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异能与格斗技巧相结合,一加一能有怎样的效果,我终于有所体会。
当我的拳头击中胡夫手掌上的那层光晕的时候,感觉就像是打在一个滑不溜手的粘稠体上。拳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样,异常的滞塞。
同时,又好像有着这么一股力量,在不断的将我的拳头向着旁边挤去。就像是水滴落在了一个光滑的弧面上,不由自主的向下滑去。
而且,最主要的是,当光晕上的那股粘性力量抵消了我的拳劲时,更是有着另一股力量在逐渐生成,化作了一股反弹力量,以超出我拳劲两倍的力量,反击向我。
一道光晕,竟然可以同时生出三种性质截然不同的力量。
当那股反弹力量向我而来时,我的拳头却因为那股侧向的挤压力,而稍向旁偏移了几分。这也使得原本应该指向我拳头的反弹力,变成了斜侧的反弹。触不及防下,我只能收拳曲臂,挡在了那层光晕前。然后,整个人被那力量撞得向后飞去。
胡夫显然早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在我刚被撞飞的时候,便是双脚一错,一个箭步窜出,向着倒飞而出的我扑去。
只见,胡夫窜至我的跟前,右手成拳反砸,硕大的拳背就像是一把铁锤,带着那独有的灰褐色光晕,向我砸来。
电光火石间,我反手往身后的沙发上一按,一撑,双腿并拢如梭,直踹胡夫的小腹。
光晕自主升起,依旧是那三股古怪的力道自胡夫的小腹传来。所幸的是,我双手按在沙发,双腿抵在胡夫的身上。就像是一根撑住墙面的木桩。木桩不断,墙面即使千钧,也难倒下。
怪异的反弹力虽然震得我双腿难受,却最终没能将我震腿。而我接机双腿一曲,一蹬,将胡夫踹了出去。
轰的一声,房门口的那个窟窿,再次被胡夫的身子扩大,想来是要换一个更大点的门了。
胡夫自地上站起,掸了掸身上挂着的灰尘,朝着我露出了一口的白牙,对于刚才的那一下浑然不在意。
我不禁腹诽着,这简直就是一个龟壳。不,应该是比龟壳还要麻烦。龟壳就算敲不碎,也就硬了些。但胡夫的异能,就像是一只长了硬壳的刺猬,让人下不去手。
一个被小古评为F级的异能者,竟然就如此的麻烦。很难想象,那些评级更高的异能者,又会厉害成什么样。
与其说胡夫的异能有着极强的防御力,不如说他的异能有着强烈的排他性。几乎所有试图靠近他身体的物体,都会被排斥在外。所以,才会如此的难以下手。
难以下手,不代表着就只能罢手。何况,以目前的局势看,胡夫绝不会轻易的任我离开。所以,我一步跨出,瞬间冲到胡夫的面前,抬手就是一掌,朝着胡夫的胸口劈去。掌起如刀,带着猎猎的风声。
胡夫的脸上的笑容满是嘲弄,似乎在讽刺我的不自量力。我这一掌虽然威势十足,单在胡夫看来,想要对他造成伤害,那是势比登天。就算一把大刀,也劈不到他的身上,何况只是一记掌刀。
胡夫双手一转,带着那灰褐色的光晕,朝着我的掌刀迎去。脸上尽是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手掌以及我被反震得东倒西歪的可笑模样。
光晕如期撞上了我的手掌。但是,胡夫想象中的场面并没有出现。本应该被震退的手掌,竟是与那光晕紧贴在了一起,就像是那异能光晕本就应该在那手掌上一样。
胡夫的眼中的惊愕骤现,这才发现那劈下来的掌刀,不知在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式爪影。五爪如钩,竟是扣住了他的手腕,任由那异能如何的反震,竟是完全没有挣脱。
或许,胡夫在古武格斗技巧上浸淫多年。但是,却依然没有真正的触及到古武的本质。这或许跟他的异能者身份有关。
胡夫的异能不可谓奇特,不仅刀枪难伤,最主要的还是那将近两倍的力道反弹。但是,他所不知道的是,在我的记忆里便有着数种技法可达到同样的效果。唯一不同的是,胡夫的异能有着自主的排他性。也就是说,不需要刻意的去控制,便能自主的发动。这也是为什么枪支弹药无法对他造成威胁的原因。
但是,这种自主发动的特性,在近身战时的优势并不明显。在几次的交手后,我便看出了一些。如果将胡夫看作一个古武高手的话,就相当于一个精修了移花接木的高手。
天底下没有最强的武学,自然也就没有最强的异能。如果将胡夫的异能看作是移花接木的话,我自然有着许多的办法解决。而我现在所做的,便是其中的一个最为简单的方法:分筋错骨。
只要卸掉了胡夫的关节,让他失去行动能力。那么,就算他的异能防御力再强大,也终究不能仔继续发挥作用。
双手如钩,紧紧的扣住胡夫的手腕,一拉一错,胡夫的手臂上传来了一声啪嗒的声响,犹如炒豆子一般。而我在胡夫因为痛楚而张开嘴巴的时候,左手顺着他得手腕向上一探,扣住他的下巴,又是一声啪嗒声响。胡夫的下巴被我卸了下来。
因为下巴无法闭合而耷拉着口水的胡夫,第一次感受到了如此真切的危险。想要发动异能阻止那双如同恶魔的手掌,与自己的身体再次发生接触。
可是,一切就像我所猜想的那样。胡夫的异能防御力虽强。但是,只能针对那些强力的直接攻击。而像我的双掌这样的阴柔手法,胡夫的异能所能产生的效果微乎其微。
于是,我的双手从胡夫的双肩一路往下,双肩、两肘以及左右手腕,还有脚踝全都被我卸了下来。
胡夫的脸颊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因为关节被卸后的巨大痛楚,令得他全身冷汗直流,与从耷拉着的下巴里淌出的口水汇聚成了他眼前的一滩水渍。且偏生的下巴无法闭合,只能发出阵阵哼哼的喘息。
做完这一切,我蹲在了胡夫的面前,看着他那双因为痛楚而充血通红的眼睛,平静的说道:“红榜通缉要犯,胡夫,我现在以法律的名义逮捕你。你有权保持缄默,但你所说的,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在胡夫诧异的眼光中,我站了起来,来到那两个兀自搀扶着那个年轻警察的胡夫手下面前,说道:“可以去报警了,记得叫辆救护车。”
警方很快便赶到乐销金窟,而令人意外的是,这次带队前来的,竟是已经有些年头没有出过警的警察局老局长。
而在老局长出现身后,大角城的各大新闻媒体,就像是闻到了腥味的苍蝇,蜂拥向了城南。而在无数的聚光灯下,胡夫双手戴着手铐,被人从销金窟内抬了出来,送上了一辆救护车。
而当天,大角城的各大媒体报纸,都在头版头条刊登出了内容极为相识的新闻:大角城警局出动,成功缉拿红榜通缉要犯:胡夫。而在大大的黑色标题下,则是警局局长在现场指挥警员的特写照片。
老局长端着女警秘书递过来的热饮料,看着摆在办公桌上的几分报纸,对着杯口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的泯了一口,脸上,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自从坐上这个位置后,老局长的心情,就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好过。原本聘请那个外乡人捉拿红榜通缉犯,不过是打着空手套白狼的主意。反正都是编制外的特聘人员。工资又不用自己发,悬赏奖金也是由政府拨的款。不成的话,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甚至,还可以以此来凸显自己整肃大角城的决心。毕竟,在警界里,可没几个能有这样的魄力,敢拿那些红榜通缉犯开刀的。
只不过,老局长没想到的是,他只是随意的往湖水里扔出的一块石子,竟然真的弄出了这么大的声响。不仅成功的缉拿了红榜上的通缉犯,还是大角城内最为嚣张的,也是大角城警局最痛恨,也是最没办法的异能者胡夫。
以往,红榜上的那些名字,虽然并不拿警察当回事。但最少也会在双方之间隔上一块薄纱。薄纱,自然是为了遮羞。最少,这样大家彼此可以当作看不到对方。
可是,胡夫却是个异类。不仅明目张胆的在城南各个声色场所逍遥快活。还将上门的警员一个个的当作孙子似的教训了个遍。
所以,大角城的警局一直不允许刚进局子的那些年轻警员去城南出警。为的就是不让那些年少气盛的小家伙们碰上那个胡夫。可没想,越是这样,那些年轻人越是想方设法的寻找胡夫的踪迹。就像那个刚被送进医院加护病房的年轻警员那样。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要划上一个段落。胡夫最终还是落网了。成了警局看守所里的一个囚犯。也成了老局长履历上新添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