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可波罗瞧石敢当脸露异色,顿时喜道:“圣火令乃是中土明教圣物,每迎总教使者,必持圣火令,以示尊崇。为何今日石教主未拿圣火令?”
明教群雄经马可波罗提醒,也记起此事,齐瞧向石敢当。石敢当坐立不安,面露峻色。群雄与他相处多年,便猜他定有难言之隐。
库鲁木忽道:“忘了!”
四王群相应和:“教主忘拿,又何稀奇!”“我中土明教自即日起,接待尔等,无需重礼相迎!”“莫不是总教又想我教献上圣火令吧!”“依我看是信心王想治教主的罪,故意寻衅滋事!”
马可波罗气定神闲,讥道:“石教主快将圣火令拿出,不可坏了礼节?”
石敢当瞧他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甚是可恶,然则又不能因此出手教训一番。马可波罗又道:“为何不肯拿出,莫不是你将圣火令丢失?”
石敢当一听,登时手冒虚汗,急道:“圣火令从未丢失,尚在本教!”
马可波罗知他心虚,又冷笑说道:“那还不快拿出?”
石敢当听见马可波罗笑声,更加惊慌,呼吸急促。衣天行虽不知马可波罗此意何为,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有心提起此事,必然有他的打算,且石敢当神色异常,也猜到圣火令定是出了事故,需助石敢当解了此围,忙道:“信心王,圣火令乃是本教圣物,每次拿出,需得斋戒沐浴,焚香祷告,教主近日事务繁忙,未来得及做这些事情,故而没有拿出。信心王若是不急,等教主斋戒沐浴,焚香祷告,请出圣火令,再拿给信心王一瞧!”
马可波罗识破衣天行拖延之计,却不点破,反道:“我与三使皆不急,那请石教主与诸位斋戒沐浴请出圣火令!”
马可波罗顺势相逼,石敢当骑虎难下。衣天行又道:“请教主速去沐浴更衣!”石敢当瞧向衣天行,二人对视片刻,衣天行微微颔首,示意石敢当先退至后堂,再做计较。石敢当会意,缓缓离开座位。
“石教主怎能令总教使者等你许久!”堂上众人一齐瞧向那说话之人,原是张文通。
衣天行恐张文通破坏他计划,忙道:“张兄弟,你有所不知这是我明教的礼节,不可违背!”
石敢当也是一惊,以为张文通要挟私报复,欲勾结波斯使者,揭发圣火令失窃一事,立时喝道:“张文通,你非我明教中人,勿要插手我教中之事。”
马可波罗心中一喜,万没有想到竟有他人欲揭露石敢当,笑道:“这位小兄弟,你有何办法令我不用等太久!”
张文通笑道:“当然是直接拿出圣火令,省去那些繁文缛节!”
石敢当急道:“张文通,你难道不知圣火令……”
本欲想说难道不知圣火令已被盗去,却被张文通一阵抢白,化险为夷:“我当然知道圣火令是贵教圣物,不能轻易拿出。石教主不愿轻易拿出,是因为石教主乃是明教之主,自当遵守。我不过是教外之人,可替石教主取出!”
“你难道知道圣火令在何处?”石敢当惊疑道。
“我当然知道!”张文通嬉道。
众人无不惊奇张文通竟知晓圣火令所藏之处,“奇怪!”库鲁木道。石敢当瞧见张文通泰然自若,也是半信半疑,思道:难道圣火令真被这小贼盗去?想不到竟被这小贼哄骗,我倒瞧瞧他到底要使花样,若真被他找出圣火令,待此事过后,必将他击毙!
马可波罗惊道:“你果真知道圣火令在何处?”
张文通道:“信心王,我告诉你,其实这圣火令就放在那只花瓶。我现就帮石教主取出!”说着指向石敢当座旁的花瓶。
明教群雄闻之一惊,万没想到圣火令会藏在这只花瓶中。石敢当急忙起身去瞧那花瓶。张文通忙道:“石教主且慢。你贵为明教教主,不可乱了礼节。还是由我替你取来!”说罢,径直走向那花瓶,还朝石敢当挤眉弄眼。
石敢当顿时会意,立时坐下,思道:原来这娃子撒个谎子。看来这瓶中也无圣火令。这娃子到底耍什么花样?
张文通面向众人,端起花瓶,道:“诸位,请看圣火令!”刺啦一声,将那花瓶摔得稀碎。
群雄目光齐聚花瓶,里面空空无物,不禁咦了一声。众人更加捉摸不透张文通此举为何。库鲁木疑道:“没有?”
张文通笑道:“这里面确实没有圣火令!”
此语一出,震惊四座。马可波罗道:“小兄弟,你压根就不知道圣火令在何处,为何要出来捣乱,莫不是要为石教主拖延一阵吧?”
张文通淡淡一笑道:“信心王此言差矣。此处虽没有圣火令。但我已知晓圣火令在何处!”
马可波罗哦了一声,问道:“小兄弟莫不是又要迷惑我们吧,这回打算摔堂上何物?”
张文通道:“这回不用摔碎任何物件。其实圣火令早在数日前就失窃了。”
明教群雄一听,无不骇然,纷纷瞧向石敢当。石敢当也万万没有想到张文通竟会道出实情,纵使现在将张文通毙于掌下,倒落下杀人灭口的口实,无奈只能先承认,日后再找张文通算账,缓缓说道:“张少侠所说不错,三日前,圣火令已被盗!”
马可波罗哈哈大笑,道:“石教主,据我明教教规,凡丢失教中圣物者,需处以极刑!”
石敢当怒视马可波罗,愤道:“这我知晓,无需信心王告知!”
明教群雄闻之大骇,纷纷耳面议论。处死石敢当乃是法理,无人能救。但石敢当自任教主以来,和睦下属,恩泽广施,明教日益昌盛,颇有中兴之势,若将他处死,恐寒了明教上下众人之心。可是教有教规,又不能因一人而废法度。
张文通忽然朗声喊道:“大家先不要着急议论石教主受罚一事。我的话还未说完。”群雄登时安静。
“张兄弟快快请讲!”衣天行道。
张文通道:“圣火令虽被盗去,但幸得信心王碰上这群毛贼。信心王念及中土明教与总教乃是同气连枝,便从毛贼手上夺回圣火令。现藏于怀中!”
此事一波三折,犹如峰回路转一般,群雄又是惊诧连连。阎君蓦地说道:“好啊!原来是信心王揣着明白装糊涂,快将圣火令交出来!”
马可波罗忙道:“休听这小鬼胡说。适才说圣火令在花瓶中,现如今又说在我身上,分明是混淆视听!”
张文通道:“适才我说圣火令藏于花瓶之中,堂上众人都瞧向花瓶。而信心王却摸了一下胸口,奔雷使摸了一下腰间,追风使摸了一下后背,还有流云使也摸了一下腰间。我若没有猜错的话,圣火令应分藏在你们身上!”
圣火令共有六把,仅藏在一人身上,似非可能,若分藏在四人身上,倒是有理。石敢当见事情水落石出,心中一喜一怒,登时喝道:“事已至此,还请信心王交出圣火令!”
马可波罗仍然面不改色道:“不要听这小鬼的鬼话,圣火令不在我身上!”
明教群雄登时脑怒,围住马可波罗和波斯三使。忽有人道“信心王可脱下衣物以示清白,令我等相信!”“交令!”“赶快交令!”“想不到总教使者竟敢如此勾当!”
波斯三使护住马可波罗四周,以防不测。群雄你一言,我一语,甚是挖苦,马可波罗难以抑制,登时怒道:“你们中国人不要欺人太甚!”
归寿道:“若信心王不愿脱衣,那也由我等搜身,意下如何?”
马可波罗高声道:“我是明教总教使者,你们敢如此待我?”
阎君喝道:“信心王既不愿脱衣,那我等替信心王脱衣!”说罢挥舞双拳攻向马可波罗。马可波罗登时急退数步,奔雷使闪到阎君身前,接下此拳。
马可波罗怒不可遏,喊道:“石教主,你们明教竟是如此无礼?”
适才马可波罗咄咄逼人,早令石敢当心中不爽,现在局势翻转,石敢当有心令马可波罗受辱。石敢当道:“信心王,并非我等不讲礼节,只因我等也是为证明信心王的清白。诸位兄弟,请替信心王宽衣!”
明教二使四王得令后,齐道声好,倏尔各显本事,一拥而上。三年前,马可波罗领教过明教群雄本事,虽带来三名帮手,但仍是心有余悸。倏尔,十人混战一起,明教群雄本意只想扒下马可波罗等人衣服,戏耍马可波罗,拿回圣火令,而马可波罗等人却殊死相搏,拟要冲出光明顶。因而双方打得不分胜负。马可波罗忽瞥见堂外人头攒动,原是明教天地风雷四门教众瞧见光明堂内打斗,立即封锁各路进出隘口,又将光明堂重重包围。
马可波罗急用波斯语,喊道:“撤!”明教群雄未尽力擒拿四人,一时疏忽,竟让四人冲出光明堂。外面明教弟子将四人围住。马可波罗和波斯三使从怀中各掷出三颗霹雳弹,起了一阵烟雾,乘乱逃去。石敢当登时下令明教上下务必捉拿马可波罗和波斯三使,勿使放跑一人。张文通也随明教群雄追赶马可波罗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