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暗叫不好,疾步趋至庭院。满家喜怒道:“你这红脸鬼发的是什么响箭?”
火德朗声道:“这响箭是你们的夺命箭。丐帮多行不义,结怨江湖诸多门派。今日腊八节,各派相约襄阳,共灭丐帮!”适才火德在厅中早已下了杀心,唯恐对方人多,无暇将响箭发出,通知外面埋伏杀手,便假意退至院中,再发响箭。埋伏耶律府外的众杀手一时涌出,胡乱砍杀丐帮弟子。
俄而,耶律府外杀声骤起,一时难辨外面到底有多少人马。忽有一丐闯入府中,急报:“帮主,不好了,外面突然来了许多蒙面杀手。”
“有多少人?”耶律齐急道。
“不多,只有二百余人,皆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汉。对付你府外那群小乞儿是绰绰有余!”火德抢道。
耶律齐早已料到有此大劫,心中也不慌乱,道:“想不到国师是有备而来,此行定要取我等的性命!”
火德笑道:“耶律帮主果真聪明。不错,我此行前来定要取你等性命。我还要告诉你一事,适才响箭一发,襄阳城四门紧闭,且耶律府外又多添了五百名官兵。只要我门外两百名杀手无法将你等悉数杀死。这五百名官兵再加上我带来的百余名官兵便以戡乱为名,将这耶律府里里外外所有人统统杀死。这回你们是插翅也难飞!”
火德道出这惊世阴谋,气得满家喜哇哇大叫:“你这红脸鬼,真他娘的歹毒!老子今日就是死,也要拉着你去见阎王!”话音刚落,举棍劈向火德。
火德将身子急转一圈,甩出紫红披单,罩住满家喜。满家喜登时眼前一黑,难辨方向。火德趁机一跃,伸出左掌,欲结果满家喜的性命。耶律齐大惊,急使出一招“亢龙有悔”,逼向火德。火德不慌不忙,竟弃了满家喜,使出“烽火连月”,左手出掌,抵住“亢龙有悔”,登时急向前跃近数步,右手忽出一掌,攻向耶律齐。掌力未消之际,又跃近数步,急出左掌,如此连出三掌。
耶律齐年老体衰,精力难比壮年,不敢正面对接此三掌,急呼:“冯兄弟、兴儿!”
二人齐道声是。耶律兴汉闪至耶律齐身前,双手出掌。耶律齐、冯仁恭忙伸单手推他背心,余手又出一掌。这一招乃是全真教的“七星聚会”,乃是将众人之力合在一处,共御大敌。这招虽名为“七星聚会”,也无需七人联手、六人、五人,以至四人、三人,也均可以施展。耶律齐曾拜全真教周伯通为师,因而与全真教的交往甚密,这一招“七星聚会”也是全真教前任掌教李志常所教。他知两位蒙古国师厉害,便早早将这“七星聚会”教给冯仁恭、满家喜和耶律兴汉,欲以四人之力抵住二人。
三人合击,其掌力如怒潮狂涌、势不可挡,连抵三掌。其劲未消,直冲火德。火德顿感呼吸迟滞,不敢细想,急退三丈远,双肘微曲,竖掌当胸,护住胸口。
耶律齐急呼:“盛儿,快去救满长老!”
“是!”耶律盛趁火德后退之际,跃至满家喜身旁。忽有一袖飞至耶律盛胸口。耶律盛大惊,急忙挥剑割袖。岂料那袖藏内力,虽是丝制,却比铁硬,剑碰即断。
满家喜掀开紫红披单,猛见广寒甩出另一只长袖,直戳耶律盛头颅,大呼:“小公子,小心!”说罢,登时将耶律盛扑倒,却未曾提防那长袖戳中肩头,顿时肩骨断裂。满家喜按住伤口,疼倒在地,大骂道:“贼婆娘,这招太厉害了!”
广寒冷笑一声,瞥向身后两位随从,道:“他们交给你了。我要助师哥除掉耶律老儿!”说罢,足尖轻点,跃向耶律齐。
二人齐道:“是,小的领命!”这两名随从乃是辽东天鹰帮好手,唤作金诚、铜仁。
二人伸出五指,犹如锋钩利锯,逼向耶律盛、满家喜。陈若师急道:“休要伤他们性命,看掌!”使出一招“妙手生花”,攻向二人,手腕频转,掌若瞬英,忽闭忽合。金铜二人撇了喜盛二人,登时闪开。
张文通满心担忧,急道:“陈姑娘,小心!”说罢,跃至陈若师身旁。
金诚、同仁见二人年纪轻轻,顿生轻敌之意。金诚冷道:“不想死的话,赶紧滚!”
陈若师道:“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忽然扬起右手,横劈金诚脖间。
金诚使出“鹰扬虎噬”,左手急抓陈若师右手,右指插向陈若师双目。陈若师立即一足点地,纵身跃起,另一腿横踢金诚双手。金诚暗暗叫好,只见他左手化爪反抓陈若师跟腱。陈若师未料到对方双手快如闪电,竟能轻而易举抓住自己双脚,急忙用另一条腿踢向金诚左手背。金诚识破此招,猛地用力将陈若师抛向空中,旋即纵身跃起,欲用利爪抓断陈若师的脊骨。
张文通见陈若师性命堪忧,心急如焚,欲出手救援陈若师,却被铜仁拦下。张文通不敢与他缠斗,立使出“逍遥仙游”,将他闪过,纵身跃起,踢开金诚的利爪,横腰抱住陈若师,俄而飘飘落下。
金诚、铜仁见张文通出手敏捷,瞬间将陈若师救下,无不骇然。二人互瞧一眼,似道:“咱俩一起动手,不怕这小子逃了!”
张文通放下陈若师,柔声道:“陈姑娘,你没事吧!”
陈若师轻咬下唇,忍着脚疼,道:“没事!”
金诚、铜仁不容张陈二人再言一句,连出数招攻向张文通。张文通立即搂着陈若师的纤腰,步如凌波,左闪右躲,避开金诚、铜仁招式。怎奈金诚、铜仁紧攻不舍,张文通搂着陈若师,无法还击,只能躲避,寻思:陈姑娘在旁,难以施展逍遥三十六掌。还是先将陈姑娘放下,再做计较。
张文通心生一计,急道:“满长老,耶律大哥快杀掉他们!”
金铜二人登时回头一望,却见耶律盛正扶着满家喜靠墙休息,便知上当,暗叫不好。张文通乘机放下陈若师。铜仁转回身,怒道:“小贼,竟敢骗我!”
“骗你怎的!”说话之际,闪至金铜二人身前。二人大骇,急忙抓向张文通。张文通故意在二人眼前晃了三晃。二人连抓数下,连张文通的衣角也未抓到,顿时气急败坏。金诚喝道:“小子,有种呆在那里不动,看爷爷怎么抓你。”
张文通急停脚步,站在二人身前丈远,嘻道:“好,我不跑了。看你如何抓我?”
二人大喜,急趋至张文通身前,各抓张文通左右手腕。张文通面不改色,使出“大翼无力”,反手扣住金诚。铜仁的手腕。二人大惊,急欲缩手。张文通哪等二人缩手,连点二人的臂中、曲池、肩井三大穴。指指用力,二人吃痛,欲用另一掌反击张文通。张文通立即拉开二人,疾驰二人的背后,狠击二人的大椎、肺腧二穴。二人的肺腑似要炸裂,疼痛失言,扑通一声,倒地不断抽搐。
张文通跃至陈若师身旁,瞧她紧握右脚跟腱,甚是心疼,问道:“陈姑娘,疼吗?”
陈姑娘点头道:“有点。张大哥,你先不要管我,先帮耶律爷爷。”
张文通点头道:“好,那你好好照顾自己!”转身瞧向耶律齐父子。
此时,耶律齐父子、冯仁恭正与火德、广寒交手。耶律父子、冯仁恭虽以三打二,但火德、广寒的武功胜过三人。久斗之下,火德、广寒却占了上风。
府外杀声遽然震天,张文通预感群丐难以抵挡,不需片刻,众杀手定会杀入府内,需尽快除掉火德、广寒二人。张文通拾起耶律盛的断剑,飞掷广寒。
广寒忽觉背后有风,惊觉有人偷袭,顺势弯腰,双袖弹向张文通。张文通纵身闪过,激道:“原来国师的武功不过如此!”
广寒生性傲慢,怎经得住张文通一激,登时怒道:“小子,莫说大话!”说罢,撇了耶律父子和冯仁恭,双袖如蛇,缠向张文通。
张文通深知自己武功与广寒相差甚远,不敢与她正面交锋,又使出“逍遥仙游”,斜上三步,横跨两步,频频躲闪,只待广寒身疲,再伺机出手。
广寒见张文通步伐极快,知道单论轻功而言,远不及他,唯用双袖困住张文通,以免他钻了空,得以逃脱,当即双脚轻踏,翩跹飞舞,将一袖甩成弓形,拦住张文通去路,另一袖,直点曲击,频攻张文通。
张文通闪过一袖,还未来得及喘息,长袖又逼将过来,身体难以腾挪,无法闪出这两条长袖之间。张文通频遇险情,满家喜瞧着心急,对耶律盛道:“小公子,你去帮帮张少侠!”
耶律盛连忙道声好,遽然跃至广寒身后,使出一招“妙手空空”,拳力若隐若无。广寒正与张文通酣斗,却未察觉。这一拳不偏不倚打在广寒的后背。只因耶律盛功力不高,且相距数丈远,这一拳未伤及广寒,反而引起她的警觉。
广寒回头怒视耶律盛。耶律盛心中一惧,强作镇定,道:“打你的便是小爷!”
广寒冷笑一声,也不答话,左手一扬,长袖急甩,直扑耶律盛的面门。耶律盛急向后退,怎奈心中又惧又惊,竟一个踉跄跌倒在地,长袖从头顶急掠而过。
广寒分心强攻耶律盛,张文通如鸟脱囚笼,跳出广寒的双袖间。广寒暗叫不好,又舍了耶律盛去追张文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