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城跟随三位师父过江,准备去曾婉儿的招亲擂台看热闹。忽然瞥见江边坐着几个人,祁少城惊讶地叫道:“三位师父,那个好像是曾小姐。”乡野三奇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果然看到曾婉儿正坐在江边发呆,郝青桐等人站在她的背后无计可施。
上岸之后,祁少城快步向曾婉儿那边走去。陈康本想跟着过去,丘壑叫住他:“老三,让少城自己去吧。说不定他们还能多说几句话。”陈康停下脚步,点了点头。
祁少城走到近前,轻轻叫了一声:“曾小姐。”曾婉儿扭头看到他,轻轻地点头致意:“是你呀,祁公子。”祁少城也跟郝青桐等人打了招呼,走到曾婉儿身边:“曾小姐,今天不是比武招亲的第一天吗?你怎么会坐在这里?”郝青桐给鲁啸等人使了眼色,带着他们悄悄走出几步。曾婉儿说:“我心里烦闷,到江边来坐会。”祁少城不解地问道:“比武招亲是好事,怎么会心情烦闷呢?”曾婉儿轻轻摇了摇头,低下头沉默了一会,望着江面说:“这算什么好事?又不是我想这样。”祁少城在她身边坐下来,轻声问道:“怎么回事?是家里安排的,你不愿意?”
曾婉儿扭头看了看祁少城,见他正经关心自己,便如实说道:“我根本就没打算成亲。是那个江寒……他现在是雌雄双煞的徒弟,怂恿两个老怪物向我爹提亲。我不愿意,我爹和我哥哥又不想直接得罪他们,这才想出比武招亲的法子,准备搪塞过去。”祁少城恍然大悟:“我说你怎么会忽然在此设擂招亲,原来是这么回事。江寒?他不是一直喜欢邵伯的女儿邵九佳吗?怎么又开始纠缠小姐了?”曾婉儿望着江面,无奈地摇了摇头。
祁少城想了一下,说:“伯父他们想出的这个主意倒是可行。天下那么多名门好手,总会有小姐中意的人选。一方面可以堵住江寒和老怪的嘴,还可以为小姐选一位如意郎君。这是好事啊,小姐不用那么烦心。”曾婉儿叹了口气,说:“本来我也以为这样可以躲过江寒的纠缠,可是……”她面露忧郁,欲言又止。
祁少城关切地问道:“怎么,江寒他还在纠缠你?”曾婉儿说:“擂台开始没多久,江寒就上去把着。好几个人都被他打伤了。人家已经认输了,他还故意折断人家手脚。”祁少城听了不禁一皱眉:“他如此歹毒?也太不讲规矩了!”曾婉儿说:“他连他师父邵青堂都不肯放过,极尽羞辱,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我一想到他就觉得恶心。”
祁少城安慰道:“既然擂台已经开始,前来打擂的武功好手一定不少。你放心,肯定有人能打败江寒。到时候你就不用再担心他继续纠缠了。”曾婉儿说:“你不知道,江寒现在的武功比以前强多了,而且还有两个老怪物在旁边助阵,没那么容易打败他的。如果秋遇公子还在……”说到这里,曾婉儿又伤心起来。
祁少城说:“估计他早晚也能得到消息,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打擂。不过没关系,一定还有别人能打败江寒。擂台不是要摆二十天吗,这才刚过去三天,你不用太着急。”曾婉儿说:“两个老怪跟我爹说了,如果连续几天没人上台,我爹就得答应他们的提亲。自从丹徒的桃二公子被江寒打下擂台,又有几个人上去被江寒打伤,然后就好长时间没有人上台了。”
祁少城低头沉默了一会,站起身说道:“实在不行,我愿意上台跟江寒打一场。”曾婉儿惊讶地扭头望了他一会,摇头道:“不用了。你还是不要去了。”祁少城说:“婉儿小姐,你不要多心。我只是想帮你解围。我上台打败江寒,就找个由头离开,绝对不会纠缠小姐。”曾婉儿心中感动:“祁公子,谢谢你。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上台之后面对的不只是江寒,还有在暗中帮他的两个老怪。他们的手段实在厉害,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去冒险。”
祁少城微笑着说:“你不用担心。万一打不过,我还可以下来。即便我不能打败江寒,至少可以打破无人上台的局面,可以为后面高手的到来拖延时间。这样他们就没有借口逼迫伯父答应亲事了。”曾婉儿站起来,感激地望着祁少城,几乎是哽咽着说道:“少城公子,你真的不要去了。我知道你是想帮我,可是……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去。”祁少城笑着说:“你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我最近武功可是精进了不少。”曾婉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祁少城坚定地说:“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就去擂台跟江寒比试。我三位师父也来了,他们也会给我助阵的。”说完便向乡野三奇走去。
“少城公子,少城公子!”曾婉儿想叫住他,可是祁少城头也不回。郝青桐等人围上来问道:“大小姐,怎么回事?”曾婉儿说:“他明天要上台跟江寒比武。郝叔叔,你快帮我想办法拦住他!他打不赢江寒的,还有那两个老怪物!”郝青桐望着祁少城的背影说:“祁公子好像很坚决。不过大小姐先不要着急。他不是明天才去么,也许他三位师父会劝住他。”曾婉儿这才稍稍安心。
祁少城把自己的想法跟乡野三奇说了。陈康说:“既然要上台,干脆打到底。我看曾小姐好像挺在意你的。”祁少城说:“我现在不想这个,只想先帮她对付江寒。”丘壑说:“江寒现在是雌雄双煞的徒弟。上次在嵩山看到他对付邵青堂,好像武功大有变化。以你现在的武功,未必能打赢他。还有一天时间。咱们先回去,让秋声和时姑娘现教你几招,这样更保险一些。”祁少城点头同意。
路上陈康问:“少城,你不想娶曾婉儿吗?”祁少城腼腆地说:“那都是以后的事。我这次只想先帮她解围。我已经跟她说了,让她放心,我只要打败江寒便找借口离开,绝不趁机纠缠她。”陈康笑道:“那就是你也喜欢她了?以后愿意娶她?”祁少城笑而不答。胡大夫对丘壑说道:“大哥,少城自从跟了咱们哥仨,身上多了不少侠气。”丘壑笑眯眯点头。
乡野三奇带着祁少城回到扬州,跟铁秋声和时秋风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让他们教祁少城几招应急。铁秋声从“拂云三十六手”中选了容易学会而且重招不重力的三招,耐心地教给祁少城。时秋风也从自己的刀法中变化出几招掌法,细致地演给祁少城看。祁少城已经开窍,很快就学会了。认真练习了多半日,直到晚上睡觉前还组合演练了几遍,已经能把铁秋声和时秋风教给他的新招与乡野三奇教给他的武功很好地融在一起使用了。
第二天,乡野三奇便陪着祁少城赶奔镇江。铁秋声和时秋风知道雌雄双煞在擂台,不放心,便也随后跟着去了。
接连两天没看到什么人上台,擂台下看热闹的人比第一天少多了。自从第一天看到老怪暗中帮着江寒把桃二公子打下擂台,曾婉儿心中烦闷,已经两天没有到擂台观看了。知道祁少城今天会来,她很担心,老早就到擂台等着,而且就坐在台上。她隔着曾梓图对曾可以小声说:“哥哥,一会天百山庄的少城公子要来打擂。你要看住江寒,别让他伤了少城公子。”曾梓图和曾可以都惊讶地看着她。曾婉儿对曾可以说:“你先不要问那么多。他是为了帮我才来的。我知道他打不过江寒,但是劝不住他。一会江寒要发狠,你一定要及时阻止。”曾可以点头道:“放心吧。少城公子这么仗义地要帮你,我不会看着他受到伤害。”曾梓图静静看着,没有说话。
江寒还是像前几日一样,站在擂台上大声叫嚣:“今天有没有人上来呀?我手都痒了。”下面有人小声嘀咕道:“人家这是招亲的擂台。他打赢了几个人,不说继续挑战,反倒一味冲台下叫嚣,倒像他是擂主。”“是啊,这个人太讨厌了。这个人是谁呀?”
江寒在台上听到,不以为意,反而大声说道:“刚才有人嘀咕,说不知道我是谁。那我就告诉你们,我叫江寒。武林中大名鼎鼎的雌雄双煞听说过吧?那是我的两位师父。他们就坐在台上。你们谁不服气,大可以上来跟我较量。”
“雌雄双煞?!在哪呢?看到了,果然像是啊!”“难怪连丹徒的桃二公子都败在他的手下,原来他是雌雄双煞的徒弟。”“这下完了,没看头了。曾小姐肯定是他的了,没人能打得过他。”“那也不一定,江宁花家的人还没来呢。武林巅峰,散花仙翁。花家那可是跟武林至尊齐名的人物。”“是啊,要是花家来人就好了。可以跟雌雄双煞的徒弟有一拼。”
众人正在议论着,忽听后面有人大声说道:“江寒兄,我来跟你切磋一二!”众人惊讶的回头望去,只见四个人一起走了过来,说话的应该是走在前面的那个年轻人。众人赶紧给他们让出道路。乡野三奇小声嘱咐了几句,便留在台下。铁秋声和时秋风在人群中悄悄靠近擂台,果然看到两个老怪坐在不太容易被台下众人看到的角落里。他们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各自找有利的位置站下来,防范两个老怪偷袭祁少城。
祁少城迈步走上擂台。曾婉儿见他果然来了,紧张地看了曾可以一眼。曾可以小声说:“别担心,哥哥心里有数。”江寒认识祁少城,冷冷说道:“祁公子,你不在天白山庄过你的清闲日子,怎么跑到这里凑热闹?”两个老怪见江寒认得来人,而且好像很有底的样子,也就没放在心上。祁少城笑着说道:“这不是比武招亲的擂台么?江寒兄可以来,小弟当然也可以来。”
台下众人见了,议论道:“哦,原来他们认识。这个人又是什么来头?”祁少城冲着曾婉儿和曾可以打招呼。曾婉儿也冲他点了一下头。祁少城这才对着台下拱手说道:“在下云中山天百山庄祁少城,拜在乡野三奇门下。那三位便是我的三位师父。”台下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乡野三奇。乡野三奇也拱手跟众人打招呼。众人虽然没听说过乡野三奇,但是都很佩服他们师徒的勇气。
江寒小声劝道:“祁公子,这个擂台不好打。我有两位师父跟着才敢冒昧来闯一闯。你身娇肉贵,就不要冒这个险了。你们天百山庄家大业大,还怕找不到好的妻室?”
看到江寒对祁少城如此客气,曾梓图不免有些惊讶,扭头看着曾可以。曾可以开始也有些纳闷,但是忽然就明白了,小声对曾梓图说:“江寒不是怕打不过祁少城。他怕的是祁公子一旦出手,便打破了连续几天无人上台打擂的局面。那样他就得看着擂台继续摆下去,所以他才想方设法要劝祁公子不要打擂。”曾梓图点了点头:“那个祁公子是你和婉儿的朋友?”曾可以没有回答,而是扭头看着曾婉儿。曾梓图也把目光投过去。
曾婉儿心中感动:“他果真来帮忙了。他只要出手跟江寒过几招就好了,千万别纠缠下去,要不然难免吃亏。哥哥,你一定要保护他。”
曾可以点了一下头,站起身往台前走去。他走到江寒和祁少城身边,笑着说道:“两位是熟人,一会交手的时候点到为止,千万不要因为小妹伤了和气。”祁少城说:“曾公子放心,我只是与江寒兄公平比武,分出胜负即可,绝对没有别的心思。”曾可以转头看着江寒。江寒尴尬地笑了一下,说:“我也是。”曾可以说:“那你们可以进行比试了。”他往后退出几步,故意用身体挡住老怪的视线。
祁少城表现得彬彬有礼:“江寒兄,请。”江寒知道,不动手肯定是不行了,便也不再客气,拉开架势冲了上去。过了十来招,两个人都惊讶地发现,对方的武功进步都颇为明显。
曾婉儿不免惊讶,原以为用不了两三招,祁少城便会被江寒打败,只盼他别被江寒伤到就好,没想到他的武功这么好,能跟江寒缠斗这么久。她心中忽然燃起一丝希望,盼着祁少城能够打败江寒,不由得慢慢站了起来,暗中为祁少城使劲。曾梓图都看在眼里。
两个老怪见江寒还没有把上台的人打下去,开始有些着急。只是有曾可以在前面挡着,他们坐在那里不便出手帮忙。乡野三奇见祁少城并未吃亏,非常高兴。
十几招不能取胜,江寒有些着急,开始想主意。两个人错身靠近的时候,他小声说:“祁公子别打了。我退出。”祁少城稍稍愣了一下,准备收手。江寒却忽然打出一拳,击中祁少城的肚子。他手背有半截手套,上面藏有铁刺。祁少城闷呼一声,后退两步,险些摔倒。乡野三奇在台下看到了,大吃一惊。曾婉儿惊叫道:“少城公子!”
祁少城一手捂着肚子,半天不能动,指缝里开始流血。江寒快步冲上去,继续进攻。祁少城只剩一只手防护,动作也比刚才迟缓了许多,身上接连吃亏。江寒忽然脚下一扫,将祁少城绊倒在地,就要上前发狠。曾可以急忙上前拦住:“江寒兄弟,手下留情。”
江寒得意地笑了一下,转身走到台边,冲着下面高声叫嚣:“还有谁来?”陈康当即就要冲上去。丘壑伸手拦住他:“不可莽撞。这次是少城技不如人。两个老怪没出手,咱们也不能随便插手。”陈康说:“明明是他耍诈,暗算了少城!”
曾可以慢慢扶起祁少城。曾婉儿跑上前关切地问道:“少城公子,你怎么样?”祁少城忍痛说道:“我没事。”曾婉儿忽然发现,祁少城手捂的衣襟已经被血浸透,惊呼道:“你受伤了!”祁少城痛苦地说:“婉儿小姐,我帮不了你了。”曾婉儿感动地说道:“你已经帮了我。我扶你去上药。”说完便扶着他往后台走去。
江寒眼巴巴看着他们,质问曾可以:“曾公子,这算怎么回事?”两个老怪也看着曾梓图。曾梓图说:“婉儿一向心软,见不得有人受伤。他们原来认识,带他去上药了。”
乡野三奇注意到祁少城流血,一发冲上擂台。江寒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两个老怪站起身,盯着乡野三奇。铁秋声和时秋风怕乡野三奇吃亏,也飞身上台。气氛顿时紧张了。
曾梓图父子赶紧上前隔开双方:“大家不要冲动。”陈康问:“我徒儿呢?”曾梓图说:“婉儿带他去后面上药了。”乡野三奇各自瞪了江寒一眼,快步去后台察看祁少城的伤势。铁秋声和时秋风看了看两个老怪,也跟了过去。曾梓图劝着两个老怪回去坐下。曾可以也安抚了江寒几句。
胡大夫察看了祁少城的伤口,给他上药包扎。见祁少城为了帮自己伤重至此,曾婉儿心中难过,几乎流泪。祁少城说:“婉儿小姐,我没事。不小心被江寒暗算,流点血而已,不碍事。”说完,努力笑了一下,不小心又牵动伤口。
曾婉儿说:“咱们只是见过几面,也没说过几句话,你何苦为了我这样冒险?”祁少城说:“谁不知道我这三位师父,那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侠。我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有幸做了他们的徒弟,还是多少要做一些侠义之事。我不忍心看你落到江寒手里。等我养好了,回头还来打擂。下次江寒别想再暗算我。”曾婉儿更加感动:“不要了。你已经伤成这样,我先送你去医馆。”祁少城说:“不用了。我二师父就是最好的大夫。我跟师父他们回去就行了。”丘壑也说:“是啊,曾小姐,我们现在就带他回去。少城的事你就不要费心了。”
“可是……”曾婉儿还想说些什么。祁少城拦住她,说:“今天虽然没有打赢,但是打破了无人上台的局面,擂台还可以再摆几天。说不定很快就有人打败江寒。听说秋遇公子也到了扬州,他上台肯定可以。”时秋风在旁边听了,心中暗想:“吴秋遇身边有如梦和小灵子,怎么可能来打这种擂台?”想到柳如梦,她忽然问道:“曾小姐,你们住在哪里?”曾婉儿正因为吴秋遇的事伤心,没听清时秋风在问什么。
祁少城让陈康扶着他慢慢站起来。丘壑说:“曾小姐,我们带着少城回去了。擂台招亲的事,你好自为之吧。”曾婉儿擦了擦眼泪,送他们从后面走下擂台。
吴秋遇和小灵子来到擂台附近。小灵子举目望了一下,回头说:“原想着曾婉儿赶紧招到一位如意郎君,就可以不再纠缠你。没想到几天下来,擂台还没完。咱们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状况。”吴秋遇点头同意,跟着小灵子一起往擂台那边走。两个人混在后排的人群中,从远处往擂台上张望。没看到曾婉儿在台上,却只看到江寒在台前叫嚣。
小灵子心中纳闷,问旁边的人:“这位大哥,今天的擂台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见招亲的曾家小姐?那个人在那喊什么?”旁边那个人看了看她:“你是刚来的吧?外地人?”小灵子说:“是啊。听说这个擂台摆了好几天了,现在是什么情况?”那个人说:“越来越没看头了。第一天还有几个人上去打擂,场面还可以。后来那个人就上去了,打伤了好几个人。你别看他那个样子,下手可狠了。输给他那几个,都被他弄断了手脚,从台上推下来,伤得可惨了。”小灵子和吴秋遇想到江寒对付邵青堂的手段,知道他干得出那种事。
旁边那个人继续说道:“大伙都觉得他太阴毒,太嚣张,都盼着有人上去打败他。丹徒的桃二公子来了,几招就把他打趴下了。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桃二公子忽然就不行了,被他从台上推了下来。唉!”吴秋遇惊讶道:“怎么会这样?”那个人说:“我们也一直不明白呀。直到今天才知道,那个人叫江寒,是雌雄双煞的徒弟。雌雄双煞就坐在台上,偷偷给他助阵。所以大伙猜想,那天一定是雌雄双煞暗中出手,偷袭了桃二公子。”吴秋遇和小灵子往台上一看,果然看到两个老怪坐在不太容易被人看到的角落里,难怪江寒如此猖狂。
小灵子问:“后来呢?”那个人说:“桃二公子的武功可是远近闻名的。大伙一看连他都败下阵来,都非常吃惊。再加上台上那个江寒下手太狠,上去的人不是断手就是断脚,一时之间没有人敢再轻易上台。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有新来的不了解情况,又上去几个,不论武功高低,最后也都伤得很惨。然后就没人上台了,就看到那个江寒在上面不停地叫嚣。大伙都盼着早晚有人上去把他狠狠收拾一顿,也叫他尝尝断手断脚的滋味。招不招亲的,我不关心。我就是冲着这个,每天来看看。”
小灵子说:“两三天都没人上台了?那这擂台还摆什么劲儿?”那个人说:“听人说,好像是那个江寒想娶曾家小姐,人家不喜欢他,在这里设擂招亲,所以他才故意上去捣乱。曾家希望多等几天,盼着有中意的人前来打擂。而那个江寒故意占场子,让人不敢上去打擂。就这么僵持着。”小灵子说:“看来他要得逞了。”
那个人说:“现在还不能这么说。就在刚才,又来了一位少年英雄,说是乡野三奇的徒弟,天百山庄的公子,上去跟江寒打了一场。”吴秋遇惊讶道:“祁公子来了?结果怎么样?”小灵子说:“江寒还在,祁公子肯定没打赢呗。”旁边那个人说:“正是。两个人打了好一阵子,一开始不分胜负。后来江寒在跟祁公子说了句什么。祁公子一愣神,被江寒偷袭了,好像伤得挺重。”吴秋遇一惊:“祁公子后来怎么样了?”那个人说:“还好,曾家兄妹都护着他,让江寒没机会再下手。后来他几位师父上去了,还有一男一女也跟着上去了,跟雌雄双煞僵持了一会,被曾家的人劝开了。曾小姐他们带着祁公子去后台了。”吴秋遇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有胡大夫在,祁少城应该没什么大事。
江寒仍在台上叫嚣。小灵子说:“江寒太嚣张了。有两个老怪给他撑腰,恐怕没人能把他打下去了。看来曾婉儿有麻烦了。”吴秋遇忧心道:“照这样下去,擂台招不到人,恐怕江寒还会纠缠婉儿小姐。两个老怪也来了,不知道曾公子他们能否顶得住。”
小灵子嬉笑道:“秋遇哥哥,不如你上去把江寒打下来,娶了曾婉儿。”旁边那个人惊喜道:“你有这本事?那还等什么,赶紧上去呀!把那小子打下来,大伙恨透他了!”吴秋遇尴尬地看着小灵子。小灵子忽然觉得自己开这种玩笑有点不合适,忙说道:“秋遇哥哥,我胡说的,你别介意啊。咱们现在走吧。”说完便转身走在前面。吴秋遇又往擂台上望了一眼,默默地跟了上去。旁边那个人叫道:“哎,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