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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逃离

崖山遗篇 东楚少帅 3459 2024-07-11 13:40

  张文通细思一下,觉得陈若师若以女装行走,必会惹人前来盘查,便想将陈若师化成男貌。房中正好还剩些昨日买来的易容物品,便将陈若师捯饬一番,陈若师病体虚弱,血色全无,便将面色涂黑,改成黑脸,遮住原来脸色,嘴唇轻蘸些胭脂,显得略有血色,又在鼻唇间贴一处假须。陈若师瞧见镜中模样,已是粗犷的黑脸汉子,完全瞧不出一个小女子的容貌。

  俄而,刘汝恒雇车回来,房中已不见陈若师,却多了一个黑脸汉子,心中狐疑,忙上前问道:“这位是……?”

  陈若师莞尔一笑,道:“刘大哥,怎么不认识我啦?”

  刘汝恒一听,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陈姑娘!这易容术果真是出神入化,我竟瞧不出有一丝陈姑娘的印记。”

  陈若师又问道:“刘大哥,若我以这番模样,你说能混出城去吗?”

  刘汝恒摇头道:“恐怕还是有点难。一旦官兵搜身检查,陈姑娘便露馅了。”

  “咱们不先急出城,还是去刘兄家中避下风头。”张文通道。

  三人商定后,便离开客栈,径直驱车赶向刘家。途中遇到官兵搜车,张文通放任搜查。官兵见车上只有一个熟睡的黑脸汉子和几件包裹,便放三人而去,也不详加盘查。

  过不多久,三人到了刘家。朱琳忙将众人请进。刘汝恒寻问官兵搜查情况,朱琳道,半个时辰前便来过,一时间不会再来。张陈二人登时心宽。刘汝恒将二人带至里屋休息,托朱琳照料一下,便回衙门当差去了。又过片刻,张文通见陈若师气息又弱一些,忙又运功灌输真气于她体内。陈若师悠悠醒转,连忙称谢。

  时至傍晚,刘汝恒回到家中,朱琳见他身后又带一人,细细一瞧原是赵孟頫。近日,忽必烈巡行扬州,召见赵孟頫,见他才思敏捷、勤政为民,又两袖清风,便擢迁为江浙儒学提举。刘汝恒听闻这个消息,便想出帮助张陈二人离开扬州的法子,忙请赵孟頫来家中一聚。

  朱琳向赵孟頫道个万福。刘汝恒忙叫朱琳去后厨备好酒菜,要款待赵孟頫。赵孟頫忙道不必,刘汝恒道:“赵大人不可推脱,今日宴请大人是为大人践行。”又催促朱琳快去下厨。朱琳应声便去后厨准备酒菜。

  张文通在里屋听见门外动静,但不敢出门,便附门倾听门外动静。忽听刘汝恒道:“在下听闻大人升任江浙儒学提举,不知何时动身赶赴杭州任职?”

  赵孟頫捻须道:“我本不想惊扰众人,想不到消息传得挺快,拟近日动身去往杭州。”

  刘汝恒佯惊道:“可近日汪镇抚被刺,扬州城戒备森严,出入不便,恐大人难以成行!”

  赵孟頫笑道:“汝恒多虑!汪镇抚又非我所杀,官兵怎会拦阻我,不许我出城。”

  “大人所言极是。在下有一事相求,还望大人应允!”刘汝恒忽地跪在地上,抱拳道。

  赵孟頫忙将他扶起,道:“汝恒快快请起,有何事便直说,无须多礼!”

  刘汝恒叹了一口气,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与贱内本是杭州人士,因老泰山嫌我家贫,便携贱内私奔至此,已有两年有余。昨日,忽得同乡传信,我那老泰山病重。贱内闻之,每日以泪洗面,恨不得飞回泰山身旁,悉心照料,已尽孝道。怎料今日城内戒严,出入不便,路上来往官兵尤对少妇严加盘查,又施以轻薄。我恐贱内受辱,便请大人携我一家赶赴杭州。”

  赵孟頫一听,笑道:“原来你今日请我来家中一聚,是为此事。此乃小事一桩,明日卯时我派人来你家中接你一家老小,同去杭州,你看如何?”

  “多谢大人!”刘汝恒抱拳泣道。

  俄而,朱琳端上酒菜,刘汝恒将回杭州之事,告诉朱琳。朱琳在后厨也听到二人所谈,知道此为刘汝恒之计,假装喜极而泣,忙向赵孟頫称谢。

  赵孟頫也感二人孝道,赞二人孝心可嘉,又与刘汝恒喝了几口清酒,便辞别而去。刘汝恒立忙至里屋,告诉张陈二人,明日辰时,同他一家随赵孟頫离开扬州城。二人闻之,立时拱手称谢。

  次日,赵府派人驱车来接刘汝恒一家。刘汝恒携妻儿和张陈二人上车。一行人先到赵府,与赵孟頫一家汇合。刘汝恒携妻儿拜谢赵孟頫。赵孟頫忙道不必客气,又瞧见车上张陈二人,只因张文通怕赵孟頫识得二人,便将二人易容一番。赵孟頫瞧得眼生,忙问是何人。刘汝恒答说是杭州老乡。张文通因在杭州住了多年,对杭州话颇为熟悉,忙操着杭州口音向赵孟頫问好。赵孟頫不容暇疑,也回声好。

  一行人来至扬州城门,遭遇官兵阻拦。那官兵瞧见是赵孟頫的车队,不敢放肆。赵孟頫心中磊落,未犯王法,便请官兵搜查。官兵例行公事搜查众车,但不敢搜查女眷,一扫并无通缉要犯,便立即放行。

  一行人行至长江边上,张陈二人便向刘朱二人辞行,径直西去至集庆。刘朱二人后随赵孟頫回到杭州,朱琳携刘家父子去和朱洛相聚,因感朱二夫人早逝,未能生前尽孝,便打算长住杭州,侍奉朱洛终老。刘汝恒便辞去扬州府衙主簿一职,改任赵孟頫手下当差。赵孟頫见他办事勤快,才学不浅,便推举他为余杭县令。任后,刘汝恒勤政爱民,造福一方,被百姓称为刘青天。

  再言,张陈二人从水路赶至集庆,便买了一辆马车,策马赶往缥缈峰。一路上,张文通不敢驾快马车,以免陈若师颠簸厉害,伤势加重。为赶路程,便早走晚歇。张文通每日替陈若师输三次真气,先是每日服两颗九花玉露丸,后来陈若师伤势减缓,药量逐步减少,改为每两日服一颗九花玉露丸。陈若师气色较之以前越来越好,但内伤无法祛除,依然脸色苍白,四肢乏力,气息不定。张文通对陈若师细心照顾,使得陈若师越来越倾慕于他,言语间多有示爱之意,手足间颇有亲昵之色。有时连陈若师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说出某些话,做出某些事。

  如此过了月余,二人行至缥缈峰。张文通抱着陈若师,飞奔上山。陈若师紧紧依偎在张文通怀中,怡情悦性,忽然抬头瞧见张文通满头大汗,柔声道:“你都出汗了,先歇歇着吧!”

  “没事,已离灵鹫宫不远,再过一会儿就到了!”

  “灵鹫宫是什么地方?”

  “是师父和我居住之地,里面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真的吗,你能带我去瞧瞧吗?”

  “好,等你病好了,我便带你去瞧缥缈峰里每一处地方,怎样?”

  “这可是你说的,如若不然,看我不收拾你!”说着,刮他鼻子一下。

  张文通感到一丝心喜,但隐隐约约又伴随着一丝疑虑。他不明白陈若师为何近日举止如此亲昵,难道她真的喜欢上自己。可她以前说只会和他做好朋友。张文通道:“陈姑娘,你说过咱们是好朋友,我怎么会骗你呢?”

  陈若师心头略沉,随即道:“对,我们是好朋友,好得可以为对方豁出性命的朋友!”

  张文通一听,更加认定陈若师只把他当作生死之交,便不敢对陈若师有任何非分之想。怎知陈若师的本意是想说二人可以做相濡以沫的恋人,但少女娇羞,难以启齿,便换了一种说法。

  二人有说有笑,不一会儿,便到了灵鹫宫。张文通已经有两年没有回灵鹫宫,重回旧地,不禁热泪盈眶,大声喊道:“师父,通儿回来了!”

  张文通抱着陈若师奔进灵鹫宫,冲着每个洞室大声喊道:“师父,通儿回来了!”当至神医洞时,瞧见长生子正在阅读医书,喜道:“师父,通儿回来了!”

  长生子淡淡地回道:“回来啦。你的事办的如何?”

  张文通扑通跪在地上,道:“师父,我的事等会儿容我再禀。请师父先救救我的朋友!”

  长生子转过身,瞅了一眼陈若师神色,悠悠慢道:“这位姑娘身中五通神拳,伤了经脉。她能活到现在,看来你倒费了不少力!”

  张文通急道:“通儿,恳请师父出手相救!”

  长生子突然冷笑道:“你这臭小子,平日让你好好看医书,你也不认真看。今日倒想让我来医治。我且告诉你这神医洞中便有五通神拳的医治办法。要想怎么救她,自己去找!免得在外人面前丢我的脸面。”说罢,将手中医书砸向张文通,愤愤离开神医洞。

  张文通不敢躲闪,被书砸伤手指,鲜血汩汩而出。陈若师感到有血浸入衣内,惊道:“你是不是流血啦,疼吗?”

  张文通正在沉思长生子为何今日脾气如此怪异,竟用书砸他。被陈若师一叫,立即缓过神,忙道:“没事!”低头一瞧,发现长生子所扔之书竟是《内伤活血论》。这本书所讲的便是如何医治被各种拳掌指腿打伤。

  张文通大喜道:“陈姑娘,你有救啦!”

  “什么?”陈若师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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