险,只要那右手斧多一些拼劲,只要将斧往齐鲁剑上一架,那齐鲁只能弃马来躲左手斧的这一招了,可惜危急时刻人人都是想着自保的。所以就没有如果了。
齐鲁狠狠的一招一下便磕掉了左手斧的兵器。只听见当的一声巨响,那斧头打着旋而向镖车车队飞去,齐鲁一惊,便盯着那斧头。只见那斧头直直的劈在了一个劫匪的身边,呐劫匪正在趁机解那镖车上的绳子,见斧头劈身边在寸余,顿时吓得手一缩,浑身一抽,就从镖车上滚了下去。
齐鲁一见没伤到人,便转过头来看向那左手斧,只见那左手斧也正收回看向那斧头的目光。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又会心一笑。齐鲁倒是觉得这人的心肠倒是不坏,最起码没有一般匪类的那股子对生命的漠视。
“大哥。”只听那右手斧一声大叫,冲到那左手斧面前,上下看了看,便问道:“没事吧,那厮可伤到你了?”说完便要拍马往齐鲁身上冲。左手斧忙拉住了他,只听左手斧说道:“二子,休得无礼,这汉子刚才没有趁机取了我的性命,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还往上冲什么?你一个人能顶得住他的大剑?”
右手斧一听,便缩了缩脑袋,嗫嚅道:“难不成打掉大哥的兵器,丢了咱们‘左右开山’的面皮,就这般算了?还要感谢他不杀之恩不曾?”
左手斧却是没有管他兄弟的自语,抬手对着齐鲁就是一礼,说道:“多谢少侠不杀之恩。”随后便大喝一声,“都住了!”本来这些劫道的小喽啰见自家首领的兵器都被打飞了便都是心有戚戚,打起来也没那么尽力了。现在一听首领命令,便呼啦啦的跳出圈外,道了一声,“不打了,不打了。”便飞也似的跑到两位首领的身后去了。
楚凡来到木依依身边,对她说道:“这帮小喽啰打架不见怎么使力,跑路却是一流。”木依依闻言笑了一声,随即把脸一板,说道:“也不问问我受伤没,一上来便取笑那些小喽啰,敢情这些人比我还重要啊?”楚凡顿时无语,上下打量了下木依依,奇道:“看小依你这气定神闲的,怕是剑都没出鞘。会受伤?”不光木依依剑没出鞘,楚凡代替齐鲁之后甚至都没端起过剑。那些为着的小楼落只是在倚仗远处大呼小叫的,看起来倒是热闹,一副随时会冲上来拼命的架势,却脚下并不移动分毫。只要楚凡一动,那些小喽啰便纷纷闪开、后退。楚凡便觉得,就算齐鲁搞不定那两个贼首,自己就是骑马来回冲几遍也能将这些散兵游勇给冲散了,这样的队伍,完全没有战斗力嘛,在战场上完全就是填护城河的料。
木依依闻言只是自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磕马便往队前而去,楚凡自然是跟在后面了,只是楚凡却没有再去燎木依依。楚凡来到队前,先是冲着齐鲁伸了个大拇指,齐鲁一见,嘿嘿一笑。此时那左手斧接过由几个小喽啰捡回来的兵器,将那大斧在手里晃了一晃。
楚凡一见,便叫道:“怎么?还不服气?要再打过是不是?”那左手斧闻言一愣,却没有答话,但那右手斧却叫道:“不服不服。我们不服,马战本就不是我们所长,被打败也无可厚非。有本事,在马下较量一下,要是马下也能胜了我两个,我们便心服口服。放你们过去。”他一言说完便看向了自家大哥,只见那左手斧无可无不可,没有什么表示,看来也是心中不服,却不好意思再出言挑战自己刚才还谢恩的齐鲁,借自己兄弟的口,来表述自己的心意。
楚凡三人闻言看了看吕镖头,吕镖头想了想,便微微点了点头。楚凡一见便两脚将马蹬一踢,准备下马。没曾想那右手斧却叫道:“唉唉唉,谁叫你下马了?说你呢?没说与你打,你那剑轻飘飘的,打着没劲,还是那个使大剑的汉子,咱们马下再斗一斗,教你好好瞧瞧大爷的好手段!”
楚凡差点从马上跌下来,忙往前一趴,抓住了马鞍才没有丢脸。楚凡不由郁闷的看看齐鲁,只见齐鲁咧嘴一笑。哇咔,这时候笑毛啊?这么笑,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