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叶生目瞪口呆,这才想起来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问两人来九云城到底是所为何事,见的两人要走,再看关迎春的背影婀娜,蒲叶生哪里舍得这般就让关迎春走了,连忙说;“哎呀,两位且坐啊,远道而来,还不曾尽了地主之谊,怎么的就能这般走呢?”
关迎春不由得一笑,这一笑当真是笑得花枝乱颤,蒲叶生即便是心中记挂着外面的事情,也不由得一阵失神,关迎春见的蒲叶生色迷迷的表情,虽然是怒火,但依旧是抑制住怒气,说道;“阁下说笑了,这地主之谊,要尽也该屠城主来尽,既然屠城主不在,那我们也只是空跑一趟了,无妨,来日方长,今日就不打扰蒲公子了。”
蒲叶生此刻心中七上八下,就像是一个浮在水面的葫芦一样,又要着急去处理外面的事情,又要想办法留下二人,听得关迎春这话,他竟然没有听出关迎春的讥讽来,连忙说道;“关小姐客气了,在下深得师傅信任,这师傅不在,我就是九云城的一把手了,我说的算,两位尽管在这里,就是住个一年半载的,我也是乐意啊。”
许泽连连摆手,他年纪大了许多,倒是不会像关迎春这般的去讽刺蒲叶生,只是淡淡的说道;“于理不合啊,还是等屠城主回城之后再说罢,这有些事情总是你能做的主,我也心中忐忑,好了,就此告辞,再不敢叨扰了。”
说着就携了关迎春往外面走去,蒲叶生大急,连忙跑着上去,许泽笑着回头道;“蒲公子不必客气,送到这里就行了,大门我认得,你还是处理你的事情去吧。”
蒲叶生心中苦笑,暗道;我哪里是送你们啊,实在是要留下你们,现在好了,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真是不好再挽留了。蒲叶生盯着关迎春身影,只觉得心早已跟着飞了出去,又暗暗道;也罢,随后请师傅帮忙说说情,关城主碍于师傅的情面,我再求亲的话,也不定能成,何必急在一时呢。这一想,又急忙问道;“但是两位来所为何事,我好给师傅一个交代才好啊。”
关迎春本来是大步往前走,但是听得蒲叶生的话,也不由得起了玩闹之心,眼睛一闪就说道;“也没什么事情,就是爹爹叫我和屠城主这里走动走动,有时间再请屠城主到我关家赴宴,既然是不在,只能另择吉时。”
蒲叶生眼睛瞪得滚圆,他还真没有听说过赴宴还要看黄历择吉时这等说法,正要再问,但看着关迎春已经走远,又想着六寨的人已然脱困,自己这两头的忙,难免顾不过来,只得安排的一人送的关迎春和许泽出去。
蒲叶生目送了关迎春和许泽走的远了,面色一冷,一招手,周围便自屋顶上落下几人,蒲叶生率先往后院桥边跑去,那几人都跟着在后,不多时就来到了桥边,但看着桥边站着许多的兵士,水里面还有许多兵士正往上游着,蒲叶生在人群中看见了海剑生,心中气恼不已,上去一把揪住海剑生的衣领喝道;“人呢,你们这么多的人怎的会叫他们逃出了关定牢?”
海剑生虽然心中时常对蒲叶生不满,但明面上哪里敢有半分的忤逆,再加上此刻自己没有截住六寨的人,更加的心虚,只得低声道;“那来的汉子好生的厉害,我们许多的兵士也困不住他,乔大娘武功也厉害的很啊,我们这么多人,奈何都是寻常的兵士,武功一般,虽然杀了几个六寨的人,但大多数人都是已经逃走了。”
蒲叶生缓缓松开海剑生的衣领,盯着水面,几个兵士还在努力的往上游着,蒲叶生面色如同寒冰一般,手渐渐的握着剑柄,缓缓说道;“人都跑了,你们还上来做什么,里面呆着去吧。”蒲叶生话音一落,刷的一声抽出长剑,纵身到了半空就倒刺着往水中一搅,随后又‘刷刷’的在水面划了几剑,就见的水面一片血红,那水里面的兵士都身子直直的浮在水面上,竟然被蒲叶生几剑全部杀在了水中,蒲叶生面不改色,只当是杀了几只蚂蚁一般,又说道;“那男的长什么模样,又有什么能奈,竟然能在我这么多的兵士中间来去自如?”
海剑生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动,此刻自己已然是丢失了六寨的人,蒲叶生责怪事小,但若是师傅责怪的下来,那自己当真是无力承担了,暗道;既然是师兄没见到那人,我就说的离谱些,也显得不是我无能,实在是那人太强了。海剑生心中想的一定,连忙说道;“师兄,你是不知道啊,那人真的是好厉害,我们这么多的人,竟然连他的衣角都沾不到,他身子就像是鬼影子一样,我们明明将他围在中间,但是他却又在其他地方,我们反应不及,就杀了好多弟兄,那人的武功根本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抵挡的,那人的步伐好奇特啊!”
海剑生幽幽的叹息着,但是想起梵锦的步伐,倒真是一阵唏嘘,他虽然是武功不俗,但这样的步伐还真是不曾的见过。再加上他一阵真真假假的描述,蒲叶生越听越是面色凝重,待得海剑生说完,蒲叶生紧紧握着双拳,呲牙道;“神奇的步伐,高山族,一定是高山族。”
海剑生一愣,心中不由得发虚,若是因为自己的一时换编乱造就将九云城和高山族挑起了矛盾,比之六寨的人逃掉,九云城和高山族如果因为自己的一句谎话而大战,后果更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海剑生不由得有些后悔,连忙道;“师兄,这可不敢乱说,高山族有莫天都坐镇,咱们不好妄加猜测啊!”
蒲叶生盯着那桥面,这三人宽的桥面早已断成了两截,桥头上竖着半截,中间早已断了,木板都落在水中,蒲叶生不忧反喜,说道;“传说高山族有一神奇的步伐叫《七星指路》,一步踏东,天下皆春。方才我听你说的,那人定然是高山族的高手了,但高山族的年轻后秀我见过莫正矩,他比你描述的那人要年轻的多了,莫非是高山族的哪一位长老么?步法能有这般的造诣,绝非是寻常的高山族下人。”
海剑生心中嘀咕着,但听得蒲叶生说的《七星指路》倒是不由得惊奇,暗道;莫非是我歪打正着的还给说的中了不成?但心下总是忐忑,又试探的问道;“师兄,你怎么能弃确定是高山族的人呢,这要给师傅禀报的话,师傅定然要去找高山族的麻烦,若是咱们猜的错了,岂不是成了咱们的罪过了么?”
蒲叶生轻蔑的看了海剑生一眼,有些骄傲的说道;“你知道什么,当今天下,一步法多么难得,这武林豪杰无数,但是没有一人创出步法的,要说另类,唯有无极剑宗的《天阙剑法》和高山族的《七星指路》,再加上西北冯家的外功《玄铁炼身》,其余都是修炼真气,你说,这天下能有那般玄妙步法的还能有谁?”蒲叶生说着又是冷笑一声,手指弹着剑柄说道;“你时常不外出,只是在九云城里面,孤陋寡闻,不知道这些也是正常,我之前还担心师傅给责罚咱们,现在倒是好了,这次说不定还立了一功呢,师傅向来对高山族有些看不惯,这个机会难得,是他们闯到了刀尖儿上,咱们如实给师傅禀报就是了。”
海剑生虽然听得蒲叶生那句‘孤陋寡闻’觉得折了面子,但听得蒲叶生分析的那人步法,还当真是觉得只有高山族了,心下稍微的定了一些,这时蒲叶生又四处看看,地面上许多的兵士都横七竖八的躺着,血流了一地,蒲叶生眉头一皱,说道;“这些都填到尸池里面去吧,都是些废物。”蒲叶生大袖一挥,点了几位将军,又带了几队人马,对海剑生说道;“我带着人去追赶,他们人多,又是受了伤,对咱们九云城地形不熟悉,定然跑不远,城门封锁,挨家挨户的盘查,他们无处可躲,你将府内先安顿好。”蒲叶生说罢就带着身后几人,率着大军浩浩荡荡的出门。海剑生对这样的事情似乎司空见惯了,也没有多加在意,招手让留下的兵士将尸体全部搬进关定牢,那尸池里面不久又是几十具新鲜的尸体填入,府城内又归于平静,一切似乎都是没有发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