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哥,你不是说要去接我们吗?你去哪儿了?”田莲芯气哼哼地抓着洪天赐的胳膊问道。
范雪怡也一脸关切地问:“我们回来后发现你不在房间,问店家得知你一晚上都没有回来,你去哪儿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两位妹妹,就知道你们的天赐哥,没看到你们的关山兄吗?”刚刚走过来的秦关山说话了。
范雪怡和田莲芯这时才看到秦关山,急忙和他打招呼。
“关山兄,你怎么也在?”田莲芯对秦关山一点都不客气。
“关山兄,咱们又见面了。”范雪怡就显得端庄多了。
“唉,刚刚分开几天你们就把关山兄给忘了,真是让我伤心啊。”秦关山装出一幅失望的表情。
田莲芯上去拍了秦关山一下。“也没个大哥样。”
范雪怡在旁边羞涩地笑了一下。
“我听天赐贤弟说你们两个出门了?”
范雪怡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说:“一见关山兄别的都忘了,我先给你介绍一下,”然后指着站在她身后的一个年轻人说,“这位是家豪兄,我和莲芯昨天就去了他家。家豪兄,这位是秦关山秦公子,是我们的好朋友......”
就见这个年轻人看着秦关山说:“关山兄,怎么在这里见到你了,真是太意外了。如果不是雪怡妹妹介绍,我还真不敢认啊。”
秦关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也认了出来。“哎呀,是家豪贤弟啊,幸会,幸会。”
范雪怡一脸惊讶。“咦,你们认识?”
年轻人说:“去年我在松江府通过一个好朋友有缘结识了关山兄,还喝过一次酒。”
洪天赐听范雪怡说昨天去的就是年轻人家,猜此人就是周伯颜的孙子周家豪,急忙上前打招呼。
“小弟洪天赐见过家豪兄。”
周家豪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洪天赐说:“你就是天赐贤弟,幸会。”。
洪天赐知道他打量自己的缘由,有些不自然。
“家豪贤弟,你这是?......”秦关山问道。
周家豪赶紧回话。“关山兄,我家就在离这里不远的下坑村。我这次偶然有事回家一趟,正好碰上雪怡妹妹来看望我爷爷,爷爷怕两个姑娘走山路不安全,就让我陪他们回来。”
洪天赐听周家豪说是送范雪怡和田莲芯回来的,感觉脸上有些发烧。
“天赐哥,你到底去哪儿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范雪怡还是一脸关切。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客店说吧?”
周家豪说:“关山兄,天赐贤弟,你们看这样好不好,这里是家豪的家乡,我想尽地主之谊,请关山兄和天赐贤弟到酒楼坐一下,有什么事咱们到那里说如何?”
秦关山说:“这样也好,就是要让家豪贤弟破费了。”
“哪里,家豪可是求之不得。”
既然秦关山已经答应了,洪天赐自然也没什么说的。
范雪怡说:“喝酒你们三个男人去吧,我和莲芯就不跟着了。”
秦关山马上说:“我说两位妹妹,你们就是不想陪你们的关山兄,也不想知道你们的天赐哥出了什么事吗?”
范雪怡和田莲芯马上都不说走了。
周家豪带大家去找吃饭的地方,他和秦关山走在前面,洪天赐跟范雪怡和田莲芯跟在后面。
“辛苦你和莲芯了。”洪天赐小声对范雪怡说道。
“辛苦有啥用,周爷爷说了,在徽州经营珠宝字画的商人他都知道,但是没有你父亲这个人,再找下去也没有用。”范雪怡有些失望。
洪天赐也有些失望,但他还是安慰范雪怡说:“别着急,再另想其他办法吧。”
周家豪是本地人,对徽州城的酒楼一清二楚,很快就找到一个有房间的酒楼,要了一个单间。
周家豪推辞不过坐在首位,秦关山和洪天赐一左一右坐在他两边,范雪怡坐在洪天赐旁边,田莲芯挨着秦关山。
周家豪熟练地点了酒菜,然后大家就喝茶等待上菜。
“天赐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范雪怡又提起这件事。
洪天赐挠了一下头皮说:“唉,别提了。昨天下午我回来后,想起来博雅斋画店有名人真迹拍卖,我就过去看热闹,结果就遇到了关山兄。我们一起看完热闹,关山兄就请我喝酒,我们就去了酒楼。我们一高兴就多喝了一点,结果我喝醉了。回客店的路上路过博雅斋,刚好遇到有盗贼偷窃,抓贼的那些人把我当成盗贼给抓去了,今天上午关山兄知道了以后把我救了出来,就是这样。”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范雪怡马上又问。
“他们要打板子,我一提关山兄的名字,他们就放过我了。”
“你可真不当心,怎么还能让人给当盗贼抓了。”范雪怡责怪洪天赐的粗心。
洪天赐放低声音说:“算我倒霉吧。具体的事咱们回去说。”
范雪怡再没有问话。
秦关山看着范雪怡和周家豪问道:“家豪贤弟,我听天赐贤弟说你家和雪怡妹妹的外公家是朋友关系?”
“我爷爷在徽州府的练武人中有一些名气,跟雪怡妹妹的外公,也就是柳家寨的柳老寨主是多年的好朋友,我们两家一直都有往来,两年前我还跟爷爷去过柳家寨。不瞒关山兄,今天我送雪怡妹妹回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见一下天赐贤弟。当年爷爷带我去柳家寨是想给我和雪怡妹妹说亲,结果被柳家拒绝了,说是雪怡妹妹的母亲多年前就把雪怡妹妹许给了别人,就是天赐贤弟。我想看看天赐贤弟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家豪说话如此直爽,让洪天赐感到十分意外。
秦关山笑着说:“我早就看出天赐贤弟和两个妹妹的关系不一般,可是我怎么问他也不说,看来天赐贤弟就是没有家豪贤弟爽快。哈哈哈哈!”
秦关山的话让洪天赐、范雪怡和田莲芯都是满脸通红,只不过范雪怡和田莲芯的心情并不不同。
“关山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周家豪问秦关山。
“说起来,天赐贤弟和两个妹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次出外游玩,只带了家人老王和小山。前几天我们坐客船从湖口到饶州府,天赐贤弟和两个妹妹恰好跟我们乘坐同一只船,在湖上我们遇到了劫匪,我和天赐贤弟出手把劫匪打跑了,就这样我们认识了。这还没完,到饶州府那天刚好是晚上,我一不小心被那些劫匪给算计了,这几个家伙的本事非同一般,我们遇到了很大危险,危机时刻天赐贤弟他们跟了过来,救了我们的性命,这样我们就成了过命的好朋友。”
周家豪听后很感兴趣。“按说关山兄的武艺已经相当不错了,竟然还要天赐贤弟搭手,看来天赐贤弟的武艺一定不错,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讨教一下。”
洪天赐赶快说:“这我可不敢贪功,劫匪是雪怡妹妹和莲芯妹妹帮着打跑的,我不过是吓唬了他们一下。”
“天赐贤弟真是谦虚。”
“我说的是实话。”
大家又闲聊了一会儿,酒菜上来了。
周家豪亲自动手给在座的各位都满上酒,然后举杯向大家敬酒,酒席就开始了。
因为大家都是熟人,所以酒席的气氛很融洽,很快三杯酒就过去了。范雪怡和田莲芯也跟着喝了一点。
周家豪单独敬了秦关山一杯,洪天赐跟着也来给秦关山敬酒,感谢他今天的搭救,秦关山都喝了。
范雪怡也端起酒杯给秦关山敬酒。“关山兄,我也敬你一杯。”
“怎么,你也感激我救了天赐贤弟吗?”秦关山逗趣地说道。
范雪怡的脸红了一下,说道:“怎么,没有这件事就不能敬你一杯酒吗?”
“是我不会说话,这杯我喝了,我再自罚一杯。”秦关山连着喝了两杯。
范雪怡刚坐下,田莲芯也端着酒杯说:“关山兄,小妹我也敬你一杯。”
“莲芯妹妹有什么理由吗?”
“好多天没有看到关山兄了,我有些想你了,这个理由行吗?”
“行,我喝了,谢谢莲芯妹妹。”
秦关山把酒喝光了。
“不行,刚才雪怡姐敬酒你喝了两杯,我来敬酒你也要喝两杯。”
“莲芯妹妹,你绕了我吧,你们这样敬酒我可要喝多了。”
田莲芯还是不依不饶。“不行,必须喝。”
秦关山只好又喝了一杯,田莲芯这才罢休。
“家豪贤弟,我看这样喝酒不行,咱们还是按酒令喝酒吧。”秦关山说。
周家豪立刻赞成。“我赞成。不过咱们用什么做酒令呢?”
“天赐贤弟被官府误认为是盗贼,咱们就以盗贼为题目,每人说一个对子,也算是替天赐贤弟压惊。对子出的好,大家就随意,对子出的不好,自己罚一杯,家豪贤弟认为如何?”
“就按关山兄说的。”
范雪怡说:“你们男人玩吧,我们可不会这些。”
周家豪马上说:“那就这样,两位妹妹如果看着有趣就参与一下,喝酒随意。”
秦关山说:“嗯,这个办法不错。”
洪天赐也只好点头同意了。
看洪天赐也同意了,周家豪还特意照顾她和田莲芯,范雪怡也就同意了。
“好吧,我也跟你们男人学学。”
“干嘛用这个题目?”田莲芯小声嘀咕了一句。
洪天赐和范雪怡知道田莲芯对盗贼这两个字很敏感,偷偷笑了一下。不过周家豪和秦关山并没有注意。
周家豪给大家的杯里都倒好了酒,然后说:“关山兄先来吧?”
秦关山也没客气,就说:“好,我就抛砖引玉了。我出‘梁上君子’对‘冢下小人’”
梁上君子是指入室小偷,冢下小人是盗坟小偷,与题目相符又工整对仗,大家一致叫好。
轮到周家豪了,他出的对子是‘小心观望’对‘大胆下手’,说的是小偷下手之前的谨慎和下手时的贪婪,又博得大家的赞扬。
轮到洪天赐了,有了昨天在怡春院说酒令的经历,他已经对这种酒令熟悉了,所以很快说出对子。‘掀房瓦’对‘打地洞’,说的是从房顶入室的小偷和挖洞入室的小偷,大家也都说不错。
轮到田莲芯了,她随口说出一个对子。‘蒙脸布’对‘乌纱帽’,入室小偷常用黑布蒙脸,这很好理解,可是戴乌纱帽的都是官员,所以秦关山马上出言反驳。“莲芯妹妹,戴乌纱帽的都是官员,怎么能跟蒙脸布的盗贼相对呀?”
田莲芯微微一笑说:“关山兄,用蒙脸布的盗贼只是小偷小摸,可是戴乌纱帽的官员贪赃枉法,搜刮民财,他们不是最大的小偷吗?”
田莲芯的话刚说完,马上在房间里引起一片笑声,连秦关山都跟着笑了。
“莲芯妹妹,小小年纪怎么跟当官的过不去?”
“我说的是实话。盗贼固然可恨,可是跟贪官相比危害小多了。何况有些盗贼只是针对那些官商勾结的富人,正所谓盗亦有道,我说的不对吗?”
田莲芯的话又把大家逗笑了,不过只有洪天赐和范雪怡知道田莲芯说的是什么。
大家都看范雪怡,她知道轮到自己了。
“好,我也用莲芯的思路说一个。我用‘三橹船’对‘四人轿’,如何?”三橹船是江南水上强盗常用的小船,四人轿却是官员的标准乘轿,这个对子跟田莲芯的对子有异曲同工之妙,算是帮田莲芯呼应一下,大家又笑了一阵。
秦关山家里有人当官,而且还是当大官的,这两个对子明显是调侃他。但是秦关山并不生气,笑着说:“两个妹妹真是刁蛮,天赐贤弟,我说你以后要多家小心,没说错吧。”
大家又笑了一阵。
酒令又回到秦关山这里了,他想了一下说道,“我也按两个妹妹的路子说一个,我用‘白昼抢夺’对‘黑夜私奔’,怎么样?”
范雪怡和田莲芯都说不对。
“白昼抢夺说的是强盗,黑夜私奔却是什么?说的不对,罚酒。”
“对,罚酒一杯,不,两杯。”
“怎么不对,”秦关山辩解道,“私奔是因为男女偷情,偷情不算偷吗?”
最后的结果是秦关山被罚酒两杯。
大家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喝完了一坛酒。周家豪让伙计又去拿了一坛酒。
趁周家豪给大家倒酒的功夫,秦关山想起了刚才洪天赐说发现了秘密的事,就随口问道,“天赐贤弟,刚才你说发现了一个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
一听秦关山说秘密,大家的目光一下集中过来。
“是这样,早上过堂时我才知道昨天被偷盗的是博雅斋画店,我就感觉这里面有问题,回到牢房我仔细想了一下,觉得昨天晚上我被抓进牢房并不是一场误会,而是他们故意的。我再仔细一想,发现这件事跟昨天画店卖画有关系,很有可能是他们设计的一场骗局,所以我出来后就赶快去画店看情况,可是画店看上去一切正常,我才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是吗?”
“你们两个说的什么呀?没头没脑的,别人也听不懂,天赐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们也说一说。”范雪怡问道。
洪天赐想了一下说道,“好吧,我就把昨天的事跟大家仔细说一说,大家一起帮我琢磨琢磨,看我想的对不对。”
洪天赐先把昨天在画店里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然后又说了他跟关山兄一起喝酒,喝醉酒后往客店走,不知不觉走到博雅斋门前,感觉有些头晕就坐下休息一下,刚说道这里被田莲芯打断了。
“等一下,天赐哥,你们在哪里喝的酒?”田莲芯突然插嘴问道。
“关山兄,那个酒楼叫聚贤楼是吧?”
“正是。”
这些天每天在街里转,田莲芯早就把街道走熟了,立刻听出洪天赐的说法不对。“天赐哥,聚贤楼在徽州城的中心,在聚贤楼喝酒回客店应该往南走,你怎么走到北面去啦?”
洪天赐一下愣住了,发现他忽略了这个问题,急忙掩饰说:“我,我酒喝多了走迷路了。”
“瞎说,来了这么多天还能走迷路,迷路也不会走到那里才发现,快说,是不是有别的事?”
“没有哇。”洪天赐有些心虚,一边回答还一边绕了一下头皮。
“莲芯别瞎打岔,听天赐哥把事情说完。”范雪怡没明白田莲芯为什么这样问洪天赐。
“雪怡姐,你真是个呆子,天赐哥没说真话你还看不出来。”原来洪天赐说谎时的小动作被田莲芯看出来了。
洪天赐知道自己隐瞒不过去了,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说道,“唉,这件事我原打算回去再跟你俩说的,现在我就说了吧。在,在酒楼喝了一阵酒后,关山兄提议换个地方喝酒,我就跟关山兄去了......”
没等洪天赐说完,秦关山笑着插嘴说:“莲芯妹妹可真是厉害,什么事也瞒不过你。天赐贤弟就太老实了,连说个谎话也能被人看出来,以后可有的罪受了。这一段就由我来替他说吧。我领他去了青楼,找了两个姑娘陪着我们喝酒。”
范雪怡听秦关山说领洪天赐去了青楼,用眼睛瞪了秦关山一眼,秦关山装作没有看到继续说:“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我,我早就看出天赐贤弟跟两个妹妹的关系不一般,但是他就是不肯承认,我就想用这个办法逗他一下,结果天赐贤弟在两个姑娘面前连头都不敢抬。说实话我们也没干什么,就是闲聊了一会儿,又用谜语当酒令喝了一些酒,就跟刚才咱们行酒令一样。酒令天赐贤弟也说不上几个,很快就喝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那两个姑娘行酒令很有一套,没过多久我也喝多了,在那里睡了一晚,等早上我醒过来才知道天赐贤弟当晚就跑掉了。我回到驿馆时,刚巧有官衙来找我,让我到官衙去一趟,到了官衙我才知道昨天晚上天赐贤弟因为一件偷盗案被抓进大牢里了,巧的是这里的府衙大人是家父的学生,我说明昨晚的情况后他们就把天赐贤弟放了出来,在大街上就看到你们过来了。天赐贤弟,我说的没错吧?剩下的你接着说吧。”
听完秦关山的述说,范雪怡和田莲芯的面色才缓和下来。
“天赐哥,你接着说呀。”范雪怡急着说道。
洪天赐红着脸接着说道:“关山兄说的没错,当时我先喝醉了,后来感觉有人在脱我的衣服,我一下惊醒了,发现是阿冰姑娘,她说我喝醉了,要帮我脱衣睡觉休息,我一下被吓醒了,穿上衣服就跑出去了。”
洪天赐说到这里抬头看了范雪怡一眼,见她正微红着脸盯着自己看,急忙把头转开。
“从青楼出来后我没看方向一阵猛跑,结果迷迷糊糊地跑错方向了,我就转头往回走。来到博雅斋画店门前时,我感到脑子有些发晕就坐在门前休息一下。这时已经夜禁了,街上的店铺都已经挂上门板闭店了,可是我听到画店里有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就注意听了一下,听声音好像有昨天买画的那个外地商人张老板,而且他们好像正在说银子的事,由于我倚靠的力量大了一些,被里边的人听到了,有人伸出头来察看,结果看到了我。我怕人家误以为我是故意偷听就赶紧起来走开了。可是我走了没有多远,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喊抓盗贼,我回头一看看到有个人在我身后跑过来,我认为这个人就是盗贼,就想拦住他,这个人却把一个东西扔了过来,趁我接住东西的时候这人跑过去了,还没等我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后面几个追赶的人就到了,把我当成了盗贼,不由分说抡起木棒就打过来,我连说误会了他们也不信,幸好都被我躲开了。这时巡夜的差役听到喊声赶过来了,把我抓住了,我只记得他们把我扔到一间屋子里就出去了,我喝的大醉倒下很快就睡着了,等我早上醒过来才知道自己被抓进了牢房。
“又过了一阵有衙役把我拉去过堂,我辩解说自己不是盗贼,是他们弄错了,可是博雅斋的伙计却在堂上指认我就是那个盗贼,那个当官的就说人赃俱获要我认罪,我当然不肯认罪,他们就要先打我二十个板子,我急忙大喊他们就是搞错了,因为我喝的大醉不可能偷盗东西,如果不相信可以去问我的朋友秦公子,昨天我们就在一起喝酒。当官的以为我有同伙,就让人去抓关山兄,我又被押回牢房。
“回牢房的路上我就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没想出来。当时我还在想要是莲芯妹妹在就好了,她脑子聪明,遇到什么事都能分析出缘由并想出应对的办法。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只能自己想办法,我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哪里不对劲儿了......”
“一定是那个伙计。”田莲芯插嘴说道。
“莲芯妹妹果然厉害,就是那个伙计。本来我并不知道盗贼偷了谁家,在堂上博雅斋的伙计指认我就是盗贼,我才知道是这家画店丢了东西。这就有问题了,明明我听到里面有人说话,而且还有人出来查看,怎么我刚刚离开画店就被偷盗了。接着我又想起来追赶我的人还拿着木棒,给人感觉他们好像有准备。这些人追过来就用木棒打我,过后我才想起来他们是要打死我而不是抓住我,如果不是巡夜的差役跑过来,我可能就被他们打死了。
“我接着想他们为什么要杀我,是不是我坐在画店门前休息时,屋里的人正在说什么秘密话,以为被我听到了,就制造被偷盗的假象想杀我灭口。我又想起来当时那个外地商人张老板好像就在里面,既然他们在说秘密的话,就说明这些人就是一伙的,再把昨天卖画的经过联想到一起,就得出他们合伙骗人的猜测。
洪天赐又把昨天博雅斋卖画的过程说了一遍。
“出来后我想,那帮家伙既然已经得了手,会不会已经跑掉了,就跟关山兄去博雅斋画店看情况,可是到画店外面一看,他们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就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田莲芯说:“我认为天赐哥的猜测很可能是对的。”
“如果猜测是对的,他们为什么得手了还不马上逃走?”范雪怡马上问。
田莲芯回答说:“应该是他们骗的银子还没有拿到手,如果马上关门被骗的人就会起疑心了。”
秦关山点头说:“莲芯妹妹说的很有道理。”
“这些家伙,图财不说,竟然敢害人性命,无论如何不能轻易饶了他们。”范雪怡恨恨地说道。
秦关山问:“雪怡妹妹,你打算怎么办,跟他们打一架吗?还是让官府把他们都抓起来?”
洪天赐先摇头反对。“这两个办法都不好。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万一是我弄错了,冤枉了人家就不好了。”
大家都不说话了。
“来,咱们喝酒吧,要不菜都凉了。”周家豪一边劝酒,一边喊来酒楼伙计又要了两个菜。
不过大家已经没了喝酒的情绪,说别的话题也没什么意思,勉强喝了几杯。
“我想出一个办法,可以试探他们一下。”田莲芯突然说道。
范雪怡马上问:“怎么试探?”
“那帮家伙骗人成功,应该不会再露面,我看咱们这样......”田莲芯放低声音,把她的想法跟大家说了一下,大家纷纷赞成。
大家又一起仔细商量了一番,把办法想完善了。
既然有了想法,大家说干就干,赶紧把饭吃完后就开始了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