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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拥立卫王

剑过江湖 我在沿途拾梦 5271 2024-07-11 13:45

  “江二哥,你兄弟俩的谈话,我可否听得?”

  蒙婉倩端茶倒水一番,目光一转,嫣然一笑道,不等江钲回话就在丈夫身边的空凳坐下。

  “无妨!无妨!”江钲心中一怔,迟疑一下,尬笑道。接着,看向柳正风,话锋一转,又呵呵笑道:“总而言之,正风老弟最后还是不敢瞒你,倒不如让你亲耳听听”

  “是吗?但愿如此,不然我定叫他难看。你有话便说,不要磨磨唧唧的”蒙婉倩直率笑道。

  江钲笑容一敛,长叹一声,垂头丧气道:“实不相瞒!为兄这次前来,确实受人所托,顺便看望你们的”

  “我就知江二哥军务繁忙,来此一趟,定有所为”蒙婉倩道。

  柳正风对妻子的话听而不闻,正色道:“不知二哥受何人所托,有事但说无妨”

  江钲当即立起身来,对着东北抱拳一拱,哀声道:“江某受杨太后之命告知义弟一声,皇上已经驾崩了”拳如耳朵那般高,说完不由地洒下几滴热泪来。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皇上驾崩了?”

  柳正风听着,心神一震,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的确是一件令人震惊的事。

  “确实如此!至于太后为何要我来跟你说,那为兄就不得而知了”江钲道。

  “太后这是埋怨我吗?”

  柳正风一时神情恍惚,自言自语地呢喃一句,沉默了。

  这话小如蚊语,根本没有人能听清他在说什么,也就没有追问。

  蒙婉倩目光对柳正风一撇而过,心知他可能有些伤心,便叹道:“可惜!那颗续命丹都没能保住他的命,看来你们义军当中真的是养了一群庸医”

  的确,这么多的太医,这么长的时间,竟救不了一个孩子,使人做何感想呢。

  “少夫人此话说不得,若被小人听取,那就麻烦了”江忠低声提醒道。

  柳正风长叹一声,定定心神,说道:“敢问二哥现下有何打算?”

  江钲坐回凳上,神情低落,连连哀叹,一时失神了。

  “按照江老将军的谋划,本来该往琼州岛修建行宫,巩固后方。在保证雷城半岛不失的情况下,招兵买马,收复失地,光复朝廷。谁料,老将军一走,张少傅等人改变策略,执意在硭岛这个小地方修建行宫,打乱了老将军原先的部署。如今,皇上驾崩,时局更加扑朔迷离。江将军这次前来,自然是想与正风少爷商量商量,再作定夺”江忠一怔,见江钲久不说话,便娓娓道来。

  柳正风眉头一蹙,惊愕道:“找我商量?区区只不过一介江湖草莽,对于朝堂之事一无所知,二哥你找我能商量什么事”

  “是啊!尔等叫他去阻截斥候还行,他除了武功、相貌还可以之外,别无他用”蒙婉倩笑道。

  “这怕是弟妹的看法吧”

  江忠说完那般话时,江钲就清醒过来,一听便知这个女人要搞事了,于是笑道。

  “江老将军曾说过,正风少爷见识非凡,有事可以与你相商。江将军现在正为光复朝廷之事犯愁,我俩这才冒昧前来想请正风少爷指点迷津”江忠道。

  “他懂个屁!你问他,倒不如问这个诡计多端的妖女都比他明白”邢云海从院后门大踏步走了进来,气愤道。他刚才躺在竹林里的藤椅上,可是将这边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蒙婉倩一听,不由掩嘴偷笑,心知师父定是有话要说才佯装这般凶恶。

  “你这妖女别笑,以后怕你哭都来不及”邢云海怒形于色,训道。

  蒙婉倩忍住不笑,端正形态,诡异地看着邢云海,一时不发言语。

  江钲领教过邢云海这个人的阴晴不定,亦不敢随意开口。

  “前辈,你这话不当?江老将军的眼光错不了”

  江忠曾在雷城城墙上见过他,看这人怒发冲冠,不可一世,一种不可侵犯的气势,心中虽惧,但做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士,依旧忍不住轻声而道。

  “有何不当?从小到大,他几斤几两我不知道,难道你们比我清楚?”邢云海就着一张空凳坐了下来。他这么一说,在场所有的人都哑口无言了,气氛登时尴尬起来。静了一会儿,邢云海缓了缓气,一本正经地问道:“你且给我说说,现在硭岛那边的一些具体情况吧”

  江钲听邢云海这么一说,心中大喜,立即抓住机会,开口道:“是前辈!皇上驾崩之后,有的官员想借此机会离开;有的建议各自召集兵马反蒙;有的建议拥立卫王为帝,继续抗蒙复国。现在各方各有打算,人心涣散,恐怕朝廷一哄而散”

  “散,倒不会散!只要王室有人在,就有义军举旗而起,散不了。现在卫王、太后最相信谁?”邢云海问道。

  “很难说。太后对我与陆英贤、张自当、苏留意等人都比较信任”江钲如实相告。

  “尔等各方面的意见是否一致?”

  “在抗蒙方面,晚辈与陆张苏等人意见一致;至于在作战布置方面,我时常与张自当偶尔产生一些分歧”江钲道。

  “在你们当中,谁最有威望、谁最有可能掌握朝中大权?”邢云海道。

  “张自当、陆英贤二位大人,还有赵一坤与晚辈。他们威望虽高,但江氏护随军在晚辈的手中,是江氏一族的亲兵,占据了君州(硭岛)朝廷大部分人马”江钲道。

  “其实你心中已有答案,来问风儿干嘛”邢云海道。

  “此话怎讲?请前辈明示”江钲先是一怔,疑惑道。

  “你本来就想继续抗蒙,偏就与张自当作战意见有分歧,这才令你有所为难。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只要你拉拢陆英贤,控制卫王,这一切岂不是由你掌控,就怕你做不来”邢云海道。

  江钲急道:“罢了!罢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绝非晚辈所为,晚辈只想杀敌报国,光复我朝。不知前辈还有什么指教的?”邢云海所说的正是他心中所不敢想的,也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因此比较敏感。

  “你可以联络文山文大人。你父亲的部署应该算是高明的,至少高明过张自当这个鼠目寸光的家伙,竟然将行宫建在无险可守的硭岛,如此荒谬的想法都有”邢云海说完,哈哈大笑几声,又道:“算了!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心思不同,目光不同,自然作法也就不同。不过,我现在必须提醒你一句,如今雷城尤为要紧,只有守住雷城,尔等才有复国的希望。我的话就到此为止,你们就回去斟酌斟酌,或许用得上”

  江钲立即起身,深深一鞠,才作揖道:“感谢前辈指点,晚辈铭记于心。告辞了”

  “别急,吃过午饭再走吧!怕你俩回去说我等吝啬,连一顿饭都舍不得请你们吃”邢云海面不改色道。高人真的是心思难测。

  蒙婉倩抿嘴一笑,喊道:“奶娘,饭做好了吗?”。

  “刚好!”一会儿,婆婆笑着从厨房将菜端出来。

  “我去帮忙吧”蒙婉倩道。。。。

  午饭过后,柳正风将江钲二人送至小码头处,江钲临走前把一封信偷偷交于柳正风,且说一些兄弟间的体己话。

  硭岛离浮岛不远,四面环海,沿岸怪石突出,树木稀少,旌旗飘扬,士兵林立。

  江钲刚回到硭岛,便有一将士急匆匆地奔他而来,急的是满头大汗。

  “将军,大事不好?”那位将士跑到他身前,当即单膝而跪,抬首作揖道。

  “何事不好?快起身说话”江钲没有止步,绕过将士继续前行。

  “张少傅,将人手安插在卫王及太后的身边,并控制了百官”将士即刻起身跟上,说着顿了一顿,低声嘀咕道:“恐怕。。要谋反”他很谨慎,深怕被人听见。

  江钲听着一怔,眉头皱了皱,心想:“谋反?为何谋反?不过想挟天子以令诸臣罢了。他倒先下手为强了”但这话他怎能随便说出口,当即干咳一声,喝道:“胡说八道!如今形势危急,张少傅这样做,不过是想确保大家的安全,以免某些糊涂人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来。我这去与张少傅协商一二,尔等不可胡来”他面容严肃,且把话说得铮铮有力,容不得那将士敢有丝毫反驳之心。

  江钲知道大局已定,现在做什么都已成定局,只希望父亲当初没有将那人看错。

  将士微微一愣,立时信誓旦旦道:“属下明白。请将军放心,没有你的命令,我等及护随军是不会轻举妄动的。但。。将军你这样去找张少傅,他不会为难你吧?”

  “有忠叔在,尔等大可放心!这时候张少傅不敢对我如何,就像我不能对他如何一样。”江钲信心十足道,这点把握他是绝对有的。况且,如今殿前禁军及江氏护随军都他调遣,这点张自当心里再清楚不过,岂敢轻易对他下手,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路边石头绑着两匹马,江忠已解了缰绳,将一根递给江钲,二人翻身上马,驾马疾奔而去。

  少时,一座座茅屋石房林立在面前,四围有重兵把守。江钲二人在入口处下了马,将马交于一士兵,大步流星往里面走去。

  过了几排院子,入了一条巷道,走了片刻就进了一所院子。

  这里的每一所院子,大小都一样,按照统一规格建造的,是提供给官员、将士及家属的临时住所。巷道、院门口间隔一段距离,皆有一名士兵站岗,戒备森严,陌生人不可随意入内。

  “张少傅,江某有事造访?”

  江钲站在院内的中间屋门前,门口有俩士兵把守,门是敞开的。

  “江指挥使,何须客气,进来便是”

  一张清瘦的脸庞出现在门内,他双眼布满血丝像是数日不得休息似的,目光迟疑一下,高耸的鹰鼻下挤出一点微笑,细细道来:“听说江将军外出,张某怕有危险,便派些人将各位大人保护起来,以免他们做些傻事来”说着已将江钲请入屋内,且把屋内几个幕僚支开出去。

  江忠随着幕僚退出,守在院内等待江钲,一脸沉静,不发一语。

  江钲就着桌边一张空凳坐下,面带笑容,随口而道:“如此甚好,张大人想的很周到!江某早上受杨太后差遣,外出办点事,且顺便巡视一下海边布防如何?这才刚回来便来与请教”

  张自当眼珠打转,皱皱眉毛便道:“想必江将军都听说了,如今百官骚动,将士情绪低落,朝廷堪忧。不知你对拥立卫王之事有何看法?”说着,以锐利的目光正视着江钲,仿佛告诉他,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休想从中作梗。

  “江某当然支持张少傅拥立卫王,继续抗蒙,收复失地,光复国家。此乃我等的心愿,难道不是吗?”江钲郑重其事道。心知此事已成定局,倒不如来个顺水推舟,换个人情。

  “正是,正是!如果人人都像江将军这般想就好了。如今之际,唯有这样才安抚百官、稳定军心。张某已和陆英贤大人协商过,并征得杨太后的同意,明日只要劝服各位大臣,此事可成”张自当疲惫的面容上绽放出一丝笑意。

  因为江钲在军中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不说殿前禁军,单单他们江氏护随军就是一股不容小视的力量。一旦有他支持,这事便能水到渠成。

  “张大人尽管放心,江某一定鼎力支持,如有小人干扰,必然严惩不怠”江钲微微而笑道。其实此事亦是他之所想,怎容他人破坏。

  张自当大喜,迫不及待道:“有江将军这句话,张某就放心了。不如我们这就寻陆大人去,以免日久生变”

  江钲无异议,二人说走就走,一起出了院子,找陆英贤去。

  来到陆英贤的住处,三人在屋内相商许久,一切协商妥当,这才告辞散去。

  次日,硭岛朝会当中,帝位悬空,由杨太后垂帘主政。

  经张少傅一番慷慨陈词,加上陆英贤大人以古人凭借一旅之力尚能成就中兴之功为例的劝说,还有身经百战的原摄行军中事江统帅之子身经百战的江钲将军在旁力撑附和。自然而然能排除众议,令百官信服或屈服,一致认为当立卫王为帝。

  由于时局不稳,为安军心,趁热打铁,当日便使卫王登基为帝,封陆英贤为左丞相,张自当为太傅,江钲殿前禁军指挥使。。等等。

  对于江钲来说,任何头衔都是虚名,他一心只想为父亲收复失地、中兴国家的愿望而努力。

  朝会散后,江钲独自去拜见杨太后,见太后的寝宫中果然多了些陌生面孔,知是张太傅的人就不加追问了。

  “禀告太后,昨日派遣微臣之事,微臣已办妥”江钲拜道。

  “江将军无须多礼,起身说话吧”杨太后眼泡浮肿,愁容满面,六神无主。

  “朝会之上,皇上已顺利登基,太后为何这般发愁,但愿微臣能替太后分忧”江钲道。

  “适儿刚走,奴家心中愁苦,这忧怕是将军也无能为力吧。至于迸儿为帝之事,本来奴家是万般不愿的,偏见不得众人乞求就松了口,希望将军能护我等周全。保存王室一支血脉,奴家就无所求了”杨太后述说道,很明显没有了刚才那般落寞。

  “太后,护尔等周全乃微臣分内之事。只要微臣尚在太后和皇上的周围,就算微臣粉身碎骨也不让贼人动尔等半根毫发”江钲信誓旦旦,赤胆忠心,抱拳而道。

  “奴家当然相信江将军,只是世事难料,怎由你我来定”杨太后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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