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老虎在我后脑勺闻着,又用那刀子一般的舌头舔着。
我吓得要死,但是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出来,便是声气也不敢出来一点。
只想着这老虎早些给我个痛快,千万不要一点点的将我吃了才好啊。”
魔教教主哈哈大笑,说道;
“哎呀,这些年,却也是有趣的事情遇到许多,你这等霉催之人,却是不曾见的。
有道是瞌睡遇枕头,你却是埋土中遇猛兽,哈哈,有趣,那老虎莫不是嫌你太臭了,不曾下得去嘴巴么?”
知世也是被教主逗得一笑,心下又轻松了不少,说道;
“教主说笑了,惭愧的很,我当时吓得都尿了,愣是不敢出来半点声气。
不过想来那老虎定然是不曾吃过人,还不知人的味儿。
只是围着我打圈圈,我脸上都被舔了个遍,只觉得腥臭难闻,猛然间那老虎一声咆哮,就要咬了下来。
我心想这下便也痛快,老虎的嘴巴张开比我的头都要大些,咬掉脑袋倒也没了痛楚,当下便紧紧闭着眼睛。
却突然听着一声惨叫,我心下奇怪,连忙睁开眼一看。
这好家伙,那老虎眼睛上直直的插着一根箭,左眼进去,右眼出来,早已贯穿了脑袋,躺在地上哪里还有生气,我连忙大喊道;
‘救命啊,救命啊!’
正喊着便听一个粗狂的声音道;
‘咦?这里有人?’
我头不能动,但是听着脚步声跑过来,就见一个壮实的汉子蹲在我眼前,掂着那老虎的头说道;
‘嗯,不错,是个雌虎,不过体型赶得上一般的雄虎了。’
我说道;
‘好汉,能否将我救出来,我憋得快要死了去。’那人这才看着我说道;
‘你这埋在土中,莫非是与这山下哪家姑娘通奸了被人埋了么?我可不救这样的人。’
我当即一听着急,连忙说道;
‘哎呀,好汉误会了,阿弥陀佛,你看我头上光亮,我是个和尚啊,只因在这山里遇到强盗,抢了我的化缘的份子,又将我埋在土中,却是已然数个时辰了,好汉慈悲之心,救我出来罢。’”
魔教教主狂笑道;
“哎呀,越说越是有趣,我就喜欢听这等事情,你且再说,我看那汉子定然是看你也不是什么面善之人,想来极不愿意救你,不知道你许诺了什么好处给他。”
知世说道;
“哪里有许诺的好处,我说了那人便摸着我的头,说道;
‘嗯,不错,你是和尚,还有戒疤呢,大概你的命不好,才被强盗抢了。
幸亏的遇到我,否则这老虎可是不认得和尚是什么人的。’
那人说着将我挖了出来,待得挖出我上半截身子,我却是也爬的出来,那人道;
‘咦,看你倒像是从地里面长出来的,这强盗埋得也太有趣了些,这周便的草都还好好的在呢。’
我无力的躺在地上,却也懒得和他去计较这些无聊之事,便见那人拿出一牛皮袋子,给我灌了些水,我才觉得好了起来。
那人说道;
‘我是这山里的猎户,这老虎我追了有一月的时间了,想来今夜是寻着你的味儿来的,被我抓了巧,跟我回去,给你烧些素菜,明儿个一早你再离开罢。’
我点头说道;
‘好,多谢施主了,你定然是后世的菩萨罗汉了,这老虎在你的箭下当真是没了威风。’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
‘这里寺院我只知道有一个双塔寺,看来师傅也是这寺中的和尚了,我曾经去求见过知善主持,算起来咱们也是有些缘分,走罢。’
那人一说我却是心下一惊,暗道不好,心想若是这人得到双塔寺追捕我的消息,那当真是误了性命。
于是我留了个心眼,又见那人穿的粗布褐衣,我心下一想,我日后定然是不能穿着这僧袍再到外面走动了。
况且怕是不消得几日我的面容就在江湖上被画了出来,当下打定了主意,说道;
‘多谢施主了,那请前面带路,我后面跟着便是。’
那人却是哪里知道我心中所想,当即扛起老虎。
我看那人力量确实大的很,况且我土遁之时耗尽了真气,这人能扛起几百斤重的老虎,只怕是我此时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幸亏那人对我没有防备,他在前面,我从后面猛地一掌拍在他的后脑勺。
这一掌我的力量着实大的很,将他的脑袋当即打的裂开,那人前扑着倒下。
我将那人身上的衣物都扒下来,换下了僧袍,又觉得腹中饥饿难当。
想着便是已经破了杀戒,况且我早已不能是佛家之人,于是从那人怀中摸出火刀火石,就地割下了些老虎肉烤着吃了。
又裹着老虎皮子在林中过了夜。”
魔教教主冷笑道:
“你果然是禽兽不如,人家有恩于你,你却伤了人家的性命。
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等丧尽天良的人,哈哈,不过,你却如何的与姬明月又在那里斗了起来的?”
说起姬明月,知世眼神猛地发寒,双手握的紧紧的说道;
“哼,姬明月,若不是他,我岂能这般狼狈么?
昨夜我在林中过了夜,早间便在林中辨明方向出了林子,才发觉这竟然是双子林,心想我竟然一遁就遁了五里之多,不由得大喜。
这《伏魔神功》不愧是魔教的至宝,天下哪里有武功能与之相敌呢。
我心下欢喜,连忙出了林子,却见的一人骑着马缓缓的前行。
我躲在树后面仔细的瞧着,却发现是姬明月,不过他却是没有发现我,于是我就准备偷袭。
但是哪里知道姬明月武功竟然进步如此之快,记得前些日子在双塔寺他与我对了一掌,就隐隐的超过我。
但我此时早已修炼的《伏魔神功》第二层,竟然夜奈何不得他。
尤其是他的那古怪的真气,当真是不可思议,竟然克制神功。
故此,我连中了他数掌数剑,却将他不能奈何,幸亏的教主相救,否则,我怕是早已成了姬明月的剑下冤魂。”
魔教教主一愣,说道;
“那姬明月当真是克制伏魔神功的魔雾?他的真气如何个奇特?”
知世回忆道;
“他的真气一出,我只觉得就像是被大火焚烧一般,这魔雾夜近不得他丝毫,这还不奇怪么?”
魔教教主眼睛一寒,说道;
“原来如此,至阳真气,莫非是他?”
知世不知教主所说的是什么人,当即发问,教主冷声道;
“哼,你有什么资格知道,你既然丢失了我的《伏魔神功》。
也罢,我看你心狠手辣,倒是合我脾性,你又被双塔寺不容,恐怕不久之后天下夜难容你。
你便入了我魔教,将这秘籍再抄一份出来,今后,你就算是魔教之人了。”
知世听罢大喜,连忙道谢,又道;
“教主,在下能得教主垂青,当真是三生有幸,但却不知我是随着教主还是去哪里好?”
魔教教主沉思片刻,说道;
“你不必随着我,我行踪不定,你且去九云城,到城南的树林里面,找一个叫周贤的人,拿着我的令符,他自然会认得,暂时你便和他在一起,我会找你们的。”
魔教教主说着手一动,便将一个木制令符扔在了知世怀中。
知世一接,正要发问,抬头间却是已经不见了教主的身影,知世面色又一变,魔教教主来无影去无踪,竟然没有丝毫的声响。
知世当即不敢再有任何的小心思,只怕这教主随时到自己面前,当即将令符揣在怀中,又扯下一块衣布遮住面容,匆匆的往双子林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