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帮派围攻五人,久持不下。五人也暗自着急,若无援兵,众人定会力竭而亡。正愁间,忽闪出一枝人马,约有二十余人。为首的汉子急道:“快救大小姐!”
登时这二十余人策马杀至,左砍右劈,杀出一条血道,冲到石怜儿身旁。那汉子见到石怜儿,立时下马跪地,道:“属下锐金旗副旗使雷铜见过大小姐!”
石怜儿当日留书离开光明顶,石敢当担心她安危,本欲下山寻她,怎奈教中事务繁忙,不能轻易离去,便下令明教各地弟子要暗中保护,切记不能被石怜儿发现,以免她发脾气,不愿被保护。明教在中原共设五旗,锐金旗驻扎甘肃行省、陕西行省、四川行省,洪水旗驻扎中书行省,巨木旗驻扎江浙行省、江西行省,烈火旗驻扎湖广行省、云南行省,厚土旗驻扎河南江北行省。石怜儿一行至甘肃行省,便由锐金旗一直暗中保护。但为防石怜儿发现众人,便只派两三人与石怜儿相隔半里尾随,还有二十余人相隔十里。一旦有难,前者急报后者,一同解救石怜儿,因而此回,石怜儿有难,众人未能立时出现。
石怜儿见明教教众前来救她,心中大喜,道:“雷副旗使不必多礼,快把这些人都杀了,好替本小姐出这口恶气!”
雷铜得了石怜儿的吩咐,立即命手下四处杀开。可惜这二十余人都是寻常教众,武功一般,适才能杀出来一条血路见到石怜儿,也是乘人不备,仗着马快,一路砍杀。此时陷入十大帮派围攻之中,死伤陡增,但冲乱十大帮派阵脚。
张文通乘机跃至陈若师身旁,见她身中数伤,鲜血汩汩而流,心如刀绞。忽而陈若师蓦地眼前一黑,全身疲软,栽倒在他怀里。
张文通急道:“陈姑娘,你怎么啦?”
陈若师微声道:“我好累!”说着将双目合上。
十大帮派弟子环伺张陈二人前后左右,岂会留下片刻功夫让张文通替陈若师疗伤。张文通无奈只能搂着陈若师,单手迎敌。
双方又厮杀一阵。忽听得一声大喊:“丐帮耶律盛在此,谁敢造次!”十大帮派弟子尽皆一怔,立在当场,有人暗思:想不到丐帮的人来的这么快!
张文通从人群中瞧见丐帮此番来峨眉派约有三四百人,为首的是耶律兴汉、冯仁恭和耶律盛,还有他的干娘陆无双。
张文通欣喜若狂,急挥左手,喊道:“妈,我在这里!”
陆无双听见张文通的声音,急忙张望四周,瞧见张文通抱着陈若师挤出人群,心中一喜,但瞧到张文通怀中奄奄一息的陈若师,顿时一急,忙问道:“通儿,若师怎么啦?”
张文通道:“陈姑娘受了重伤,需包扎止血!”
陆无双急道:“那快!”
张文通放下陈若师,急点陈若师伤口周边穴位,止住血液外流,撕下自己衣襟,包扎陈若师的伤口。陆无双从怀中掏出一颗九华玉露丸,喂入陈若师嘴中。陈若师服下九华玉露丸,脸上恢复一些血气,缓缓睁开眼睛,瞧到眼前的陆无双,满心欢喜,轻声道:“陆姨,你怎么也在这里?”
陆无双轻抚陈若师的头,柔声道:“若师,等会儿再告诉你,你先好好休息一下!”陈若师点点头,又闭目养神。
耶律盛瞧张文通与数月前相比生龙活虎,,知他病愈,也是高兴,但瞧他抱着陈若师,心里不是滋味,心道:张文通啊,张文通,虽说你有恩于我耶律家,但咱们可还是打着赌呢!你也无需在大庭广众之下和若师妹子如此亲昵。你若敢对若师妹子做出轻薄之事,我定饶不了你!
耶律盛惦记着当日赌约,只因不喜欢陆无双,而陆无双一心想要张文通娶陈若师,他偏偏想要陈若师嫁给他,如此一来,不遂陆无双的心愿,他便高兴。
耶律盛翻身下马,本欲上前关心陈若师的安康,但见陆无双陪在陈若师左右,便不愿过去,就立在耶律兴汉身旁,眺望陈若师。
耶律兴汉甫到峨眉山下,急令将十大帮派弟子围住,厉声斥道:“诸位,今日你们想抢夺倚天剑,我丐帮本不想管,但是峨眉派掌门人是我耶律兴汉嫡亲姨母。为了我姨母安危,我必须管管此事。我丐帮在川蜀之地有帮众一万三千六百人。今日虽只带三百弟子赶赴峨眉派,但明日便可聚齐三千弟子。你们这里最大的帮派是白蛟帮,啸聚三千帮众。白蛟帮共有十三个分舵,散至长江沿岸,各分舵有大有小,最大的不过五百人耳,小的也只有一两百人。而我丐帮在湖广、江浙弟子共有三万七千四百人,剿灭一个小小白蛟帮不在话下!你们要是不想有灭门之灾,趁我不想动手,赶紧离去,否则你们一个都走不了!”说罢,三百丐帮弟子齐敲打狗棍,口中连发喔喔之声,阵势惊人。
十大帮派弟子龟缩一堆,放眼望着丐帮三百之众,再瞧四周,己方不足百人,若是与丐帮一争长短,无异于以卵击石,一听耶律兴汉有意放过他们,自然欢喜不得了。众人纷纷叩头谢恩,一哄而散。
待十大帮派被耶律兴汉轰走后,石怜儿唤来明教众人,一瞧只剩下八九人,各负重伤,忙问雷铜道:“你们怎知我在此处?”
雷铜道:“大小姐自离开光明顶后,教主便下令五旗暗中保护,以防不测!大小姐自经我旗驻地,便由我一路跟踪,暗中保护。”
石怜儿道:“既是如此,日后你可得好生保护我,但要记住,唯有危险之际才能现身!也不要每日在我眼前晃悠,你可听清?”石怜儿经此一役,便知江湖险恶,若无人暗中保护,必有性命之忧。
雷铜拱手道:“是,属下明白!”
石怜儿又道:“你先带你的人离去,让他们好好养伤。”
“多谢大小姐关心!”雷铜旋即带着部下骑马离去,暗中仍是留下两名暗哨观察石怜儿动向,若遇险情,好与他联系。
石怜儿瞧向杨慕龙,想起适才被他牵着手,顿时羞道:“木头人,多谢你刚才相救!”
杨慕龙见她与往日不同,变得如此温柔,竟有些不适,愣了片刻,仍是冷道:“不客气!”说罢,径直走向张文通。杨慕龙不善言语,纵使面对自己心爱之人,也只是只言片语。
石怜儿跟在杨慕龙身后,走近张文通,瞧他正为陈若师包扎伤口,对陈若师关怀备至,不免醋意大生,心道:文通哥哥,枉我对你一片痴情,你居然对别的姑娘如此好,也不过来问问我的安危。
又瞧见陈若师周身是血,感她相救,便立时收了怒气,不想撒气,忽地上前背抱张文通,娇道:“文通哥哥,刚才太危险啦,我差些被人杀死!”
杨慕龙、张文通各自一惊。陆无双一瞧石怜儿,未曾见过,忙问道:“通儿,她是谁?”
张文通忙拿开石怜儿手,道:“她叫石怜儿,是我的朋友?”
陆无双见石怜儿动作如此亲昵,二人关系绝非普通朋友,疑道:“你朋友,平日都是如此搂抱?”
张文通正欲答道,石怜儿抢道:“文通哥哥,她是谁?”努着嘴别向陆无双。
张文通道:“她是我干娘!”
石怜儿大吃一惊,顿知失礼,急忙松开张文通,整理衣角,低头道:“见过干娘!”
陆无双见石怜儿如此轻浮,便有些不喜,且她想陈若师成为张文通的妻子,怎会喜欢石怜儿,登时板着脸,道:“诶!石姑娘,我可不是你的干娘,你可称我为陆前辈!”
石怜儿瞧她态度倨傲,心中不快,但她是张文通干娘,不能出言顶撞,佯装唯唯诺诺,道声知晓。
陆无双正色道:“通儿,作为男儿,不可喜新厌旧,更不能做薄情负义中山狼!你可知晓?”
张文通知她是在告诫自己,不可辜负陈若师,更不要沾花惹草,忙道声是。石怜儿听他母子谈话,也知陆无双此话也是说给她听的,怎奈陆无双是张文通干娘,有气无处洒,强忍怒火,自道不要生气。
杨玉真恰好也至此张文通身旁,忙问陈若师伤情如何。张文通道:“无碍,多加休息便好!”
陆无双瞧见杨氏兄妹,面相俊秀,似与张陈二人交好,忙问二人是何人。张文通道:“杨大哥叫杨慕龙,杨姐姐叫杨玉真,都是杨师伯的儿女!”
“是杨大哥的孩子?”陆无双惊道。
“正是!”张文通道,
陆无双忽想起杨过,竟泪眼婆娑,忙道:“快过来,让陆姑姑瞧瞧!”
杨氏兄妹也是一惊,不知眼前老妇到底是何人,瞧向张文通。张文通会意,忙道:“杨大哥,杨姐姐,这是我干娘,也是杨师伯的义妹!”
杨氏兄妹一听,陆无双原与杨过有旧,便顿觉亲近,齐叫声陆姑姑好。陆无双轻抚二人脸庞,想起当年杨过模样,忽的热泪盈眶,连道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