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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铁栓

崖山遗篇 东楚少帅 3503 2024-07-11 13:40

  明教经此一役,光明顶又张灯结彩,陈设得花团锦簇。六日后,杨慕龙和石怜儿举行婚礼。拜天地的礼堂在光明堂,武修文为男方主婚。石敢当为女方主婚。戌时一刻,吉时已届,号炮连声鸣响。明教群雄齐到堂内,赞礼生朗声赞礼。待的杨慕龙石怜儿齐出,丝竹之声响起。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礼成后,群雄闹哄哄的将二人送进洞房。喜宴之上,高朋满座,鼓瑟吹笙,好不热闹。

  杨石二人大婚后三日,便向石敢当辞行,二人要同回古墓,再在祖师婆婆画像前拜堂。石敢当也未强留二人再住几日,只是嘱告他们,日后要常回光明顶。文若二人也打算回桃花岛,与程英商量他二人婚事,乘机四人同行,离开光明顶。

  不一日,四人来到兰州城外。由于时值戌时,城门关闭,不能入城,四人只能在郊外寻一户人家过夜。忽而来到一户人家门前,见屋内有光,张文通便上前敲门问道:“请问有人吗?”

  忽而屋门打开,出来一老妪。张文通施礼道:“老婆婆,我四人由于赶路,错过进城时辰,想在你家借宿一宿。不知可否?”

  老妪仔细打量四人,见四人面善,便应允道好,领着四人进屋。那老妪道:“这屋子小,没有多余的床铺,你们四人就在大堂里将就着过一夜吧!”

  四人齐谢那老妪。忽然从内屋传来一阵咳嗽声,俄而又传来几声婴儿的啼哭声。那老妪急急忙忙跑到里屋去。四人好奇,卸下身上的行李,尾随老妪进入里屋。

  屋中灯光昏暗,炕上躺着一个汉子,那汉子约莫三十上下年纪,面黄枯廋,奄奄一息。那老妪一面哄着啼哭的婴儿,一面问那汉子身体怎样。石怜儿初为人妻,对孩子极其喜爱,便求老妪让她抱抱那婴儿。老妪将孩子抱给石怜儿。陈若师瞧那婴儿生的可爱,约有一两岁,也在旁哄着,逗他开心。

  老妪将桌上的药端到床头,喂给那汉子喝。杨慕龙见老妪如此辛苦,心中不忍,便端过药碗,替老妪喂药。那汉子勉强喝了几口,又不停地咳嗽,将药吐出。老妪道:“铁栓,身体好点没?”

  那汉子有气无力道:“二娘,我恐怕是快不行了。俺想在临死前,见一见俺娘子。她现在回来没?”

  老妪摇头道声没有。那汉子叹了一口气,眼泪簌簌而落,泣道:“都怪俺没用,害苦俺家娘子!”

  那老妪眼泪也吧嗒吧嗒直流,哭道:“铁栓,不要这样说。这都是命!谁让俺们是穷人家,人家是皇亲国戚呀!你呀,听二娘的话,咱先把病养好!”说罢,帮那汉子盖好被子。汉子闭上双眼,似暝非暝。

  张文通悄然走上前,替他把脉,发现他已伤及内脏,药石无功,估摸也只剩下这几日光景,无奈的摇摇头。

  老妪见张文通替那汉子把脉,以为他有起死回生之术,立刻跪下,哭道:“公子,你行行好,救救铁栓吧!老婆子替他全家谢谢你了!”

  张文通连忙扶起老妪,低声道:“老婆婆,并非我不愿救他,只是这位大哥伤及五脏六腑,又加上调理不善,恐怕也只剩下这几日时光。”

  老妪一听,心如刀绞,又不便在房内与众人絮叨,便请四人到大堂说话。石怜儿见那孩子趴在身上熟睡,不忍放下,便也将他抱出。六人来到大堂,老妪顿时啜泣道:“哎,想不到铁栓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陈若师见那老妪一哭,登时心软,忙道:“老婆婆,不要伤心!船到桥头自然直。他刚才可能误诊,铁栓大哥可能还有救!”说着朝张文通眨眨眼。

  张文通心领神会,立时谎道:“对,刚才我可能没有把准脉。待我再去替铁栓大哥诊断!”

  老妪抹干眼泪,哽咽道:“你们不用哄老婆子开心。俺知道铁栓是躲不过这一劫!只是他这一走,可怜他这娃子!”望向那孩子,泪水又在眼中打转。

  石怜儿奇道:“这孩子的娘呢?”

  老妪叹道:“被皇亲掳走了!”

  陈若师一听,登时怒道:“什么,被皇亲掳走了!这难道没有王法嘛?”

  张文通见陈若师情绪不能自已,安抚道:“若妹,不要激动。咱们先听听老婆婆说一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老妪款款道来:“这间屋子是铁栓的。铁栓本姓阳,小名叫做铁栓。俺住在他家隔壁。夫家与铁栓是本家,也姓阳,铁栓便叫我二娘。俺那口子死得早,几个儿子被官府抓去当兵,几年来也没什么消息,想是也死了。留下俺这死不了老婆子,一个人守着几间空房。铁栓为人和善,见俺一人孤苦伶仃,便与俺走得近些,待俺如母。两年前,铁栓讨了一房媳妇,姓花,小名月奴。夫妻二人生活和睦,没有争吵。一年后,他媳妇生了这个娃儿。铁栓有妻有子,日子过得也不错,本来一切都挺好。谁料到前几日,他带着媳妇和他娃儿上一趟城。他媳妇被当地一大官瞧见了。那大官见他媳妇貌美,便抢了他媳妇,把他打成重伤。幸好他遇到同村人,将他和他娃儿带回来,否则他父子二人就要曝尸荒野。俺老婆子没有啥钱财,请不起郎中,每天见铁栓一日不如一日,我这心就好像被刀割了一样!”越想此节,眼泪簌簌而落。

  陈若师愤道:“什么大官。难道兰州城就没人治得了他吗?”

  阳二娘道:“这兰州城真没人治得了他。听闻他是当今皇帝的侄孙子,皇帝曾下令,只要他好好呆着兰州城,不造反,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因而无人管他。他便成了兰州的土皇帝,我们都叫他‘兰州王’。”

  陈若师怒道:“这群狗官,欺软怕硬。他们不管,我管!”陈若师明是大骂官员碌碌无为,才会修理那位皇亲,实因她痛恨那皇亲强抢民女,酿成铁栓一家悲剧。

  陈若师一语惊四座。张文通急问道:“你如何管?”

  陈若师道:“文哥,明日你陪我去兰州城,找到那兰州王,将他大卸八块。顺便把铁栓大嫂救出,如何?”

  张文通不置可否,陷入沉思。陈若师瞧他不应,嗔道:“怎么,你不想去?你不是说过千事百事都依我嘛!为何你连陪我去兰州城惩罚恶霸都不愿?”

  张文通急道:“不不不,若妹,我没说不去,只是再想如何去啊!”

  陈若师喜道:“这还差不多,那杨大哥和杨大嫂呢?”

  杨慕龙道:“怜妹不会武功,她还是留在此处,我要保护她安危,因而也留下。这次惩罚恶霸,就由你俩去吧!若是遇到难处,你们暂回此处,咱们再商议,若需要用我之处,我再来助你们。”

  陈若师抚掌叫好。老妪见四人愿锄强扶弱,拯救花月奴脱离苦海,登时跪在地上,谢道:“多谢几位大侠,老婆子给你们磕头了!”说罢,正要磕头,立被四人搀起来。四人连说不可,老妪仍不断称谢。

  次日,文若二人一齐到兰州城,四处打听兰州王的底细和住所。这兰州王乃是阿里不哥的孙子,名叫做苏日格。二十五年前,忽必烈打败阿里不哥,将其软禁而不杀,又将其子孙后裔分散各地,进行监视,以显其仁,从而获得蒙古诸部支持。苏日格被软禁在兰州,虽为阶下囚,但也贵为皇亲,被封为甘侯,且忽必烈下旨,只要他终生留在兰州,若无重罪,皆可赦免。苏日格有此依据,便在兰州城胡作非为。无论何人状告苏日格,当地官员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将其法办。

  文若二人寻到苏日格的府邸,并在附近找间客栈住下。待到晚上,二人换上夜行衣,潜入苏日格府中。怎奈侯府太大,二人寻了半个多时辰,也未见到苏日格和花月奴的踪影。正在失落之际,恰好撞见一个喝醉酒的家丁。张文通趁他不备,将其拽到一个角落。

  那醉酒家丁登时惊醒,拟要大喊。张文通立时扼住他的咽喉,低声道:“不要乱叫,否则你小命不保!”

  家丁一听,立即点头,惧道:“大侠,我不喊,你就饶了小的吧!”

  张文通斥道:“让我饶你,也可以。我问你你家侯爷现在何处?”

  “在……在醉烟阁!”家丁战战兢兢道。

  “醉烟阁在哪儿?”张文通逼问道。

  “在侯府西侧假山群那儿。”

  “你家侯爷是不是最近抢了一位良家妇女?”

  家丁惊道:“大侠,这您也知道!我家侯爷最近确是抢了一位婆娘。那婆娘长得着实俊俏。甭管谁瞧她一眼,都眼馋。大侠是不是对她也有意思?”

  张文通正色道:“少说废话,快说她现在何处?”说着,手上力气又加大两分。

  家丁吃疼,道:“她也在醉烟阁!”

  张文通唬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千真万确,不敢隐瞒!”家丁话音发颤。

  张文通道:“好,你就先在这儿休息一下吧!”说罢,横掌击晕家丁,又点了他周身穴道,以防他醒来喊叫,误了大事。二人便将家丁藏至一处隐蔽之处,再奔至醉烟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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