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笑了一下,便踢蹬下马。那两人一见,也翻身下了马,三人往前走了两步,自有人将他们的吗匹牵到一边。路中便被围起了一个临时的小圈子,那些没有受伤的镖局的趟子手们也纷纷围上来,只是两边的人没有挨在一起,一边一半泾渭分明的。楚凡在马上稳住了身形,看着对视着的三人想道:“你两个马战不熟,我们齐鲁便熟了么?要知道在剑阁学剑,可不是在马上学的。”
楚凡也知道步战的话,便又在武功里加上了步法,却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更何况这两个还是双生子,本就是一加一大于二,现在又是再翻一番。不过齐鲁在地上也可以加上步法,只是平时齐鲁貌似都没有使用过步法,楚凡居然发现自己都不知道齐鲁到底有没有学步法。
不过楚凡倒是不怎么担心齐鲁,毕竟重剑士的防御本事在那里摆着,说白了,就是个大乌龟壳,一般人还真敲不动。楚凡可不认为齐鲁在全力防御的状态,这两个会能撼得动齐鲁。再说,还有楚凡和木依依不是,见势不对,没说的,只能三打二了,楚凡想道:“自己和木依依两个,牵制一个总是可以的吧,要不就三个先揍一个?”
想到这里,楚凡便扫了两眼那两个,判断着哪个比较弱一点,等会儿如果情况不对,柿子当然要捡软的先捏......
楚凡在那里乱想着,齐鲁却将剑在手里微微抖了抖,说道:“你俩是一个一个的来,还是一起上?”一言已毕,不等那两个回话,齐鲁又说道:“还是两个一起上吧,这样解决起来也方便些,我们还有很多路要赶,可不能耽误太多时间在这里。”那两个一听便吹胡子瞪眼的。这简直是**裸的轻视啊。
两个兄弟对视了一眼,同时微微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齐鲁,只听那左手斧叫了声“小心了。”两人便忽然动了起来,只见两人都走起了之字,因为是两个双生子又走起了方向相反的之字,所以在前面看来便是两道人影忽分忽合的。没想到这一胎孪生还能有这种视觉效果。
楚凡不由得想到,难怪有这种自信,这简直是非常难以想到的招式啊,两个兄弟,一模一样,一左一右,交互前进,不,是同时前进,看得人是在眼花,完全就不知道哪个是哪个了。楚凡自忖自己遇到这情况怕是要抓瞎的吧。
但是齐鲁只静静的站在那里,连眼皮都没颤一下,倒不是说齐鲁不吃惊,齐鲁也吃惊,但是在战斗中,齐鲁却是不会给对手看穿他心理活动的机会,再说,齐鲁本就是木木的性子,什么事情都不会在他的脸上找到痕迹的。
两人一见齐鲁这样镇定的样子,不由得在接近了齐鲁的时候,忽的加快了步法的速度。一瞬间就像是一个人拥有了一个分身似的,只见两人的身影分分合合,在接近了齐鲁之后更是将手中的斧头舞了起来,一时间那呼呼的斧声将齐鲁包围了,齐鲁在那阵斧头没有触及到身上的时候,忽然将剑高举到头顶,然后对着那两人中间的位置狠狠地劈了下去。
只听轰的一声响。齐鲁的剑重重的斩在了地上,那两兄弟却已经出现在了齐鲁的左右两侧。楚凡见此不由得叫了声好。也只有齐鲁这样的重剑士才能一招便破了这两人的幻阵,一般人估计只能避其锋芒了。
那两人的脸色此时也有些难看,没想到自己两兄弟引以为豪的步法,居然就被人这样一招便破去了。但是看着齐鲁劈出来的大坑,两兄弟又觉得不冤,这招要是刚才自己两个硬接,怕是立马就残了,还打个毛?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异,但是随即两人又燃起了熊熊的战意,这样的对手,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一战无论结果怎么样,都值得了。
两人再次动了起来。而齐鲁早已经收剑在中间摆了个防御的姿势。此时再防御,齐鲁便觉得有些束手了。只因为这两个一左一右的在自己身边,自己不能同时看到两个人,实在是不好防御。倒不是防不住,只是却不能再出剑攻击了,老是防御,还怎么赢?齐鲁不由得有些后悔刚才出剑将两个人击散了,这两个人无论是聚是散,都是叫人烦恼的组合,难怪能做首领。
两人一如之前马战一样的,采用同时出招的伎俩,但是此时在地上使出来,这威力就大多了,这边斧子才出,齐鲁便在心里叫了声苦,在马上之时因为战马之间的空隙自己还能躲一个挡一个,现在在地上,这两斧又是对着自己身上招呼的,想要同时挡住却是不可能了。
齐鲁便一咬牙,对着右手边的那个便是一剑刺去,同时脚下一错,便跟着剑往那人撞去,齐鲁采用的战法很简单,但却很有用,找着一个打,另一个出招就没有了效果了,被夹在中间才会左右为难,只要逮着一个猛揍,另一个自会投鼠忌器。果然,另一个见齐鲁向他兄弟扑去,便在齐鲁身后紧追着齐鲁而来,同时一斧劈下。听那威势,似乎是攒了大力气的,而那被攻击的那个也吸取了之前马战的教训,挥斧便来迎击齐鲁。一时间,齐鲁便陷入了前后夹击的境地。马上,楚凡一见这情况,便不由得抓紧了手里的剑,必要时刻,楚凡便准备投剑去扰乱战阵了,不论怎么样,也不能叫这两个伤了大个。
不提楚凡在这边暗自担心,只见齐鲁余光一瞟,看见这两兄弟准备夹击自己的架势,此时再行之前的策略便不可能了,看来只得行险了。齐鲁两眼一眯,将剑一偏,足下一顿,便斜斜的冲出了这两人的夹击范围。齐鲁脱离战团之后便一转身,正好看见两兄弟的斧头撞在一起,虽然两兄弟见齐鲁逃出了战团忙收了力,但是两柄斧头还是狠狠地撞了一下。只听那响声齐鲁便眼角抽了抽,一个自己肯定能挡下来,两边都来,自己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不过现在好了,自己又只需要面对一个方向的攻击了。齐鲁这样一想,便心里放松了些。那两兄弟对轰了一下,便觉得被齐鲁耍了一道,各个义愤填膺的瞪着齐鲁。齐鲁还没开言,便听见楚凡在马上叫道:“大个,先发制人,别耍了,我们时间紧着呐。”齐鲁一听才想起来,自己等人还要赶路的,便微微点了点头。
那两兄弟一听,便心里惊了一下,这居然还没使全力么?自己两个可是打得够呛了啊。对视一眼之后,两人便稍稍往拢靠了靠,摆了个防御的姿态。齐鲁见了,便高兴了。围在一起,正好开抽啊。
只见齐鲁将剑一振,快走几步,来到这两兄弟面前就是照头一拍,用的招式跟那拍楚凡的人的招式一样。楚凡这才明白,重剑士用这种招式对敌,一是有威势,虎虎生风的,二一个,便是不愿伤人性命了,毕竟剑身和剑刃击在身上的后果可是截然不同的。
那两兄弟可没见过这种怪招,自然也没空想那么多。两人下意识的便举斧相迎,这下才正中齐鲁下怀,齐鲁可不怕硬碰硬,这二人的力气可没有齐鲁大呢。只见齐鲁的巨剑抡圆了往两人身上直拍,两人一开始还以为齐鲁只一拍便罢了,所以才想着挡过一招就还击的。
谁料到这汉的招式一招接一招的,一拍接一拍的,两人的斧头被震得嗡嗡作响,确是已失了先手,被齐鲁牢牢的压住了气势和招法,完全就无力反抗了。齐鲁大开大阖的围着这两个拍个不休,真真是像在拍一个缩进壳里的乌龟。楚凡不由得便笑出了声,惹得一边的木依依惊异一番,楚凡将自己的想法一说。木依依也笑了两声,但是随即便说道:“这两个被拍像是在拍乌龟,楚小二上场的话,估计就不是拍乌龟了。”
楚凡听木依依说到自己,便问道:“那像是在干什么?”木依依故作凝思状,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这二人也是力量型的斧将,能挡得下齐鲁的一击,你一个速度型的剑士,到时候一拍就飞了,或者干脆就给拍成了泥,除了那嗡嗡乱飞的小虫子,我还真想不出来像是什么。”楚凡闻言不禁满脸漆黑,这孩子,怎么总是有事没事就糟践我?上辈子有仇么?是了,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自己上辈子肯定得罪木依依得罪得很了,这辈子才会这般被她糟践得体无完肤。
不过楚凡已经认命了,这辈子是逃不出木依依的魔掌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使人犯贱?
战场里大局底定,已经没有什么意外会发生了,齐鲁完全掌握了主动权,甚至什么时候停止这种无休止的折磨都由齐鲁来决定,楚凡和木依依自然有空拌拌嘴,逗逗乐了。
阵中那两个兄弟可郁了闷了,这上山不久,第一次下山,原想着干一票大的,也好奠定自己两个在山寨里的位子,没曾想一下山便看到有三匹马教自家喽啰围了,自己往上冲去擒了,刚收了马,又见着三匹马来,那三人一见自家人被擒便过来冲阵,欺负自己没马。
两兄弟便将马交给几个手下,迎击那三个马手,只对了一招,那三个居然掉头便跑,只是来路教自家手下阻了,就再转马头往前奔去了。自己带着人好容易追上再生擒了这几个,带着三匹马回来之后,居然见着自家手下围着一个车队。看着那些马匹就眼热啊,没想到却遇上这个硬茬子。
本来还有六匹马的进项的,现在恐怕还得吐出来了,对方若是心好,便就此别过,不然还可能要赔点钱。这趟“生意”做的,也忒失败了。自己这两兄弟的大名这下也算是响彻江湖了,以后提起“左右开山”怕是没人知道,那“劫道不成偷鸡蚀米两兄弟”却要人人皆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