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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色鬼与色狼

侠盗杨枫 雷浪 13021 2024-08-01 07:22

  杨枫躺在床上,思潮起伏,用过燕秋月带回的药,他明显的感觉好多了。

  那蒙面人究竟是谁?究竟是敌人,还是朋友?

  若是朋友,他的话还有几分可信;若是敌人,他的话虽然不能全信,却也有值得深思的地方。

  军饷被盗之时,伊二郎的确在方督军那里,他若下手谋害,成功的几率较大,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难道是为了三年前那次比斗的失败,从而怀恨在心,所以想以此来陷害我报复我?

  但今年又有一次比斗,又何必在乎上一次的胜负呢?

  杨枫实在是想不通。

  还有那个与汪洋海密谋杀害施威的矮小男人,真是那位杀人如麻的段仁吗?今后若与他遇上,可能会有很多的麻烦。

  现在已是黄昏,施菲儿和小青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女人行事总是很神秘,杨枫当然不能问:“你到哪里去?”因为她们可能是去做女人才做的事,你去打听,不但显得可笑,而且特别愚蠢。

  如果对男人们中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女人最喜欢做的事情的是什么?

  答案一定是多种多样、千奇百怪的。

  有的说是养花采花;有的说是做美食吃零食;有人说是梳妆打扮;有的说是蒙头睡觉;也有人说是洗衣打扫。

  甚至有人说是喜欢看别的俩夫妻吵架,吵得越凶她就越高兴,若是能扭打在一起,互相撕衣抓脸揪发咬鼻踢裆,那就更是开心了。

  这些答案实在是令人忍俊不禁,啼笑皆非。

  我不得不承认这些答案很有道理,但它不具有普遍性。

  女人是种奇怪的动物,男人总是捉摸不透,所谓女人心海底针,所以男人与女人相处,吃亏上当的总是男人——当然也有极个别的例外。

  若是叫女人自己来回答这个问题,百分之九十的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都是:洗澡。

  一个人在这世上,洗澡是活,不洗澡也是活。所以在男人看来,洗澡与不洗澡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但女人就不同,绝对不同、完全不同。

  一个男人十天八天不洗澡,是件稀松平常的事,他自己无所谓,别人也不会说他,最多一句臭男人而已,但谁会在乎呢,本来就是臭男人?

  若是一个女人十天八天不洗澡,那就是一件天大的事了,大得要命。

  一个女人可以十天八天不吃饭,但她却一定要洗澡。

  因为一个不洗澡的女人,在男人眼中是臭女人,而在女人眼中则就是一个怪物。

  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戴上一个臭女人和怪物这样的帽子。

  所以“女人最喜欢的是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洗澡。

  你若不信,可以问问身边的女人,当然还是问你的妻子最好,因为别的女人也许会拒绝回答,她会说:私人秘密,拒绝回答。

  还没有妻子的,等找到妻子之后,再问也没有关系。

  黄昏,已是黄昏。

  施菲儿独自走在林里,脚步不停地踢着脚下的松球——这种动作是她心烦意乱时的明显表现。

  现在她只需要安静,需要独处,需要轻松,需要释放。

  她避开了小青,一个人到了这里。

  穿过林子,出现在施菲儿眼前的是一条小溪,溪水汩汩,清澈见底,连溪中的小鱼小虾也可看见。

  这里实在是个好地方,早在几天前,她就发现了这块宝地,若不是因为种种原因,她早就到这里来了,现在如愿以偿,她开心了些。

  “狼总是在黄昏时出现,因为这个时候最容易找到食物。”杨枫这句话又在她耳边响起,她没有忘记。

  但她却负气似的,偏不听杨枫的劝告。

  “你对我不闻不问,毫不关心,还不如被狼给吃了,免得整天闷闷不乐,郁郁寡欢。”

  更何况她到这里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施菲儿走到溪边,蹲下身子,溪水映出了她的面容。

  晚霞满天,映在水中,映在施菲儿的脸上,美艳绝伦。

  水面的影子是绝美的,她的脸像一个熟透的红苹果,娇艳欲滴。

  施菲儿对影自顾自怜,本小姐千金小姐,天生丽质,人见人爱,他杨枫一个臭强盗,凭什么对我不冷不热,爱答不理的?她脸上涌出了红霞,她想到了和杨枫的两夜销魂,心砰砰乱跳。

  归鸟入林,鸟鸣阵阵,叽叽喳喳,其中似乎有开心快乐鸟的叫声,施菲儿心情稍微好点了。

  施菲儿叹了口气,在四周转来转去瞧了瞧,松了口气。

  其实她到这里来是要洗澡的。

  连日来的劳累,由于条件的限制,居然连轻轻松松的清洗一番也都成了一种奢望,实在是一件很无趣的事。

  若再不好好的清洗一番,她难保自己不会疯掉。

  前几日她都是小洗,一两盆水根本不能解决问题,以前在衙门里时,一大桶一大桶的泡澡,要冷水有冷水;要热水有热水,那才叫一个舒服,但现在却连一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

  幸好这里有一个天然澡堂,而且还相当的不错,所以她今天几乎是不顾一切的来到这里,她要尽情享受,把这几天的不快与烦闷统统冲洗掉。

  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一定是先脱掉衣服,再下去洗。

  女人呢?会不会相同?

  女人竟然是不同的,但至少施菲儿不同。

  施菲儿再次四下望了望,只有鸟声,除此之外就是溪流声。

  她不禁对自己的小心在意感到好笑,现在怎么会有人,除非是鬼。

  一想到鬼,她就不禁打寒颤。

  她不再想什么,轻轻一纵,就像一条鱼一般轻轻地跃进溪中。

  她洗澡的确是与男人不同的,她竟连衣服也不脱就跳进了水里。

  现在已是秋季,溪水清凉,甚至有丝丝冷意。

  施菲儿反而觉得很爽快,这两天她的火气不小,的确需要这种冷水来消消火气。

  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像有把刀在眼前晃来晃去的。

  施菲儿拢了拢微湿的秀发,向四周看了看,然后才开始褪衣。

  黄色丝裙褪下,只剩下亵衣了。

  月白的亵衣,在这个时候看来,显得模糊不清,就像她的肌肤那样白。

  最后,她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浸在水中,满意的叹了口气,闭上眼。

  她的一头秀发散在水中,就像绸缎,粉颈纤细,手臂莹白,柔若无骨。水中的身子更是丰润光滑,令人觉得不可触摸,一触即破。

  可惜瞧不见她的腰与她的腿,但绝对可以想象得到,那也绝对是极细极为诱人的。有些东西不一定非要看见才好,其实在你的遐想中,也许更美。

  溪水荡漾,施菲儿就像一个水中仙子,静静地享受着那微妙的情趣。

  施菲儿轻抚着自己的胸,特别是小腹。她感到腹中有一丝热意散发开来。她又不禁想到了与杨枫的两夜缠绵。

  这几天她总是想着这件事,只要想起这件事,她就脸红心跳,但她喜欢这种感觉。

  难道杨枫真的还不知道这件事?还认为他是在做梦,把我当成梦中的小蝶?

  施菲儿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似乎能够预料到自己将会痛苦终生。

  “我当时可真是糊涂,”施菲儿不禁自怨自艾,可她又坚定的对自己说,“但我绝不后悔,虽然他是强盗,但我毕竟爱他,真正的爱他,只要爱过我就不会后悔,哪怕是以后不能在一起。”

  她心里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想到不能与杨枫双宿双飞,白头偕老,又不禁黯然。常说深情不及久伴,事到如今,她不敢奢望。她打小失去母爱,自幼生活在一群男人堆中,她也渴望一份爱,一份真正的属于真心爱她的爱。

  她忍不住深深叹气:“我与他的相遇相爱,只不过是一场美丽的错误,我怎么会爱他呢?爱一个臭名远扬的强盗,难道这是天意?”

  一旦遇见了无可奈何的事,很多人就会迷信起来,以为是老天爷的安排,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施菲儿甩甩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决定不再想这件事,她要好好享受这浸泡在水中的美好感觉。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一个人的笑声。

  笑声短促嘶哑,难听之极,若要找个词来形容它,“奸而淫”是最合适不过。

  听到这笑声,施菲儿忍不住惊叫出声,脑袋嗡嗡作响,全身立刻布满了鸡皮疙瘩。

  仁丹胡!天啊,是仁丹胡!

  这笑声她最熟悉不过,简直刻骨铭心!仁丹胡每次遇见她,就都是这样笑的,要想忘掉,绝不可能。

  他来了多久?究竟看见了什么?

  施菲儿感到身子在发抖,溪水忽然变得冰冷刺骨,似无数根尖针刺痛着她。

  笑声不断,只有笑声,没有人影。

  施菲儿听得出来,他藏在那棵大树后面。

  “你……你想干什么?”

  仁丹胡笑得更厉害,笑声中无不充满讥诮之意:“干什么?我想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美人儿哈哈……”

  施菲儿也觉得自己问得太笨太多余,任何人都知道他想干什么。

  施菲儿只恨不得把他嘴巴打烂,舌头割掉,把他的眼珠挖出来,拿去喂狗。

  “你……你要是过来,我……我就……”

  “你怎么样?哈……哈……”仁丹胡得意极了,“你要咬死我,噢,你咬我……好舒服,好可笑!”

  施菲儿觉得自己像个被剥了壳的鲜鸡蛋,既惹眼又诱人,她想到了她的衣服,但找不到,非但带来的找不到,就连那件湿衣服也找不到。

  “找衣服是吗?在这里!”衣服从哪棵树后面伸了出来,摆动着,“过来拿呀!”

  施菲儿咬着牙,声音软了些:“你抛过来好不好?”

  “好!……不过还是我拿过来好些。”

  “不准过来!”

  “好……说不过来就不过来,”仁丹胡邪笑,“你这样光着身子更好看些,何必穿这衣服呢?”

  施菲儿虽然没有看见仁丹胡,但她却知道他躲在那棵大树后面,正睁大了贼眼贪婪而且肆无忌惮的死盯着她。

  想到刚才被他一双贼眼瞧了个遍,她又气又急:“你再不把衣服扔过来,我……我就死给你看!”

  “死?哈哈,”仁丹胡大笑,“死并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你口口声声的说死,其实你还想活到七八十岁甚至一百岁呢。”

  仁丹胡又用着他那特有的笑声笑道:“你的衣服这么香,我不多闻几下,怎么对得起我!啊,衣服都这么香,人一定更香,你真是个香美人。”

  施菲儿实在无计可施,她的手中只有一条浴巾,身上穿的又实在太少,仁丹胡之所以迟迟不下水来逼她,一定是因为他不太会水。所以与其逃上岸逃入林里,倒不如呆在水中好一些,并且她也不敢保证上岸之后是否能逃离仁丹胡的魔爪。她突然希望杨枫这个时候能够到来,她宁愿被杨枫这样子看,也不愿意是仁丹胡!

  仁丹胡阴阳怪气的说:“一个香喷喷的大美人,死了也太可惜,若是被水淹得个半死不活,挺着个大肚皮,那模样才叫难看。”

  施菲儿忍不住要呕吐。

  她见过淹死的人的尸体,肚皮简直比一面鼓还要大,眼睛睁得大大的。有的脸白得像张纸;有的脸青得像绿叶,那样的模样不但难看,而且很恐怖。

  “我……我……”她颤抖着,这样的死法的确不太雅观,也太可怕。

  “还是上来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要相信我。”

  “鬼才相信你。”施菲儿狠狠道,“我真的要死了,我要死给你看。”

  赤裸裸的被他看着,比死的滋味还要难受,并且天还不快黑,所以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自寻死路。

  她猛地一沉,把头深深地埋在水中。

  水好冷,她忍不住又打颤。

  仁丹胡的声音从水中传进耳朵里:“你慢慢的死吧,我敢保证,我数不到三,你就会起来!”

  他已经在数了:“一……二……”

  他并未将三数出,因为施菲儿已经把头探出了水面。

  她剧烈的咳嗽着,脸色苍白,显然喝下了不少水。

  仁丹胡得意极了:“我就说过淹死的滋味不好受的,现在你相信了吧,还是上来吧,让我瞧瞧你喝了多少水。”

  施菲儿不停的咳嗽,脸色红润了些,几乎是哀求的说:“你放过我吧,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只要你,不要别的,”仁丹胡说,“若有哪个男人见到你这副样子,不动心的就一定是个呆子;哪个男人在这时候放弃你就一定是个傻子。”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不是呆子,也不是傻子,更不是君子,所以他当然不会放过她。

  施菲儿突然大声叫道:“呀!杨枫,你来了!快,快挖掉他的眼珠。”

  “杨枫?他在哪里?”

  施菲儿没有回答,因为她忽然发觉仁丹胡的声音变了,竟然变得有点像那个人的声音。

  “你不是仁丹胡!”施菲儿大叫着,“你是小青!”

  仁丹胡笑了,不是仁丹胡是谁,只有他才有这种笑声,奸而淫的笑。

  “小青,谁是小青?原来你刚才在骗我。”

  施菲儿的心又凉了半截,刚才明明是小青的声音,怎么又变成仁丹胡的声音了?她绝对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

  “你既然想要我,为什么还不现身呢?你就这样的要我?用你的嘴巴?”

  仁丹胡似在思考,没有回答。

  施菲儿突然慢慢向岸边走去,而且笑着说:“我知道你是小青,你这个小妖精,吓的我好惨!”

  “唉,你不愧是捕头,我的确是小青。”确实是小青,小青充满磁性的声音从树后传来。

  施菲儿终于上了岸:“小妖精,我看你往哪跑,我要扒光你的衣服把你的衣服丢到小溪里飘走,要你永远见不得人!”

  “哈哈……你上当了,我的施小姐……”

  听到这句话,施菲儿头皮发麻,双腿酸软,身子向后倒去,倒在水里。

  是仁丹胡,不是小青!

  原来他刚才装扮小青的声音,引诱她上岸,他知道施菲儿不会上岸,而他也不会水,所以就装小青的声音引诱她。

  她闭上眼睛,紧紧的闭着双眼,仰在水面,全身酸软无力,她不愿看到仁丹胡的那副丑模样,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也不敢想象。

  仁丹胡已来到她的身边:“乖乖,逃不了了吧,哦,你真是个大美人,她耳朵虽在水中,却仍然能听见他的声音。

  “你这恶魔、禽兽,不得好死!”

  这句话她并没有骂出口,因为她知道这样也许会更加激发他的兽性。

  仁丹胡揽住她的腰,走向溪中,他的手不断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就像一条蛇,一条巨毒无比的毒蛇。

  施菲儿就觉得被条蛇缠着,慢慢的窒息。

  仁丹胡竟然是完全赤裸的——施菲儿感觉得到。

  他刚才隐在树后,竟然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我可真是猪!偏偏上了他的鬼当……”

  仁丹胡的手毒蛇般滑来滑去,她的胸、她的腹、她的腿,他全都不放过,并且还俯下身亲吻着她。

  施菲儿全身酥软,连举手扇他耳光的力气都没有。

  他的嘴就像毒蛇的信子,每到一处,施菲儿就忍不住一阵颤栗,并且他口中还不断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太完美了,好嫩,好滑……”

  施菲儿觉得自己的眼泪都流下来了,被这色狼蹂躏,倒不如淹死的好,刚才为什么舍不得死呢?现在却连死都已不能。

  仁丹胡已动手扯她的亵衣,她的……

  施菲儿突然尖叫:“你不是仁丹胡!你是……”

  因为她感觉到这个人的嘴很滑,唇上绝对没有仁丹胡那特有的仁丹胡,她猛地睁开眼。

  映入她眼中的,是一张似笑非笑而又充满得色的脸。

  小青!这不是小青是谁?

  施菲儿猛地一翻身,抱住小青的颈子,全身压在她身上。

  “你这个死妖精,鬼精灵,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呜呜,你吓得我好惨,我打死你!打死你!”

  她狠狠地打她,却偏偏全无力气,一拳拳的就像在挠痒痒一般。

  小青笑得连眼泪都流下来了,扭着施菲儿湿润的脸颊:“你怎么这么怕仁丹胡?”

  “他是真真正正的大色狼,难道你不怕他吗?”

  小青微微笑,看她的神情,似乎毫无惧意。

  施菲儿盯着小青,小青的确是赤裸着的,赤裸得比她还要彻底。

  她的皮肤光滑晶莹,在水中触摸起来更加觉得滑腻。整个身子浸在水中隐约能够看出她的乳房饱满结实,她的腰很细,腿很长。

  这几点施菲儿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她抚摸着小青的腰,叹了口气:“想不到你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材,简直比我的还要好。”

  施菲儿绝对没有谦虚,任何人都看得出来。

  小青笑了:“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小的时候经常爬山、运动。”

  “但我以前却没有看出来。”那只是因为她以前根本没有注意过。

  一个女人身旁有一个她所心爱的男人,对别的事,几乎都是心不在焉,毫不关心毫不留意的。

  小青说:“你一出门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正好我也很想洗澡了,你却自己一个人偷偷地跑到这里来,所以刚才吓吓你也算是一个惩罚了。”

  她不提还好,一提起,施菲儿的火气就一下冒上来了。

  她轻咬小青的粉颈:“你留在那里陪他,为他解闷,我留下,他一见着就会生气,所以我还是知趣些,离开他。”

  “哼,他看见你怎么会生气?他的眼睛整天都跟着你,怎么还没有被你气死?”

  “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他怎么会一直盯着我。”听小青说杨枫在注意她,她的火气怎么都冒不上来了。

  “不管怎么说,他是关心你的,见你那么久都没有回来,就叫我出来找你。”

  她在撒谎。

  女人撒谎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也不分什么场合,就像放屁一样。

  施菲儿怔怔的,不说话。

  小青叹了口气:“杨枫的确是一个好人,所以帮助他的人也不少。”

  施菲儿突然问:“燕秋月所说的那个蒙面人,你认为是不是杨枫的朋友?”

  小青说:“我不知道,也许是吧。”

  施菲儿却满口肯定:“不是也许是,而是肯定是。”

  小青忍不住问:“为什么?”

  “就因为杨枫是个好人,所以帮助他的人也不少。”这句话是刚刚小青说的,但用来回答她的问题倒很合适。

  小青说:“也许你说的对,但愿那个人真的是杨枫的好朋友。”

  施菲儿沉默半晌,才问:“刚才你的声音怎么会与仁丹胡的声音一模一样?”

  小青说:“真的很像?”

  施菲儿睁大了眼,盯着小青,似乎就像在看一个怪物,刚才小青说的这四个字,竟然变成施菲儿的声音了,就像是施菲儿自己亲口说的。

  “你可真是个天才,”施菲儿佩服极了,“你居然有这样的本领,你是怎么学来的?”

  小青说:“这是原来杂耍团的把戏,是骗人的玩意儿。”

  施菲儿却极为认真的说:“这是一种本领,就像是杨枫的腹语一样,你能把任何人的声音学得惟妙惟肖,说明你当初下了不少的苦功。”

  小青微笑,说:“当初我只是觉得很好玩而已,没想到,现在想来,用来吓唬你却还蛮有用的。”

  施菲儿叹了口气,深有感触的说:“一个人对别人的了解,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是需要很长的时间。我们相处这段时间,原来根本就没了解你。。”

  她这句话虽然是针对刚才那件事所说,但其本意却是说她对杨枫的了解也是这样。

  小青抚摸着施菲儿的手臂,忽然摸到了那条刀疤:“这儿这么会有一条刀疤?”

  施菲儿恨恨的说:“这是仁丹胡的杰作。”

  小青说:“难怪你对他又惧又恨,原来你吃过他的亏。”

  施菲儿说:“这个人不止一点可恶,而是可恶的要命,我从未见过有他这样讨厌的男人。”

  突然,方才小青藏身的那棵树后面传出了一个声音:“我真有那么讨厌?”

  仁丹胡!这回才真的是仁丹胡,他已从后面转了出来,贼眼发光,色迷迷地盯着水中的施菲儿。

  这次施菲儿并没有大叫出声,只不过是有几分吃惊而已,也许这是有了小青在一起的缘故。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

  “你在撒谎,你一定已经来了很久了。”

  仁丹胡叹气:“我倒是希望我来得早点,来得越早越好,现在天都已经黑成这样了,他妈的什么都看不见,可惜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现在的确很黑了,仁丹胡说的是实话,他所能看见的只不过是两个黑黑的头而已。

  施菲儿松了口气,问:“你见过杨枫没有?”

  仁丹胡说:“见过,他怕你出事,所以就叫我来找你。”

  施菲儿满脸喜色,瞧了小青一眼,说:“我们本来就不会有什么事,但你来了就有事了。”

  “哦?”

  “你来了我们就不能上岸了。”

  “你们在水里泡着不是很舒服吗?何必要上来?”

  “哼,别以为我会上当,我的确不会上来,”施菲儿把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仁丹胡说:“要找一个男人,也许会比较难,但要找女人,对于我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为什么?”

  “因为我的鼻子天生就很尖,只要一闻,女人味就会钻进鼻子里,这样找起来不是容易多了?”仁丹胡说,“何况你们在这里洗澡,气味更加浓烈,所以我可以立刻就确定你们在这里。”

  “真是天生的狗鼻子。”

  仁丹胡说:“恐怕狗鼻子都没有我厉害呢。”

  施菲儿却不想听他说那么多的废话,她急急地说:“既然杨枫担心,我们还是早点回去的好,你……你就先走一步如何?”

  仁丹胡忽然变成了个聋子,站在那里不言不动。

  施菲儿有些生气,虽然他看不见什么,但是她赤裸裸的对着这个臭男人,实在是件很无趣而且很不安的事。

  她忍不住大声说道:“你怎么还不走?快滚!”

  仁丹胡笑了,笑声充满淫邪:“若将你换成是我,你会不会走?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走的,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失而不复,我怎么会轻易放过呢?”

  他很坦白,他承认自己是一个好色之徒,是个色鬼。

  施菲儿说:“杨枫叫你来照顾我们,你却打坏主意,他真是所托非人,哼,你若敢怎么样,我们就让你……”

  然后邪笑着打断她:“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吃了我?咬死我?哈哈……施小姐好厉害,哦,咬得我快受不了了。”

  施菲儿紧咬着牙,不说话,她总不能光着身子去扇他耳光,就算是扇了他几个耳光,但所付出的代价……,因为这是自投罗网。

  仁丹胡很得意:“上来吧,施小姐,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发誓,我只看你一眼,只一眼好不好?”

  小青忽然说:“你若是再不走,也许真的会被咬死,这里的狼很多。”

  仁丹胡不禁向四周望了望,说:“狼就算要吃人也不会吃我,这里有香喷喷的大美人,它怎么会咬我这个臭男人?你没听说过狼是很好色的吗?”

  小青的声音忽然变了,变成了伊二郎的声音:“你好色的习惯还不改,终有一天会死在‘色’字的那把刀上。”

  仁丹胡突然脸色大变,连声说:“是,是,我这就走,立刻走。”

  这次他居然说走就走。

  施菲儿笑着说:“还是你行,一两句话就把他吓走了。”

  小青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却看见仁丹胡又急急地跑回来了,慌慌张张的似乎碰见了野鬼。

  现在还不是孤魂野鬼出现的时候,却是狼出没的时候。

  他没有遇见鬼,只不过撞上了一只狼。

  他边跑边叫:“狼……狼!”他的声音却如鬼叫。”

  施菲儿冷笑:“狼你个头,你又找借口打坏主意……”

  她突然住口不语,目中露出惊恐之色。

  仁丹胡并没有撒谎,他的身后果然有只狼在追赶着。

  看着仁丹胡绕着那棵大树不停地打转,施菲儿幸灾乐祸起来:“你自己不就是狼吗?见到你的狼大哥,不去握手道好,反而到处乱逃。”

  仁丹胡可没有心情去理会她的风言风语,逃命要紧,虽然头有些晕了,但脑中仍然有一股意念支持着他,那就是求生欲。

  这种意念强烈时,可以让人发挥连自己也想象不到的潜在能力,取得超高水平。

  仁丹胡就几乎不相信自己居然能跑得这么快,简直可以与世界短跑冠军一决雌雄,分个高下了。像他这样的身材,能跑出这样的成绩,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施菲儿和小青在水中拥抱,笑得眼泪也流下来了。

  施菲儿仍然不放过他,还在为那位“心地善良”的狼先生加油鼓劲:“狼先生,追快点,咬他,对,快咬他……:

  狼似乎听懂了施菲儿的话,猛地一窜,窜到了仁丹胡的身后。

  只听见仁丹胡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然后看见他一头栽进溪中。

  施菲儿笑得更厉害,手舞足蹈起来:“咬得好!最好是一口咬断他的狗腿,看他以后还怎样乱跑。”

  过了半晌,仁丹胡才冒出头来,剧烈的咳嗽着,显然呛了不少水,口中还哼哼唧唧的,看得出这只狼对它的这位“狼兄弟”也并不怎么留情。

  施菲儿假装很关心的样子,问:“咬在什么地方的?伤势怎么样?”

  仁丹胡心有余辜的看着狼,狼还在那棵大树前,死死地盯着他。

  仁丹胡又咳了一阵,才说:“他奶奶的,这一口咬得还真不轻,咬中我的屁股,哎呦,流了好多血,好疼啊好疼!”

  施菲儿终于忍不住大笑,她半点也不同情,咬得越厉害她就越开心,血流得越多她就越高兴。

  小青说:“我们快想办法离开这里,说不定狼会兽性大发,还会跳下来咬人呢。”

  黑暗中觉察得出仁丹胡颤抖了一下,现在他是惊弓之鸟,怎么可能想得出办法呢?

  施菲儿也想不出来,只要狼还在岸上,水里就暂时还是安全的,她就不去想那么多。

  小青叹了口气:“今晚真是倒霉,陷在这里连动都不能动。”

  仁丹胡说:“我只希望它不要跳下来,同时杨枫也能找到这里来。”

  没人有再说话,眼睛紧盯着那只可怕的狼。

  狼先生由站变成了坐,盯着仁丹胡的眼睛也转向施菲儿和小青。

  原来它也知道施菲儿她们比仁丹胡要好看些,显然是一只色狼。

  动物并不笨,有时候它们甚至比人还要聪明,它们也知道吃好吃的,看好看的。

  狼的眼睛发亮,就像是黑暗中的两盏灯笼,施菲儿却希望这盏灯能灭掉的好。

  仁丹胡所希望的也是施菲儿所希望的,狼暂时不会向他们发起进攻,但是这样长久的对峙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

  夜越来越深,水越来越冷。

  杨枫真的会来吗?施菲儿既希望他来,又不希望他来,他的腿上有伤,是不宜行动的。

  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施菲儿却觉得有半个世纪那么长,远处传来了杨枫的喊声:“小青,你在哪里?”他的声音充满关切和焦急。

  听到杨枫的喊声,施菲儿似乎看见了一线光明,但随即又感到了一阵心酸——她本应该高兴的——如果杨枫喊的是她的名字的话。

  “小青,他只是叫的小青,他担心的只是小青,难道他就不担心我了?”

  她在那里胡思乱想,没有吭声。

  小青也没有回答,她察觉到了施菲儿的变化。

  但仁丹胡却没有想那么多,他眼睛紧盯着狼,口中则大声的回答:“杨枫,快过来,我在这里!”

  杨枫问:“她们呢?”

  “也在这里。”

  杨枫不再问什么,朝着边摸索着过来。

  那只狼听见了杨枫的声音,立刻站了起来,竖起了耳朵,似猎狗一般的警觉。

  听了片刻,突然窜入林中,似乎很畏惧杨枫。

  它如此的逃之夭夭,难道是嗅出了杨枫的厉害非凡?

  见狼窜入林中,仁丹胡大松了一口气后,也立刻上岸,像一只丧家落水狗,狼狈逃窜。

  他在女人面前脸比牛皮还厚,在男人面前却就不同了,若是叫杨枫见到他这种样子,他不知道怎样解释才好。

  施菲儿拍了拍胸,说:“好险!”

  小青拉着施菲儿,说:“快点上去穿衣服,不能让杨枫看见我们这个样子。”

  她们穿衣服的动作比脱衣服快多了。

  等了片刻,才听到杨枫在那边问:“小青,你们在这里吗?”

  小青轻声回答:“我们都在这里。”

  月亮已经升起,一片光华洒在水面上、洒在施菲儿她们身上脸上。

  施菲儿站在那里,脸上全无表情,好像见到杨枫她反而还不高兴。

  这一点杨枫已经感觉出来了,他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她。“我来找她,她反而不高兴,我难道不该来?”

  杨枫暗暗叹了口气:“你们都没有什么事吧。”

  回答的是小青:“你的伤还很重,不该出来找我们的。”

  杨枫说:“仁丹胡走了那么久,却不见回来,我担心你们会出什么事,所以忍不住出来找你们,仁丹胡呢?”

  “他下山去了,”小青说,“既然你已经来了,他就该走了。”

  杨枫四下望了望:“刚才我感觉这附近好像有野兽,我们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在路上,始终一言未发的施菲儿,忍不住问:“刚才的确有一只狼盯着我们,你是怎么感觉到有野兽的呢?”

  杨枫立刻停下脚步,关切的看着她们:“你们受伤没有?”

  施菲儿说:“当然受伤了,伤得不轻,还流了好多的血呢。”

  杨枫急急地问:“伤在哪里?快让我看看。”

  施菲儿扑哧一笑:“是仁丹胡受伤了,恐怕他要好几天都不能坐凳子了,他是活该的,你不必担心他。”

  杨枫松了口气,却又立刻板着个脸说:“我倒是希望受伤的是你,最好是伤在你的腿上,叫你再也不能乱跑。”

  施菲儿娇笑一声,目中充满了得色,她从刚才撒的这个谎看出杨枫是真正的关心她,只要证明了这一点,她就已经满足。

  小青轻轻推了推施菲儿:“快去扶着他。”

  施菲儿迟疑着,还是挪步过去搀扶住了杨枫。

  杨枫心里面微微一热,感觉暖极了。

  此时月正亮,照亮了施菲儿春花般的笑脸。

  小青却反而没了笑脸,她沉默了下来。

  此时月亮也照亮了另外一个人的脸,只可惜他脸蒙了一方黑巾,看不清他是谁。

  月光透过密林,零星的光辉洒在他身上,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双眼,他的眼中充满怨毒、仇恨、愤怒。

  看着杨枫他们远去,他冷笑两声,沙哑着喉咙,说:“杨枫,你的伤溃烂得像一团腐肉,还要到处乱跑,哼哼,到时候你可别怪我失手杀了你!”

  他将“失手”两个字说得特别清晰明亮,好像在强调其重要性。

  要是杨枫能听到这两个字,他就一定知道这个人是谁;要是杨枫能看见这个人手中的那把刀,他也同样能够知道他是谁——因为他的刀与中土的刀有所不同,他的手一直是握着刀的。

  只可惜他没有听见他说话、也没有看见他的刀,所以才会有更可怕的事情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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