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兄弟在那里郁闷着,齐鲁却是畅快得不行,这基本算是自己打得最舒坦的一场了,在剑阁“比剑大会”的时候自己虽然也打得比较开心,但是那怎么说也有点比赛的性质,与这一场性命相搏确实有很大的不同。在比剑之中自己会用到“振剑式”、“千钧剑法”之类的,但是在比斗之中,自己却没有心思用那些技巧,就像现在,自己就凭这一手的力气,便能将那两个人压着打,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简直是捏扁揉圆全凭一念呐。
“难怪楚凡和小胖那么喜欢跟自己比剑,原来这种掌握了主动权的感觉这么美妙啊。”一念及此,齐鲁不由看了看楚凡,“以后再比剑,我也要先出招试试。”楚凡却不知道齐鲁此时已经对之前一直持有的后发制人的观念有些改变了。
趁着齐鲁一晃神的机会,那两个兄弟,对视一眼,齐齐发了声喊,将斧头一并狠狠对着齐鲁的剑就是一磕,齐鲁一惊,再想加力确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看着那两个将自己的剑挑开,跃到了一边。
两人一脱离齐鲁的战圈,便将手中的斧头一扔,两人连连叫道:“不打了不打了,累死了都。”两人之所以敢将手里的兵器都扔了便是看出来了齐鲁没有要两人性命的意思,否则老早就把两人拿下了。
齐鲁见状也没有再出招,只是转身回到本阵,上了马。那两个兄弟也休息了一会之后捡起兵器回到了自己的马上。接下来便是讨价还价了。这伙强人没有打劫成功,却抢了镖局的六匹马,还有那六个趟子手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所以吕镖头便狮子大开口,要他们拿出一百两来,并且要退还自己的六匹马。
那两个兄弟一听,一百两?到底谁才是强盗?便矢口不言赔偿之事,只说此事是个误会,镖局这边没什么死伤,那六个趟子手也只是被自己擒了,没坏他性命,自己这方倒是伤亡了几个手下,所以最多便是将六匹马还给镖局。吕镖头一听自己六个趟子手没事,便不信,那两个兄弟挥挥手,便有几个喽啰到林子里推出三个五花大绑的人来。
吕镖头一看,正是自己派来探路的第一批人,吕镖头便信了几分这两个人没有坏另几个的性命。于是最终两方达成共识,镖局收回匹马,不追究贼众对镖局造成的损失(镖车的损坏、镖箱的损毁、镖物的翻动、人员的损伤等),而贼众也不得追究镖局给他们带来的损失(死伤好几个喽啰,轻伤的倒是不多,只那个给吓得从镖车上摔下来的,磕掉了几颗牙)。
也就是说,这趟劫道,贼众是折了兵却没捞到好,这道,算是白劫了。这边厢将镖局的人和马还给镖局之后,两个兄弟便朝着这边一拱手,说了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说完便带着一溜儿小喽啰往林子里一钻,走了。这场劫道风波,到这里就算是画上了句号。
镖局一行稍稍收拾了一下,便再次启程,这次却没有再加速了只慢慢行着,行没多远,便见到前方那几个趟子手正一瘸一拐的往这边迎头走来。吕镖头便策马奔了几步,那三人一见自家车队,便欢叫了一声,只是身上带伤,不由得便是动作一滞。吕镖头见状便招呼人上来将这三个扶上了车。车队才缓缓加速起来,但因为有伤员,也不能跑得太快。
所以这后半程路走了一个时辰才走到那“露水洼”。一到地方,吕镖头便安排大家到林子里去拾柴来生火做饭,看了看天色之后,有叫人搭了几个简易的帐篷,将那些伤员都安排到帐篷里住了。楚凡三人倒是没有被安排进林子拾柴,主要是负责伤病员和镖车的安全防卫。
楚凡三人自然没有异议,求之不得才是。空闲下来,楚凡不由得便观察起这里的地形来,只见背靠陡崖,面前十几丈远是官道,官道对面就是片林子,果然是易守难攻的位置,官道上人来人往,报讯方便,惹急了又可以往林子里钻,防御又不用担心后背。真是个好位置,难怪要到这里来露宿。
等一切都准备停当之后,便有几人不知在哪里打了几桶水来,先是各取了一瓢给马喝了,然后坐看着马儿。楚凡三人不解,便问那人,“小哥,怎么喂了马之后还要看啊?有什么好看的?”只听其中一个人笑了笑回道:“这可不是在喂马,而是在试水,若是水里有毒,可不是好耍的,先给马儿尝尝试试,若马儿没事,便可放心使用了。”随即自语道:“看这情况,应该没问题。”便将水倒到早已准备好的锅里,然后放上米,煮起饭来了。
真是活到老学到老,还有三分没学到。楚凡不由想到,“兵法有云,‘以正合,以奇胜。’虽然战场之上讲究的是排兵布阵和将士用命,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敌军做些投毒、绝水、焚山之类的奇谋。就算不在水里下剧毒,只要在水里下点泻药或者蒙汗药之类的,就有的好看了。父亲大人倒是没有告诉自己这些,但是在这里学到了,也未尝不是一种因果。”
楚凡自想着事情,却冷不防被齐鲁拉了拉衣袖。楚凡扭头看看齐鲁,只见齐鲁对着楚凡挤了挤眼,拿眼睛往右后方飘了飘,楚凡闻言便知道了什么,装作四处乱看,拿眼角余光撇了撇那个方向。隐隐约约在林子里看到了两个身影晃动了一下。楚凡心里一惊,看向了齐鲁,齐鲁微点了点头,对着楚凡在胸前做了个两指微屈,微微上下动两下的手势。
楚凡一见,便点了点头,两人并不说话,只是缓缓地往那树林走去。身后的木依依一见两人这模样,便笑骂了一声,“关系要不要这么好?方个便都要一起去?”走没几步的楚凡和齐鲁齐齐一踉跄,哇咔,想象力不要太丰富好吗?
两人并没有回头,直直的进了林子,其他人还真以为两人方便去了,只齐齐笑了一声便各自做自己的事了。楚凡和齐鲁在林子里缓缓地往那两人的方向摸去,因为现在已经近晚了,林子里有些暗,两人倒是蛮喜欢现在的环境,隐蔽性挺强的。
摸到那两人近前的时候,两人却还是无知无觉的。只听那两个人在说着什么,只听一个说道:“老大,你说那汉子是什么来路?那一柄剑舞得哗哗响,呱呱叫的。我两个都拿不下他?”另一个闻言停了片刻,说道:“二子,怕是来头不小,你没见那柄巨剑不是凡兵的样子么?我两个今生的一场富贵,便在今晚了。”
齐鲁听到这里,便一声暴喝,“你两个的富贵,却只能等到下辈子了。”楚凡和齐鲁自藏身处猛地冲了出来,一冲出来,便觉得情形不对。怎么就两个人,那些小喽啰呢?
两人还没开问,那两个兄弟见到齐鲁,便兴高采烈的,倒头便拜。齐鲁怒气冲冲的要出来杀了这两个不义之徒,谁料来这出。便连忙将身子一躲,却正好被查封受了这一拜。楚凡一愣,那两个兄弟拜完之后便张口说道:“请大侠收我两个为徒吧。”说完便抬起头来看齐鲁的反应,却见到了自己两个面前目瞪口呆的楚凡。其中一个晚起来片刻,还在口中说道:“大侠不同意,我等就长跪......”不起两字却被自己兄弟硬生生的用手给拍在背上拍进了肚里。那人正惊异,一抬头便看到了眼角直抽的楚凡。他不由得哎呀一声,自地上一蹦而起,口中叫道:“怎......怎的竟会拜错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另一个也自地上起来了,看着楚凡不说话。楚凡愣了半晌之后便回过了神。摆了摆手说道:“我又没同意,算什么?再说,不是没喝茶么?”那两个闻言一愣,“怎么,拜师还要送茶啊?”楚凡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这哪来的奇葩?这一身功夫哪来的?大官道上捡的么?
楚凡不由得看着齐鲁,眼里的意思很明显,“这俩奇葩交给你了哈。”齐鲁默默的收回了剑,然后闷声问道:“你两个,怎么回事?手下呢?”那两个兄弟其中一个忙笑着答道:“我两个决定就跟着大侠行走江湖了,望大侠不吝收了我两个吧。”楚凡听得直摇头,“收了我,收了我,这怎么越听越觉得有歧义呢?”
楚凡不由得跟齐鲁打了个招呼,便出了林子往镖局那块走去了。生怕再听到什么让自己不自在的话语来。这种烦心事,还是交给齐鲁吧。
见楚凡居然一个人回来了,木依依不由得惊咦了一声,问道:“怎么舍得把你穿一条裤子的兄弟给丢了?”楚凡闻言不由戏谑地说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为女人,插兄弟两刀’么?有女人,谁还管兄弟?”果然,木依依一听便啐了一口,满脸通红的说道:“死没正经的,这么多人也说得出这种话!”说完还左右看了看,周围看好戏的趟子手们纷纷躲避木依依噬人的眼光。
木依依跺了跺脚,恶狠狠的对楚凡说道:“你死定了。”说完便将楚凡衣领一揪,拖着便走。楚凡忙连声说道:“大小姐,你可是大小姐啊,怎么能这样呢?这样成何体统?淑女形象啊......”木依依不管不顾,直接将楚凡拖着离开了镖局一行的视野。
一离开众人的视野,楚凡便反手将木依依一抱,木依依也是狠狠地抱着楚凡。楚凡将头埋在木依依的发间,嗅着她的香味,轻声说道:“大小姐,刚才小的配合得怎么样?演技还是可以的吧。”木依依将头埋在楚凡胸口,只闷闷的说了句,“不要说话,我要听你的心语。”楚凡微微一笑,便就这样拥着木依依静静站在这里,楚凡何尝不喜欢此时此刻的安静呢?
能拥着自己心里的人儿,就像是怀抱着全世界一般,这一刻,真美好,真希望时间就此停止。半晌之后,木依依抬起头问道:“楚小二,为什么你这么好呢?”楚凡微微一笑,答道:“不好的话,怎么能拥得住你呢?”楚凡看着木依依水汪汪的眼睛,忽然一手扶住她的后脑,一口就咬在了她的唇上。
木依依微微一愣,便使劲一把推开了楚凡,嘟着嘴说道:“居然敢偷亲本小姐!”楚凡一看木依依横眉竖眼的样子,顿时手足无措的,慌忙解释,“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