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者和那些全被赶出来的百姓加在一块差不多四十多人,离木屋远了些后。
一名披着宽厚貂袄的中年妇人看着那十几名修行者,问道:“你们又是前往封灵城关去镇守的人吧。”听她的语气,在他们之前已经有很多修行者被抓去了。
“不错,那些官员也太欺负人了。”一名修行者语气极其不满道。
沈苍心中也很是不满,但血族官员他早已看清,反应并不像其它修行者那般大。淡淡向那位说话妇人问道:“封灵城离此地还有多远?”
那妇人指着一处宽长的大道:“这个方向,走上一百多里路就能到了。”
他默默看着那条寂静风凉的道路,默默深思了起来。
久而久之,村民和修行者的怒气渐消了些。这些村民也不止一次被那些官员半夜踹门,早就准备好了其它屋子。纷纷各自回到了自家的柴房,那房中堆了大半的柴。铺得一地枯黄稻草,村民将修行者们各自安顿。
“我们现在只有这样的地方住了,你们不嫌弃,那就将就下吧。”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一个村民很不满的说道。
“这是说哪里的话,你们愿意让我们进屋。感谢还来不及呢,这可比在外面搭帐篷好多了。”沈苍和两名修行者,还有三个百姓,各自坐在枯黄的稻草之上。
修行者和那三个百姓早早躺下睡去,而他却靠在柴堆下方。难以入睡,陷入很浓重的思索。
再有一日路程,就要到达封灵城。守在那里的赤血族人并不一般,而是比血者等级还要高的赤者。还有血族七大玄使的其中两位,这两人中,其中一人还是七大玄使之手。
手下统领着血者和赤者加在一块也有数百人,至于五行气族官员。是实力在修行者中堪称顶尖的几大高手之一。也是赤国五大元帅之一,手下不仅统领着数十名五行气强者,光是善战的精兵,就几十万人。
一个实力一般的修行者,在他们手中逃往紫灵国度,那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沈苍也深知自己一旦到了封灵城,遇不到特大战乱自己绝无逃脱可能。
并且向着封灵城方向逃去只有死路一条,只有向赤国方向逃去,方才有一线生机。思索再三,他轻声翻上柴堆,从开着半口的的窗户随风而落。
目光再次紧盯着那妇人所指的那条宽长大道,从相反的方向,施展轻功飞速向南而逃。
仅在一炷香的时间,忽然一道血光从天而落,砸向于他。
沈苍心中大惊,转眼一看,一名穿着乌衣之人紧跟其后。
沈苍也分不清那人是使者还是血者,但不管是哪一个自己动手胜算也不大,况且现在没逃多远。惊动更多的血族之人和那些官员就麻烦了,他只得猛提自己的五行气息,赶忙加快施展轻功的速度,见机再甩掉追着自己的乌衣之人。
五衣之人见他速度快了不少,自己也赶忙提气追去。同时一边发动攻击,想将沈苍击落。但沈苍提升瞬间就和那乌衣人拉开很远距离,他既要维持功力追赶沈苍,还要发动攻击。
沈苍又将气息用到极致,一时之间,他也难以追上。这一路不停的一跑就是两个时辰,大概跑了接近三百多里路。两人也能感觉到夜里吹来的风,不像几个时辰前的那般寒冷。
沈苍一边跑一边寻思:“继续被他这么追着缠着也不是办法。”
那山川景物在自己眼中一闪而过,忽然间,他看到一处极高极宽的山峰。心中顿时有了主意,嘴角忽然闪过一丝笑。很快,他施展着轻功登山而去。一道青光幻影飞速朝着山峰而上,下面则紧追着血红残影。
飞速跑了一炷香多的时间,沈苍率先到达了山顶。就在此时,他忽的停下脚步。站在山顶,望着那正要向自己冲来的血光乌衣之人。
只见他两掌间青光遍布,怒目大喊。
“去死吧!”
他两掌轰的一声向脚下的大片石地震去,在这瞬间。他立即施展轻功向着身后十几步外的山石跳跳去,山顶边缘的大石在这瞬间被他给震塌了去。轰的一声巨响,他也没工夫看那塌落的巨石,继续向着前方逃去。
那快要冲上山顶的乌衣之人看着那震碎的几片磐石向他砸落,目光中顿时射出的杀意。全身红光遍布,闪过两块砸落的石头。一掌血光带过,那磐石被他的掌风所震离了方向。
转眼之间,就登上了山顶。那远去的青光身影在他眼中忽的消失,他赶忙追了过去。
不到三盏茶功夫,那飞跑的青光身影在他眼中清晰了起来。沈苍那一掌消耗了一些五行气息,速度较原先降了不少。他将山顶磐石击落后施展轻功,时不时的向后看了看。
见那乌衣人没有追上,一时之间也放松了点警惕。待那乌衣人只离他有十几步之余时,他渐渐有所察觉。心中也十分无奈一叹:“果然,那点程度的攻击对他是没用的。”
沈苍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办,只得继续施展轻功跑着。
此时,那乌衣人眼中已是满布杀意。手中拿着一把长弓,一只血红的的箭。
“看你身手不错,本想活捉回去。但你出手杀机太重,我也不打算留你了。”
说完,一道赤红色的血箭嗖的一声穿风刺过。呼的一声风响,沈苍听到风声忽然间又重又急,这声一听就像是什么暗器的声音。
他连忙转身一看,那穿风飞来的赤红血箭咚的一声重重射在了他胸口右侧。一只满是血的箭刺穿了他右侧胸口,一道钻心入骨的灼热疼痛,瞬间遍布全身。
沈苍咬牙强撑,一脸疼痛难忍的神情,满头滴着大汗。那乌衣人看着插着他右侧胸口的那一箭,目光中的杀意减去一些。
“中了我的赤天血箭,神仙难救。剩下的日子,你就慢慢等死吧!”
说完,那乌衣人转身飞离了去。
那乌衣人一箭本是想射穿沈苍心脏,只是沈苍忽然转身,那一箭也就射在他右侧胸口。
他继续在漆黑的山中行走了,步子蹒跚。心头灼热欲裂,力气渐渐全无。最终,他咚的一声倒在了一块倾斜的山石只让。两眼一黑,整个人也从那石坡是滚了下去,那石坡的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漆黑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