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可以和孔杰坐在帐篷中秘密商议了一番。曾可以说：“你现在去召集众人，到封禅台议事。”孔杰站起身，刚要往外走，忽见一人闪身进入帐篷，不由得惊呼了一声：“曾公。”曾可以也站起来：“爹，您来了。”“先不急着去召集众人。”曾梓图一边说着，一边摘掉面纱。曾可以说：“明天就要进攻少林寺了，需要赶紧做出安排。”曾梓图说：“没有安排才是最好的安排。孔杰，你到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孔杰走出帐篷，去外面守着。
曾梓图招呼曾可以一起坐下。曾可以给曾梓图倒了一杯水，递过去问道：“爹，孩儿没听明白，您是说明天的事不用刻意安排吗？”“对。”曾梓图喝了一口水，把杯子放到地毯上。曾可以仍然不解，疑惑地看着曾梓图。
曾梓图说：“你知道咱们这次行动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吗？”曾可以说：“按照孩儿的理解，咱们的目的应该有两个：一是逼迫少林寺交出《至尊遗帖》，在江湖上树立咱们曾家的威望；一是重创少林寺，打击他们的实力和声望，让他们以后没有能力与咱们为敌。”曾梓图听了，微笑道：“前一个是由头，后一个才是重点。爹现在可以告诉你，少林寺根本就没有《至尊遗帖》。”
曾可以稍稍愣了一下，但马上就明白了，微笑道：“爹果然高明。有了这个由头，就可以把各门各派的人物都召集到嵩山来，把事情搞成是少林寺与整个武林的对抗。”曾梓图说：“就是这个意思。那些人到嵩山，都是冲着《至尊遗帖》来的，少林寺不肯交出，自然就是与众人为敌。有了这个由头，还需要做什么安排？让他们随便去闹就好了。场面越乱，对咱们越有利。要让人觉得，你这个临时盟主徒有虚名，并没有实际约束力。这样少林寺就会把帐算到各门各派头上，而不会只盯着你这个盟主。咱们现在还不能正面与少林寺为敌。”曾可以听了，连连点头。
曾可以问：“那我明天要做些什么？”曾梓图说：“你只要看好几个关键人物，把少林寺最能打的几个人缠住，好让其他门派的人可以闹腾起来。”曾可以说：“孩儿一时反应不过来。还请爹爹明示。”曾梓图说：“少林寺的方丈了然已经中了我的毒，就算侥幸不死，身上也没有多少功力。寺里还有几个了字辈的和尚，武功不弱。你让雌雄双煞尽量挑其中武功最好的去对付。”曾可以说：“嗯，这个好办。”曾梓图继续说：“明天鲜子汤一定会不请自来。他应该能对付一个了字辈的和尚。你不用管他，让他自己看着办就好了。”曾可以点头记下。
曾梓图问：“你看封禅台这边，还有哪些人的武功堪当大用？”曾可以想了一下，说：“昆仑叟。他声望很高，据说很厉害。还有就是栖霞派的明秀师太。”曾梓图点了点头：“这两个人我知道，确实很有实力。”曾可以有些为难：“不过，据孩儿看，他们好像对跟少林寺对抗没多大兴趣，未必听咱们使唤。”曾梓图笑道：“这个你放心。昆仑叟既然大老远来了，绝对不会只是为了看场热闹。他这种身份的人，平时找高手较量的机会不多，应该不会错过机会的。至于那个明秀师太，我了解不多。我想她既然来到了封禅台，至少说明她是咱们一边的。”曾可以轻轻点头。
曾梓图继续说道：“我也会暗中行动，让少林寺不敢倾巢而出，牵制他们的人力。”曾可以说：“那样会不会太危险了？您还是不要亲自去了。”曾梓图说：“没事。我让孔杰和胡大宁跟着我，见机行事。你们在前面闹得越厉害，我就越容易得手。”曾可以点了点头。
曾梓图忽然嘱咐道：“还有一件事很重要。刚才我又去石和尚那边看了一下，这次丐帮的人来了不少。如果他们跟少林寺的人联合起来，还真是不好对付。所以你一定要注意，也跟各门派的人说清利害，不要轻易招惹丐帮。要尽量想办法稳住丐帮，让他们恪守中立，只要不帮着少林寺就好。”曾可以点头说：“孩儿记下了。”
这时，孔杰探头进来：“公子，有丐帮的长老求见临时盟主，说有倪帮主的书信送来。”曾梓图和曾可以都是一愣。曾可以对孔杰说：“你把书信拿进来，人我先不见了。”孔杰拿了书信，走进来交给曾可以。曾可以拆开看了一遍，眉头渐渐皱起来：“老叫花子这是搞什么？让我们停在少林寺五十步以外交涉，不要靠近山门。”说着，把信递给曾梓图。曾梓图看完信，稍稍想了一下，说：“老叫花子这是要保护少林寺的产业。只要他们不插手双方对阵，可以答应他们。反正咱们要对付的是少林派的和尚，而不是那些泥胎砖瓦。”
曾可以点了点头，起身走出帐篷，对送信的丐帮长老说道：“请你回去转告倪帮主，就说我们同意在少林寺山门外五十步交涉。也请丐帮不要食言，恪守中立，不要与天下英雄为敌。”丐帮长老说：“那是自然。告辞了。”曾可以送走丐帮长老，回到帐篷。曾梓图诡异地笑道：“少林寺能不能保住，可不是丐帮的叫花子说了算。”曾可以知道爹爹心中一定已有打算，并没有细问。曾梓图让孔杰把胡大宁找来，四个继续商量具体安排。
到了八月初六。丐帮的人老早就到少林寺外围布置。这一次丐帮来的人不少。倪帮主亲自坐镇，光是九袋长老就来了八位，包括：河南洛阳分舵的楚长老、孟长老，山西太原分舵的徐长老、程长老，山东泰安分舵的彭长老、海长老，河北沧州分舵的路长老、李长老。八袋以下的弟子就更多了。倪帮主吩咐下去，九袋长老各自带着自己的属下，在距离少林寺山门五十步的地方设限把守，中间留出十几步的空当，供少林寺的僧人进出。为了表示保持中立，这些丐帮弟子面向空当，东西而立。
曾可以在封禅台召集众人，大声问道：“大家不远千里，到嵩山来，为了什么？”台下众人高声应道：“《至尊遗帖》！”曾可以继续问道：“少林寺如果不肯交出《至尊遗帖》，大家答不答应？”众人齐声应道：“不答应！”曾可以说：“少林寺不会那么容易交出《至尊遗帖》，所以大家要展示实力，闹出声势，让他们心生畏惧，不敢不交出《至尊遗帖》！大家说，是不是啊？”“是！”台下的气氛已经被煽动起来。曾可以说：“今日一战，务求成功！出发！”众人浩浩荡荡向少室山进发。
栖霞派的明秀师太和手下的一众女弟子暂时没动。燕山派的颜震北带着女儿颜秀清走到近前，开口问道：“师太，为何还不出发？”明秀师太说：“你看看那些人的样子，摆明了是要去斗殴的。咱们岂能跟着起哄？”颜震北看了看众人的背影，也不禁忧虑：“是啊。可是事到如今，如果咱们不参与，岂不成了天下武林的公敌？”明秀师太略显不屑地说：“他们就能代表天下武林？”颜震北说：“可是他们现在是多数，咱们得罪不起呀。”
明秀师太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实在不忍看到少林寺遭逢浩劫，有心相助。只是咱们已经到过封禅台，相当于站到了他们一边。一旦贸然反戈，恐怕被人耻笑，让人觉得咱们跟少林寺暗中通气，指不定有什么难听的话说出来。而且，我这些弟子大多非江湖人物，早晚回家，我也不希望她们将来有麻烦。”史云双跟众姐妹小声议论了一下，齐声说道：“师父，我们不怕！请师父效仿丐帮，主持公义！”颜秀清受到感染，也对颜震北说：“爹，您看栖霞派的师姐们都如此慷慨，咱们也不能为虎作伥。”颜震北显得有些为难，等着明秀师太拿主意。明秀师太稍稍思考了一下，说：“颜掌门，你说咱们能否找个由头不去？如果非去不可，咱们便保持中立。”颜震北点了点头：“我看可以。”
曾可以让胡大宁、白鹿司、柯老三、司徒豹等人陪着赐熊双怪，带领各门派的人先出发。他自己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安排，那就是柳如梦。裘如龙眼睁睁看着大队人马出发，想到他们马上就可以痛痛快快打一仗，而自己只能在这里看帐篷，不禁心痒难耐。
曾可以来到柳如梦的帐篷外面，看到裘如龙不安的样子，开口问道：“如龙兄，你这是怎么了？”裘如龙回头看到曾可以，马上跑过来说道：“公子，能否换个人来保护如梦姑娘？我自知武功不行。你们都走了，我怕万一有什么闪失，有负公子的重托。”曾可以知道他的心思，安抚道：“如龙兄，我知道你也想去少林寺。可是这里换作别人我不放心。只有你留在这里，我才踏实。”裘如龙说：“可是……”被曾可以摆手制止。裘如龙只得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这时，明秀师太和颜震北等人走过来。曾可以惊讶问道：“师太，颜掌门，你们怎么还没出发？”明秀师太说：“曾公子，大家都走了，这里的东西怎么办？要不要留人看守？”裘如龙忽然看到了希望，赶紧搭话道：“不光有东西，还有人呢。帐篷里面有位不会武功的姑娘，需要人保护。这不，公子把我留下来守着呢。”明秀师太看出裘如龙的心思，故意说道：“这里是武林群雄聚会之所，怎会有不会武功的姑娘在此留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裘如龙马上说：“是真的！我怎么敢跟师太开玩笑？师太如果不信，可以自己进去看。”明秀师太便真的迈步走了过去。曾可以瞪了裘如龙一眼，也不好阻拦。
明秀师太掀起门帘，探头看了一眼。柳如梦回头看到了，微笑着致意。明秀师太冲着柳如梦点了点头，放下帘子，转身说道：“里面果然有位姑娘。莫非曾公子的家眷？”曾可以知道柳如梦在里面听得见，赶紧解释道：“师太误会了。那是我妹妹如梦，我娘的义女。”裘如龙笑嘻嘻地对明秀师太说：“我没有说错吧？”
明秀师太笑了一下，对曾可以说：“曾公子，你把如此标志的美人留在这里，让这样一个粗人守着，难道放心？”说着又看了裘如龙一眼。裘如龙听着不爽，皱着眉想要反驳，忽然又眼前一亮，故意说道：“师太不要误会好人！我可是个很守规矩的人！虽然如梦姑娘那么漂亮，我可是从来不敢偷看，更不敢有非分之想！公子放心去，我一定照顾好如梦姑娘！”曾可以静静看着他，心中多少有些疑虑。
明秀师太说：“如果曾公子信得过老尼，我愿意留在这里保护如梦姑娘。有我和这一众女弟子在，这里的人，这里的东西，一样都不会少。”裘如龙故意在旁边大声说道：“师太武功精湛，栖霞派又都是女弟子，当然可靠。只是如梦姑娘没见过你们，未必放心。”
柳如梦在帐篷中听得很清楚，迈步走出来，看了看栖霞派的人，对曾可以说：“你放心去吧。有这位师太和这些姐妹，我这你不用担心。”曾可以见柳如梦愿意，自己也不好拒绝，轻轻点了点头，对明秀师太说：“那就有劳师太和众位师姐了。”明秀师太微笑点头。裘如龙心中暗喜。
曾可以送柳如梦进入帐篷。裘如龙趁机向明秀师太作揖：“多谢师太成全。”又转圈向栖霞派的众弟子道谢，兴奋之情难于言表。曾可以嘱咐了柳如梦几句，走出来，看到颜震北，招呼道：“颜掌门，咱们走吧。”颜震北稍稍愣了一下，只得点了点头，跟着曾可以和裘如龙一起走了。颜秀清依依不舍地看了看栖霞派的史云双等人，也跟着走了。明秀师太略显无奈地目送他们父女离去。
祁少城随便跟崔柏交代了几句，便急急忙忙赶奔少林寺去找三位师父。崔柏先跟祁府的家丁算了帐。按照祁少城的说法，他只想收回买酒的本钱，不要分成。崔柏还是坚持多给了一些，然后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返回洛阳。
吴秋遇和小灵子又在菜园睡了一晚，起来之后开始乔装改扮。小灵子这样做的目的是：万一吴秋遇不得不出手面对曾家父子，虽然大家心知肚明，好歹有个遮掩，可以免去不少尴尬；而且大多数人是认不出来的，将来行走江湖也可少些敌人。小灵子扮作矮身老汉，和吴秋遇一起从屋里出来。马铁腿夫妇几乎认不出来。
吴秋遇和小灵子离开菜园，没走出多远，迎面看见花庆春骑着马走来。花庆春没认他们，开口问道：“敢问两位可是从前面的菜园来的？”吴秋遇不知怎么回答，扭头看着小灵子。小灵子说：“是啊。公子是要买菜么？那是少林寺的私家菜园，不卖菜。”花庆春笑了一下，继续问道：“菜园那位老师父在吗？”小灵子说：“老师父？那里有一对夫妻，你说的是那个男的么？”花庆春说：“不，我问的是那位老僧。”小灵子说：“我们在那坐了半个时辰，讨了点水喝。只看到一对夫妻，没看到还有别人啊。”花庆春往菜园方向望了望，说了声“多谢”，拨转马头走了。
吴秋遇小声说：“花公子没有认出咱们。”小灵子得意地说：“这就对了。不然，我就白忙活了。”两个人有说有笑，往少林寺方向走去。
大队人马离开封禅台，浩浩荡荡往少林寺走去。刚出发的时候貌似团结一心，到了路上就开始各怀心思。以彭可通为首的狼山六兄弟和雁荡山的邓重德等人仍然相互看着不顺眼，一边走，一边相互较劲，只是碍于临时结盟的约定不便当即动手。
嵩山派的谢平对鲁千山说道：“师兄，咱们真的要跟少林寺为敌么？”鲁千山先看了看旁边的人，见没人注意他们，这才小声说道：“咱们嵩山派遭逢大难，这可是难得的重振雄风的机会。”谢平说：“可是咱们毕竟都在嵩山，日后见面恐怕不好说话。那些人闹完就走了，咱们还要在嵩山长期发展啊。”鲁千山说：“作为新任掌门，你能这样想很好。我刚才只说了一半。我的意思是，咱们要趁着这次机会展露嵩山派的实力，但是未必要直接与少林寺为敌？”
谢平一愣，不解地看着鲁千山：“师兄的意思是？”鲁千山说：“这次的动静这么大，少林寺能不找来一些帮手？到时候，咱们只找那些外来的人动手，既让曾可以等人看到咱们的出力，又不会直接得罪少林寺的和尚，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谢平欣喜道：“师兄果然有见识，小弟佩服。以后嵩山派还要师兄来拿主意。”鲁千山摆手道：“师弟不要这样说。我这只是小聪明，偶尔用一下倒也罢了。嵩山派的长远发展，还要靠谢师弟主持大局。”谢平听了更加感动。
曾婉儿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秋遇公子会不会卷入。”郝青桐低声问道：“大小姐是希望秋遇公子出现，还是不希望他出现？”曾婉儿看了看郝青桐，嘱咐道：“如果他真的卷入，你们可要留神保护他。”鲁啸说：“大小姐，秋遇公子那么好的武功，还需要我们保护？我看让他来保护大小姐还差不多。”曾婉儿心里说：“要真是那样就好了。”
迎面而来的花庆春把马带到路边，看着络绎不绝的人群，随便找了个人问道：“这么多人都是去少林寺的？”那人认得花庆春，开口说道：“是啊。花公子，你不要一起去吗？”旁边有人小声问：“那个人是谁呀？”另一个人说：“应该是江南花家的人。你没看到他马上挂的双枪吗？”
正好曾可以带着裘如龙、颜震北父女赶了过来，听说那个骑马的是江南花家的人，赶紧上前说道：“原来是花公子，幸会幸会。在下蓟州曾可以。”花庆春见来人认得他，稍稍有些惊讶。旁边有人介绍道：“这位是我们选出的临时盟主，曾可以公子。这次进攻少林寺的事，都由曾公子主持。”
花庆春从马上跳下来，拱手说道：“原来是曾公子。在下花庆春，失敬失敬。”曾可以说：“早知花公子要来，应该请你当临时盟主。”花庆春摆手道：“曾兄说笑了。我是来嵩山找人的，无意介入少林寺的事。”曾可以稍稍一愣：“你来找人？找到了吗？”花庆春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应该就在嵩山。”曾可以说：“那正好，你跟大伙一起去，在少林寺门前显露一手，说不定你要找的人自己就来了。”花庆春想了一下，说：“也好。我就跟着去看看热闹。”
曾可以虽然不知花庆春武功如何，但知道他是江南花家的人，不由得心中暗喜。队伍中多了这样的人物，对气势和实力都有所提升。更重要的是，可以趁机挑唆江南花家与少林寺为敌，让他们持续恶斗，曾家正可坐收渔人之利。颜震北父女见花家的人也卷入进来，不免又多了几分担心。
队伍前面忽然有些骚乱。曾可以一皱眉：“前面好像出事了。花公子，我先失陪一下。”花庆春说：“曾兄请便。”曾可以快步走了。
颜震北悄悄走到花庆春身边，小声问道：“花公子，你当真要加入声讨少林的队伍？”花庆春稍稍愣了一下，继而笑道：“我只是路过，被曾公子相邀而来。敢问老英雄尊姓大名？”颜震北稍一拱手：“燕山派掌门颜震北。这是小女秀清。”颜秀清也上前见礼。花庆春手里握着缰绳拱手还礼：“原来是颜掌门和秀清姑娘，失敬失敬。”
颜震北问：“花公子可知众人此行的目的？”花庆春说：“我一路走来，倒是略有耳闻。好像是去少林寺要什么东西，据说跟武功秘笈有关。颜掌门有何指教？”颜震北忙说：“不敢不敢。看来花公子对这个事没怎么上心啊。”花庆春笑道：“我是来嵩山找人的。你们和少林寺之间的事，与我花家无关。我又偏偏不是个爱热闹的人。”
颜震北也跟着笑了笑，说：“江湖传闻，说前任武林至尊散游僧留有《至尊遗帖》，是一份至高无上的武功秘笈。本该是现任武林至尊翁求和保管的，可是翁老前辈也忽然失踪了。据说少林寺的了然大师可能知情。众人便是为了这份武功秘笈而来。不知花公子对这个事有何看法？”花庆春微微一笑：“会有那么厉害的武功秘笈？呵呵，也许有吧。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也没什么看法。练好我们花家自己的武功就行了。”颜震北点了点头：“花家的武功世代家传，自成一格，自然不会对别人的武功感兴趣。难得难得，老朽佩服。”花庆春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队伍前面停下来，有人正在吵嚷。赐熊双怪本要有所行动，被跟在身边的胡大宁好歹劝住。曾可以分开众人往前走着，大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听到曾可以的声音，白鹿司等人马上迎过来。柯老三说：“一群叫花子把路挡上了。”曾可以抬眼望去，果然丐帮弟子列阵守候。狼山六兄弟正在跟丐帮的人吵嚷：“你们算什么东西！敢挡大爷的去路！”丐帮的人形成两道人墙，只默默站在那里，任凭他们怎样叫骂都不吭声。
曾可以往前走出几步，转过身，对众人说道：“大家静一下！这件事昨天不是已经跟各位掌门、帮主说清楚了吗？丐帮并不是要帮少林寺挡横。倪帮主在信里说得很清楚，丐帮这次是两不相帮，并不想与天下武林为敌。请大家各守秩序，不要跟丐帮的人发生冲突！”
狼山六兄弟中的老三贾冲回头喊道：“什么时候说过了？我们怎么不知道？”司徒豹说：“我昨天去找过你们，你们不知去哪里自在了，自己错过了。”老大彭可通气继续叫阵：“丐帮算什么东西！你们给老子听清楚了，让你们的花子头出来说话！如果讲不出个道理，老子也管不了那么多！”
丐帮的程长老当时就要出来跟他理论。倪帮主急忙拦住他：“不可妄动！你忘了咱们来这的目的？千万不要一时气愤坏了大事。”程长老只得压下心中的怒火，点了点头。倪帮主从人墙后面走出来。狼山六兄弟听说过丐帮帮主的名气，心虚地往后退了两步。
倪帮主拱手对众人说道：“众位英雄，各位好汉，请大家稍安勿燥，听老叫花子说几句！”众人安静下来。倪帮主说：“请大家看看我这身衣裳。”众人心中纳闷，开始好奇地打量他。倪帮主说：“叫花子都是苦出身，没过过好日子，也没见过世面。所以见着好东西，那叫一个舍不得。”众人更加纳闷：老叫花子怎么在这拉起家常了？倪帮主稍稍停顿了一下，忽然说道：“虽然那些好东西都是别人的。”他此言一出，众人当即哄笑起来。
倪帮主见气氛好多了，终于转入正题：“少林寺是天下闻名的古刹，当初建起来不容易，能够留到现在更不容易。叫花子也说不清它能值多少钱，但是实在不忍心，看到这么好的寺庙毁于一旦。再说了，寺里地方狭小，容不下这么多人施展。难道大伙排队进去，挨个到佛祖面前走一遭？”人群中又是一阵小声哄笑。
倪帮主继续说道：“丐帮到这来可不是为了打架，更不会偏向哪一边。只盼着这座千年古刹不要就此毁了。所以老叫花子冒昧给曾盟主和少林方丈分别写了信，建议双方在这里进行说话。曾盟主和了然大师深明大义，代表双方都答应了。老叫花子在这里表示感谢，也拜托大家了。”
倪帮主说完，又向众人拱了拱手，转身回去了。程长老等人暗自佩服帮主的冷静和口才。各派众人听明了原委，纷纷点头。一时间没有了刚才的吵嚷。
过了一会，人群中有人说道：“少林寺的和尚怎么还不出来？”“是啊。他们要是一直不出来，咱们就只能在这里等着不成？”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找地方坐下了。
了然大师带着了海、了荣、了改、了青、本庆、本空、本成、本远、本通、本真等一众僧人，出门前嘱咐道：“咱们的目的是要平息风波，保护少林。不到万不得已，切莫跟人动手。”了改说：“方丈过去讲理，他们未必听得进去。只怕最后还是要动手。”了然大师说：“我只能尽力而为。真到争斗不可避免之时，大家也须记住，先找各门派的为首之人。制住他们，便对他手下的人有所牵制，这样才能少造杀孽，早止纷争。”众僧齐声道：“谨遵方丈法旨。”了然大师命人打开山门。
寺门打开，众僧从寺里走出来。曾可以赶紧让柯老三、司徒豹招呼众人准备。散坐各处的人纷纷起身，一时间人群混乱。曾婉儿从人群中挤出来，想看看吴秋遇有没有跟少林僧人在一起，看了看没有找到，不禁心中纳闷。
胡大宁指着了然大师对赐熊双怪说：“前辈看到没有，那个身披红色袈裟的老和尚，他就是少林寺的方丈了然。”老怪看着了然大师，也同时看到他身后的了海和尚，这才知道昨晚真的认错人，不禁心中嘀咕：“老和尚看上去一切正常，难道他的武功已经高深到连中毒都无碍了？”
乔装改扮的吴秋遇和小灵子在路上遇见乡野三奇。他们真的找来不少朋友，铁秋声居然也在。扮作老汉的小灵子上前问道：“众位英雄，你们可是要到少林寺去？”陈康说：“正是。”小灵子故意问道：“你们是要过去攻打，还是给少林寺助阵？”陈康旁边的一个人不耐烦地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们是哪一路的？”丘壑在一旁劝道：“甄梁兄弟，不要吓坏了他们。”小灵子说：“我们听说少林寺有热闹，想去看看，又怕误打误撞丢了性命。就想看看哪伙人实力最强，我们在后边跟着。好歹也能保险一些不是？”
甄梁说：“你们要是不怕死，就跟着我们吧。我们可是跟少林寺一伙的，你们自己想清楚。”小灵子假装回来跟吴秋遇商量了一下，回头说：“我这位兄弟说了，一看你们几位就像是有本事的。我们就跟着你们走了。”甄梁开心地大笑起来。铁秋声提醒道：“那里可不是好玩的地方。我劝你们还是不要以身犯险。”小灵子说：“没事。要说打架的本事，我们没有。但是论逃命，还是有些眼力见的。见事不好，我们就跑呗。到时候你们可不要怪我们不讲义气。”几句话把乡野三奇等人逗乐了。吴秋遇也忍不住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