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道;
“我娘这么一说,我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梵锦可恶,那前殿上大大小小的门派好多人,难免有人会看在眼里。
但也不好当众说,再抬头看时,却发现梵锦已经闭上眼睛,也没有再看。
就这个时候,九云城的蒲叶生却看着梵锦说道;
‘家师城中事务繁忙,不便前来,派了我弟子三人前来,还请恕罪。’
主持点头说道;
‘屠元施主贵为一城之主,自然是事务繁忙,能派坐下弟子前来,老衲已然是不胜感激。’
那主持说完后,又一个和尚说了些客套话,好像是叫知世什么,我对双塔寺里面的和尚却是一个也不认得。”
姬明月点头笑道;
“这也难怪,双塔寺已然有三十年之久没有在江湖显露,咱们这个年纪不认得也是人之常情。
莫说是你不知双塔寺众僧了,怕是江湖上许多的人都不知道双塔寺的几位高僧,双塔寺更是不知江湖上那些赫赫有名的人了。”
乔灵说道;
“正是这样,各家自然是知道这些,听着知世和尚报了姓名,便都齐齐的自报家门。
少说也得有三十门派之多,那前殿也不小,便是都坐到了殿外去了,这还是各派的领事,其余的都是站在后面的,当真是人挤人一般。
各派一报完,却是听着蒲叶生冷笑道;
‘听说六寨从不收留男子,但乔寨主却身边那俊男子却是何人啊?莫非是你的金龟婿么?’
我一听当即大怒,正要出言反驳蒲叶生,却听我娘说道;
‘这是小女乔灵,行走江湖不便,这身打扮也是为了方便行走罢了,蒲公子眼力不好,自然不怪你。’”
姬明月听了,冷声道;
“蒲叶生岂能不知你,他便是早已认得出来,也要羞辱一番,那次咱们在弥陀寺之事,他怕是也记恨着你呢。”
乔灵道;
“这我自然知道,但是九云城势大,岂是我六寨能比的?自然是不能因为这些话就和蒲叶生翻脸。
岂料蒲叶生又说道;‘原来是千金啊,我听闻令千金和姬明月来往的频繁,还是收敛些的好,免得受了无妄之灾。’
我当下大怒,说道;
‘蒲叶生,你九云城势大,那不是靠着吓人吓出来的,屠元盟主这个盟主难不成是靠着欺凌我这些小门派坐上去的么?’
蒲叶生大声道;
‘乔灵,你敢说我师傅,胆子大的很你。’
我正欲说,却被我娘拦了下来,我只能忍气吞声。
就这个时候梵锦大哥说道;
‘这个武林盟主到底是怎么推选的,其实我并不知道个中缘由。
但是在下认为,要做武林盟主,定然是要德才兼备了。
素问九云城城主武功高强,天下第一,又坐镇九云城,从不起战乱。
这才能一说,自然是当得起的。
但是我听说九云城赋税连年增高,佃农苦不堪言,但是诉说无门。
屠城主怕是也有失察之责,城中官吏贪污腐败,藏污纳垢,城主却是不知。
我又听说这城中事宜,也是屠城主的几个弟子经营,那些官吏都是要听这些弟子的话行事的。’
蒲叶生听了梵锦大哥的话,面色几变,后面九云城的几个弟子都要拔剑了。
蒲叶生却伸手拦住,说道;
‘阁下不知是何人,却如此大言不惭,方才各家都报了姓名,为何你不报?’
这时九云城的二弟子张末站在后面怒声道;
‘这人就是梵锦了,上次杀了我们两个师弟。’
蒲叶生面色一冷,说道;
‘原来是锦绣双刀,既然梵锦来了,那吕秀却为何不见呢?’
梵锦大哥说道;
‘贱内就怕在这里看得到小人恶心,故此托病不出,在下也是无奈,只能独自一人来了。’
我听着这些话当真是解气,蒲叶生被气的面色发青。
我看梵锦时候却不由得顺眼了许多,但是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九云城的弟子,也不知道他为何在这个时候发难。
又听得蒲叶生说道;
‘哼,你的实力要是比得上你的嘴巴这么厉害的话,那你早就护着姬明月了,岂会和他一起逃跑呢?’
我听着蒲叶生提到梵锦大哥和你一起逃跑,心下一紧,不由得想到你。
却不知你在何处,怎么和梵锦在一起逃跑,又想着你有没有受伤。
当即要问梵锦大哥,但是前殿那么多的人,有一半人都想抓你,我岂能冒失呢,只能忍住,待得找个时间再去询问。”
姬明月笑道;
“大哥和我当真是生死兄弟,我们一见如故,又是惺惺相惜。
他行侠仗义,我也嫉恶如仇,都见不得那些小人嘴脸,结拜更是我三生有幸了。”
乔灵点头道;
“是啊,我当时不知,又听得梵锦大哥笑道;
‘哈哈,笑话,你九云城缘何抓姬明月,便是要无情剑。
江湖上我听说铜锤魔王见了姬明月就直接说他要无情剑,但是你九云城却下作至极。
我方才说武林盟主需要德才兼备,屠元盟主的这个才是没有争议的。
但是这个德,我看值得考量一番了。’
梵锦大哥说话当真是直爽,怕是说出了不少江湖人的心里话。
大家都一时间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蒲叶生大怒道;
‘饭能乱吃,话岂能乱说,我师傅坐不得,那你倒是说说谁能坐的?’
这时主持看两方火气大盛,连忙道;
‘诸位参加我寺封香大会,不胜感激,但却若因为这些小事便争论不休,实非我所愿啊,还请罢休如何?’
梵锦大哥听了点头说道;
‘自然,在下唐突了,告罪!’
梵锦大哥当真是知进退,对主持尊敬的很。
但是蒲叶生却不依不饶,说道;
‘哼,今日却要争个清楚,梵锦,你且说明白。’
梵锦大哥看看主持的面色,叹息一声,这时弥陀寺的觉远大师却站起来道;
‘阿弥陀佛,素问梵施主行侠仗义,在江湖颇有名声。
我弥陀寺和姬明月小施主也是有一段缘分,我看姬明月非是奸恶之辈。’
觉远大师这话说的当真是好,蒲叶生冷哼一声,无所争辩,直说道;
‘你梵锦觉得自己江湖上有些名声,莫非觉得你能做这个盟主不成?’
梵锦大哥笑着说道;
‘我自是不能坐的,不过,若是以屠元这样的人能坐这个盟主的话,我却想着我也能坐啊。’
这时外面一声大笑,说道;
‘这话说的好,但是在下却有些不明白,还请指教。’
众人都往外面看去,却是帝族四子都来了,说话的就是在弥陀寺帮了你的帝息,我却是认得清楚。”
姬明月说道;
“帝息素来有话直说,又不惧怕屠元,怕也不见得蒲叶生敢对他如何无礼了。”
乔灵笑道;
“是这样的,那蒲叶生见到帝族四子,面色却是一冷。
帝罗刹倒是什么话都不说,进殿和双塔寺弥陀寺的几位大师见了礼便坐下,但是帝息直嚷道;
‘那梵锦,你我也算是认识的,有过几次见面,你且说说,为何和屠元相比你能坐的这个盟主呢?’
梵锦大哥对帝族四子拱手行礼,又说道;
‘在下方才之言,却也有些等量,若说的武功,我也不及屠元,这是实话。
但我年轻,屠元却已经年过半百之人,给我些年岁便能到他这般境界了。’
帝息点头,大声道;
‘不错,梵锦的武功我是知道的,便是不消得十年,便能与屠元一教高下,可是你现在武功却是比不得屠元,又如何坐的呢?’
梵锦大哥笑道;
‘四殿下,我武功虽然不如屠元,但是能赶得上,这就不算的什么差距了,无非是他大我些年岁而已,不值一提。’
蒲叶生怒道;
‘不值一提?你这话却是无礼至极,岂是对一个长辈应该说的话?’
梵锦大哥怒声道;
‘哦?那屠元无故对一个后辈三番五次的赶尽杀绝,这就是大家所为,宗师之风么?
说到这里,那就是我要说的德了,说到这个德,我却是比屠元高上几座山呢。’
帝息故作不解的问道;
‘这却又如何说?’
梵锦大哥说道;
‘武功能赶得上,但是这个德,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所以屠元的这个德嘛,总有个谚语,但是我不好说的出口。’
帝息说道;
‘梵兄弟,你以前痛痛快快的,怎么的这会儿却畏畏缩缩。
什么谚语,说来大伙儿听听也好啊。’
帝息的话音刚落,却不知人群中谁低声说了句‘狗改不了吃屎’。
一时间惹得哄堂大笑,便是上面的几位高僧,都是憋着脸色一个劲的念着阿弥陀佛。
蒲叶生脸色涨得通红,刷的一声拔出剑,怒声道;
‘谁说的,给我站出来。’
但是这么多人,便是听的话,却也不知谁说的。
梵锦大哥笑道;
‘不知是哪位高人说的,倒是和我的意思有些相近。
不过将屠城主和狗拉在一起比较,倒是有些勉强了。’
蒲叶生大怒,提剑就往梵锦大哥身上刺,只见觉远大师猛地一步上前,直接将蒲叶生的剑打的脱了手。
蒲叶生怒道;
‘莫非你弥陀寺也想掺和一脚不成?’
觉远大师冷笑道;
‘大家前来,是参加双塔寺的封香大会,你们要争个什么盟主,等到明日过后,离开双塔寺再计较,但是这里,岂容你拔剑胡来?’
蒲叶生几个师弟此刻都是已经拔出剑,蒲叶生看了众人。
但是大家都无动于衷,蒲叶生朗声说道;
‘诸位都是武林同盟,难不成这样看着盟主受辱不成?’
又看向无极剑宗辛止水,说道;
‘辛掌门,你是江湖前辈,还请说句话来,诸位今日无动于衷,他日我九云城必然与之为敌。’
辛止水淡淡道;
‘唉,明日便是双塔寺的封香大会了,今日咱们是客人,岂有喧宾夺主之理么?
蒲贤侄,你和众弟子还是收了长剑,明日过后再做计较,切莫在佛家重地这般无礼啊。
我无极剑宗和双塔寺东西相迎,都在十灾城外,岂能看着双塔寺里面这般,快快坐下。’
辛止水这么一说,蒲叶生却是无奈只能坐下。
但是那胸口起伏的厉害,我心里当真是高兴的很,再看看殿里面的许多人,都是憋着不敢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