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一句不便相告,看来只有大师出手才知晓他武功的来路,猜出他的师门!”火德上人在旁激道。
天渐竟也同意火德上人所说,遂道:“也只好老衲出手试试小施主的武功来路!”
刚要出手,却被杨过高声止道:“天渐大师且慢。这主意竟然是别人出的,那就请别人出手一试。何必自己动手呢?”
杨过这一句是为给天渐不出手的由头,却不曾想到被火德上人利用。火德上人喜道:“既然神雕侠请本国师出手,那本国师就试一下这位少年的功夫!”说罢,跃起身子,使出烈焰掌攻向张文通。
耶律齐正在张文通左右,他知张文通的功力远不及火德上人,便从旁使出“亢龙有悔”,替张文通接下这一掌。火德上人与耶律齐内功不想伯仲,两掌相交,各自震退数步。
郭襄在旁喝道:“堂堂国师竟放不过一少年,好小的肚量。便由我峨眉派掌门来领教国师的高招!”边说边拔出倚天剑,飞身刺向火德上人。
广寒星君见火德上人有危,立即将身跃起,甩出衣袖,击中郭襄的剑头。郭襄剑头一偏,刺向火德上人的左肋。火德上人登时用袖袍卷住倚天剑。哪知倚天剑过于锋利,竟将火德上人袖袍划破。
火德上人大惊,听得藏边五丑喊道:“国师小心,那是倚天剑!”火德上人早听过倚天剑之名,今日方知其利,暗赞:好剑!
因要避倚天剑锋芒,火德上人向郭襄面心使出一招“六月飞火”。郭襄顿感热火扑面,难以抵御,急向后撤数步。
郭襄站定脚步,瞪了一眼藏边五丑,一脸鄙夷之色,冷笑道:“原来是你们这五个小丑在旁叫喊!适才少林寺主持之位争夺,我未理你们,现在你们倒还来干预我的事!”
藏边五丑一瞧郭襄,心中又怒又惧,但仗着有朝廷撑腰,惧意顿渐一半。大丑上前一步说道:“师叔祖,好久不见!想不到倚天剑仍在你的手中,未被人抢走?”
郭襄疑道:“你这话是何意?”
大丑道:“上次你用倚天剑打败我们五人。我便想如此好的宝物为何由你一人所有,应当天下人共有。”
郭襄一听,回想过去数月发生事情,方才悟到此话之意,不禁怒道:“原来是你们在江湖散播谣言,说这倚天剑暗藏宝物,引来江湖群雄到我峨眉派抢夺倚天剑!”
大丑阴笑道:“原来师叔祖现在才想明白!”
藏边五丑自被郭襄打败后,时常想报复郭襄,怎奈郭襄武功高强,又有倚天剑在手,五人难是他敌手。因而在江湖撒播谣言,倚天剑暗藏宝藏,引人争夺,去寻郭襄霉头。
郭襄横眉怒目,心道:这五人乃是我师兄达尔巴徒孙。今日非得替师兄出手教训这帮小丑。咦!不对,他们不是被师兄带回西域吗,为何会与鞑子混在一起?还有师兄为何不在此处?
郭襄强压心头怒火,喝问道:“你们师祖呢?”
五丑见郭襄问及达尔巴,惊慌失措,支支吾吾,不愿直说。火德上人在旁冷道:“他们师祖被他们杀了!”火德上人有意引起五丑与郭襄争斗,好在一旁瞧出郭襄的武功高低,
“什么?”郭襄大惊失色。
五丑见事情已经败露,也不想匿而不说。大丑鼓足勇气道:“不错,师祖被我们五人所杀。你又能奈我何?”
五个月前,五丑被达尔巴带回萨迦寺。途中,一行人偶遇火德上人,五丑便向火德上人求助。火德上人当即劝说达尔巴解开五丑身上的锁链。达尔巴为人敦厚仁慈,便听信火德上人所说。是夜,五丑便跟着火德上人一起逃离达尔巴。达尔巴追上五丑,好言劝他们回萨迦寺。五丑执意不听。双方起了争执,便动起手。火德上人暗中相助,五丑失手杀死达尔巴。
大丑语气强硬,不知悔改,惹得郭襄怒吼道:“不肖孽徒,今日我替师兄清理门户。”说罢,将身跃起,使出“佛光普照”,将五丑笼罩在掌风之下,令五丑避无可避,欲以一掌将五丑全部击毙。
大丑见郭襄掌力霸道,不敢轻敌,立即伸掌接住这一掌。余下四丑恐大丑不敌,纷纷伸手推大丑背心,欲合五丑的内功与郭襄一较高下。
郭襄数十年来勤修峨眉九阳神功,内功修为已是独步江湖。数月前,五丑联手都难以抵挡郭襄这一招。但五丑这几月来得到火德上人和广寒星君的指点,功力有所长进,恰能与郭襄平分秋色。郭襄一时奈何不得五人。斗了半晌,双方头冒白气,面红耳赤,再斗下去必会精力耗竭而死。
耶律齐立喊道:“二妹,我来助你!”说罢,跃至郭襄身后,拟要伸手推郭襄后背。
岂料郭襄道:“姐夫,无需助我,今日我要亲自手刃这五个欺师灭祖的畜牲!”
耶律齐知道郭襄性倔,不便劝说,立时闪回本阵,道:“二妹,那你可要当心!”说罢,便时刻关注郭襄独斗五丑。若是郭襄遇险,便立刻将五丑击毙,救下郭襄。
郭襄初时以为五丑合抗她这一掌乃是竭力而为,过不多时便会力竭,故而不许耶律齐帮忙。孰料五丑越斗,后劲越大。郭襄登时懊悔,但又不好再求耶律齐上前助阵,恐惹江湖英雄耻笑,便咬牙抵住五丑。也幸好她练的峨嵋派九阳神功是一门上层内功武学,内力自生速度极快,虽不能无穷无尽,但也能持续许久,因而与五丑相抗,不落下风。可是孰胜孰负,未尽可知。
火德上人瞧六人打斗,暗自喜道:再斗下去,郭襄和五丑便是两败俱伤。中原武林又少一位武林高手!想到此处,不禁笑出声。
张文通在旁窥伺火德上人,满腔怒火,今日因火德上人挑唆,致使被人质疑,受了委屈,况且火德上人曾将他打伤,新仇旧恨一齐涌到心头。又见他春风得意,实不欢喜,顿时喝道:“火德上人,今日你无故挑起我与少林纠纷,到底意欲何为?”
火德上人没想到张文通竟敢冲他发火,但有意将张文通激怒,好趁机除掉,便冷笑道:“我只不过实话实说,也未挑起事端。你这小子难道还有其他想法?”
张文通道:“我没什么想法!只是今日定要为自己讨一个说法,还要报昔日你伤我之仇!”
火德上人瞥了一眼张文通,讥道:“就凭你?”
“凭我怎地?今日我就要领教一下蒙古国师的高招!”说罢,正要将身跃起,却被陈若师扯住衣角。
陈若师柔声道:“不要去打,你打不过他!”
张文通心喜陈若师竟如此关心他,但事已至此,他难以咽下这口气,旋即道:“打不过也得打,我不想被别人冤枉!”说罢,撇开陈若师,跃至比武台,朝着火德上人大喊一声:“我来领教国师的高招!”登时使出“乘风御龙”,将全身内力汇于掌心,急攻火德上人。
火德上人将袖袍一卷,卸掉张文通的掌力,笑道:“好,今日让你再尝试一下本国师烈焰掌的厉害!”话音刚落,使出一招“万家灯火”。十指用力,急戳张文通的臂、胸、腹三处。
登时,张文通的衣服被戳十几个黑窟窿。张文通忍痛急退,暗道:想不到他的功夫如此之高,我太低估他了。
火德上人容不得张文通有喘息之机,又逼近数尺,使出“举火燎天”,朝着张文通的天灵盖打去。张文通情急之下,使出“背若泰山”,右掌接住火德上人。火德上人的内力不断地被张文通转入地下。火德上人先是大惊,暗叫不妙,但见张文通双颊血红,头顶白气滚滚,忽的想起当日在襄阳张文通也使过这一招,将他唬住,误以为内力被张文通吸走,而今他识破此等鬼蜮技俩,立时加大三分力气,任凭内力外泄至张文通体内,想烧死张文通。
张文通虽将火德上人的内力转入地下,但火德上人的真气须经由张文通的经脉,再转入地下。火德上人的内功不同寻常,内含一股热流。若将这股真气吸入体内,常人的经脉根本无法抵挡。张文通与火德上人的双掌刚一接触,便觉炽热难忍,后又吸入他的真气,更觉周身上下似置于火炉之中,即将销熔。
张文通倍感煎熬,深知若这样再吸入火德上人的真气,便会五脏自焚而死,想急于将体内真气释放而出。饶的是张文通机敏过人,在这危难时刻,想起了“斗转星移”。立时暗运真气,将体内这股热流从右掌释出。这一掌不偏不倚打向了广寒星君。
广寒星君未曾提防。等这股热流扑到面前,她才急退数步,用长袖一挥,打撒这股热流。广寒星君倏地脸色一沉,暗自怒道:这小子是不想活了,竟然暗算我。登时跃到张文通身前,也伸出一掌打向张文通。
陈若师惊叫道:“小心!”
张文通见广寒星君出掌打他,本能伸手一扬,抵住这一掌,将火德上人的真气尽传给广寒星君。广寒星君、火德上人的两股真气在他体内相遇,顿时寒消热散。
广寒星君大惊,暗骂道:好小子,竟然破了我寒冰掌。那让你真真见识一下寒冰掌的厉害。想罢,催动内力,使出“冰封万里”。寻常人若硬接此掌,全身血流冻住,继而冰冻而死。然而此时张文通体内尽是火德上人的真气。广寒星君的真气灌入张文通体内,正好与火德上人的真气相克,体内反而有一种清凉之感。
张文通又使出“斗转星移”,将广寒星君这股寒流转至火德上人掌间。火德上人大吃一惊道:“师妹,这小子怎么会使你的寒冰掌!”说罢,又加重三分内力,使出“流金铄石”,以免寒流入体内,破坏他体内真气。
这股热流灌入张文通体内,顿时消除广寒星君的寒气,张文通倍感温暖,忽又将这股热流引向广寒星君的掌间。广寒星君也是惊道:“师兄,这小子怎么会使你的烈焰掌?”说罢,广寒星君又加重内力,抵挡这股热流。
火德上人和广寒星君两股真气流入张文通体内,经张文通左转右移,热寒互消,体内温度恢复如初。而火德上人和广寒星君为避免对方真气进入体内,一次比一次加重内力。二人内力消耗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