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通将陈若师抱到旁边的石椅,道:“你等我一下!”说罢,拿起《内伤活血论》,一页一页地翻阅。忽然看到治疗五通神拳内伤篇,便逐字阅读,心中默默记住医治方法,忽觉这些文字似曾读过。但救人要紧,张文通不去细想。
过了片刻,张文通欣喜若狂道:“我知道如何救你!”
陈若师道:“那怎么医治呢?”
“不过,你得……”话到嘴边,张文通忽然扭捏,不好意思说出。
“你快说啊!既然为了救我,还有什么说不出口!”陈若师急道。
张文通低声告诉陈若师。陈若师听后,一阵娇羞,说道:“反正这也为了救我,只要你以后不要传扬出去便好!”
“好。这书上记载,医治五通神拳内伤,需在温水之中疗伤。若是泡在澡桶之中,恐水温忽冷忽热,不便医疗,幸好缥缈峰有一处白龙潭,乃是天然温泉。咱们可以去那里疗伤。”
“一切都听你的!”陈若师冲他一笑道。
张文通得到陈若师同意,立刻将她抱至白龙潭,忽道:“陈姑娘,得罪了!”
陈若师忸怩道:“无妨,你脱吧!”
张文通轻轻地解开陈若师的外套,只留着一件贴身亵衣,随后脱下自己上衣,把陈若师抱入白龙潭。潭水没入脖间。张文通单掌抵住陈若师头顶的百会穴,缓缓向其体内灌输真气。
陈若师顿感一股热流从头顶灌透全身,再加上泉水温度适宜,由内到外,有股说不出的爽快。张文通又连拍后顶穴、强间穴、脑户穴、风府穴、大椎穴、陶道穴、身柱穴、神道穴、灵台穴,将陈若师督脉的诸穴依次点到,而后又依次拍打陈若师的任脉诸穴。
陈若师的任督二脉被打通,呼吸顺畅,顿感四肢百骸轻松。张文通道:“陈姑娘,我现助你逼出你体内五通神拳的真气。”说罢,与陈若师对面而坐,双掌相接,将真气注入陈若师体内。陈若师借住张文通的真气将体内五通神拳的真气排除体外。俄而,陈若师头冒白气,额流豆汗。
过不良久,张文通停止注气,瞧见陈若师脸上恢复血色,喜道:“陈姑娘,你体内的真气已排除大半。你试着运气,看还难不难受?”
陈若师嗯了一声,聚气于丹田,然后向四肢散射真气,发觉周身已无疼痛之感,登时喜道:“好了,好了!”说着冲着张文通一笑,忽然发现张文通赤身与她相对,而自己也只穿着一件贴身亵衣,不禁双手护胸,大声尖叫。
张文通方才意识到自己失礼,登时转过身,急道:“对不起,陈姑娘!”
陈若师低下头,羞道:“那你还不快走!”
“哦,我现在就走!”张文通忙不迭地爬上岸,也不回头,往前走了数步。陈若师忽喊道:“叫你走,你真走啊!你若走了,谁带我回去啊!”
“那我在旁等候姑娘穿好衣服!”张文通拾起地上衣服穿上。
“好,等我穿好衣服!”陈若师慢慢爬上岸,先用衣服擦干身子,再穿上衣服,说道:“我穿好了!”
张文通回头瞧见陈若师的样貌,犹如出水芙蓉,不禁为之倾心,愣出神。陈若师见他如痴如醉地望着她,便嬉道:“瞧什么呢,这么入神?”
张文通支吾道:“没瞧什么,没瞧什么!”
陈若师识破张文通心思,心中暗喜,道:“咱们现去何处?”
“回灵鹫宫,去谢谢师父!”
“谢你师父?他都那样待你,为何还要谢他!”陈若师不解道。
“我师父平日里待我不是如此,我也不知为何今日他会用书砸我。不过他所砸的那本书确有救你的良方!我觉得他是有意为之,但我不知他为何这么做!”
“你说的倒挺有道理的。既然如此,我便陪你同去谢你师父。”陈若师含情脉脉的瞧向张文通。
二人携伴同行,回到灵鹫宫。长生子已备好饭菜,等候二人,见二人回来,笑道:“你朋友的病医好啦?”长生子态度前后迥异,令张陈二人无不惊异。
“谢师父恩赠良方,方能救我朋友!”张文通抱拳谢道。
“谢谢前辈救晚辈一命!”陈若师也谢道。
长生子夹了一口菜,边吃边道:“先不用称谢,你们两个先坐下吃饭!”张陈二人听从长生子吩咐,分坐长生子左右两侧。
长生子面向陈若师,问道:“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师承何处?”
陈若师道:“晚辈叫做陈若师,家师是桃花岛主程英。”
“家师莫非是东邪黄老前辈的爱徒?”长生子问道。
“恩,晚辈的师祖便是药师祖。”
“我与黄老前辈在四十多年前曾有数面之缘,纵谈星卜医相、奇门遁甲之术。黄老前辈博学多才,令我惊赞不已。”长生子回想当日之事,啧啧赞叹之声不绝于口。
“师祖博学,我也有耳闻,可惜我未学到师祖的百分之一的本事。”陈若师叹道。
长生子忽笑道:“姑娘,我这徒儿的本事虽不及你的师祖,但也有你师祖十分之一的本事。你若想学你师祖百分之一的本事,可以向他请教!”
陈若师见他提及张文通,心头一荡,娇羞道:“张大哥博学多才,聪明绝顶,我早就见识过。这一路上与他同行数月,正因他机警,好几次方能化险为夷。只是不知道他嫌不嫌我愚笨,愿不愿意教我。”说着,偷瞄了张文通一眼,满脸羞涩。
张文通道:“陈姑娘若是愿意学,我自然愿意教。姑娘聪明伶俐,怎会愚笨呢?”
长生子泯然一笑,喜道:“通儿,既然陈姑娘想学,你愿意教,你明日就带着陈姑娘逛逛咱们这灵鹫宫,让她学习你的本事。”张文通道了一声好。
饭间,张文通向长生子讲述下山之后一切经历。长生子却更多的关心他和陈若师之间的事情,当听到二人有时同行同住,便喜上眉梢,怡然自乐。
饭后,张文通带着陈若师去寝洞休息,而后又去神医洞替陈若师抓药。只因陈若师受伤严重,虽然体内真气祛除,但经脉损伤还需调理。张文通把药熬好,端至陈若师寝洞,唤她来喝。陈若师道声谢,便将药汤一饮而尽。药汤虽苦,但心比蜜甜,浑然不觉药汤酸苦。
次日,长生子早早下山去置备些物事。张文通带着陈若师逛灵鹫宫,讲述他在此处八年里发生的一切。张陈二人先到祖师洞,张文通告诉陈若师,自己乃是逍遥派第七代传人,逍遥派人丁不盛,隐匿江湖,故无人知晓,但每代传人不仅武功卓绝、而且技能超群。
二人又到函谷仙洞。张文通便将函谷仙洞的所藏书的大致内容告诉陈若师,还有自己在这里发生的趣事。陈若师听后,方才明白,为何张文通不仅武功高强,还精通棋琴书画医术易容机括。
张文通又带陈若师参观太玄洞。太玄洞藏书千万,几乎囊括当世武林绝学。陈若师好奇,随便挑几本少林寺绝学一阅,发现里面的招式与自己在武林大会所见无二,惊道:“怪不得你在少林寺能够识出少林寺七十二绝技的破绽。原来秘密都在这里。”
张文通被陈若师夸赞,心头一喜,道:我自小便阅读少林绝技,因而知道他们的破绽,不过要记住每一招每一式,也花了我不少时日。”
陈若师不经意间瞧见左右两侧石壁上所刻的武功招式,便问道:“这石壁上刻得是何门何派的武功啊?”
张文通道:“这些都是我逍遥派的武学。”随即指向左侧石壁上,道:“这是逍遥三十六掌,乃是太师祖天方子结合本门武学,精简而出的三十六掌。也是我平时所使的招数。”
陈若师走近一瞧,上面所述的招式与张文通平日里所使的无二,照着墙上招式比划两下,嬉道:“你瞧我学的像不?”
“像极了,陈姑娘真聪明!”
陈若师笑着走近右侧石壁,瞧见石壁上几幅山川图,景色壮丽秀美,仿如活物,不禁赞道:“这几幅画是谁的画,如此逼真?”
“我也不知,可能是本派前辈所画!”张文通从未向长生子问过此事,因而也不知。
陈若师越看越奇,忍不住伸手去摸那几幅图画,只觉图后墙壁之上,凹凸不平,似另有天地,惊疑一声,忙问道:“这些画后石壁刻些什么,为何如此不平整?”
“本门的上层武学!”
“陈若师好奇的掀起一幅画,瞧着上面无数人形,有的打坐,有的腾跃,姿势千奇百怪,还有一些天干地支和数目字,忙问道:这上面的武功,你是不是也都学会?”
张文通摇头道:“没有。师父曾说过修炼本门上层武学需要几十年的内力。我在灵鹫宫只呆了八年,根基尚浅,不能修炼这门功夫。”
陈若师疑道:“难道修习武功还需要看内功根基吗?”边说边模仿者石壁上图案,比划两下,顿感天旋地转,脚步不稳,踉踉跄跄,幸得被张文通及时托住,否则跌倒在地。
张文通关切问道:“没事吧!”
陈若师道:“没事!”说罢,站稳身道:“这门功夫练不得!怪不得你师父说需要几十年的内力。”
张文通道:“师父所说自有他道理。不过,我还听师父说,本门武功如能练到顶层,只要与人相触,便有吸他人内力之效!”
“有这么厉害?”陈若师惊问道。
“嗯,师父的武功现应练到本门武功顶层,我猜他的武功已到这个境界。”
“你师父武功竟如此厉害!不过,我不希望你的武功能有如此厉害?”陈若师忽然嘀咕道。
声音虽小,但也被张文通听清,不解道:“武功不是越厉害越好嘛?为何不希望我也练得如此厉害呢?”
“因为……因为……吸收别人的毕生内力并不是一件好事,让人的毕生心血化为乌有,这……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呢?”
张文通听后,似觉有理,忙道:“我倒没想到这一层。”
而陈若师心想确是日后若与张文通结为连理,他的武功若达到相触即可吸收内功的地步,那日后怎么和他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